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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诸天屠戮空间

    无有例外,橘红色的太阳悬在九天,肆意的对着这片大地挥洒着它的光辉,这儿是它最钟爱的地方,它喜欢看那些蚂蚁和卑贱的奴隶们,看着它无奈的模样,无数岁月来,它从未对这项娱乐感到厌倦。

    大地上,焦褐色的大地早已被晒得开裂,一座座低矮的矿山在太阳的暴晒下散发着淡红色的光晕。

    无数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人像蚂蚁一样在另一只蚂蚁的驱赶下,不断的推着小推车在各个洞口进进出出,排队运输着一车又一车暗红色的晶矿。

    他们是工蚁和兵蚁的区别。

    这儿是赤炎星第九矿场,出产战略物资赤炎晶的地方。

    而在长队里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一个少年正奋力的推着矿车,随着这条长线一起蠕动。

    汗水早已将他破旧的衣衫全部打湿,顺着脊背之间的条条沟壑,淌过刚刚由于鞭子的抽打开裂的伤口。

    他依然表情麻木,毫无波澜,这样的痛苦他已经承受了三年,并没有那么难忍受。

    真正的梦魇,是在夜晚衣衫被晚风吹干时,和鲜红的血肉黏在一起时,微微的动作,似乎都可以让你痉挛。

    这个少年名叫白冶,来自地球,因为被抢钱不从,被人砍死了。

    想到这,这少年麻木的脸上忍不住掀起了一抹弧度,一换二,不亏。

    “啪”

    旁边的矿吏骂骂咧咧的收起鞭子,这傻蛋玩意在想什么呢?

    白冶微微掀起的嘴角有些扭曲,心里想着,这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穿越,刚刚穿越过来,饭都没吃一顿,无数道流星雨边从天而降,将现在这个身体的母星乌克星灭了,然后又被莫名其妙的收进一个瓶子里,莫名其妙的被送来挖矿。

    走到队伍的开端,将推车里的赤炎晶倒进一个机器。

    这个机器的表皮顿时散发出阵阵幽光,发出一阵呜呜,咔咔的声音,在机器的后面,便出来许多色泽更加明亮,大小一致的方块赤炎晶。

    摇摇头,转身向矿洞走去,要尽快完成今天的任务,三车晶矿,否则每天晚饭的两个黑面馒头和一碗稀粥,可就没自己的份了。

    如此反复几次,天空中的太阳也终于对这项娱乐感到了一些疲倦,打着哈欠,慵懒的向着西方坠去,无边的彩霞从地平线的尽头传来,映照在泛着红光的矿山上,一片绚丽的色彩顿时渲染了整片天地,可惜并无人欣赏。

    矿洞里,白冶微微喘着粗气,拿着连带挖矿,运矿三车之后才能领取的饭牌,一块由特殊岩石刻成的牌子,靠在矿壁上。

    这是这儿唯一人性化的政策,搬完就能休息。

    没过一会,感受着由于太阳落山,已经慢慢干下来,黏在背上的矿衣。

    白冶眉头一皱,伴随着伤口结疤长出的肉膜处传来的撕裂声,直接将其脱了下来,露出遍布伤痕的精壮上身,长痛不如短痛。

    “挖完矿的凭借饭牌,过来领取食物。”

    矿吏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哨响传来。

    顿时,矿洞里一个个麻木的身影站起,纷纷向外跑去。

    而有一些没有完成任务的老矿工,正拉帮结派,趁着好些新人还没出矿洞,快速堵在他们的前方,眼神凶狠,嘶哑着声音道:

    “拿出来。”

    顿时,许多新人停下脚步,他们是昨天才被送进来的,在矿工的无情鞭策下才好不容易完成今天的任务,却不想还有这么一关,顿时纷纷呆滞,不知所措。

    而在他们中,有一些新人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胆子小,只得唯唯诺诺的交出来,有些新人却深知食物的重要性,呲着嘴,在众多拳头之下死死护住饭牌。

    白冶看到这一幕,微微摇头,没有去管,那些唯唯诺诺的新人很快就看不到了,在这种地方,反抗的话可能活,而懦弱只会走向深渊。

    在丛林法则里,没有人会在可以获得相同利益的情况下,选择向强者拔刀,而在这个地方,身体素质并不是决定是不是强者的决定性因素,跪下了才是原罪。

    想自己初来的时候,同样经历过一样的阶段,为了一顿饭,没少挨揍,甚至有时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就像对当初那两个劫匪一样,他同样没有让那些混蛋好过。

    你打我一拳,我咬你一口,你抢了我的饭牌,你吃饭时也别想安生,就是用这种方式,他才熬过了这三年。

    没有说话,取回一碗粥和两个黑面馒头,回到矿洞,正要开饭,眼睛的余光扫到一个衣衫破烂,头破血流,倚在墙壁上的老人身上,目光一凝。

    走上前去,蹲在老人身边,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老人裂开嘴,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冶眉头一皱,将自己的食物放在那个老人的身前后转身离开,走到离老人最近的一个矿工身边,指着老人,淡淡开口道:

    “看到是谁动了他吗?”

