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七天之后
就像听到了马凡深夜的祈祷，挚友的亡魂不仅护佑一晚的周全，连续四五天都风平浪静，日常刷图也都异常顺利，让马凡几人不禁对高建明扣上的高帽消除了一丝怀疑。
或许我们几个真是高手？
歇下来的时间，打听了其它班的消息，同样有类似于他们“强强联合”的队伍，比如5班刘建详队，也一直保持连胜刷图。而其他没玩过CF的队伍则有输有赢，情况和3班相差无几。这让马凡几人有些沾沾自喜，当然并没有当众表现出来，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经过近一周时间的尝试和经验总结，刷图已经成了每个队的共识。闯新图最多的张墨队，也在接连牺牲两名队友后停留在《小型工厂》，开始疯狂刷等级。据小道消息称，6班有一位大佬军衔已经刷至中士，虽然没什么卵用，但听着就很唬人。至于拳脚等级，没人愿意暴露，就马凡目前听说的，5班貌似有个D-，不值一提，因为他和刘晓东也已经升至D-，近战等级变D！
来到沙漠世界的第七天，日常被扣去10生存点，马凡的剩余点数来到了780。这还是每天消耗饮水过多，基本一把一瓶，不然早就攒够1000买下商城最贵的储物手表了。
这并不能算浪费，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刻，顿顿有肉指望不上，最基本的饮水必须得足量。这也是“随便”小队比较富裕，其他刷图少的队伍就因为节省饮水，大部分人都病倒了，尤其中午时候，中暑倒地者十之七八，千米沙脊哀嚎一片，让老师们心疼不已，却也毫无办法。偌大的高二年级，竟无一人懂医。
即使懂，无药可买，又有何用呢？老师们只能心理疏导，简单安抚，鼓励他们坚持下去。
马凡小队就好多了。除胡东深夜受凉感冒了两天，其他人的身体基本没什么毛病，程雪也只中暑那一次，之后每天足量饮水，且埋头刷图，根本没啥机会和太阳对线。
……
近午时，阳光曝晒，随便小队正准备去刷图，林晨晨叫住了马凡。
“等一下小凡，又去刷图吗？”
“嗯，有什么事吗老师？”
林晨晨快步而来，俏脸被晒得一片通红，小手扇着风，紧皱着眉头说道：“咱们班好多同学都倒下了，高老师好像也不太舒服，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你们能不能帮忙照顾照顾？”
“额……怎么照顾啊？”胡东不大乐意，这不耽误事儿嘛。
林晨晨美目横扫，小队八人个个龙精虎猛，与周遭病恹恹的惨淡形成鲜明对比，心中颇为不喜，稍稍提高音量训斥道：“不想强弱联合我理解，可对自己同班同学连句简单的问候都做不到吗？太让我失望了！”
林晨晨说罢甩手离开，忽觉手腕一紧，被人拽住，身后传来马凡的声音。
“别啊老师，我们只是不太懂怎么照顾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们尽力就是。”
林晨晨转过身，看马凡表情极为诚恳，又看其他几人，个个点头不停，表示愿意听从安排，也便道：“那这边就交给你们，我去那边照顾几个病重的，OK吗？”
马凡撤手敬礼，叫一声：“YesMadam！”林晨晨噗嗤一笑，转嗔为喜，抛了个白眼快步离去。
马凡也不拖沓，立即分配任务：“老三、阿木，你俩去郭武队，别啊呀咿呀，老三肯定乐意去。”
“我乐意个锤子我！”
“嗯？初中毕业的留言本，你的爱结案没结案？”
“得得得，我去我去，可叫你特么逮着把柄，都多少年前的破事了。”
“两年前，老子可记得清楚呢啊！”马凡目送胡东、木晖离开，接着道，“老高、立哥，你俩去于旗队吧？”
“那还挺轻松，都是外班的，也没几个病号。”
“去吧去吧。”
打发走四人，马凡瞅一眼程雪和刘晓东，一个假装看太阳，一个真在看太阳，怎么瞅也不像做好人好事的材料，也便道：“你是队长，就歇着吧，和我们班其他人也不熟，东神……您继续。那我和老贾去郝聪队了，拜拜。”
八人小队转瞬间就剩两人。程雪暗舒一口气，让她干那种事还真不习惯，见着人家说啥呢，你病了？好点没？咋病的？没药吃？
