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基础规则
登出，回到现实。
但现实中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呢？
楚形愣在了原地。
他已经没有了父母，失去了所有的社会关系，失踪两年就如同被抹杀一般。
并且离开了这里，很可能就再也无法和可悠说话了。
“我不想就这么算了。”他咬牙道。
“已经没办法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干涉能力有限，海圳市的绝大多数的数据都是从陌信那里窃取来的，如果他成了数据本身，不管再清除他多少次都会有备份。”
宁婉脸色铁青，她已经能想象到冯克拓重生后的结果。
“哥哥你走吧……”可悠轻轻地拉了拉楚形的衣角。
“不，还有机会……”
楚形握紧了拳头，
“如果有备份，那么连备份都删除就好了。”
“我可是连数据储存在哪儿都不知道。”小C回应道。
“我知道在哪。”楚形笃定地说，“现实中的揽月塔顶”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通过现实中窃取的数据，结合算法庞大的计算量生成的。
那么绝大多数的地方，都应该在现实中有所对应。
而如果想要掩盖什么东西，虚拟的海圳市一定会产生不自然的地方。
揽月塔内高层空荡的金库，必然在现实中存在着某些重要的器物。
“没有像塔顶那种数据后门，就算知道也没用。”
小C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总不能指望有人去现实中拔电源吧？就算我能暴力破解数据防御，但是也要活人过去物理操作。”
“我可以去。”
宁婉颤抖着道，
“我有权限……我的身体应该还在……”
“婉儿，你在五年前就已经卧床不起，现在的你做不到的。”
冯克拓的声音幽幽传来。
赵宁堂被吓得不轻，他全身僵硬，看着冯克拓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不过他全身是血，看上去只是一个虚弱的老者，可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我没想到你这么恨我，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命人立刻开始取脑手术。”
冯克拓咳了几口血，捂着头部的弹孔，勉强挺直了身体，
“可能还要调整一些你的记忆，届时我们就可以永远地生活下去……”
“砰！砰！砰！”
紧促的枪声打断了冯克拓的话。
宁婉恐惧地举枪连射，打光了整个弹匣。
数发子弹射入了冯克拓衰朽的身体，他没有展现出恐怖的反规则能力，任凭子弹摧毁他的五脏六腑。
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尘沙般消散，化作一团黑雾。
“不要……不要！”
宁婉近乎崩溃，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下场。
而就在下一刻，她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僵直，连话语都停滞了。
“她的意识脱离这里了。”小C感知到了发生在宁婉身上所的事情。
“什么……”
恐惧感袭遍全身，不由自主地会去猜测手术的场面，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难以控制。
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这个世界未来会怎么样？可悠会怎么样？
“校长，他们过来了！”
时飞的喊声让楚形清醒了一些。
环视四周，那些保安模样的人虽然不受异变的影响，但是枪械的物理攻击还是有效。
但随着赵家的枪手已经耗尽了弹药，面对再次重生的枪手只能用肉搏的形式阻止，但面对不会疲惫的保安完全不是对手。
“这些人是什么？”楚形突然问道。
“李仰峰写的杀毒程序，由于效率较低被淘汰了，算是陌者系统的前身。”小C回答道。
“也就是说，他们有意识？”
“或许吧，那家伙水平很高，即便是我也能完全破解他的保护程序，不然我早就可以接管这个我创造的世界了。”
楚形没有再问什么，走向了混战中的人群。
“死胖子，帮我个忙！”
所有的安保人员全都停下了动作，整齐划一地看向楚形的位置。
“安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快去揽月塔！我正在处理！”
墨镜保安没有说话，但是这一句话却切切实实传递到了楚形脑中。
紧接着，在这一瞬间的停滞后，这些墨镜保安又活动了起来，继续先前的混战。
“怎么了？”就连小C也没有察觉到这一句话。
“没什么，我们去揽月塔吧。”
楚形平静地回道，拉开轿车的后门，“还有一件事要做。”
