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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书信

    房内。

    卢氏手里捏着书信,心中也是犹豫不决,“遗爱,现在外头哪里有人可请。况且,那混蛋身边有着众多的护卫保护,花钱请的人,又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只有死士,只有死士才能不怕死的杀了他。”

    越说到后面,卢氏就越发的恨。

    “母亲,只要钱给到位,自然会有人接这个事情的。如我们再向卢家借人,卢家借不借都两说。况且,卢家上次调派过来的人,全军覆没,我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卢家那边交待了。如今,母亲想再从卢家借十人过来,卢家那边又会怎么想。”房遗爱劝说道。

    想要劝说一个已经疯了似的母亲,怕是真难。

    卢氏眼中流下几滴泪,抹了抹道:“遗爱,你看看你四弟。大夫说他这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更是不能人道了。遗爱,你身遗义二哥,难道你就想看着你四弟一辈子这样吗?难道你这个二哥不想替你四弟报这个仇吗!”

    “母亲,我也想为四弟报仇,这不正想着办法呢嘛。”房遗爱脸上挂着恨色的回道。

    卢氏心慰不少,“遗爱,那你说说,你四弟这个仇该怎么报?”

    “母亲,刚才我不是说了嘛。卢家那边会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母亲要是再想向卢家借死士来,怕是有些难度。毕竟,三次派来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被抓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所以,我的建议不如直接花钱请人,请江湖上的高手来对付他李冲元。我就不相信,他李冲元时时刻刻那么多的护卫保护着,总有那么一刻松懈吧。只要他松懈一时,那咱们就得以报仇啦。”房遗爱这个时候,这脑子到是够清醒的。

    着实。

    李冲元确实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一众的护卫保护当中,总会有那么一时半刻的松懈之时。

    一旦李冲元稍稍一松懈,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但好在房外的唐力把房内卢氏母子二人的对话听在了耳中,记在了心上。

    刘向一直在警戒。

    虽说这房府上下,在今夜还真没有多少人,但时不时传来的护卫声音,也让他不得不时刻关注唐力这边。

    房内。

    卢氏母子依然在商谈着计划。

    卢氏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儿子,眼中的恨色越来越重,“遗爱,那你能请到什么江湖人吗?那些江湖人靠谱吗?”

    “母亲,你放心吧,我已经打听到了,在长安城中有一位武艺高手。只要这位高手愿意出手,他李冲元绝对活不过三天。不过,我听说那人要价很高。”房遗爱回道。

    卢氏一听儿子的话,好似非常激动,抓住儿子的手就追问道:“什么样的高手?他要多少钱才愿意出手?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请他来,只要李冲元能死,母亲愿意用命去换。”

    “母亲,你可别这么想。人家是要钱,又不是要命。况且,四弟也是我的同胞兄弟,我这个二哥总不能让他含恨终生吧。母亲,这事交给我,我一定能请到那位高手出手的,一定能给四弟报这个仇的。”房遗爱好像很有信心一般。

    卢氏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你赶紧与那高手接触接触,看看他有何想法,只要他肯出手,他要多少钱都给。”

    “母亲,要不趁着今夜,我去问问?”房遗爱问道。

    卢氏急忙催促道:“去,去,去。今夜不禁,长安城绝大部分的人都到务本坊来观戏了,其他的里坊,人必然少之又少,你行动也方便。遗爱,一旦有消息,定要赶紧回来跟母亲说。如那人要的钱太多,钱的事情,母亲来想办法。”

    房遗爱重重的点了点头,行了一礼后准备离开。

    房外,唐力听到此时,又听见脚步声后,立马离开房侧,一个窜身,就已是离去了数丈之远。

    同时,担任警戒的刘向,也隐于暗处。

    片刻。

    房遗爱从他母亲的房内走了出来,看了看夜色,踏步而去。

    待房遗爱刚走,唐力就到了刘向身边,“师弟,房遗爱想要去寻一位隐于长安城内的武艺高手,你跟上去盯着,如有任何发现,及时回报小郎君。”

