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异象
“侦测预警小队A小队申请接入......”
“前锋军团第六节点城分处申请接入......”
“第1349号作战士兵蔡不卦申请接入......”
“......”
童映微的屏幕上疯狂弹窗，无数通讯申请一股脑涌了进来，有打给前锋军团联络科的，也有打给17号深蓝中间人的。
伴随着耳机里窸窸窣窣的杂音，她开始忙碌，并等待17号完成绞杀。
刀刃的脆击一直在响，但挥刀的人并不显得仓促或忙乱。伴随着一次次沉稳和迅捷的击打......通讯另一端的黑雾体逐渐被击溃。
因为在近处了，声音很真切，带着某种特有的节奏，让童映微很安心。
“喂？搞定了。”
虽然语气平静，但其实，这或许是秦悟猎杀黑雾以来最诡异的一次。
也许是因为被吞噬的过程实在太残忍了，或者说那个受害者早已恐惧到了极点，尖叫、嘶吼、挣扎，以至于下巴已经完全脱臼，喉咙嘶哑充血，整个胸前满是粘稠的血水。
令秦悟最不能理解的，也是近距离上冲击最大的是，那人好像着了魔一样，即使完全说不清话，只能断断续续发出一些轻声的吟哼，他却仍然在嘟哝着什么。
“追求，追求......真理......黑雾，黑雾至上，黑雾至上......我们面朝着，面朝着光明，但会......会......会永远躬耕于黑暗！”
男人嘴里呜呜咽咽地说了一长串词不达意的句子，秦悟站在他面前听完，而对方却仿佛根本察觉不到一样，继续开始第二次，第三次复念。
毫不犹豫，秦悟给了他个痛快。
“还有一些小渣滓，叫人上来清了吧。”
秦悟从窗口探头向下看，侦预小队的人还在街头位置守着，蔡不卦也还没回来。
街道上很安静。
灰蒙蒙的边缘城市，总是上演着无声的杀戮。
不知为何，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从秦悟心底油然而生，他连忙用深红眼瞳检查其他两个调查点的情况，没有异常。
就这样，秦悟沉默地看着地上残留的战斗痕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些不属于此情此景的画面，而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看到的，也真真切切在发生！
“喂，通知所有来第六节点城出任务的士兵，抓紧集合！这座城里，有非常危险的东西！”
虽然童映微不知道秦悟口中的“危险”究竟是什么，但看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通话请求，她立刻答应并照做了。
另一边，秦悟感受到的信息更乱了。
可能是刚刚战斗过的缘故，他看不到太多确切的画面，模糊的映像之中，一个小男孩拽着一对年轻夫妇的衣角，哭喊着说：“不要走......妈妈爸爸不要走！”
可是那位年轻母亲却对孩子不管不顾，大力扯回自己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同丈夫闷着头往前走......
小孩子拼命向前追啊追，膝盖磕在地上哇哇大哭，他试着去抓住妈妈的裤脚，但下一秒，孱弱的身体便被踹飞了出去！
“妈妈，妈妈别打我......呜呜......妈妈别走......”
随着那央求的哭诉，女人空洞无神的眼睛似乎清醒了一瞬，焦躁的步伐停在原地，浑身颤抖。
“孩子，快......跑......”
但话音还未落，女人的身体便像是被拖着、拽着一般，继续趔趄向前走......
秦悟心中无比惊愕，画面中的夫妇二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看精神就不太正常了。
他们在追赶着什么，混沌的画面之中，秦悟无从分析。
很显然，第六节点城比他一开始想象得“热闹”很多，甚至是残酷，且狂暴的。
“17号，你快下来，新兵1349正在全速向五号大街奔跑，已经呼叫你四五次了，但他的信号好像受到了严重影响，一拨通就立刻中断，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这就来！”
总之，不管是那种情况......似乎都跟之前两次任务不太一样了。
秦悟意识到不妙，急切向楼下跑，但顿时，他的脑袋开始嗡嗡地轰鸣，一瞬间疼痛欲裂......
