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早有预谋
第二天，大年初一。
清晨天色微亮，封寰宇便早早的前往老师李衍处拜见。
不出意料的唐龙依旧还在这里，交谈之中得知唐龙在学院大比之前不会离开，据说是要凑凑热闹。
封寰宇故作惊讶的问道：“师兄，怎么，难道你也要参加比武吗？要是那样的话，我就直接退出了。”
“胡说什么呢，我去参加学院大比，不得让人笑话死。”唐龙心知封寰宇在开玩笑，依旧脸色一黑。
李衍哈哈一笑道：“是我留唐龙帮忙的，我马上要闭关了，大比前后就要准备相关事宜，估计不会在大比中太多露面，这么大的事情，学院里不能没有个管事的人。”
唐龙是关麟的弟子，理论上应该是武尊道场的合法继承人，与鼎天和李衍的关系至深，加之他实力强悍，虽说他不常出现在鼎天，但是又这层关系，他代表李衍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您决定要闭关了？”封寰宇问道。
唉！
李衍叹了口气道：“不得不为之啊，开启武尊道场的动静不小，得避避风头。
以我的境界本就不应该继续留在俗世，这方天地虽广，于我却似牢笼啊！只是这鼎天是我立道之本，若无人接替，实在放手不下。”
封寰宇问道：“这又是为何？”
“这就是天道，浅水难容大鱼，当你的存在已然成为这个世界的负担和威胁的时候，世界法则自然会排斥甚至驱逐你。”李衍语气平和神色淡定，无喜无悲。
稍顿一下继续说道。
“祖星乃是诸多神圣得道传承之地，诸神福泽自然庇佑此地，但当你成长起来，这份庇佑却又成了阻碍，境界超越金丹，达到元神之境后，时间一长，就会感觉到祖星的排斥，这也是为了避免大能者众多，霸占天地福泽，挤压新生者的成长。”
封寰宇闻言觉得天道还是很讲理的，道：“如此看来，所谓天道无情，只是无私而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道面前修炼者没什么了不起的，强者也是如此。”
李衍点头道：“那是当然，天道如若失衡，世界早就崩塌了，自然是有其道理的，再强大的修炼者与天地也不过微尘而已，与凡人无二，所以我才让鼎天所有的修炼者都学习与普通人相处，否则一旦对立，最终被天地舍弃的永远不会是苍生。”
“学生受教了，那么老师早就已经元神大成了，又如何还能留在祖星。”封寰宇诚恳的说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余地的，天道也是如此，会给人留下一丝余地，每个顶级势力都会有些手段，或法宝或阵法之类的，可以掩盖自身的气息，但限制颇大，实则一举一动仍在天道监察之下，所以要尽量少说、少做、少动，这也是各方势力的掌门人几如遁世的原因所在。
鼎天传法与天下，顺天意、合人心，颇受天道眷顾，所以我才能时常露脸，但更多时候也要闭关装死。”
封寰宇听完之后又问道：“老师，那离开祖星的又能去哪里？去其他人类聚集的星球吗？”
李衍笑道：“那哪成，其他人类星球固然神恩略浅，可也是诸神子民，也有天道限制，而且随着实力境界进一步提升，元神大成之后这方世界都会排斥与他，最终降下雷劫，按古籍记载该是自此羽化飞升，可实际上却几乎无人能度过雷劫，偶有度过也并未飞升上界，而是更受天谴。”
“怎会如此，那这些人怎么办？”
封寰宇疑惑的问道，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测。
大劫来临，诸神传道灵气复苏，让你强大起来是共渡难关的，岂容你临阵脱逃。
“天无绝人之路，这些人大多都在雷云星系里，雷云星系外面全是雷电风暴，非金丹无法通过，里面却如世外桃源，而且天机混沌，天道也无法察觉。”李衍说着满是向往的神色。
“姜熙，你应该叫师叔，他现在就隐居在那里，据他传出的消息，这些年雷云星那里聚集了不少老朋友，有些是境界到了不得不去的，也有初入真人却想避世静修的，还有自觉度不过元神劫去避难的，得有个二三十人了，而且应该还有藏起来没被发现的。”
