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污染源
楚形一路爬回了图书馆，回身再把152号书架第三排的书籍顺序打乱。
没有多作停留，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图书馆。
此时天空已经灰蒙蒙的一片，白昼即将到来。
直接下云梯风险太大，至少要去医院带上安平的分体。
“校长？”
楚形刚迈入诊室，房间里的众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楚形也很惊讶，不大的诊所里挤了近十个人，他们中多数都穿着日式校服，时飞和时雨也在其中，不用猜就知道是S2班的其它人。
“你们不用休息吗？”
“我们放心不下可悠，就来看看她。”时雨做了个鬼脸。
“好了，你们不要再挤在我这里了。”
言医生拍了拍手，下了逐客令，
“都出去，不要打扰病人了。”
学生们悻悻离开，楚形则直奔主题地问道：
“安平的分体呢？”
“被他姐姐带走了，你也赶紧出去。”
楚形被言南香推攘出门，未等追问安祈的去向，诊室的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了。
时间不等人，楚形把目光投向了一样被赶出来的时飞时雨：
“安祈在哪？”
此言一出，2班学生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气氛骚乱了起来。
有个小姑娘一脸恋爱脑的样子，看表情就知道，脑子里怕不是想的是校长果然和副手关系不一般。
还有人则惊讶于校长果然失忆得厉害，也有人对楚形的强势感到害怕，甚至有女孩一脸醋意。
也就时飞和时雨表现最正常，时飞指着一个方向：
“一般情况下，她应该在中央控制室。”
“带我过去。”
时飞点头，带头走出了医院，其它人则跟在他的后面。
此时正好也得闲看看2班的学生都是什么样子的，不算可悠一共八人，五男三女。
仔细一看那个之前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竟也在这些人当中。
这个男孩看上去年纪比可悠还小，应该是个小学生，细胳膊细腿的，跟个女娃似的文静。
他穿着私立小学的定制校服，脖子上挂着一个开过光的绣金护身符，粗略猜测现实中可能是某个暴发户家的孩子。
“你身体没事了？”楚形随意问道。
“啊？”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楚形是在问自己，“嗯，没事。”
“你暂时就加入2班吧。”楚形用眼神示意时雨，“没问题吧？”
“校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把灯晨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时雨嬉笑着。
灯晨？虽然不了解姓氏，但这名字的确像是新一代父母会起的名字。
楚形没有多想学生们的事，出了医院之后他便对众人说道：
“除了时飞之外其它人都散了吧。”
学生们听了之后，都意识到是校长不想这么多人跟着，一个个告别后离开了这里。
只有时雨和灯晨还跟着想凑热闹，灯晨是没地方去只能跟着时雨。
而时雨这家伙真的是违背命令习惯了，灯晨让她来带可能真是个错误选择。
楚形也懒得出言指责，现在还是找到安平要紧，跟着就跟着吧。
所谓中央控制室的位置，就是楚形最开始进的那栋楼，可是至于是哪一层哪个房间还是需要拜托时飞。
时飞的左臂袖口空荡荡的，他的左臂刚被楚形当箭射了出去，现在看上去有些奇怪。
不过他应该也习惯了独臂行走，步伐很稳，很快就到达了中央控制室。
控制室的门虚掩着，楚形推门而入，被面前的景象下了一跳。
这间巨大的房间近似电影院，原本属于荧幕的位置由上百块显示器组成，显示器的画面中是都市中的各处主要监控，以及所有天梯内的场景。
“安祈？”
楚形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中央控制室中空无一人。
不过楚形还是找到了安祈。
她出现在了其中一个显示器中，那个显示器左上角的位置标记为中央大楼的天梯。
她想离开学院？
楚形一惊，安祈肯定也看到了4班遇敌的情况，跟自己产生了一样的想法，所以先自己一步带走了安平！
他猛地冲出中央控制室，时飞和时雨也看到了这一幕，紧跟在楚形后面。
中央大楼就是这栋楼的名字，而天梯设在这栋楼的地下一层，很快他就赶到了天梯入口前。
楚形按下了天梯按钮，但是天梯还在下行中，还需要等待一阵。
原本他是打算悄无声息地自己一个人去，但是现在不仅被安祈抢先，身后还多了三条“小尾巴”。
“你们跟别过来，快回去。”他无语地对身后的三人说道。
灯晨一头雾水，时飞有些为难，而时雨却向前一步，笑着说：“安祈姐不在的话，那我可以给您开车，请叫我老司机。”
楚形的确没考过驾照，他的工作并不需要驾车。
而时雨明明是个未成年人，先前表现的驾驶技术的确很娴熟，应该是实战练出来的。
考虑到还有不少4班的人需要带回来，他的确需要一个司机。