这样，又缓了一会儿，他支撑着身体往楼梯走，这种异样的感觉钻进他的身体，难受得全身脱力。
可这一刻，秦悟身上根本没有连接黑雾探测器，这种感觉根本就不是仪器带来的排异反应！
拖着虚弱的身体出了大楼，视线范围内，已经出现了几处异常现象。
不，不是几处！
刚刚闪回的混乱画面与之相比较，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一时间，无数未经筛选的信息直接冲入了秦悟的大脑，颅腔一热，登时天旋地转，鼻血如注。
“17号！”
“秦队？秦队！你没事吧！”
恍惚间，秦悟听到耳机内外都有人在叫他，勉强撑开眼睛，只见那几个侦预小队的队员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那一瞬间，大家都有些慌了，下意识地，用一种慢动作的节奏，将秦悟扶到路边。看眼神，深红色之中一片死寂。
秦悟调整呼吸，努力定下神来，刚刚接受的信息实在太复杂了，他只觉得有无数种位置的可能性在一波波冲击大脑。在外人看来，自己仿佛是抽风了一样，眼皮不停地跳动。实际那是一个个画面在脑海里闪回，他在捕捉，对复杂的信息抽丝剥茧。
“秦队，秦队，还能动吗？”
秦悟努力正了正身体，开口第一句便是：“......你们，你们都没事吧？”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为首的士兵说道：“我们没事，您一处大楼就直接晕了，我们喊了半天也喊不醒，还以为......”
“我......我没事了。”
一片嘈杂声音之中，秦悟脸色惨白，反手将制服后腰上的旋钮逆时针拧回去，鼻血虽然止住了，但声音依然虚弱。
通讯里，童映微的声音有些颤抖，“17号，你还记得吉良科长给你做的测试吗？探测器会放大个人情绪和感官，但在你身上会让你的信息接受量变大，精确度提升，如果不行......我们不带了吧？”
难得听到联络员用商量的语气说话，秦悟大概猜到自己刚才的模样有多吓人。
“适应一段时间就好，”秦悟摆摆手，对身边的士兵说：“1349号回来了，快把他喊回来！”
而这时，蔡不卦已经慌慌张张地从道路尽头跑了过来，混乱之中，浑身都是黑色的污渍。
“全都疯了，整座城的人全都疯了！”他气喘吁吁，径直跑到秦悟身侧，还没问询这边的情况，便焦急开口道。
“我知道，你喝口水先。”秦悟递了个水瓶给蔡不卦，提醒道：“喝完留一口，洗洗手，别把脏东西蹭到身上，小心感染。”
蔡不卦吨吨吨灌了好几口水，急切地将刚刚发生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秦悟心中一沉，蔡不卦的描述与他脑海中的画面几乎一致，情况果然不妙。
刚刚压制下去的不适感再次冲击颅腔，混乱的信息和眼前的情景交错重合，最终在他的大脑里留下了五个字——
黑雾，即真理！
“17号，楼内的黑雾已经完全清剿完成，暂时没有发现其他残留。侦预小队B分队、C分队已经从其他两个调查点出发，向五号大街会合。”
“其他信息请稍等，我这边数据太多，加载有些卡顿......”
秦悟轻声应答，大概也猜到了，刚刚一瞬间的信息爆炸，即便连前锋军团的计算机也无法即时加载出来。
“老大，老大。”
几乎是无关战场的几声呼唤，蔡不卦一直在耳边碎碎念着。
“我靠，这些人都跟傻了一样，嘴里叨叨着一些正常人听不懂的话，我看他们都跟着了魔一样！都疯了！刚才有个女的，一下撞我身上了，这些脏东西好像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蔡不卦越往下说，脸上的表情就越发阴沉了下来。
“老大，五号大街，到底有什么东西啊？......”