“哥哥？”
可悠也想跟来，但是却被楚形出言制止了。
“让可悠暂时先脱出这里。”他命令小C道。
“好。”
可悠来不及问为什么，她的身体立即化作光点消散。
时雨虽然也不明状况，但还是听从了楚形的命令踩下油门，往揽月塔的方向驶去。
虽然车内还有其它四人，可楚形完全没有想和他们说话的冲动。
他的思绪完全不在这里，现在的他只能等待，等待李仰峰的消息。
李仰峰他听到了所有对话，不需要楚形劝告，就放弃了自己先前的立场。
毕竟冯克拓会对所有涉及秘密的人下杀手，那么作为主要安保人员的李仰峰，必然会面对一个兔死狗烹的局面。
那么对他而言最好的结果，那就是在顶头上司把自己“雪藏”之前，让其悄声无息地死掉。
“校长，我们以后会怎么样？”身旁的安祈打断了楚形的思绪。
“我会保护大家的。”
楚形简单地回答道。
“现实中的我……会在哪呢？”她喃喃道。
楚形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车内的其它人。
小C显然是把全部的事情和盘托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依赖于数据推算出来的人格，甚至连记忆都是虚拟的。
唯一不同的是安祈，她是赵家人，已经完成了数据转移。
不过根据冯克拓的反应，她并不是由真实的安祈操控的，也是个虚假人格。
安祈是赵宁堂的独生女，如果赵宁堂已经“死了”，那么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并且身患白化病的安祈会在哪里？
“我是从哪里遇到你们的呢？”楚形问道。
如果冯克拓的目的是团聚所有的赵家人，那么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而这些赵家晚辈，却被楚形“拦截”，以学生的身份出现在了学院中。
“我刚有意识起，就已经在学院里了。”安祈答道。
“海圳大学是我的制作者们预留的一个后门模块，所有赵家人的数据都是尝试性备份在这里的，她并不是完整的安祈复制品，只是一个测试品。”
小C毫不隐晦地补充道，
“不过因为这个世界有一个底层规则，同样的人格唯一，冯克拓他们想要独立出一个新世界也绕不开它，只能用更高级的真实意识完全控制复制品才行，我在侵入后门时限制了这些复制品，防止冯克拓彻底放弃这个海圳市。”
被称作复制品的感觉有些怪异，但安祈还是默默接受着事实。
楚形则略有所思，现在的安祈已经没有异变的能力，数据已经脱离了学院。
“如果现实中的安祈选择进入虚拟世界，现在的安祈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吗？”
“是的。”
小C没有否认，这种情况就和现实中的索拉娅接管了过去的索拉娅一样。
车内一阵沉默，楚形只觉得头疼。
不过相比随时可能再次出现的冯克拓，安祈的问题算是小事。
现在冯克拓的意识大概率在监督手术的过程，准备针对性地定制赵宁婉的记忆。
“还要多久才能到揽月塔。”
“至少半小时。”
时雨已经在尽全力驾驶了，但是南山毕竟在郊外，想要返回市中心的揽月塔并不容易。
“小C你有办法更快去揽月塔吗？”楚形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不行，物理规则和身份唯一规则一样，是算法的最基层前提，而且我也没有权限做手脚，数据全在画扇公司。”
小C刚说完，跑车便驶入一座隧道中，喇叭里发出了一阵干扰音。
“小C？”楚形呼唤了一声，没有反应。
“校长，前面！”时飞和时雨同时喊道。
楚形抬头望去，原本窄小昏暗的穿山隧道变得广阔灰白，地面公路也在逐渐消失，原本隧道的尽头，场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跑车冲出隧道的一瞬，地面化作了实木长桌，时雨猛踩刹车，跑车的制动系统全力以赴，终于在撞到墙面前停了下来。
“搞定了！后门已经生成，我能修改的所有安全密码都暂时关闭了。”
李仰峰在揽月塔167层的餐厅中为惊魂未定而楚形拉开了门，
“接口我放在里面，我先跑路了，你一定要小心。”
“你这家伙真的是……”
楚形开口想吐槽他几句，但李仰峰并不打算多作寒暄，身体化作光点，立即登出了这个海圳市。
换位思考的话，他现实中的身体一定在画扇公司的某个游戏设备中，这时候不跑就和等死没有区别。
“创建一个临时空间后修改坐标信息嘛……”
小C的声音再次从车载音响中传来，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做法，不过有些太招摇了。”
“有机会吗？”楚形走出车门，回头问向小C。
“不知道，但是的确可以试一试，李仰峰那家伙和我纠缠了那么久，我也无法确认他到底有多大的权限，如果冯克拓是正常人，他一定不会选择把所有东西交给同一个人。”
“但如果他已经不是人，并且对自己过于自信呢……”
