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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皇上驾崩

    “齐景凌已经出城了,没什么异样。”下人来报,“阮氏已经进宫面圣。”

    魏宗平似乎很满意这个消息,“临州抢税一事,逃了两个证人,是一对老夫妇。”下人回报道,抢税一事总会传入京都的,太子就是个半吊子,此事若是在传到了皇上跟前,必然少不了的一阵风波,临州知府若是下台了,太子就断了一条在京都之外的臂膀,此事得不偿失,看来还得重新计议一下。

    “去通知卓知,动用江湖人手,把他们杀了。”话音才落,又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进来,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魏宗平一时脸色复杂,倒也看不出是遇到了好事,还是坏事。

    “我家姑娘已恭候多时,顾公子进来吧。”

    顾公子,名动天下的北齐西州南辰王,于新年第一天出现在南陈的京都,一身便服,身后也就战意一个侍卫。

    “顾公子。”浅笑之间似故人,回眸故人犹在,眼前的人还是眼前的人,眉宇之间仍然保存着一份难得熟悉。

    棠绾书看了战意一眼,红尘事,最是伤人,“你也看出来了。”顾南辰将炉火上煮沸的水倒入杯盏之中,顺着棠绾书的视线看去,微微笑了笑。

    “这话应该是我反问你才对。”棠绾书说道,“你此番冒险前来,不会是为了他吧。”

    “这倒也不是,主要是为了婚礼。”顾南辰道,“世人都觉得你此番来送自己的徒弟出嫁入宫,阮氏与太子联姻铁板定钉。”

    “难道不是吗?”

    “若真的如此,你不会来京都。”顾南辰很有把握的说道,目光轻飘飘的落在棠绾书没有任何异样的脸上,“我虽未曾见过阮文君,但也知道传闻的文弱是假的。你带出的人,就算不对他人狠心,也能做到对自己狠心。”

    “这话,听着不像是夸我的。”棠绾书放下手里的杯子,从阮文君入棠宅的第一天,她就让她好生学习江南女子的文弱,温婉,习得各种规矩,名门贵女在她的手里培养的自然是出众得很。

    “温婉淑女,目光清澈透亮,看似毫无心计,恬静淡然到可以在生活中将这个人忽略掉。”他慢慢的说道,“这样的人,最适合成为一个……”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丧钟的声音,足足二十七下,是国丧。棠绾书嘴角带笑的看了一眼顾南辰,“皇上驾崩了。”

    ……

    新年伊始,宫里宫外就乱成一团,皇上身边的人都被各自关进了小黑屋里,“昨日皇上高兴便多喝了些酒,迷糊之中说头疼,太医看了也没有开药,让宫女们换着热毛巾敷着,揉揉太阳穴,见了阮氏之后,说有些困乏,便去午休了,之后王公公再去看,便没气了。”桃夭三言两语就讲完了。

    “看来走得没有痛苦。”

    “我才刚到你们南陈京都,就出了这样的事。”

    棠绾书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反正也难得,不如就在京都多住几日吧。”说着吩咐桃夭去收拾两间客房,将北苑侧边的客房给顾南辰住。

    国丧期间守孝三年,太子和文君的婚事自然也要延期,“阮氏已经出宫了,现在住在驿站。”

    “阮温呢?”

    “备马车,去驿站。”

    皇上驾崩,太子便要继位,按着规矩,太子母族姜氏在这个时候不宜出面,大学士林如辅需得辅佐太子登基,丞相魏宗平此时该退后次之。

    “当初,您若不借故还乡,此番站在新帝跟前的人,该是您了。”已是中年,但眼前的人依旧给人一种温润君子的感觉。

    “这南陈第一谋臣世家的名头,也是时候该放下了。”阮温笑道,但眼神之中还有透露出一丝担忧的看向棠绾书,毕竟自己的女儿阮文君还在宫里,当下宫中局势复杂,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棠家会护着她的。而且只要你们愿意,此事之后棠家会送你们北迁,和岩汤房的试探一样,南辰王会去接洽。”看出了他心底的担忧,她也不兜兜绕绕的直接说了。

    “多谢。”说着竟朝着棠绾书慎重的行了礼,殊不知的是,顾南辰就站在门外。

    棠绾书难掩脸上疲惫的神色,任凭桃夭推着自己从驿站出来,这样的疲惫就连桃夭都没有见到过,这些年在江南老宅,多少的勾心斗角,朝中各路的权势利弊,她都一手操控下来了,却在京都的这一场已经赢了大半的局势之中,显得如此的疲乏。

    “传信吧,把临州知府解决了。”拖长了尾音,听起来及其的无所谓,但桃夭知道一切都不过才是刚刚开始。

    太子登基继位,不必再为讨好而婚娶,加上阮氏在朝中已无实权,这段婚约定然是要作废,就是要用什么样的形式作废还未可知,“拿着骨玉入宫,接阮文君出宫。”

    “现在吗?”

    “现在。”

    桃夭没有犹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顾南辰走出来推着棠绾书在街上走着,昨日还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现在就是一片肃穆的白色了,“你这可是打他的脸了。”

    “只是提醒而已。”

    就算太子不懂,魏宗平也会想办法让她懂得,“在你心里,不知谁能坐上那个位置。”顾南辰说完,便有些后悔了。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因为她心里的人已经死了,没有人配的起南陈的皇位,她看着他离开的那一刻起,这个皇城就是一座死城,阻止她的人,也都得死。

    顾南辰一笑而过,不再提起这个问题,“你准备留他多久。”

    “那就要看他有多聪明了。”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曾经她还是很期待一些事情的真相,但是时间久了就不期待了,阻止自己的人,死了就好了,清白这件东西,懂的人自然会懂,后世人的评说又能有多重要呢,不过都是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毕竟只要是个人,就会有私心,何必把已经逝去的一切说的过于美好。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