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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欲言又止

    “槿桦,我只是来看看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一个人带着女儿,也有很多难处吧!”顾萧把东西放在柜子上,换下外头的鞋子,走进屋内。

    “还好,你要喝点什么?”

    “随意点就行,我把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放在了这里,给你和孩子带了点好吃的。”顾萧眉目间流露出一份自信。

    殷槿桦端着一杯饮品从饮水间走出来,放在顾萧身边的茶几上。

    “谢谢!”顾萧轻轻喝下一口饮料,笑道:“味道不错。”

    “你最近不忙吗?”殷槿桦问起顾萧工作上的事情。

    “还行,我近日在做董事长代理,这不,我们董事长因病暂时休息了一阵。”顾萧提高声调,脸上堆起笑容,表情自然。

    “你这样看起来不错嘛!”殷槿桦也自然地笑着回应。

    “我最感激的还是洪总对我的信任。”顾萧将杯中的饮品一饮而尽,拿起杯子转身朝厨房走去:“杯子我帮你洗了。”

    “顾萧。”殷槿桦不明白对方在和自己客气什么。

    这样的顾萧,她在印象里十分少见。

    顾萧拧开水龙头,将杯子洗干净,放进橱柜中,又从屋内走出来。

    “槿桦,如果生活中还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大家毕竟都是朋友一场,不用太客气。”顾萧从身边放的手包里拿出一张明信片,放在茶几上。

    “谢谢你!暂时不需要。”

    “没关系,以备不时之需嘛!你一个人也要注意安全,我随叫随到。”顾萧没有盯着殷槿桦的视线,继续说道:“曾经都是年轻的时候,不太懂事。过去我要说了些让你不高兴的话,也请不要放在心上。”

    殷槿桦也是礼貌地回应:“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我也差不多都忘了,人总会有年少冲动的时期。”

    “也是,会回归现实嘛!现实就是有一份可观的收入。”顾萧说到此处,眉眼里露出喜悦和得意。

    “对了,你最近和明娜怎么样?”殷槿桦关心起对方的事情。

    “也就那样,明娜还在柯水市做着过去的工作,偶尔也去福利院看看那些孩子们……”顾萧说到此处,神情有了一丝变化,接着又笑道:“大家都在努力经营生活。”

    当顾萧提到“努力经营”这几个字的时候,殷槿桦一时间陷入了发怔中。曾几何时,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一同经营下去,可结果呢?

    “槿桦!槿桦!”顾萧轻轻唤了两声对方的名字。“槿桦,你在想什么?”

    顾萧能摸透殷槿桦露出这样神情的含义,她大概是想起了很多过往,包括和那个人有关的一些事情。

    “没事。”

    “槿桦,你有没有为自己今后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

    “一个人的生活会很辛苦,有没有考虑过再找一个人?”

    顾萧这样的话,殷槿桦已经不是听了一两次。

    她转过头,目视对方:“以后的事情,今后再说吧!暂时还不想考虑太长远。”

    “那也好,你自己做好决定。”顾萧露出带有深意的笑容。低头望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时间不早了,我还得赶着去开个会。”

    顾萧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外头走去。

    “今天谢谢你能来看我。”殷槿桦停在对方身后。

    “不用客气,都是朋友之间一些举手之劳的帮忙。”对方语气中露出坦诚。

    顾萧在探望完殷槿桦后,直接开车回到柯水市。

    “明娜。”

    明娜的突然出现让顾萧意想不到。

    “顾萧,最近你去哪里了?”明娜的语气和往常不同,带有几分醋意。很明显她知顾萧的动向。

    “明娜,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又不是去做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去看看老朋友,槿桦。”顾萧堆上笑容,伸手扶过对方肩头。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细腻到无法揣测,顾萧自然对于这些知道得十分清楚。

    关于顾萧曾经对殷槿桦存留过感情,明娜心下也是知晓的。只是后来,殷槿桦与佟硕晖结婚,顾萧才将那份近乎疯狂的执著收敛。

    他们都没想过佟殷二人会有离婚的那一天。

    现在顾萧的冷静,让很多人都无法体会到,按照常理而言,向来有脾气的他不可能做到完全放下。

    并不是因为明娜的出现让顾萧把感情倾注在明娜身上,而当明娜把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脱口而出时,顾萧表现出的反应也是极为平静的。

    他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好了,等过几天工作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去散散心。”顾萧脸上表情轻松,他对明娜的生活点滴关心得也很到位。

    紫城市卢海院

    殷槿桦从搬到这边到生下雨慧已经过了一年,近日因房租相关问题,不得不搬家,只能重新再找住的地方。

    何婶在殷槿桦搬走前露出过不舍:“孩子,今后要是去了其他地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何婶已经将这个女孩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很多年前,何婶失去了儿子和丈夫,晚年一个人住在这个房屋已经老旧的小区。

    听说再过一阵子,这边就要拆迁了。殷槿桦也在想,这个小区的那些老人将要定居在哪里?本来很多年纪大,不太方便。

    终年时,会想要有一个归宿。

    她也对此不舍。

    “小宝贝,让奶奶来抱抱,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喽!”何婶抱着雨慧亲了亲。

    “和奶奶说再见!”殷槿桦逗逗怀里的孩子。

    “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会来看您的。”殷槿桦从心底感激何婶的帮助。曾经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也十分快乐,幸福。

    “丫头,好好照顾你自己的宝宝。不用管我这老太婆,我也没几天的日子了,嗨……你一定要好好的。”何婶朝着殷槿桦作出道别的手势。

    “何婶,您别这样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殷槿桦忍住眼泪,她最怕这类分别的场合。

    “走吧!走吧!你会找到幸福的。”何婶穿着朴素的衣裳,站在夕阳中朝殷槿桦挥动着枯瘦的手。

    在夕阳下,殷槿桦一手拖住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抱着雨慧。从现在开始要继续找一个新地方生活了。

    在这边留下过一段记忆,以后,家在何方?又要去何地?会找到怎样的归宿?一切都是未知数。

    未来也有太大的不定数,就像顾佳仪说的那样,来时还是一个人,走的时候变成了两个人,最终还是收获了幸福。

    不时回头望着远处那栋曾经住过的小区单元楼。发现何婶正站在阳台上面迎夕阳望着自己离去的方向。目光中带着留恋和不舍。

    殷槿桦同样捕捉到这个目光。停在原地,多看了一眼,心底有个声音似乎在告诉自己:也许大家这一别,就再也无法相见。

    何婶向来身体并不好,曾经在小区里的时候,也会时常围坐在圆桌前的老人,她们聚在一起下象棋。殷槿桦回想那个时候,因为看到老人们的生活,也考虑过自己的余生。她们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一辈子也就如此度过剩下的光阴,自己的生命和奋斗才刚刚开始,也因为雨慧的出生而获得重生。

    离开这个地方,要寻找的是能让自己事业和生活获得更多发展的新空间。

    在那里,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