“他们......他们不会都是黑雾吧？”
“前锋军团第六节点城分处申请接入......”
“第1349号作战士兵蔡不卦申请接入......”
“......”
童映微的屏幕上疯狂弹窗，无数通讯申请一股脑涌了进来，有打给前锋军团联络科的，也有打给17号深蓝中间人的。
伴随着耳机里窸窸窣窣的杂音，她开始忙碌，并等待17号完成绞杀。
刀刃的脆击一直在响，但挥刀的人并不显得仓促或忙乱。伴随着一次次沉稳和迅捷的击打......通讯另一端的黑雾体逐渐被击溃。
因为在近处了，声音很真切，带着某种特有的节奏，让童映微很安心。
“喂？搞定了。”
虽然语气平静，但其实，这或许是秦悟猎杀黑雾以来最诡异的一次。
也许是因为被吞噬的过程实在太残忍了，或者说那个受害者早已恐惧到了极点，尖叫、嘶吼、挣扎，以至于下巴已经完全脱臼，喉咙嘶哑充血，整个胸前满是粘稠的血水。
令秦悟最不能理解的，也是近距离上冲击最大的是，那人好像着了魔一样，即使完全说不清话，只能断断续续发出一些轻声的吟哼，他却仍然在嘟哝着什么。
“追求，追求......真理......黑雾，黑雾至上，黑雾至上......我们面朝着，面朝着光明，但会......会......会永远躬耕于黑暗！”
男人嘴里呜呜咽咽地说了一长串词不达意的句子，秦悟站在他面前听完，而对方却仿佛根本察觉不到一样，继续开始第二次，第三次复念。
毫不犹豫，秦悟给了他个痛快。
“还有一些小渣滓，叫人上来清了吧。”
秦悟从窗口探头向下看，侦预小队的人还在街头位置守着，蔡不卦也还没回来。
街道上很安静。
灰蒙蒙的边缘城市，总是上演着无声的杀戮。
不知为何，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从秦悟心底油然而生，他连忙用深红眼瞳检查其他两个调查点的情况，没有异常。
就这样，秦悟沉默地看着地上残留的战斗痕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些不属于此情此景的画面，而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看到的，也真真切切在发生！
“喂，通知所有来第六节点城出任务的士兵，抓紧集合！这座城里，有非常危险的东西！”
虽然童映微不知道秦悟口中的“危险”究竟是什么，但看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通话请求，她立刻答应并照做了。
另一边，秦悟感受到的信息更乱了。
可能是刚刚战斗过的缘故，他看不到太多确切的画面，模糊的映像之中，一个小男孩拽着一对年轻夫妇的衣角，哭喊着说：“不要走......妈妈爸爸不要走！”
可是那位年轻母亲却对孩子不管不顾，大力扯回自己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同丈夫闷着头往前走......
小孩子拼命向前追啊追，膝盖磕在地上哇哇大哭，他试着去抓住妈妈的裤脚，但下一秒，孱弱的身体便被踹飞了出去！
“妈妈，妈妈别打我......呜呜......妈妈别走......”
随着那央求的哭诉，女人空洞无神的眼睛似乎清醒了一瞬，焦躁的步伐停在原地，浑身颤抖。
“孩子，快......跑......”
但话音还未落，女人的身体便像是被拖着、拽着一般，继续趔趄向前走......
秦悟心中无比惊愕，画面中的夫妇二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看精神就不太正常了。
他们在追赶着什么，混沌的画面之中，秦悟无从分析。
很显然，第六节点城比他一开始想象得“热闹”很多，甚至是残酷，且狂暴的。
“17号，你快下来，新兵1349正在全速向五号大街奔跑，已经呼叫你四五次了，但他的信号好像受到了严重影响，一拨通就立刻中断，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这就来！”
总之，不管是那种情况......似乎都跟之前两次任务不太一样了。
秦悟意识到不妙，急切向楼下跑，但顿时，他的脑袋开始嗡嗡地轰鸣，一瞬间疼痛欲裂......