    这个矿工立马将手指向一个新人,他来这已经两年了,看到过白冶打架时凶狠的劲,他可不敢招惹白冶。

    白冶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目光冰寒,迈开脚步走到那个新人的面前,冷漠的开口道:

    “拿出来。”

    那人正是其中一个在前面被老矿工抢去饭牌的新人,由于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便将目光对准了孤单影只,显得有些瘦弱的老人身上,动了狠心。

    结果这老头反抗得实在太过激烈,激起了他的戾气,失手之下,将老人推倒,头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现在这个新人,看着手里的食物,神情满是挣扎这东西对他的诱惑,不是一个饭牌能够比拟的。

    过了一会,他终于狠下心来,看着白冶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老人,和白冶瘦弱的样子,坚定的摇了摇头。

    自古,富贵滋生善良,贫穷激起恶胆。

    周围的老矿工看他摇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并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没有团队还能活下来的人有多可怕。

    白冶没有废话,猛地欺身向前,还不待那个新人反应过来,便一把按住他的头,往自己提起的膝盖上撞去,然后一甩手,将那个新人甩到在地,一脚猛踢在肚子上。

    最后默默捡起脚下的两个馒头,没有去管撒了的粥,慢慢走回老人的身边。

    原地,那个新人正在不断抽搐,不断的干呕,一抹抹鲜血正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流出,他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瘦弱的人会有这种力量和这种速度,完全让他无法反抗。

    周围的老矿工也是暗暗咋舌,一阵唏嘘,想起白冶刚刚来时,那时他虽然打架凶狠,但是也只是靠着一股蛮劲,逮着谁咬谁一口,力量和速度却并不出奇。

    然而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家伙的力气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抗打击力也越来越强。

    直到后面三五个人都无法再按住他时,他们才知道,在这矿洞里不能招惹的人又多了一个。

    白冶走回老人身边,再次蹲下,看着老人忍着痛艰难的吃着馒头,他微微一笑,拿起手中的馒头和老人咬了几口的馒头碰了一下,然后端起老人喝过的粥就着馒头喝了一口。

    老人由于伤口扯动的原因,一直嘶嘶的抽着凉气,模糊不清的开口道:

    “嘿,你小子真是越来越猛了,再过几年,估计都有可能逃出去了,到时候找个地方,当个武夫,也能混口饭吃。”

    “痛就别说话了,三年来,外面的影子都没看到,当个屁的武夫,你当那些矿吏是吃素的啊。”

    老人继续开口:“我都要死了,你小子不善言辞,等我没了谁来和你说话。”

    白冶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嘴微微张开,却说不出什么话。

    他刚刚来的时候,虽然打架凶狠无比,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饭牌还是常常被抢去,再加上自己不喜说话,更是没有一个朋友,如果不是这个老人看他长得像自己孩子,总是分他一口粥喝,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现在。

    对其他人,他可以冷漠,唯独对他,不行。

    沉默良久,还是展露笑颜,擦去老人额头上的血,笑着道:“宋老不死的,在这个矿洞里,就属你的年纪最老,熬了这么多年都没把你熬死,老天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和你开这个玩笑,你会好好活着的,相信我。”

    老人听完,哈哈大笑,“老天?我活了这么多年,看过一个星球无尽的生命化为血海;看过一代又一代的人被送来,又化为冰冷的尸体;看过一个有一个不甘的逃出这片矿场,第二日又被悬挂在矿山上;

    我看到过无数的事和人,至于老天,在我心中,它已经死了,只是一个鬼怪而已,真正的老天,是这个。”

    说完,笑着对白冶挥了挥拳头。

    白冶没有说话,到了晚上,将仅剩的衣服脱下,盖在老人身上,这才缓缓看着老人睡下下。

    然而,半夜,正当月光斜斜照进矿洞时,一阵咳嗽声还是把他惊醒了,老人正奋力的咳嗽着,仿佛要将自己的一生的苦难咳嗽出来。

    白冶心中微动,抱住老人,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老人年纪太大了,白天流了这么多血,伤口也没处理,发烧了。

    最终,老人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夜晚,在后半夜的时候,停止了咳嗽,闭上了眼睛。

    他直到死,也没看见所谓的老天。

    白冶抱着他的尸体,肩膀微微抽动,三年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团淡红色的气团正顺着老人的胸膛飞出,然后缓缓飘进他的心口。

