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实不是科幻，断指没有办法自己伸出触须，一点点拉拢自己回归手掌。
但好在现实中有医术高超的医生，可以代替科幻的想象，用双手成就断指再植的梦想。
在汪杰细致精妙的操作下，断指一步步回归。
骨对接。
肌腱缝合。
血管吻合。
皮肤修复……
虚拟手术室内的练习让汪杰拥有了成熟的断指再植技术，此时应用到现实里，没有丝毫水土不服的迹象。
骨科老总水平有限，并不是很能看懂断指再植手术的精妙之处，但作为一名常年混迹骨科手术的主刀医生，他却对于一台手术的耗材使用了如指掌。
看到汪杰有些暴发户式的挥霍着昂贵的手术耗材，骨科老总忍不住提醒道：“汪医生你克制一点，耗材用得太多了。”
主刀医生不可能无限制使用耗材，医保相关部门对于不同手术的费用是有相关限制的，超额严重，甚至会对科室进行严厉的罚款。
汪杰其实还有些意犹未尽。
只能说断指再植确实不是一台大手术，即便汪杰已经足够放飞自我了，但五万块的额度还远远没有达标。
目测了一下手术台上已经阵亡的各类耗材，汪杰思考了一下还是停手了。
也不能把小老板逼急了，毕竟工人后续治疗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就把小老板血放干净了，到时候他真的不管了，也不太好。
按目前这个程度，也够小老板肉疼好一阵了。
快速收尾，十几分钟后，汪杰宣布道：“手术结束了。”
对于这台手术，汪杰还是挺满意的。
【普通断指再植任务完成】
【系统评价B+，术后手指功能预计恢复85%以上，无寒冷疼痛等并发症发生，效果良好】
【奖励：神经肌肉控制力+1】
【目力+1】
【虚拟手术室断指再植血管吻合专项训练卡】
【积分+500】
系统的评价基本上和汪杰一致，第一次在现实手术台上主刀断指再植手术，完成度还是很高的！
……
从小手术室出来，工人们和小老板都还没有离开，看到汪杰从里面走出来，他们一下子就全围了上来。
“医生医生，我哥他手指接上了吗？”
工人们既紧张又期待，全部都眼巴巴看着汪杰。
汪杰点点头：“嗯，手术挺顺利的，断指再植成功，现在可以转到普通病房继续观察了。”
听到手术顺利完成，工人们一个个全都长舒一口气，无比感激对汪杰连连道谢。
可小老板却脸色一黑，怀疑道：“真那么顺利？术后手指不会成了摆设吧，不会有后遗症吧，以后还能干活吗？”
此话一出，工人又重新紧张起来。
骨科老总和周韬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到小老板又开始质疑，两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周韬更是准备好好教育一下对方，让他明白不要试图用自己那浅薄的认知，去质疑医生们的判断!
可就在这时，汪杰却率先开口道：“你们真是遇见个好老板了啊，看得出，你们老板是真的关心工人，我认识电视台的人，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给你们老板的工厂报道报道！”
工人们纷纷点头，感激的看向小老板道：“我们老板对我们没话说，真是大善人，要是有记者来采访，我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夸我们老板！”
小老板这时候却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好像被架起来了，但也只能配合道：“这都是应该的。”
汪杰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既然说了断指再植成功，术后只要好好恢复，不敢说功能百分百恢复，但恢复个七七八八的没什么问题，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工作的。”
工人们顿时又松了一口气，小老板脸色却更黑了。
原本按照他那套伤害转移的玩法，他是一分钱都不用出的，而且工人们之后也会把矛盾对准医院，根本没闲心思找工厂的麻烦。
可现在手术做完了，等于所有的麻烦全部都要工厂负责，手术费用、住院费用、误工费用……小老板顿时有点头疼，开始考虑着怎么把剩下的治疗费用取出来，然后找个借口不管这群人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汪杰这时候竟然真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胡记者吗，我汪杰啊，我们医院这边有个好人好事，你有时候过来采访一下呗……”
正说着，汪杰突然捂住了话筒，对着小老板和颜悦色道：“老板，你们家工厂叫什么？我让市电视台的记者过去给你们宣传宣传。”
小老板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真的，真的要找记者来宣传自己的‘好人好事’？
可下一秒，小老板就反应过来了，这医生才没有那么好心的，这不就等于把自己彻底架起来了吗！？
不管是眼下这个病人，还是以后再有其他工伤的病人，自己都得负全责，不然工厂还怎么办下去？
猛然间，小老板意识到对方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自己之前不就是架着市立医院，恭维他们水平高，绑架他们给断指工人手术吗？
可没想到现在自己反而成了被绑架的人，成了一名‘关心工人的大善人老板’？
小老板阴沉着脸不肯说出自己工厂的名字，可旁边的工人们却十分积极主动的自报家门：
“就隔壁那条街的蓝白家具加工厂！”
“好。”
汪杰笑眯眯点了点头，松开话筒说道：“胡记者，你哪天有时间就去我们医院对面的蓝白家具加工厂采访采访吧，他们老板是个好人。”
小老板：“……”
看着小老板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开，汪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