这不全都废话吗……
一个人呆着也挺好，反正早都习惯了。
程雪深呼一口气，扶了扶眼镜，眼角余光扫到刘晓东。这不还有一个人呢嘛，诶，他算“人”吗？
“刘同学。”
“嗯。”
“看出什么了吗，耀斑还是黑子？”
“我又不是天文望远镜。”
程雪愣了一下，小子还挺会答呀。
“长时间看太阳，你怎么做到的？”
“没人能做到，做到的人眼睛都瞎了。”
“不至于吧。”程雪仰头望向那轮焰色圆盘，只一眼就双眼发黑，赶忙闭眼不敢再看。“那你看什么呢？”
“我在观测太阳和月亮的运动轨迹，推算这里的时间。”
“还有这本事呢？”程雪颇觉惊讶，古代人就是这么观测时间的，也算一个实用小技能了。“那现在几点？”
“近段时间沙漠地形没有太大变化，可以肯定是十二点一刻。”
程雪点点头，像那么回事，等有了手表可以从他这儿调沙漠时间。“那你在新图里观测什么呢，也是太阳运行轨迹？”
“通行地图是另外的世界，和这里没有关系。”
“哦，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那不是白观测了吗？”
“没有白观测，最少知道通行地图里任何物品都是摆设，不用想着一步登天。”
刘晓东所言暗指程亭亭那日在金字塔“掏枪”的愚蠢行为。在这里，只有踏踏实实地刷图，才能一点点升级，进步。
“哦。”程雪没再发问。还以为刘晓东有什么大发现，能从几处地点的太阳运行轨迹看出回家的路呢。
回家，还能回去吗？
刘晓东似乎感受到了程雪失望的情绪，终于不再望天，与程雪平视，淡淡说道：
“我还发现地图里一分钟等于沙漠世界十分钟。”
“啊？”程雪没反应过来。
刘晓东还是自顾自道：“也就是一次满时间刷图，耗费沙漠世界两小时。”
程雪听明白了，“这么精准吗？确定正正好两小时，120分钟？”
“嗯。不信你可以找郝聪借表试试。”刘晓东很肯定，这是他观测七日的结果，不容置疑。
“可以！”程雪难得称赞一个人，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虽然这些结论在买到手表后都可获知，但不依赖现代技术是一种好的习惯，说不定哪天就遭遇灾难，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呢？
……
刘晓东的发现让程雪有了新的想法。另一边马凡和贾小研对郝聪小队队员的慰问也得到了小“奖励”。郝聪同样将“两小时一把图”的消息告诉两人，两人倒不觉新奇，这是可以大致估摸出来的，只不过没有手表那么精准。
完成了任务的两人无事闲聊。提及刚才慰问，张凯和薛子轩对他俩的态度甚为恶劣，让贾小研很是气愤。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明明我们是好心好意，偏污蔑我们是幸灾乐祸，就这还好学生呢，心理也太阴暗了！”
“没有，和你没关系，他们只是针对我，看我不爽而已。”
“针对你更不行，你可是我兄弟，针对你等同于针对我！唔……”贾小研歪着脑袋想半天，貌似也没有什么反制办法，气哼哼说道：“以后……不理他们了！”
“这么绝情？”马凡狡黠一笑，揶揄道：“咱体委任晓帅也不理了？那多可惜呀，你的阳光少年……”
“什么我的阳光少年，你特么瞎说什么？”贾小研一对大眼睛瞪得溜圆，双手叉腰怒骂道：“从哪个王八蛋嘴里听得这些八卦？老娘不把他嘴撕烂！”
“那你不是喜欢么，初中那会就中意这种类型。”
“喔……原来是你给老娘造谣啊，想死是吧！”贾小研面露狠色，揪着马凡腰间一块软肉狠狠拧了一圈，疼得马凡直跳脚，揉腰大骂：
“你特么下手也太狠了吧！这圈肥肉敢情不是吃你家猪肉长的，青一块紫一块我妈瞅着多心疼！”
“你妈心疼那就对了，我还要你爸也心疼呢！”贾小研说着话又要上手，马凡忙侧身跑开。两人一前一后追逐打闹，跑了好久马凡才听不到身后脚步，抹了把汗气喘吁吁地说道：“别……别追了大姐，本来就热，再给哥们跑虚脱了。”
