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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百家

    都城南部水前坊,有座修建在柳林里的庄园建筑,以随处可见玲珑精致亭台楼阁,和清幽秀丽的池馆水榭,闻名遐迩于周围数座访市之间。

    每到都城雨季时刻,庄园内必定小桥流水烟雨迷蒙,如此美妙绝伦景象,必然如诗如歌。

    只是,随着这座占地数亩豪宅中门开启那一刻,疾驰而至马车便毫不停留直奔那座早已经由郎中等候庭院。

    满脸血污的灯海禅师在赶来途中就已重伤昏迷,车厢里那个满脸惊慌不知所措的婢女清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辛亏最后紧赶慢赶到了宅院,经过那数位不知道从那冒出来的名医郎中诊治,这位白衣僧客灯海禅师重要脱离了危险,只是暂时仍在昏迷状态中。

    也是事后清秋才得知,这位床上躺着的白衣僧人是她小主子的救命恩人,所以便准备亲自照顾对方生活起居,不然的话,这件事情在此处宅邸怎么也不会轮到她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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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黄寺一侧那条红高墙巷弄里,那位腰间悬挂“秩序”二字玉佩的夫子,面无表情望着巷弄某处虚无地方,哪怕瞧着根本没有丝毫东西,这位年近中年的古朴夫子仍是没有丝毫松懈。

    终于,随着一阵水波似的荡漾,一位面若冰霜的女子从中缓缓走出。

    正是那个数次出现在都城的银发女子。

    先前先是被那位不知名人员遮蔽住此处天机,某则他也不会如此这般姗姗来迟,更不会在那场战斗到末尾之后,察觉对其中还隐藏着另一股强大气机,这才思索一般不敢随意出手。

    如此来看,面前这个看着就很不好收拾女子,就是那个隐藏起来的幕后人员了。

    想着,这位隐山书院的夫子,便准备出手试试此人的深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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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城东部那座妙峰山。

    一身羽衣道袍的高真与与身背桃木剑的宋若虚,共坐于那尊真武大帝雕像下,香火凋零的大殿之内,两人都是道门,自然不会无话可谈,

    只是两人此时处于身份却是截然不同,披羽衣的年轻道人似是有意无意在问,两鬓斑白的宋若虚更多的是在回答对方问题。

    一边暗中观察对方回答的高真,袖间隐藏起来那只手掌开始掐手为诀,暗中推算着某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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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巷牌坊底蹲着那位手持白玉折扇的年轻人,看着最后一位常年混迹于此处棋局老头也落败在他手中,不由一脸坏笑瞧着围观众人看去。所有人无不唏嘘感叹,没想到这位被寄予厚望同僚也被这个外来户杀的丢盔弃甲,群众无不开始纳闷这人究竟是谁,看棋力手段娴熟程度,绝对还留着一大截的后手,可是也没听说都城谁能教出这堪比国手的存在!

    而且看先前弈棋的过程,手持折扇的嘴碎年轻人,不像是隐山书院先生,瞧着像是与出门游历江湖游侠颇为类似!

    蹲在地面年轻人一边看着众人,口中接连发出“啧啧”的嘲讽声音,起身用折扇拍打膝盖同时,还不忘继续对着众人挖苦说道:“看来真是年纪大喽,蹲时间长了身体真是吃不消啊,在家里颐养天年含饴弄孙该多好,不比这些东西轻松自在!

    围观众人一个个吹胡子瞪眼,但是还偏偏拿面前这人没有丝毫办法。

    看着那位年轻人起身要走,眼不见心不烦众人一个个便自觉散开。

    笑意吟吟的年轻人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看着路边站着原地仍未散去两位年轻青衫男子,大袖飘飘,蹦蹦跳跳到那人身边,嘴里继续啧啧怪叫说着:“韩慎言,哈哈哈,我就知道会是你,你们法家那些老不死的不愿意出山,也就只有你才能来了!”

    说着便搂着旁边这人肩膀,向桃花巷里走动同时,一边示意边走边说!

    被叫做韩慎言的男子完全没料到年轻人会来这么一套,满脸涨的通红,嘴里紧张断断续续说着:少祭酒大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年轻人满不在乎回应着:“就是去逛一逛,你又不是书院那群穷酸腐儒,需要遵守清规戒!怕什么,要不然你可别指望我替你带话给那位未来储君。”

    “是不是啊,这位兄弟?!”

    被称做少祭酒大人的白衣年轻人,扭头看了眼韩慎言同行的男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那人看着被称做官职祭酒的年轻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安世?”

    被称做韩慎言的那个青衫男子,只得暂且由对方拉着他衣袖向那畏若虎狼之地而去,不过嘴里却不忘向身旁那位青衫同行人苦笑求对方帮忙。

    不过对方倒也没准备救他于水火,只是忍不住打趣说道:“师兄,从细柳山出来,千里路途风尘仆仆,师兄就全当是解闷了吧!”

    青衫韩慎言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

    白衣年轻人盯着一旁那个被叫做“安世”的青年,一副极为欠揍的表情说道:“张策,字安世。我知道你的,原本是儒家某条脉络子弟,自幼便是学问造诣极高,只可惜在上次百家争辩大会过后,竟然胆敢在返回途中就对外声明就此叛逃出儒家学脉,之后又不辞艰辛寻找到细柳山后选择加入法家道统,当时百家之内谁人对你不知谁人不晓啊!”

    接着,白衣年轻人犹如得势不饶人般继续开口说着:“刚才我本想去书院里逛一逛,但他们这帮穷酸腐儒竟然不让我进去,不知道如果你出面的话,他们能不能卖你个面子,让我进去瞧一瞧看一看!”

    韩慎言听着身旁白衣祭酒大人的毫不留情拆穿,虽然一向口吃的他,还是准备来提醒对方不要太过分。

    一旁的青年张安世,或许应该称做张策更为合适,同样直言不讳说道:“邹子大人如果这么说就不对了,俗语里人往高出走、水往地处流,即使圣贤书中也有,当时我也想着去你们阴阳极的棋盘山来着,但是奈何道统实在不高,没有门路啊!况且上次百家争辩时刻,虽说你侥幸胜了烂柯山的纵横家。但不要忘了,你最终可是输在了我韩师兄的手中,上次回去了,他可是还意犹未尽想要与你多切磋切磋呢!”

    这位来自法家的韩慎言,自上次百家争辩之后便声名鹊起,虽然其人平时口吃说话都不利索。但到了关键时刻,介绍自家学问起来绝对不会口软,阴阳家这位小邹子自恃便能说会道,最终便是败在了此人的嘴上。”

    青衫年轻人韩慎言望着沿途街巷,此时内心却有些感叹。近二十年动乱已经被终结,原本天下百姓各自归聚合拢巨大都城而立,犹如诸侯藩王林立割据镇守一方,但如今天下已有隐约大势凝聚气势,之前那种各自为战情况自然不会存在。

    之后法家弟子的证道契机更加显得尤为重要,他自然要准备带领法家即将押上重注!

    阴阳家的这位邹姓祭酒大人,自然是要把这份极大助力交给他主子。

    而叛儒入法的张策,或许真是应了那句“法必从儒来”!

    只是其内心那种对于人性本恶观点,却始终未曾有丝毫改变,甚至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