封寰宇闻言顿觉神奇，道：“还有这种地方，那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李衍道：“你若想去时可以联系唐龙，他倒是常去雷云星看望姜熙。”
唐龙在一旁点头道：“是，雷云星系外面的雷暴蛮厉害的，如果一同前去，我也好放心一点。”
封寰宇立刻道谢答应。
李衍继续道：“好，阿宇，你记住日后这类事情不可对外人提及或问起，你之前虽已拜师，不过看来你这个师父却很不负责，许多事情都不曾与你言说，亦或他已然陨落或者离开，不及细说，总之无论如何不可对外透露，免得引起事端。”
“这些过往你藏在心里即可，我也不多过问，但绝不可对外人提起，我若闭关，你有疑问便问唐龙，你那个师父也是你的一道护身符，能让别人心中对你多几分忌惮。”
李衍说着眼神凝重，关切道。
“否则我若闭关之后，你在鼎天之外遇事，我也是鞭长莫及，而且，我现在几乎不可能离开祖星，否则被天道察觉，便无法回来，则恐鼎天有难，你若对外人问起此事，很容易就会被人怀疑，有心者难免试探，若别人对你说起，不理就是。”
封寰宇起身躬身道：“老师教诲，学生谨记。”
……
又与二人闲聊一番后，封寰宇回房修炼，境界刚刚突破，昊天星图可以暂时放放，短时间不会有太大起色，日常练习即可。
当下主要精力应该放在提升对元素的感悟之上，风火雷三种元素的感悟还好，追究是到了先天匹配的级别，金系和空间系就有些滞后了，他的契合度又不低，放弃无异于暴殄天物，何况感悟元素就是悟道的过程，有助于提升心境，稳定境界。
元素感悟对法修十分重要，感悟太低，便似一武者内力通天，可拳脚兵刃全然不通，实则遇见同级别甚至低于自己的敌人，战斗之中怕是全无还手之力。
境界和技巧缺一不可。
不过境界终究是基础，境界到了再提升技巧确实容易很多，也无怪如今修炼界中的学院派迅速崛起，先程式化的迅速提升内力或者精神力，然后在修炼武术和感悟元素，成长自然十分迅速，虽然降低了上限，却保证了下限。
虽然天才和精英不屑于此，甚至宁愿清修苦行。
……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封寰宇每天修行之余就是去九鼎殿打打铁，亦或是到方玥那里蹭饭，开学尚早，一众人也都没返回，简单安逸。
年后，第三天上午，玄空和真净二位出家人终于出了武尊道场，当天下午就带着请帖拜访封寰宇。
封寰宇当时正在感悟空间元素，恰好是突破四品的关键时刻，无法相迎，于是安娜出面接待的二人。
双方言明情况后，安娜收下了请帖，二人也是急匆匆的返回门派复命。
……
然而转天上午，五号院又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不是朱放，他还在武尊道场里面。
只见来人是个女子，身穿杏黄色长裙，样式极为简洁，毫不顾忌冬日的严寒，与周遭草坪上的积雪对比鲜明。
女子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相貌极美，只是美目眯起，面罩寒霜，似乎心情不太美丽。
封寰宇昨日已然将空间系感悟到四品，所以现在并未修炼，于是就迎了出来，见到来人不禁有些诧异。
“晴儿小姐怎会来此，这会儿不应该陪着家人过年吗？看您这面色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诸葛晴白了封寰宇一眼，带着一阵香风当先走进了客厅，回了一次家，这身上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跟着诸葛晴进了客厅，封寰宇皱眉问道：“晴儿小姐这是何意？”
“你接受了玄空和真净的邀请去参加武林大会了？”诸葛晴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反问道。