按照以往，贾小研肯定还得追上来掐一指甲消消气，可这会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来，回头一瞧，她一反常态地盯着远处愣神，让马凡还以为刘晓东上她身了呢。
“干嘛，装深沉啊。”
马凡快走两步到贾小研近前，歪头一看，表情很不对劲，忙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沙谷正有七八个人缓步而行。虽然看不太清他们的样貌，但都没穿校服，让马凡大吃一惊。正想着报告给高建明，贾小研忽然手指一人道：
“凡子，你帮我瞧瞧，领头那个是不是我二哥？”
“小易哥？”马凡一听，忙扶起眼镜，眯着眼用边缘厚镜片仔细辨认，果然是她二哥贾小易！而且队伍里还有两个脸熟的，都是“小易烧烤店”的老员工！
“是你二哥！”马凡确认无误，放声大喊：“小易哥，小易哥，看这里呀！”
下坡远比上坡快，贾小研已然奔向沙谷，马凡忙跟上去。有不少同学听到陌生人出现，也都好奇相随。不一会兄妹俩相见，贾小研扑进怀里就哭，即使班里的大姐大，在遇到亲人时终究还是卸下了内心沉重的负担，展露出一个花季少女最柔软脆弱的一面。
良久，贾小易终于哄好小研，一众校领导、老师、学生也都闻讯而来。小易便向大伙儿简单说明了经历和目前情况。
……
还是在那个夜晚，因为天气转凉，九点多的烧烤店已经颇为冷清了。小易闲着无事，想和女朋友视频聊会天，他大哥贾小明突然醉醺醺地闯进门，几个员工连忙扶住，小易也给找了张桌子坐下，一通诉苦，原来是两口子吵架要闹离婚。小易劝了很久，不知不觉就到10点，莫名其妙地睡着后，醒来便是沙漠世界。
和二中师生同样遭遇，他们烧烤店拢共十二三人，沙尘暴一来吹散好几个，这其中就有酒醉不醒的贾小明。之后他们也闯过几张图，牺牲两三个，但更多时间和精力用来找人。之所以如此确定能找着，是因为路途中遇到三波辉县老乡，有晚上在公园锻炼的中年人队伍，有KTV里唱歌的公司员工，还有网吧开了通宵的几十名青年。既然一个县的都进到这个世界，那就说明彼此相距并不远，慢慢找总能找着的。
先找醉酒失散的大哥，然后是父母、小妹、女朋友……一家人聚齐才能安安心心地闯图。
……
或许我们几个真是高手？
歇下来的时间，打听了其它班的消息，同样有类似于他们“强强联合”的队伍，比如5班刘建详队，也一直保持连胜刷图。而其他没玩过CF的队伍则有输有赢，情况和3班相差无几。这让马凡几人有些沾沾自喜，当然并没有当众表现出来，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经过近一周时间的尝试和经验总结，刷图已经成了每个队的共识。闯新图最多的张墨队，也在接连牺牲两名队友后停留在《小型工厂》，开始疯狂刷等级。据小道消息称，6班有一位大佬军衔已经刷至中士，虽然没什么卵用，但听着就很唬人。至于拳脚等级，没人愿意暴露，就马凡目前听说的，5班貌似有个D-，不值一提，因为他和刘晓东也已经升至D-，近战等级变D！
来到沙漠世界的第七天，日常被扣去10生存点，马凡的剩余点数来到了780。这还是每天消耗饮水过多，基本一把一瓶，不然早就攒够1000买下商城最贵的储物手表了。
这并不能算浪费，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刻，顿顿有肉指望不上，最基本的饮水必须得足量。这也是“随便”小队比较富裕，其他刷图少的队伍就因为节省饮水，大部分人都病倒了，尤其中午时候，中暑倒地者十之七八，千米沙脊哀嚎一片，让老师们心疼不已，却也毫无办法。偌大的高二年级，竟无一人懂医。
即使懂，无药可买，又有何用呢？老师们只能心理疏导，简单安抚，鼓励他们坚持下去。
马凡小队就好多了。除胡东深夜受凉感冒了两天，其他人的身体基本没什么毛病，程雪也只中暑那一次，之后每天足量饮水，且埋头刷图，根本没啥机会和太阳对线。
……
近午时，阳光曝晒，随便小队正准备去刷图，林晨晨叫住了马凡。
“等一下小凡，又去刷图吗？”
“嗯，有什么事吗老师？”
林晨晨快步而来，俏脸被晒得一片通红，小手扇着风，紧皱着眉头说道：“咱们班好多同学都倒下了，高老师好像也不太舒服，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你们能不能帮忙照顾照顾？”