但现实中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呢？
楚形愣在了原地。
他已经没有了父母，失去了所有的社会关系，失踪两年就如同被抹杀一般。
并且离开了这里，很可能就再也无法和可悠说话了。
“我不想就这么算了。”他咬牙道。
“已经没办法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干涉能力有限，海圳市的绝大多数的数据都是从陌信那里窃取来的，如果他成了数据本身，不管再清除他多少次都会有备份。”
宁婉脸色铁青，她已经能想象到冯克拓重生后的结果。
“哥哥你走吧……”可悠轻轻地拉了拉楚形的衣角。
“不，还有机会……”
楚形握紧了拳头，
“如果有备份，那么连备份都删除就好了。”
“我可是连数据储存在哪儿都不知道。”小C回应道。
“我知道在哪。”楚形笃定地说，“现实中的揽月塔顶”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通过现实中窃取的数据，结合算法庞大的计算量生成的。
那么绝大多数的地方，都应该在现实中有所对应。
而如果想要掩盖什么东西，虚拟的海圳市一定会产生不自然的地方。
揽月塔内高层空荡的金库，必然在现实中存在着某些重要的器物。
“没有像塔顶那种数据后门，就算知道也没用。”
小C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总不能指望有人去现实中拔电源吧？就算我能暴力破解数据防御，但是也要活人过去物理操作。”
“我可以去。”
宁婉颤抖着道，
“我有权限……我的身体应该还在……”
“婉儿，你在五年前就已经卧床不起，现在的你做不到的。”
冯克拓的声音幽幽传来。
赵宁堂被吓得不轻，他全身僵硬，看着冯克拓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不过他全身是血，看上去只是一个虚弱的老者，可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我没想到你这么恨我，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命人立刻开始取脑手术。”
冯克拓咳了几口血，捂着头部的弹孔，勉强挺直了身体，
“可能还要调整一些你的记忆，届时我们就可以永远地生活下去……”
“砰！砰！砰！”
紧促的枪声打断了冯克拓的话。
宁婉恐惧地举枪连射，打光了整个弹匣。
数发子弹射入了冯克拓衰朽的身体，他没有展现出恐怖的反规则能力，任凭子弹摧毁他的五脏六腑。
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尘沙般消散，化作一团黑雾。
“不要……不要！”
宁婉近乎崩溃，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下场。
而就在下一刻，她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僵直，连话语都停滞了。
“她的意识脱离这里了。”小C感知到了发生在宁婉身上所的事情。
“什么……”
恐惧感袭遍全身，不由自主地会去猜测手术的场面，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难以控制。
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这个世界未来会怎么样？可悠会怎么样？
“校长，他们过来了！”
时飞的喊声让楚形清醒了一些。
环视四周，那些保安模样的人虽然不受异变的影响，但是枪械的物理攻击还是有效。
但随着赵家的枪手已经耗尽了弹药，面对再次重生的枪手只能用肉搏的形式阻止，但面对不会疲惫的保安完全不是对手。
“这些人是什么？”楚形突然问道。
“李仰峰写的杀毒程序，由于效率较低被淘汰了，算是陌者系统的前身。”小C回答道。
“也就是说，他们有意识？”
“或许吧，那家伙水平很高，即便是我也能完全破解他的保护程序，不然我早就可以接管这个我创造的世界了。”
楚形没有再问什么，走向了混战中的人群。
“死胖子，帮我个忙！”
所有的安保人员全都停下了动作，整齐划一地看向楚形的位置。
“安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快去揽月塔！我正在处理！”
墨镜保安没有说话，但是这一句话却切切实实传递到了楚形脑中。
紧接着，在这一瞬间的停滞后，这些墨镜保安又活动了起来，继续先前的混战。
“怎么了？”就连小C也没有察觉到这一句话。
“没什么，我们去揽月塔吧。”
楚形平静地回道，拉开轿车的后门，“还有一件事要做。”
“哥哥？”
可悠也想跟来，但是却被楚形出言制止了。
“让可悠暂时先脱出这里。”他命令小C道。
“好。”
可悠来不及问为什么，她的身体立即化作光点消散。