被人架着的感觉很不好，但反过来把别人架起来的感觉……还真不错。
骨科老总还有工作要忙，先一步离开了，周韬却有些意犹未尽，跟在汪杰身后哔哔哔个不停，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开口就是蓝猫淘气三千问：
“刚刚你怎么敢剪最后一刀的，不怕损伤皮下静脉的？”
“你是怎么找到那么多静脉的，有什么诀窍吗？”
“血管吻合规划你遵循什么原则的，为什么可以规划的那么合理？”
周韬是真的把汪杰当做自己在临床进步的源泉了，无时无刻都想吮吸，充实自我。
而对于所有的问题，汪杰只是含糊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凭经验感觉吧。”
“凭经验感觉？！”
“你才在临床呆多久，能有什么经验感觉？”
周韬显然不信，但汪杰诚恳的态度又让他觉得对方确实没有说谎。
这就让周韬百思不得其解了。
虽说自己也是很有天赋的人，但周韬仍然相信，成功从来都是百分之一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汪杰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轻轻松松就能主刀这台断指再植术。
一路跟着汪杰来到急诊科，周韬却始终问不出所以然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忙到焦头烂额的刘峰看到汪杰回来了，愣了半晌才惊诧道。
“手术做完了，你和徐主任说了情况吗？”汪杰问道。
刘峰瞪大了双眼，显然不敢相信汪杰竟然这么快就做完了断指再植，可旁边好几个病人都在催他，他只能言简意赅道：“徐主任让你回来之后给他回个电话。”
“知道了。”汪杰点点头，往老总值班室走去。
周韬也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值班室门口，汪杰自顾自的掏出手机给徐主任打去了电话，解释刚刚手术的具体情况。
周韬则好奇的看向老总值班室。
“这就是汪杰平时休息的地方？”
老总值班室的门虚掩着，汪杰此时则背对着房门正打着电话，周韬犹豫了片刻，还是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房门。
而就在他看清了老总值班室内的场景后，他顿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
只见屋内陈设极其简单，只有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一摞摞的文件本子、以及一本翻到卷边的《外科微创技术的应用和发展》。
“这，这全都是汪杰平时记下的笔记吗？”
“汪杰你还说自己平时最爱睡觉？！”
“背着所有人偷偷努力是吧！”
一瞬间，周韬明白了一切。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徐主任汇报手术情况的汪杰，周韬一时间有些动容，内心风起云涌。
良久之后，他才低声叹息道：“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周韬深吸一口气，趁着汪杰没有注意，关上房门。
与此同时，默默捏紧了拳头。
但好在现实中有医术高超的医生，可以代替科幻的想象，用双手成就断指再植的梦想。
在汪杰细致精妙的操作下，断指一步步回归。
骨对接。
肌腱缝合。
血管吻合。
皮肤修复……
虚拟手术室内的练习让汪杰拥有了成熟的断指再植技术，此时应用到现实里，没有丝毫水土不服的迹象。
骨科老总水平有限，并不是很能看懂断指再植手术的精妙之处，但作为一名常年混迹骨科手术的主刀医生，他却对于一台手术的耗材使用了如指掌。
看到汪杰有些暴发户式的挥霍着昂贵的手术耗材，骨科老总忍不住提醒道：“汪医生你克制一点，耗材用得太多了。”
主刀医生不可能无限制使用耗材，医保相关部门对于不同手术的费用是有相关限制的，超额严重，甚至会对科室进行严厉的罚款。
汪杰其实还有些意犹未尽。
只能说断指再植确实不是一台大手术，即便汪杰已经足够放飞自我了，但五万块的额度还远远没有达标。
目测了一下手术台上已经阵亡的各类耗材，汪杰思考了一下还是停手了。
也不能把小老板逼急了，毕竟工人后续治疗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就把小老板血放干净了，到时候他真的不管了，也不太好。
按目前这个程度，也够小老板肉疼好一阵了。
快速收尾，十几分钟后，汪杰宣布道：“手术结束了。”
对于这台手术，汪杰还是挺满意的。
【普通断指再植任务完成】
【系统评价B+，术后手指功能预计恢复85%以上，无寒冷疼痛等并发症发生，效果良好】
【奖励：神经肌肉控制力+1】
【目力+1】
【虚拟手术室断指再植血管吻合专项训练卡】
【积分+500】
系统的评价基本上和汪杰一致，第一次在现实手术台上主刀断指再植手术，完成度还是很高的！
……
从小手术室出来，工人们和小老板都还没有离开，看到汪杰从里面走出来，他们一下子就全围了上来。
“医生医生，我哥他手指接上了吗？”
工人们既紧张又期待，全部都眼巴巴看着汪杰。
汪杰点点头：“嗯，手术挺顺利的，断指再植成功，现在可以转到普通病房继续观察了。”
听到手术顺利完成，工人们一个个全都长舒一口气，无比感激对汪杰连连道谢。
可小老板却脸色一黑，怀疑道：“真那么顺利？术后手指不会成了摆设吧，不会有后遗症吧，以后还能干活吗？”
此话一出，工人又重新紧张起来。
骨科老总和周韬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到小老板又开始质疑，两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周韬更是准备好好教育一下对方，让他明白不要试图用自己那浅薄的认知，去质疑医生们的判断!