“额……怎么照顾啊？”胡东不大乐意，这不耽误事儿嘛。
林晨晨美目横扫，小队八人个个龙精虎猛，与周遭病恹恹的惨淡形成鲜明对比，心中颇为不喜，稍稍提高音量训斥道：“不想强弱联合我理解，可对自己同班同学连句简单的问候都做不到吗？太让我失望了！”
林晨晨说罢甩手离开，忽觉手腕一紧，被人拽住，身后传来马凡的声音。
“别啊老师，我们只是不太懂怎么照顾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们尽力就是。”
林晨晨转过身，看马凡表情极为诚恳，又看其他几人，个个点头不停，表示愿意听从安排，也便道：“那这边就交给你们，我去那边照顾几个病重的，OK吗？”
马凡撤手敬礼，叫一声：“YesMadam！”林晨晨噗嗤一笑，转嗔为喜，抛了个白眼快步离去。
马凡也不拖沓，立即分配任务：“老三、阿木，你俩去郭武队，别啊呀咿呀，老三肯定乐意去。”
“我乐意个锤子我！”
“嗯？初中毕业的留言本，你的爱结案没结案？”
“得得得，我去我去，可叫你特么逮着把柄，都多少年前的破事了。”
“两年前，老子可记得清楚呢啊！”马凡目送胡东、木晖离开，接着道，“老高、立哥，你俩去于旗队吧？”
“那还挺轻松，都是外班的，也没几个病号。”
“去吧去吧。”
打发走四人，马凡瞅一眼程雪和刘晓东，一个假装看太阳，一个真在看太阳，怎么瞅也不像做好人好事的材料，也便道：“你是队长，就歇着吧，和我们班其他人也不熟，东神……您继续。那我和老贾去郝聪队了，拜拜。”
八人小队转瞬间就剩两人。程雪暗舒一口气，让她干那种事还真不习惯，见着人家说啥呢，你病了？好点没？咋病的？没药吃？
这不全都废话吗……
一个人呆着也挺好，反正早都习惯了。
程雪深呼一口气，扶了扶眼镜，眼角余光扫到刘晓东。这不还有一个人呢嘛，诶，他算“人”吗？
“刘同学。”
“嗯。”
“看出什么了吗，耀斑还是黑子？”
“我又不是天文望远镜。”
程雪愣了一下，小子还挺会答呀。
“长时间看太阳，你怎么做到的？”
“没人能做到，做到的人眼睛都瞎了。”
“不至于吧。”程雪仰头望向那轮焰色圆盘，只一眼就双眼发黑，赶忙闭眼不敢再看。“那你看什么呢？”
“我在观测太阳和月亮的运动轨迹，推算这里的时间。”
“还有这本事呢？”程雪颇觉惊讶，古代人就是这么观测时间的，也算一个实用小技能了。“那现在几点？”
“近段时间沙漠地形没有太大变化，可以肯定是十二点一刻。”
程雪点点头，像那么回事，等有了手表可以从他这儿调沙漠时间。“那你在新图里观测什么呢，也是太阳运行轨迹？”
“通行地图是另外的世界，和这里没有关系。”
“哦，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那不是白观测了吗？”
“没有白观测，最少知道通行地图里任何物品都是摆设，不用想着一步登天。”
刘晓东所言暗指程亭亭那日在金字塔“掏枪”的愚蠢行为。在这里，只有踏踏实实地刷图，才能一点点升级，进步。
“哦。”程雪没再发问。还以为刘晓东有什么大发现，能从几处地点的太阳运行轨迹看出回家的路呢。
回家，还能回去吗？
刘晓东似乎感受到了程雪失望的情绪，终于不再望天，与程雪平视，淡淡说道：
“我还发现地图里一分钟等于沙漠世界十分钟。”
“啊？”程雪没反应过来。
刘晓东还是自顾自道：“也就是一次满时间刷图，耗费沙漠世界两小时。”
程雪听明白了，“这么精准吗？确定正正好两小时，120分钟？”
“嗯。不信你可以找郝聪借表试试。”刘晓东很肯定，这是他观测七日的结果，不容置疑。
“可以！”程雪难得称赞一个人，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虽然这些结论在买到手表后都可获知，但不依赖现代技术是一种好的习惯，说不定哪天就遭遇灾难，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呢？