“好吧，那时飞你……”
“我顺路去把我的手臂捡回来好吗？”
时飞编了个理由打断了楚形，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楚形叹了一声，时飞一定是考虑到他们的战斗力不足才想跟来的，只是没有直接说出口。
“灯晨你总没理由吧？快回去找其它人。”
“我……”
灯晨对学院可以说完全不了解，理论上根本不知道他们准备去做什么，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不得不改变想法。
“我能感觉到，有人想要我去找他们，他们好像很恐惧……”
同类异变之间的感应！
灯晨的异变类型是血，也就是失联状态的S1班的类型。
“知道能位置吗？”时飞急问。
灯晨点头说：“可以，有好几个。”
“那都来吧……”楚形一脸汗颜。
与此同时，天梯门徐徐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安祈果然没有立即回来。
这个天梯的空间并没有停车场那个的那么大，只比常见的电梯空间大一圈。
四人走进了天梯，楚形按下了下行按钮，心中惴惴不安。
阳光透过透明的外墙照进了天梯里，现在天已经彻底亮了起来，街上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了早起的行人。
“白天在城市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楚形问。
“我们身上都有封印，是不会被陌兽主动发现的。”时飞认真回应道，“只需要注意两点，第一是尽量不要停留在阳光下太久，尽量在阴暗处快速移动，第二是不能主动使用异变的能力。”
“而且白天也有白天的好处。”时雨补充了一句。
“好处？”
“最适合我们行动的时间是黄昏后，地面中所有东西都会在入夜时重置，接着再往后会越来越危险，因为行人会越来越少。”
楚形好像想到了什么：
“和陌兽有关？”
“对，陌兽只会被异变吸引过来，而他们的攻击方式是吃掉能见到的所有人，只要周围的普通人够多，我们就有机会逃跑。”
最开始的那个巨鸟陌兽就是被道路旁的行人吸引了注意力，楚形和安祈才得以逃脱。
以及如果没错的话，有一位可能是肌体类异变的壮汉为了掩护自己而牺牲了，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应该有点难。
“学院里，有肌体类异变的壮年男性吗？”楚形试着问了下，有点想知道那人的名字。
时飞和时雨对视一眼，回应道：“没有，S6班是S级中第一个失联的班级，导师级别的人中也没有。”
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不过有些事情学生不知道也很正常，等找到安祈就好。
谈话间，天梯快速下落至地面，门扉缓缓打开，出口处被几栋矮楼包围，上方还修有雨棚，没有一丝阳光照射到地面上。
这座天梯就是可悠之前跑出学院的那一座，还在城中村的整体范围之内。
“安祈应该还没走远，我们先找她吧。”
“我们都不是甲壳类异变，定位不到位置。”时雨指了指前方，“何况她已经开车走了，原本这里有辆货车的。”
这个世界在同一天循环，车辆的位置也是固定的，如果哪里和往常不同，就只可能是受到了异变者影响。
如果安祈有载具，靠两条腿肯定追不上。
正当楚形犹豫之际，时雨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老式的木门，高喊道：
“快来开门啦。”
男主人旋即赶来，为时雨把门打开，也没有问她的来意，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时雨像回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对男主人伸出了手：
“车钥匙给我。”
男主人毫无反抗地解下腰上的钥匙，放到了时雨手里。
“去把院子门打开。”时雨再次吩咐道。
他点了点头，跑向这栋屋子的内院，启动了卷帘门。
楚形看着这一幕有点震惊，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毫无防备，叫啥做啥，昨晚那个异变的醉汉也是这个样子。
“校长快进来，我们坐车走。”时雨向楚形招呼道，她已经坐上了院子里的小面包车，启动好了引擎。
楚形也进了屋，略有所思地看了眼正在吃早饭的一家人，对女主人尝试性地问道：
“你们家的银行账户密码是多少？”
“114514。”女主人毫无抵触地答道。
“校长别愣着了，小心有陌兽啊！”
楚形本想再试探点东西，但是时雨催促着，便坐上了车。
“先帮时飞把手臂捡回来，安祈肯定是往4班的方向去了，我们到时候去支援。”楚形下令道。
“了解！”时雨踩下了油门，开出了小院。
车上楚形还在考虑那一家人的反应，如果这个世界是现实的片段，那么这些普通人什么话都能问出来，回到现实后岂不是信息泄露？
但是昨晚那个醉汉又不一样，在问及他的名字时，得到的回答却是他还没有名字。