可就在这时，汪杰却率先开口道：“你们真是遇见个好老板了啊，看得出，你们老板是真的关心工人，我认识电视台的人，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给你们老板的工厂报道报道！”
工人们纷纷点头，感激的看向小老板道：“我们老板对我们没话说，真是大善人，要是有记者来采访，我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夸我们老板！”
小老板这时候却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好像被架起来了，但也只能配合道：“这都是应该的。”
汪杰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既然说了断指再植成功，术后只要好好恢复，不敢说功能百分百恢复，但恢复个七七八八的没什么问题，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工作的。”
工人们顿时又松了一口气，小老板脸色却更黑了。
原本按照他那套伤害转移的玩法，他是一分钱都不用出的，而且工人们之后也会把矛盾对准医院，根本没闲心思找工厂的麻烦。
可现在手术做完了，等于所有的麻烦全部都要工厂负责，手术费用、住院费用、误工费用……小老板顿时有点头疼，开始考虑着怎么把剩下的治疗费用取出来，然后找个借口不管这群人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汪杰这时候竟然真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胡记者吗，我汪杰啊，我们医院这边有个好人好事，你有时候过来采访一下呗……”
正说着，汪杰突然捂住了话筒，对着小老板和颜悦色道：“老板，你们家工厂叫什么？我让市电视台的记者过去给你们宣传宣传。”
小老板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真的，真的要找记者来宣传自己的‘好人好事’？
可下一秒，小老板就反应过来了，这医生才没有那么好心的，这不就等于把自己彻底架起来了吗！？
不管是眼下这个病人，还是以后再有其他工伤的病人，自己都得负全责，不然工厂还怎么办下去？
猛然间，小老板意识到对方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自己之前不就是架着市立医院，恭维他们水平高，绑架他们给断指工人手术吗？
可没想到现在自己反而成了被绑架的人，成了一名‘关心工人的大善人老板’？
小老板阴沉着脸不肯说出自己工厂的名字，可旁边的工人们却十分积极主动的自报家门：
“就隔壁那条街的蓝白家具加工厂！”
“好。”
汪杰笑眯眯点了点头，松开话筒说道：“胡记者，你哪天有时间就去我们医院对面的蓝白家具加工厂采访采访吧，他们老板是个好人。”
小老板：“……”
看着小老板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开，汪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
被人架着的感觉很不好，但反过来把别人架起来的感觉……还真不错。
骨科老总还有工作要忙，先一步离开了，周韬却有些意犹未尽，跟在汪杰身后哔哔哔个不停，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开口就是蓝猫淘气三千问：
“刚刚你怎么敢剪最后一刀的，不怕损伤皮下静脉的？”
“你是怎么找到那么多静脉的，有什么诀窍吗？”
“血管吻合规划你遵循什么原则的，为什么可以规划的那么合理？”
周韬是真的把汪杰当做自己在临床进步的源泉了，无时无刻都想吮吸，充实自我。
而对于所有的问题，汪杰只是含糊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凭经验感觉吧。”
“凭经验感觉？！”
“你才在临床呆多久，能有什么经验感觉？”
周韬显然不信，但汪杰诚恳的态度又让他觉得对方确实没有说谎。
这就让周韬百思不得其解了。
虽说自己也是很有天赋的人，但周韬仍然相信，成功从来都是百分之一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汪杰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轻轻松松就能主刀这台断指再植术。
一路跟着汪杰来到急诊科，周韬却始终问不出所以然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忙到焦头烂额的刘峰看到汪杰回来了，愣了半晌才惊诧道。
“手术做完了，你和徐主任说了情况吗？”汪杰问道。
刘峰瞪大了双眼，显然不敢相信汪杰竟然这么快就做完了断指再植，可旁边好几个病人都在催他，他只能言简意赅道：“徐主任让你回来之后给他回个电话。”
“知道了。”汪杰点点头，往老总值班室走去。
周韬也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值班室门口，汪杰自顾自的掏出手机给徐主任打去了电话，解释刚刚手术的具体情况。
周韬则好奇的看向老总值班室。
“这就是汪杰平时休息的地方？”
老总值班室的门虚掩着，汪杰此时则背对着房门正打着电话，周韬犹豫了片刻，还是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房门。
而就在他看清了老总值班室内的场景后，他顿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
只见屋内陈设极其简单，只有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一摞摞的文件本子、以及一本翻到卷边的《外科微创技术的应用和发展》。
“这，这全都是汪杰平时记下的笔记吗？”
“汪杰你还说自己平时最爱睡觉？！”
“背着所有人偷偷努力是吧！”
一瞬间，周韬明白了一切。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徐主任汇报手术情况的汪杰，周韬一时间有些动容，内心风起云涌。
良久之后，他才低声叹息道：“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周韬深吸一口气，趁着汪杰没有注意，关上房门。
与此同时，默默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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