    “是,师兄,你小心一点。”刘向点头,隐于暗中离了去。

    不多时。

    房府的护院脚步声传了过来,唐力赶紧隐到了暗处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半刻钟,也许一刻钟。

    隐于暗处的唐力,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随之传来那卢氏的说话声,“今夜不禁,咱们也去看看外面的大戏吧。听说,今天的大戏,乃是我大唐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

    “夫人没去瞧过,那场面着实轰动,好多人呢。国公爷早已去陪圣上去了,夫人这个时候去,或许还能赶上大戏上演呢。”婢女提着灯笼,回着话。

    片刻后。

    脚步声远去。

    一直隐于暗处的唐力,一个闪身从暗处出来。

    须臾间。

    他的身影就已经到了房门口。

    轻启房门,闪身入了内。

    ......

    两刻钟前。

    刘向依着唐力的指示,离开了房府,尾随着房遗爱的马车往着务本坊的东坊门行去。

    好在是夜晚,而且百姓众多,刘向盯梢他房遗爱,到也没有人发现任何的异常。

    隐于一众百姓当中的刘向,眼睛一直不离慢腾腾的往着务本坊东坊门行去的马车,时刻不敢离开。

    在半个多时辰之后。

    房遗爱的马车,终于是出了务本坊,穿过了街道,直接往着平康坊驶去。

    尾随于后的刘向,见马车去了平康坊,自然也跟了过去。

    今夜的平康坊,着实冷清得很。

    坊内街道之上,放在以往之时,那绝对是人满为患,进出各家青楼院阁的,绝对是能排到街道之上。

    而今日,明显与往日不同,连往日的十分之一都比不得。

    七拐八转的。

    马车停在了一处宅院门口。

    房遗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了看左右,“都给我盯着点,别让人发现甚么。”

    “是,二郎。”一众护院应声。

    房遗爱敲响了宅院大门。

    没等片刻,宅院大门开启,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看了看房遗爱问道:“你找谁?”

    “鄙人有事相求,想找黑鬼做个生意。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房遗爱好似知道这处宅院的规矩,不敢充大。

    宅院的人听后,又看了看院门口不远处的马车和一众护院,指了指道:“让他们离远一点。”

    “是,我这就让他们离远一点。”房遗爱点头,叫来一护院吩咐一声。

    随之,马车驶离,一众护卫离开宅院一二十丈,坐在一块佯装聊天吹牛打屁的,像是一堆坐在一块说着话的普通百姓一般。

    入了宅院后。

    房遗爱被要求蒙上了双眼。

    房遗爱有些担心,“见个人,需要这样吗?”

    “你即然想做生意,那就得依着我们的规矩来。如果你不想做生意,可自去。”那人回道。

    房遗爱也不再声张,任由黑布蒙了双眼。

    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给他的感觉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似的,不是拐来拐去,就是上上下下的。

    这也让房遗爱很是担心。

    担心这些人会不会绑了他,向房家索要钱财。

    不过。

    他的担心直到他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之时,前方带路的人这才停下了脚步,除了他头上的黑布,“到了。”

    揉了揉眼睛,借着昏暗的光亮,房遗爱看到了他有生以来看到最为可怕的一幕。

    一只吊睛白虎,正在撕扯着一具尸体。

    那尖牙,时刻像要把他撕碎了一般。

    如此一幕突现于眼前,房遗爱那双腿,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直至撞到了墙壁,他这才反应过来,那只吊睛白虎关在一个大型铁笼之内,“这...我为何不知道长安城内还有这样的一头吊睛白虎?为何我从未听到过虎啸声。”

    没有人回应他。

    回应他的,只有那头白虎瞟了他一眼。

    白虎那一瞟,房遗爱又是被吓了一大跳。

    环视了一圈后。

    房遗爱这才发现,这里像是一个地下城堡一般。

    前后有通道,脚下有水渍,一看就不是正常的房屋。

    房遗爱实在不解,更是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但自己一路走过来,像是穿过了好几个里坊一样。