时雨虽然也不明状况，但还是听从了楚形的命令踩下油门，往揽月塔的方向驶去。
虽然车内还有其它四人，可楚形完全没有想和他们说话的冲动。
他的思绪完全不在这里，现在的他只能等待，等待李仰峰的消息。
李仰峰他听到了所有对话，不需要楚形劝告，就放弃了自己先前的立场。
毕竟冯克拓会对所有涉及秘密的人下杀手，那么作为主要安保人员的李仰峰，必然会面对一个兔死狗烹的局面。
那么对他而言最好的结果，那就是在顶头上司把自己“雪藏”之前，让其悄声无息地死掉。
“校长，我们以后会怎么样？”身旁的安祈打断了楚形的思绪。
“我会保护大家的。”
楚形简单地回答道。
“现实中的我……会在哪呢？”她喃喃道。
楚形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车内的其它人。
小C显然是把全部的事情和盘托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依赖于数据推算出来的人格，甚至连记忆都是虚拟的。
唯一不同的是安祈，她是赵家人，已经完成了数据转移。
不过根据冯克拓的反应，她并不是由真实的安祈操控的，也是个虚假人格。
安祈是赵宁堂的独生女，如果赵宁堂已经“死了”，那么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并且身患白化病的安祈会在哪里？
“我是从哪里遇到你们的呢？”楚形问道。
如果冯克拓的目的是团聚所有的赵家人，那么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而这些赵家晚辈，却被楚形“拦截”，以学生的身份出现在了学院中。
“我刚有意识起，就已经在学院里了。”安祈答道。
“海圳大学是我的制作者们预留的一个后门模块，所有赵家人的数据都是尝试性备份在这里的，她并不是完整的安祈复制品，只是一个测试品。”
小C毫不隐晦地补充道，
“不过因为这个世界有一个底层规则，同样的人格唯一，冯克拓他们想要独立出一个新世界也绕不开它，只能用更高级的真实意识完全控制复制品才行，我在侵入后门时限制了这些复制品，防止冯克拓彻底放弃这个海圳市。”
被称作复制品的感觉有些怪异，但安祈还是默默接受着事实。
楚形则略有所思，现在的安祈已经没有异变的能力，数据已经脱离了学院。
“如果现实中的安祈选择进入虚拟世界，现在的安祈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吗？”
“是的。”
小C没有否认，这种情况就和现实中的索拉娅接管了过去的索拉娅一样。
车内一阵沉默，楚形只觉得头疼。
不过相比随时可能再次出现的冯克拓，安祈的问题算是小事。
现在冯克拓的意识大概率在监督手术的过程，准备针对性地定制赵宁婉的记忆。
“还要多久才能到揽月塔。”
“至少半小时。”
时雨已经在尽全力驾驶了，但是南山毕竟在郊外，想要返回市中心的揽月塔并不容易。
“小C你有办法更快去揽月塔吗？”楚形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不行，物理规则和身份唯一规则一样，是算法的最基层前提，而且我也没有权限做手脚，数据全在画扇公司。”
小C刚说完，跑车便驶入一座隧道中，喇叭里发出了一阵干扰音。
“小C？”楚形呼唤了一声，没有反应。
“校长，前面！”时飞和时雨同时喊道。
楚形抬头望去，原本窄小昏暗的穿山隧道变得广阔灰白，地面公路也在逐渐消失，原本隧道的尽头，场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跑车冲出隧道的一瞬，地面化作了实木长桌，时雨猛踩刹车，跑车的制动系统全力以赴，终于在撞到墙面前停了下来。
“搞定了！后门已经生成，我能修改的所有安全密码都暂时关闭了。”
李仰峰在揽月塔167层的餐厅中为惊魂未定而楚形拉开了门，
“接口我放在里面，我先跑路了，你一定要小心。”
“你这家伙真的是……”
楚形开口想吐槽他几句，但李仰峰并不打算多作寒暄，身体化作光点，立即登出了这个海圳市。
换位思考的话，他现实中的身体一定在画扇公司的某个游戏设备中，这时候不跑就和等死没有区别。
“创建一个临时空间后修改坐标信息嘛……”
小C的声音再次从车载音响中传来，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做法，不过有些太招摇了。”
“有机会吗？”楚形走出车门，回头问向小C。
“不知道，但是的确可以试一试，李仰峰那家伙和我纠缠了那么久，我也无法确认他到底有多大的权限，如果冯克拓是正常人，他一定不会选择把所有东西交给同一个人。”
“但如果他已经不是人，并且对自己过于自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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