这样，又缓了一会儿，他支撑着身体往楼梯走，这种异样的感觉钻进他的身体，难受得全身脱力。
可这一刻，秦悟身上根本没有连接黑雾探测器，这种感觉根本就不是仪器带来的排异反应！
拖着虚弱的身体出了大楼，视线范围内，已经出现了几处异常现象。
不，不是几处！
刚刚闪回的混乱画面与之相比较，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一时间，无数未经筛选的信息直接冲入了秦悟的大脑，颅腔一热，登时天旋地转，鼻血如注。
“17号！”
“秦队？秦队！你没事吧！”
恍惚间，秦悟听到耳机内外都有人在叫他，勉强撑开眼睛，只见那几个侦预小队的队员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那一瞬间，大家都有些慌了，下意识地，用一种慢动作的节奏，将秦悟扶到路边。看眼神，深红色之中一片死寂。
秦悟调整呼吸，努力定下神来，刚刚接受的信息实在太复杂了，他只觉得有无数种位置的可能性在一波波冲击大脑。在外人看来，自己仿佛是抽风了一样，眼皮不停地跳动。实际那是一个个画面在脑海里闪回，他在捕捉，对复杂的信息抽丝剥茧。
“秦队，秦队，还能动吗？”
秦悟努力正了正身体，开口第一句便是：“......你们，你们都没事吧？”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为首的士兵说道：“我们没事，您一处大楼就直接晕了，我们喊了半天也喊不醒，还以为......”
“我......我没事了。”
一片嘈杂声音之中，秦悟脸色惨白，反手将制服后腰上的旋钮逆时针拧回去，鼻血虽然止住了，但声音依然虚弱。
通讯里，童映微的声音有些颤抖，“17号，你还记得吉良科长给你做的测试吗？探测器会放大个人情绪和感官，但在你身上会让你的信息接受量变大，精确度提升，如果不行......我们不带了吧？”
难得听到联络员用商量的语气说话，秦悟大概猜到自己刚才的模样有多吓人。
“适应一段时间就好，”秦悟摆摆手，对身边的士兵说：“1349号回来了，快把他喊回来！”
而这时，蔡不卦已经慌慌张张地从道路尽头跑了过来，混乱之中，浑身都是黑色的污渍。
“全都疯了，整座城的人全都疯了！”他气喘吁吁，径直跑到秦悟身侧，还没问询这边的情况，便焦急开口道。
“我知道，你喝口水先。”秦悟递了个水瓶给蔡不卦，提醒道：“喝完留一口，洗洗手，别把脏东西蹭到身上，小心感染。”
蔡不卦吨吨吨灌了好几口水，急切地将刚刚发生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秦悟心中一沉，蔡不卦的描述与他脑海中的画面几乎一致，情况果然不妙。
刚刚压制下去的不适感再次冲击颅腔，混乱的信息和眼前的情景交错重合，最终在他的大脑里留下了五个字——
黑雾，即真理！
“17号，楼内的黑雾已经完全清剿完成，暂时没有发现其他残留。侦预小队B分队、C分队已经从其他两个调查点出发，向五号大街会合。”
“其他信息请稍等，我这边数据太多，加载有些卡顿......”
秦悟轻声应答，大概也猜到了，刚刚一瞬间的信息爆炸，即便连前锋军团的计算机也无法即时加载出来。
“老大，老大。”
几乎是无关战场的几声呼唤，蔡不卦一直在耳边碎碎念着。
“我靠，这些人都跟傻了一样，嘴里叨叨着一些正常人听不懂的话，我看他们都跟着了魔一样！都疯了！刚才有个女的，一下撞我身上了，这些脏东西好像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蔡不卦越往下说，脸上的表情就越发阴沉了下来。
“老大，五号大街，到底有什么东西啊？......”
“他们......他们不会都是黑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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