    “从那边进去,老大就在里面等着你。”引路之人,伸手指了指那个铁笼一侧,一个小通道方向。

    房遗爱佯装自己不惧白虎,踏步往前行去。

    可当他越是离着铁笼越近,他那胸中的心脏,就跳得越快。

    狭小的通道,房遗爱擦着铁笼而过,而这个时候的白虎,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把那硕大的虎头伸了过来,隔着铁笼闻了闻正穿过狭小通道的房遗爱。

    此时,房遗爱那颗心脏,以一分钟一百八的速度跳跃着。

    白虎鼻中喷出来的热气,让房遗爱紧张到了极点。

    不敢动,不敢声张。

    好似怕自己一动一声张之下,那白虎就会大张嘴巴,把他的脑袋给咬了下来似的。

    可是。

    房遗爱好似忘了,他与它之间,还隔着一道铁笼呢。

    闻过了味的白虎,掉转脑袋,回到原处,继续撕咬着那具尸体。

    房遗爱艰难的往前挪动,心中那一分钟一百八速度的心脏,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好不容易穿过了通道,推开那道拦路的小门,以最快的速度闪了进去。

    当他一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却是一个小型的房间。

    房间之内,坐着数人。

    而坐在最中央的,正是与着李冲元有着两次交易的安民帮首领,黑鬼。

    ......

    平康坊宅院外远处。

    刘向尾随着房遗爱的马车来到此处之后,就一直盯着那处宅院。

    房遗爱进入那处宅院已过去一个时辰了。

    宅院内有什么人,刘向并不知情,心中到是好奇不已,想过去一探。

    可就当刘向欲前去一探之时,宅院的大门开启,房遗爱的身影从那宅门里走了出来。

    刘向见房遗爱从宅院内出来,只得打消心中的想法,继续跟随准备离开的房遗爱。

    房遗爱回了房府。

    刘向也与从房府内早已出来的师兄唐办汇合了。

    “师弟,情况如何?房遗爱去了哪里?”唐力一见刘向后,就急声问道。

    刘向回道:“平康坊一处宅院。可我观那处宅院并无异样,只得继续尾随房遗爱回来。”

    “记住那处宅院位置了吗?”唐力询问道。

    刘向点头。

    唐力也点了点头,“走,先跟小郎君汇报汇报。”

    “师兄,你找到证据了?”刘向好奇的问道。

    唐力依然点头,“有几封书信,均是卢家回给卢氏的书信,而其中也有一封卢氏准备今夜送走的书信。”

    “那太好了。只要有这这几封书信,就不怕扳不到他房玄龄。师兄,赶紧把这事跟小郎君汇报去,好让小郎君高兴高兴。”刘向一听,激动不已。

    唐力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抬手向着一房顶挥了挥手。

    房顶之上,乃是郡王府上的悟空。

    房顶上的悟空,见唐力向它挥手,好似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似的,转身往着西北方向攀爬而去。

    从悟空所去之向就能发现,悟空这是知道自己办好了事情,要回郡王府去了。

    二人也不再多言什么,出了务本坊后,往着本家方向急步快行而去。

    当他们二人来到李家之后,听管家说李冲元醉得不醒人事之后,只得摇头无奈了。

    他们知道。

    李冲元本就少有喝酒,一旦喝了,身上必起斑块,浑身难受之极。

    唐力他们也知道,从房家偷来的书信,今日是无法汇报了,只得等李冲元明日醒来之后再说了。

    夜,深了。

    务本坊中看演会的百姓,也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准备回家休息。

    李世民,也早已离开了务本坊,回了宫。

    一众相陪的大臣官员们,有的依然留在了务本坊,有的回了家,有的去了平康坊。

    今夜虽不禁。

    但演会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已是到了尾声,这演会也就没啥看头了。

    如演会继续精彩,长安的这些百姓,说不定要看个通宵不可。

    好不容易有一天夜不禁的,那不得浪一个晚上嘛。

    李崇真指挥着府上的管事,以及其他人等收拾残局,而他,却是紧急的去了李冲元原来的那座小府邸去了,同去的,还有一车车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