“是啊！这又怎么了？”封寰宇很是不解。
诸葛晴气呼呼的道：“怎么了？那就是个坑，武尊道场里面我故意打断了他们，本以为你会有些防备，没想到…唉！”
“呵呵…怎么坑了？您老先别生气，详细说说呗！”封寰宇毫不在意的说道，此事他依然征求过李衍的意见，心中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你才老呢，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有企图的。”诸葛晴面上嗔意更浓。
封寰宇收起笑容，平静的说道：“当然，猜到了这点。”
“那你知道他们想要你干什么吗？”
“这倒不知道，不过老师说无妨。”
“呵呵…对这群老、呃！这群长辈来说，只要弟子不死不废都算无妨。”诸葛晴险些失言。
“什么意思？”
“江湖也是个十分庞大的势力，但是却算不上顶级，你知道差在哪里吗？”诸葛晴平息了一下怒气问道。
“这我倒没关注过。”封寰宇老实的回答道。
“因为没有圣地秘境，圣地秘境才是一个顶级势力强大的根本。鼎天能在各方势力的打压下一步步强大起来，九霄秘境和武尊道场的存在是至关重要的，不仅培养了大量后辈人才，同时也结下了人脉，令各方势力投鼠忌器。”
“喔！”封寰宇淡定的听着，这些事情他所知不多，又不想轻易被看出。
诸葛晴继续说道：“秘境的创立条件苛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说咱们鼎天学院，两位院长之所以在此地移山填海建成岛屿，是因为此地乃是东海灵脉的结点，传闻上古仙山所在之地，而后李衍院长和武尊关麟两位大人实力高强福缘深厚，推演天时才开辟出了两处秘境。”
“我们这种世家，却是多仗祖荫，本身定居之地便是福地洞天一般的所在，且与自身功法属性相合，甚至秘境开辟之时还有上界神迹相助，子孙后辈代代查缺补遗以求完美。”
“你先后经历了九霄秘境和武尊道场，自当知晓有何好处，真人讲道也不过口传心授，秘境传承却是醍醐灌顶，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封寰宇点点头道：“确实如此，那这和玄空真净之事有何关系？”
诸葛晴道：“关系大了，他们所在的势力且统称为江湖吧，里面的人长年比武争斗战力不俗，却难长盛不衰，兴衰更替极快，常有昨日方才名声鹊起的高手，今日就已经客死异乡，一身绝学也长埋土下，可偏偏这些人生性就不安稳，不事生产、不守律法、无法无天、酷爱争斗，所以江湖从来不是主流，也不被主流社会所容纳。”
“大约在百多年前，江湖中有几位真人级别的高手在华山比武，触动了一处原生态的秘境空间，于是乎江湖之事出了转机，如果他们能够掌控利用好这处秘境空间，成为一个新的顶级势力，未必没有机会。”
封寰宇不解的问道：“他们自去开辟自己的秘境就是了，于我又有什么相干。”
诸葛晴撇撇嘴：“哪有那么容易，江湖之所以是江湖，因其不受政府控制，所谓逍遥自在实则无法无天，固称江湖无正道，自然也无法得到家国苍生的气运和福缘，
当初华山会武共有五人，所谓一僧一道一书生，伏虎老叟钓鱼翁，在江湖中名声煊赫，在整个世界面前还真算不得什么，院长和武尊随便一人同等境界都能轻松团灭他们五人，这等人哪有开辟秘境的资本。”
“至于门派这个东西，底蕴其实浅薄得很，而且一项耻于为国效力，偶尔有人出仕便会以鹰犬视之，遑论有什么功绩与天下，自然不会像我们这种千年世家一般福缘深厚，那五位触发秘境之后，底蕴不够全部被反噬陨落，所以华山的江湖秘境如今只是半成品。”
诸葛晴说着神色颇为得意自豪，语气中略带不屑，江湖和世家之间不怎么对付古来有之，大教还好些，但也会受到世家忌惮，尤其忌讳他们干涉凡间政权。
诸葛晴语气一顿，双眸微眯自信的说道：“所以他们请你去的目的不出意料就是为了完成秘境的构建。”
封寰宇道：“谁说我去了就一定会帮忙的，再说我也不觉得我能帮上忙，毕竟五个真人都挂在那了。”