    顿时,白冶身躯一震,感到心脏似乎正被一团烈火团团围住,不断的炙烤,一滴滴血液,似乎被烧得滚烫起来,流进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以前每次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有人死时,他也会有这种感觉,只是从未有一次这么剧烈。

    这个痛苦,是一种实在非人的折磨,让早已吃惯了苦头的他也无法忍受,死死咬住嘴唇,无声的在矿洞里翻滚。

    直到几分钟,这滚烫的灼烧感,渐渐平息下去,白冶心口处的位置,也逐渐冒出微弱的红光,映照在他因为痛苦扭曲,还没完全舒缓过来的脸上,像一只孤独的恶鬼,低头看去,一个杀字渐渐从胸口浮现。

    “叮,诸天屠戮空间充能完毕,正式开启。”

    白冶眼前一黑。

    “杀!杀!杀!止干戈,灭八荒!心不死,葬苍天!……”

    亘古永存的血色空间里,似乎有无尽的魔神在低声咆哮,不甘,憎恨,愤怒,是非。

    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阵法散放着耀眼的光芒,一道又一道大小不一的黑色磨盘从这道阵法慢慢飞出,横跨在这片空间。

    而在一些磨盘的下方还有丝丝血光留下,然后融入这片空间。

    磨盘的顶端是一条又一条星河,只是除了离白冶最近,也就是最小的那个磨盘上方的星河里,有点点星光闪烁外,其余皆是暗淡无光。

    同时在白冶的眼前,还有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星光的小屏幕,上面用一种无法言传的语言书写着一个又一个横贯亘古永存的字符,白冶凝神看去,却莫名的知道了意思:

    诸天杀戮之主:白冶

    拥有生命值:零点一

    拥有灵魂值:零点一

    杀戮空间解封程度:一重

    他莫名知道了生命值和灵魂值的作用,应该是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吧,不然这三年来,自己不可能毫无缘故的变强。

    看着眼前这震撼的一幕,白冶心神一动,转瞬间,便到了一个磨盘的上方,而身体也似乎化作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神祇,星河围绕着他缓缓转动,白冶缓缓伸出手随便点向了其中一个,却并无反应,沉思片刻,点向了唯独亮着的三个里的其中一个。

    “叮,尊敬的杀戮之主,请问是否穿梭到该空间进行无尽的杀戮。”

    按耐住心神的激荡,到了这个地步白冶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自己的穿越必备技能到账了,说不激动是假的,但是总感觉这一切就像梦一般好像随时会破灭。

    久在泥泞里的人,怎么敢祈求天恩呢?

    在这孤独的空间里,白冶默默矗立,回忆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前世在生活面前的苦苦挣扎,这三年来无数次咽下的血与泪,宋老头的逝去,一切似乎发生过,又似乎没发生过。

    就像被埋葬的落叶,腐化出一股似曾相识的美,和躺在草地上的人止不住的叹息。

    半晌,睁开眼睛,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的笑,人生已如此艰难,又何必在乎过往呢?

    只要我认为它发生过了,它就是真理。

    眼睛逐渐明亮起来,他选择了否,他有更大的野心,这些生命值和灵魂值留着可能还有用。

    至于这些生命值和灵魂值怎么获得,他想,不是傻子,到了这个地步也应该知道了。

    福至心灵间,一下退出空间。

    虽然知道了生命值和灵魂值的获取方法,但他还需要一个实验对象。

    想着,转过头在矿壁在月光的折射散发出的丝丝红光下,眼神冰冷的看着那个白天被自己打了一顿,却仍然睡得很香甜的人。

    自他睡觉开始,他就记下了他睡觉的位置,他报仇不喜欢隔夜,所以他选择今晚送他归西。

    慢慢走回老人的身边,将自己披在上面的衣裳取下,在地上叠成一条带子后,又慢慢的绕过人群,猫着身子走到那个新人的面前。

    而那个新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不自觉的翻了一个身,嗯了一声。

    白冶在他旁边蹲了两分钟,才等到他将脖子露出来,然后眼神冰冷,双手温柔的将带子穿过他的脖子与地面的缝隙。

    此时,那个新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再次动了一下身子,刚刚准备睁开眼睛,便感觉脖子一紧,想要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被白冶一只手用带子勒住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嘴,一只脚单膝跪在他的两条腿上,不仅发不出声音,连蹦一下都难。

    这个场景,一直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白冶感觉到他的脚已经没了动静,双眼圆睁充血,死死盯着白冶,但白冶仍是没有松开衣带。

    又过了半晌,直到一团红光夹杂着丝丝绿光飞进他的胸膛,他才松开双手。

    淡淡血色的矿洞里,白冶无声的走回原来的位置,轻微的对着老头张开嘴,“走好,以后我累了,就去当个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