为什么银行卡密码问得出来，但是名字却不行呢？
楚形疑惑地想着，他现在想再找个普通人确认一下。
时雨的车技很好，很快就开上了大路。从车窗向外看去，街上的景象就是昨晚遭遇陌兽的地方，街上还有许多陌兽造成的破坏痕迹，只是完全没有了陌兽的踪影。
正前方的便利店窗户被砸得稀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有车撞了进去一样。
时雨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对时飞说道：“拿了就回来。”
“知道。”时飞推门而出。
“我也要去。”楚形跟了出去，回身嘱咐时雨，“别熄火，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
他们没问楚形也跟下车的原因，校长做事总是有合理的目的。
楚形走进了破败的便利店，店里一片狼藉，时飞的骨剑躺在地面上，而巨鸟陌兽的痕迹全无。
收银台并没有怎么被昨晚的冲击波及到，一名男青年穿着便利店的制服坐在收银台后，听着音乐打发时间。
时飞去捡剑，而楚形则停在了便利店门口。
“你在听什么？”楚形开口问道。
“费玉清的一剪梅。”
“你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楚形换了个私人问题。
“高一上学期。”
时飞已经把剑拿了回来，还取了一个袋子装了些店内的早餐。
他站在楚形身后，看着楚形和收银员对话。
“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有名字……”
一样的回答，楚形此时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观察着对方。
“我叫……我叫……”他喃喃自语，好像很费劲的样子。
楚形灵敏地捕捉到它的额角生出了一小点肉芽，正在不安地扭动。
“快上车！”
时飞反应也很快，两人大步跑回了面包车上，时雨已经准备就绪，在两人就位的瞬间，面包车弹射起步冲进了主干道上。
面包车开出了大约五百米，从车的后窗便看到了街上出现了纯黑色的野兽肆意啃食，不过早已被时雨甩在了后面。
名字，普通人异变的关键是让他们想起他们的名字？
昨晚车上的异变并不是偶然，果然和自己有关。
但是这和小C说的污染不同，楚形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就是污染源之一！
没有多作停留，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图书馆。
此时天空已经灰蒙蒙的一片，白昼即将到来。
直接下云梯风险太大，至少要去医院带上安平的分体。
“校长？”
楚形刚迈入诊室，房间里的众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楚形也很惊讶，不大的诊所里挤了近十个人，他们中多数都穿着日式校服，时飞和时雨也在其中，不用猜就知道是S2班的其它人。
“你们不用休息吗？”
“我们放心不下可悠，就来看看她。”时雨做了个鬼脸。
“好了，你们不要再挤在我这里了。”
言医生拍了拍手，下了逐客令，
“都出去，不要打扰病人了。”
学生们悻悻离开，楚形则直奔主题地问道：
“安平的分体呢？”
“被他姐姐带走了，你也赶紧出去。”
楚形被言南香推攘出门，未等追问安祈的去向，诊室的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了。
时间不等人，楚形把目光投向了一样被赶出来的时飞时雨：
“安祈在哪？”
此言一出，2班学生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气氛骚乱了起来。
有个小姑娘一脸恋爱脑的样子，看表情就知道，脑子里怕不是想的是校长果然和副手关系不一般。
还有人则惊讶于校长果然失忆得厉害，也有人对楚形的强势感到害怕，甚至有女孩一脸醋意。
也就时飞和时雨表现最正常，时飞指着一个方向：
“一般情况下，她应该在中央控制室。”
“带我过去。”
时飞点头，带头走出了医院，其它人则跟在他的后面。
此时正好也得闲看看2班的学生都是什么样子的，不算可悠一共八人，五男三女。
仔细一看那个之前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竟也在这些人当中。
这个男孩看上去年纪比可悠还小，应该是个小学生，细胳膊细腿的，跟个女娃似的文静。
他穿着私立小学的定制校服，脖子上挂着一个开过光的绣金护身符，粗略猜测现实中可能是某个暴发户家的孩子。
“你身体没事了？”楚形随意问道。
“啊？”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楚形是在问自己，“嗯，没事。”
“你暂时就加入2班吧。”楚形用眼神示意时雨，“没问题吧？”