诸葛晴道：“以你的身份，威逼他们是不敢的，不过晓之以情，诱之以利是一定的。秘境的贵重不言而喻，江湖势力别看平时就是一盘散沙，斗争算计不断，但只要涉及到华山秘境立刻画风大变，齐心协力坚如磐石。”
封寰宇笑道：“呵呵，有意思，难怪你们能忍住不动手，这块骨头也不好下口吧！”
诸葛晴没有理会封寰宇话中的调侃，不屑的道：“倒也不是，秘境的价值肯定要超过对付他们，只不过那五位真人固然身陨，还是留下了不少手段，我们虽然百般打探，但是这个是真的查不出来，
也就是说秘境的掌控权终究是人家的，也正是因此，普陀寺、纯阳宫、沧溟宗和驭兽宗这五个宗门在更替频繁的江湖之中兴盛了百年有余。”
封寰宇这时有点明白了，秘境对境界有很大的限制，一旦达到真人级别，除了秘境掌控者之外是无法进入秘境的，江湖虽然占据了华山秘境，但是却无力也无福受用。
开辟之人身陨，自然是没有掌控者的，真人进不去，所以只能靠后辈，可问题是事实上连江湖中的真人对秘境也不甚明了，无能为力，更何况后辈了。
鼎天的武尊道场虽然向公众开放，但秘境的构建和运行方法是绝对不可能外传的。
…………
封寰宇略加思索后说道：“先去看看再说吧，我可不确定会参与此事。”
诸葛晴嘴角上扬微笑道：“江湖事故，那些人滑的很，只要你去了，他们就一定有办法的，何况一处尚是处女地的秘境，本身就很有诱惑力。”
封寰宇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诸葛晴道：“所以，其实你是很想去的，所以上次才会言语不祥留下尾巴，而且一直关注着。”
这很值得怀疑，因为世上原本就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尤其是今日诸葛晴匆匆而来。
“我没有，你胡说，怎么可能？”
诸葛晴连声否认，“我哪知道你连这点江湖秘闻都不知道，只不过你若进入华山秘境，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呀！我就是因为觉得帮你挡了祸事才心安理得的跟着你通关武尊道场的，报酬我都收了，总得做好售后工作吧！”
诸葛晴否认之后连忙解释道，只是语气急促慌乱，眼神闪缩飘忽，很是心虚。
她应该也没想到在爆了这么多猛料的冲击下，封寰宇居然依旧如此冷静清醒。
“好吧，我信了，晴儿小姐果然是信人，在下佩服。”封寰宇道。
这件事对他没什么坏处，而且是个很好的机会。
依诸葛晴而言，江湖松散动荡，其中之人好勇斗狠却义气千秋，若能施下大恩，是个很好的介入契机。
至于世界上多出个顶级势力，封寰宇完全不放在心上，百花齐放才是春，万木森荣迎风雨。
以诸葛晴的心性和身份而言，她既然如此上心，必然是有把握的此行的成功的，也说明华山秘境到了现世的时机。
诸葛晴赶紧道：“既然如此，你去华山秘境之前一定要通知我。”
诸葛晴嘴角上扬，满心欢喜。
“好，一言为定，不过你要先说说华山秘境的情况，我对这个确实不甚了解，总得让我有些准备吧。”封寰宇提出了条件。
诸葛晴随手打了个响指，手里出现了一个小盒子，十分爽快的递给了封寰宇。
“这里面有我收集的所有关于华山秘境的消息，既然说好了合作，互通信息是应该的。”
“你果然早有准备。”
“嘻嘻…”
“你确定他们会同意你进去秘境。”
“当然，惯例是一份请帖两个名额，所以允许受邀者携带一人，身份不论，何况鼎天继承人的身份做保人是足够的，鼎天向来注重名声，值得信赖，
据说，当年他们也邀请过魔尊夜倾天，可惜魔尊大人说了，‘我不能去，因为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动心思，损了鼎天的颜面。’直接回绝了。”
诸葛晴说着故意压低声音粗着嗓子模仿男声，还真有几分洒脱霸道之感。
“我有一个问题，”封寰宇不解道：“已经百来年了，为什么他们不清别人来帮忙开启华山秘境，纵然江湖之中命薄缘悭，总不至于天下都没人吧！为何会等到今日。”
