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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找你?”壮汉一听,当即就要把周肆扔给外面的老头。刚抓起周肆的衣领,就被一旁的剑客拦住了。

    “苍天在上,怎能容你你再造杀孽?”自称李太白后人的剑客说罢拔出剑刚要动手,周肆怕他们在这里打打杀杀吵吵闹闹弄坏庙门,急忙制止了二人。

    “有人对我说过,如果碰到这个老头,在庙里是安全的,他进不来。如果庙门被打开,他就能自由进入这里了。”

    “长虫,俺知道你一向不说谎,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壮汉看了一眼剑客,剑客点了点头,剑尖依旧死死指着壮汉

    “谁对你说的?”壮汉也不敢轻举妄动,问道。

    “执灵司,陈司空陈邺。”

    壮汉与剑客两人齐齐打了个冷战。执灵司白虎卫的诡异司空名号他们可是听说过的。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是光想着一个人飘在空中缝着嘴巴眼睛,一说话就是心灵传音,就已经很瘆人了。普通小老百姓看到陈邺都是坐在带小轮子的椅子上的,但是他们这种行走在江湖的人绝对不会信。

    因为,据HD人说,在陈司空发疯之前那天,陈司空与据说来自白玉京的上仙分立两边,血撒苍天山河移位,这一战打的是神也发抖鬼也哆嗦,最终将那位白玉京封在百里的邯山之中某处。

    “既然是陈司空所说,我自是无话可说。”壮汉说完这句话,有些颓废一般的坐在了地上。而剑客收了剑,盘腿坐在周肆的旁边,随手抓起老鼠干咬了一口,接着脸色变了变,不着声色的吐了出来。

    “阁下如何称呼?”

    鉴于剑客帮自己压制了壮汉,周肆自是好感满满:“在下周肆。”

    剑客笑了笑,拱了拱手:“在下李长虹。”

    “李白的儿子不都是傻子吗?怎么出现了这么一个剑术高绝的高手?”周肆心里默默想道,嘴里则是问着:“那阁下是否知道李伯禽与李天然?”

    “正是家兄。”

    “据说……”

    “据说二位家兄初生之时,为家父的剑气所冲,故一痴一傻。而在下初生之时,家父恰云游在外,故在下与常人无异。”

    “就你还无异?你恐怕都能和外面那老头过两招了。”周肆没敢说出来,反而问道:“窗外是什么人,为什么进不到屋子里?”

    “你知不知道傀儡师?”李长虹的腿换了个姿势。“相传十五年前赣州有傀儡师作乱,陈司空全家皆死于傀儡师手下。”

    “他就是那个傀儡师?”

    “非也。傀儡师早已死于陈邺的剑下,现在门外是傀儡师座下的丧童子。”

    一旁蹲坐在破旧佛像旁的大汉在听到傀儡师三字之时就开始哆嗦,刚刚凶残桀骜的样子荡然无存。他从地上抓起破旧的佛珠,向着头上砸去。

    二人发现端倪,急忙抓住大汉的手,只听大汉喃喃道:“会死的,俺会死的,不对,比死更可怕……”

    “什么会死!你说明白点!”周肆向壮汉问道,这一问,壮汉仿佛抓住什么时机一般,挣脱二人的手,用石头佛珠狠狠地砸在了头上,霎时间,红的灰的白的黑的溅出一片,周肆当即没忍住,吐在了大汉的尸体上。

    “吐完了吗。”剑客拿着从壮汉身上搜出来的酒,细心的擦干净上面沾上的血和脑浆,递给周肆。周肆喝了一口,感觉好多了。

    “多谢兄台。他为什么被吓成这样?”

    “他看见过傀儡师。”

    “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是个恶贼,曾在赣州一带作乱。当年我和父亲练剑两年,独自一人下山,结果被他绑上山寨。两天后他又绑上来了四个人。”

    “哪四个人?”

    “傀儡师及其座下三童子,喜童子,丧童子,无常童子。”

    “然后呢?”

    “当晚,几乎整个山寨的人都化作傀儡遍地游荡,他凭借一身蛮力闯了出去。”

    “那你呢?”

    “多亏家父营救及时,我幸免于难。”

    “令尊……有多强?”

    “家父曾与仙人同游天姥山,后只身御剑登白玉京。因不舍尘世,才重返凡间。”

    “登白玉京?白玉京是什么?”

    李长虹摇了摇头:“天上白玉京,五城十二楼,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白玉京指的是……仙界?”

    “仙界?你倒是也可以这么说。”李长虹岔开话题,“不聊这个了,知道这些也没用。你有吃的吗,追这恶贼追的我肚子饿了。”

    周肆没好气的指了指地上烤的焦黑的老鼠:“就有这个,我还没吃呢,就被你给扔了。要不你吃那个?”李长虹顺着周肆手指看去,看到了头部裂开的山贼。

    “他有赏金吗?”周肆看着李长虹脸色气的发胀,想爆粗口却不知道也不好意思说的样子,岔开话题。

    “有,前几天打劫了一个富商,现在他的人头就值十两银子,你想背着他去城里换赏金?”

    周肆点了点头,把山贼的衣服翻了过来,包住山贼的头,顺口问道:“你追杀他不会是为了赏金吧。”

    “你!”李长虹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脸色接着被气成了猪肝色,“你,愚昧!”接着就扭过头去睡觉了。

    周肆捡起地上的老鼠干,把灰弄干净,两次凑到嘴边又没勇气下嘴。

    “有那么难吃吗!”周肆剥去外面焦黑的老鼠皮,闭起眼睛咬了一口。

    干的像甘蔗干一般的老鼠肉没有一点盐味,腥臊之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甜。周肆瞬间明白,厨艺的差距不是一点点认真就能弥补的,也能明白剑客为什么吐了。

    “睡觉睡觉!”周肆用破桌子抵住门,也睡着了。梦一如既往地不可描述,梦中那个做出不可描述举动的女子依旧是那个熟面孔。而一如既往地,在周师即将进入晋阳之时,一缕阳光隔着眼皮将周肆叫醒。

    “烦死了!”周肆抱怨了一句,打了个饱嗝。

    “你偷吃什么了吗?”李长虹问到。

    “是,我偷吃了,荒郊野外的还有个老鬼堵门,我饿急了半夜屙了一点五谷轮回的尽头,又吃下去了。”周肆噎了李长虹一句。他现在感觉欺负老实人真有意思。

    “有辱斯文!”李长虹一甩手,拿起剑走了出去,周肆背起尸体跟了上去,边走边在李长虹耳边说些没营养的垃圾话。说来也怪,周肆也没想到背一具尸体这么久竟然一点也不累。

    “聒噪!”李长虹扭头不理周肆,加快了脚步。

    “别走啊,这个恶贼的赏金咱们两个二八分,我二你八!你先把我带到城池啊,我不识路!”周肆有些追不上了。李长虹听到自己能分到八两银子,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一些。

    “看你一个人蛮孤苦的,需要去处吗。”李长虹问了一句。

    “需要,需要。”

    “你有什么本事?”

    “数算要好一些,怎么了?”

    “和我一起投奔一个人吧。家父云游之前和我说过,要是家业空了,就去投奔一个人,只要身上有本事,作孽不多,那个人都是会收的。虽然你身上有小人之相,但眼神清明,想来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投奔谁?”

    “镇北烽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