“校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把灯晨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时雨嬉笑着。
灯晨？虽然不了解姓氏，但这名字的确像是新一代父母会起的名字。
楚形没有多想学生们的事，出了医院之后他便对众人说道：
“除了时飞之外其它人都散了吧。”
学生们听了之后，都意识到是校长不想这么多人跟着，一个个告别后离开了这里。
只有时雨和灯晨还跟着想凑热闹，灯晨是没地方去只能跟着时雨。
而时雨这家伙真的是违背命令习惯了，灯晨让她来带可能真是个错误选择。
楚形也懒得出言指责，现在还是找到安平要紧，跟着就跟着吧。
所谓中央控制室的位置，就是楚形最开始进的那栋楼，可是至于是哪一层哪个房间还是需要拜托时飞。
时飞的左臂袖口空荡荡的，他的左臂刚被楚形当箭射了出去，现在看上去有些奇怪。
不过他应该也习惯了独臂行走，步伐很稳，很快就到达了中央控制室。
控制室的门虚掩着，楚形推门而入，被面前的景象下了一跳。
这间巨大的房间近似电影院，原本属于荧幕的位置由上百块显示器组成，显示器的画面中是都市中的各处主要监控，以及所有天梯内的场景。
“安祈？”
楚形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中央控制室中空无一人。
不过楚形还是找到了安祈。
她出现在了其中一个显示器中，那个显示器左上角的位置标记为中央大楼的天梯。
她想离开学院？
楚形一惊，安祈肯定也看到了4班遇敌的情况，跟自己产生了一样的想法，所以先自己一步带走了安平！
他猛地冲出中央控制室，时飞和时雨也看到了这一幕，紧跟在楚形后面。
中央大楼就是这栋楼的名字，而天梯设在这栋楼的地下一层，很快他就赶到了天梯入口前。
楚形按下了天梯按钮，但是天梯还在下行中，还需要等待一阵。
原本他是打算悄无声息地自己一个人去，但是现在不仅被安祈抢先，身后还多了三条“小尾巴”。
“你们跟别过来，快回去。”他无语地对身后的三人说道。
灯晨一头雾水，时飞有些为难，而时雨却向前一步，笑着说：“安祈姐不在的话，那我可以给您开车，请叫我老司机。”
楚形的确没考过驾照，他的工作并不需要驾车。
而时雨明明是个未成年人，先前表现的驾驶技术的确很娴熟，应该是实战练出来的。
考虑到还有不少4班的人需要带回来，他的确需要一个司机。
“好吧，那时飞你……”
“我顺路去把我的手臂捡回来好吗？”
时飞编了个理由打断了楚形，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楚形叹了一声，时飞一定是考虑到他们的战斗力不足才想跟来的，只是没有直接说出口。
“灯晨你总没理由吧？快回去找其它人。”
“我……”
灯晨对学院可以说完全不了解，理论上根本不知道他们准备去做什么，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不得不改变想法。
“我能感觉到，有人想要我去找他们，他们好像很恐惧……”
同类异变之间的感应！
灯晨的异变类型是血，也就是失联状态的S1班的类型。
“知道能位置吗？”时飞急问。
灯晨点头说：“可以，有好几个。”
“那都来吧……”楚形一脸汗颜。
与此同时，天梯门徐徐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安祈果然没有立即回来。
这个天梯的空间并没有停车场那个的那么大，只比常见的电梯空间大一圈。
四人走进了天梯，楚形按下了下行按钮，心中惴惴不安。
阳光透过透明的外墙照进了天梯里，现在天已经彻底亮了起来，街上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了早起的行人。
“白天在城市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楚形问。
“我们身上都有封印，是不会被陌兽主动发现的。”时飞认真回应道，“只需要注意两点，第一是尽量不要停留在阳光下太久，尽量在阴暗处快速移动，第二是不能主动使用异变的能力。”
“而且白天也有白天的好处。”时雨补充了一句。
“好处？”
“最适合我们行动的时间是黄昏后，地面中所有东西都会在入夜时重置，接着再往后会越来越危险，因为行人会越来越少。”
楚形好像想到了什么：
“和陌兽有关？”
“对，陌兽只会被异变吸引过来，而他们的攻击方式是吃掉能见到的所有人，只要周围的普通人够多，我们就有机会逃跑。”
最开始的那个巨鸟陌兽就是被道路旁的行人吸引了注意力，楚形和安祈才得以逃脱。
以及如果没错的话，有一位可能是肌体类异变的壮汉为了掩护自己而牺牲了，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应该有点难。
“学院里，有肌体类异变的壮年男性吗？”楚形试着问了下，有点想知道那人的名字。
时飞和时雨对视一眼，回应道：“没有，S6班是S级中第一个失联的班级，导师级别的人中也没有。”
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不过有些事情学生不知道也很正常，等找到安祈就好。