……
刘晓东的发现让程雪有了新的想法。另一边马凡和贾小研对郝聪小队队员的慰问也得到了小“奖励”。郝聪同样将“两小时一把图”的消息告诉两人，两人倒不觉新奇，这是可以大致估摸出来的，只不过没有手表那么精准。
完成了任务的两人无事闲聊。提及刚才慰问，张凯和薛子轩对他俩的态度甚为恶劣，让贾小研很是气愤。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明明我们是好心好意，偏污蔑我们是幸灾乐祸，就这还好学生呢，心理也太阴暗了！”
“没有，和你没关系，他们只是针对我，看我不爽而已。”
“针对你更不行，你可是我兄弟，针对你等同于针对我！唔……”贾小研歪着脑袋想半天，貌似也没有什么反制办法，气哼哼说道：“以后……不理他们了！”
“这么绝情？”马凡狡黠一笑，揶揄道：“咱体委任晓帅也不理了？那多可惜呀，你的阳光少年……”
“什么我的阳光少年，你特么瞎说什么？”贾小研一对大眼睛瞪得溜圆，双手叉腰怒骂道：“从哪个王八蛋嘴里听得这些八卦？老娘不把他嘴撕烂！”
“那你不是喜欢么，初中那会就中意这种类型。”
“喔……原来是你给老娘造谣啊，想死是吧！”贾小研面露狠色，揪着马凡腰间一块软肉狠狠拧了一圈，疼得马凡直跳脚，揉腰大骂：
“你特么下手也太狠了吧！这圈肥肉敢情不是吃你家猪肉长的，青一块紫一块我妈瞅着多心疼！”
“你妈心疼那就对了，我还要你爸也心疼呢！”贾小研说着话又要上手，马凡忙侧身跑开。两人一前一后追逐打闹，跑了好久马凡才听不到身后脚步，抹了把汗气喘吁吁地说道：“别……别追了大姐，本来就热，再给哥们跑虚脱了。”
按照以往，贾小研肯定还得追上来掐一指甲消消气，可这会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来，回头一瞧，她一反常态地盯着远处愣神，让马凡还以为刘晓东上她身了呢。
“干嘛，装深沉啊。”
马凡快走两步到贾小研近前，歪头一看，表情很不对劲，忙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沙谷正有七八个人缓步而行。虽然看不太清他们的样貌，但都没穿校服，让马凡大吃一惊。正想着报告给高建明，贾小研忽然手指一人道：
“凡子，你帮我瞧瞧，领头那个是不是我二哥？”
“小易哥？”马凡一听，忙扶起眼镜，眯着眼用边缘厚镜片仔细辨认，果然是她二哥贾小易！而且队伍里还有两个脸熟的，都是“小易烧烤店”的老员工！
“是你二哥！”马凡确认无误，放声大喊：“小易哥，小易哥，看这里呀！”
下坡远比上坡快，贾小研已然奔向沙谷，马凡忙跟上去。有不少同学听到陌生人出现，也都好奇相随。不一会兄妹俩相见，贾小研扑进怀里就哭，即使班里的大姐大，在遇到亲人时终究还是卸下了内心沉重的负担，展露出一个花季少女最柔软脆弱的一面。
良久，贾小易终于哄好小研，一众校领导、老师、学生也都闻讯而来。小易便向大伙儿简单说明了经历和目前情况。
……
还是在那个夜晚，因为天气转凉，九点多的烧烤店已经颇为冷清了。小易闲着无事，想和女朋友视频聊会天，他大哥贾小明突然醉醺醺地闯进门，几个员工连忙扶住，小易也给找了张桌子坐下，一通诉苦，原来是两口子吵架要闹离婚。小易劝了很久，不知不觉就到10点，莫名其妙地睡着后，醒来便是沙漠世界。
和二中师生同样遭遇，他们烧烤店拢共十二三人，沙尘暴一来吹散好几个，这其中就有酒醉不醒的贾小明。之后他们也闯过几张图，牺牲两三个，但更多时间和精力用来找人。之所以如此确定能找着，是因为路途中遇到三波辉县老乡，有晚上在公园锻炼的中年人队伍，有KTV里唱歌的公司员工，还有网吧开了通宵的几十名青年。既然一个县的都进到这个世界，那就说明彼此相距并不远，慢慢找总能找着的。
先找醉酒失散的大哥，然后是父母、小妹、女朋友……一家人聚齐才能安安心心地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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