谈话间，天梯快速下落至地面，门扉缓缓打开，出口处被几栋矮楼包围，上方还修有雨棚，没有一丝阳光照射到地面上。
这座天梯就是可悠之前跑出学院的那一座，还在城中村的整体范围之内。
“安祈应该还没走远，我们先找她吧。”
“我们都不是甲壳类异变，定位不到位置。”时雨指了指前方，“何况她已经开车走了，原本这里有辆货车的。”
这个世界在同一天循环，车辆的位置也是固定的，如果哪里和往常不同，就只可能是受到了异变者影响。
如果安祈有载具，靠两条腿肯定追不上。
正当楚形犹豫之际，时雨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老式的木门，高喊道：
“快来开门啦。”
男主人旋即赶来，为时雨把门打开，也没有问她的来意，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时雨像回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对男主人伸出了手：
“车钥匙给我。”
男主人毫无反抗地解下腰上的钥匙，放到了时雨手里。
“去把院子门打开。”时雨再次吩咐道。
他点了点头，跑向这栋屋子的内院，启动了卷帘门。
楚形看着这一幕有点震惊，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毫无防备，叫啥做啥，昨晚那个异变的醉汉也是这个样子。
“校长快进来，我们坐车走。”时雨向楚形招呼道，她已经坐上了院子里的小面包车，启动好了引擎。
楚形也进了屋，略有所思地看了眼正在吃早饭的一家人，对女主人尝试性地问道：
“你们家的银行账户密码是多少？”
“114514。”女主人毫无抵触地答道。
“校长别愣着了，小心有陌兽啊！”
楚形本想再试探点东西，但是时雨催促着，便坐上了车。
“先帮时飞把手臂捡回来，安祈肯定是往4班的方向去了，我们到时候去支援。”楚形下令道。
“了解！”时雨踩下了油门，开出了小院。
车上楚形还在考虑那一家人的反应，如果这个世界是现实的片段，那么这些普通人什么话都能问出来，回到现实后岂不是信息泄露？
但是昨晚那个醉汉又不一样，在问及他的名字时，得到的回答却是他还没有名字。
为什么银行卡密码问得出来，但是名字却不行呢？
楚形疑惑地想着，他现在想再找个普通人确认一下。
时雨的车技很好，很快就开上了大路。从车窗向外看去，街上的景象就是昨晚遭遇陌兽的地方，街上还有许多陌兽造成的破坏痕迹，只是完全没有了陌兽的踪影。
正前方的便利店窗户被砸得稀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有车撞了进去一样。
时雨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对时飞说道：“拿了就回来。”
“知道。”时飞推门而出。
“我也要去。”楚形跟了出去，回身嘱咐时雨，“别熄火，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
他们没问楚形也跟下车的原因，校长做事总是有合理的目的。
楚形走进了破败的便利店，店里一片狼藉，时飞的骨剑躺在地面上，而巨鸟陌兽的痕迹全无。
收银台并没有怎么被昨晚的冲击波及到，一名男青年穿着便利店的制服坐在收银台后，听着音乐打发时间。
时飞去捡剑，而楚形则停在了便利店门口。
“你在听什么？”楚形开口问道。
“费玉清的一剪梅。”
“你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楚形换了个私人问题。
“高一上学期。”
时飞已经把剑拿了回来，还取了一个袋子装了些店内的早餐。
他站在楚形身后，看着楚形和收银员对话。
“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有名字……”
一样的回答，楚形此时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观察着对方。
“我叫……我叫……”他喃喃自语，好像很费劲的样子。
楚形灵敏地捕捉到它的额角生出了一小点肉芽，正在不安地扭动。
“快上车！”
时飞反应也很快，两人大步跑回了面包车上，时雨已经准备就绪，在两人就位的瞬间，面包车弹射起步冲进了主干道上。
面包车开出了大约五百米，从车的后窗便看到了街上出现了纯黑色的野兽肆意啃食，不过早已被时雨甩在了后面。
名字，普通人异变的关键是让他们想起他们的名字？
昨晚车上的异变并不是偶然，果然和自己有关。
但是这和小C说的污染不同，楚形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就是污染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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