诸葛晴道：“原因很复杂，江湖之中自身实力和福缘不够是一方面，其余势力的封锁和觊觎也是一方面，他们不肯把秘境的掌控权交出，有能力开辟秘境的也不希望世上在多出一个顶级势力，几乎是个死结，除非有一个能力福缘足够，同时又不会眼红华山秘境的人出现。”
诸葛晴说着，看向了封寰宇，很明显，封寰宇就是这种人。
封寰宇点点头表示理解，而后狐疑的看着诸葛晴道：“姑且不论我会不会对华山秘境有想法，按理说你不应该乐见此事啊！为什么会如此主动上心呢，你不会是别有用心，或者想从中作梗吧？”
诸葛晴心知，对方直言问询，这不过是玩笑而已，笑道：“事关你封公子的名声，小女子那里敢动什么歪心思，不过是时机到了而已，百年来，纯阳宫和普陀寺等五家门派借着残缺的华山秘境发展迅速，即便你我不出手，也不过就是浪费几年时间，
除非有人出手破坏，否则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也顺手捞点好处，可现在是文明世界，律法森严通讯发达，加上这些门派着实也不若，没人会冒这个风险，着实没什么必要，终究人家是自己开疆扩土又不会强我们得领地。”
“只是晚几年？”封寰宇可不相信会这么简单。
诸葛晴拨了一下头发遮住细目，缓缓道：“或许还会牺牲一些人吧！实力不够拿人凑，福缘浅薄以命填，一种类似于献祭的方式，待到祭品培育完成，也有机会成功开辟秘境。”
封寰宇心中一紧，“原来如此！”
如果所料不错，玄空和真净也许就是这祭品之一吧，也难怪他们会极力的邀请自己。
好大的手笔，这二人皆有真人之资啊！
想来五家门派也是不想做出这种牺牲的，所以宁愿冒着风险，欠下自己天大的人情。
不过，封寰宇很奇怪一点。
诸葛晴的举动让他感觉，立场有点问题。
…………
确定了此事之后，诸葛晴便飘然而去，丝毫没有留恋。
当然封寰宇也没有留她的想法。
等诸葛晴离开之后马上就打开了她留下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存储器，可以直接连接腕表通讯器使用。
打开解读以后，里面就是关于华山秘境的信息，内容十分详细齐全，而且能从里面发现各个门派的痕迹。
比如上面记录着，秘境东部区域，玉剑书生所属，外围剑气萦绕，攻击颇强，普陀寺罗汉金身四层，虽破防，然无大伤……
秘境中部，了然大师所属区域，最外围重力异常，加之道路崎岖，难以通行，纯阳宫凌云步法三品，如履平地……
…………
可以看出，里面全是五位真人所属门派的探索和评判，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秘境之事关乎重大，五家门派自然是要自己先行试着开发的，而且必然有着五位真人留下的一些便利，所以最详尽的资料肯定在五家中收录着。
但是也很明显，这些门派都有诸葛家的眼线，或许还不止是一个诸葛家在做这种事情。
也难怪方才诸葛晴笑话所谓江湖不过一盘散沙，只能报团取暖，却又争斗不断。
仔细查看了诸葛晴给与的资料之后，封寰宇对华山秘境有了大致的了解，然后顺手毁掉了存储器。
这份资料已然足够详细，甚至可能比各个江湖门派单独的资料都详实。
虽然很难说诸葛晴有没有保留。
资料显示，华山秘境分为五个区域，五位真人的残留意志各占一域。
东部为正气宗玉剑书生所属，西部为驭兽宗伏虎真人所属，南部为普陀寺了然大师所属，北部为沧溟宗寒江钓翁所属，中部为纯阳宫明南道长所属。
内中环境和外层的关卡基本都已经摸清了，只不过最关键的核心区域情况不明，之后还要击败五位真人的分身，然后将五处区域打通连接。
玄空二人邀请封寰宇的目的必然是为此，击败五座分身，然后联通五域构成秘境。
打架封寰宇在行，别的地方估计得靠诸葛晴了，对于秘境的构建他知道的不比玄空多什么。
去问李衍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没必要，又不是自家的事，何必那么上心。
而且秘境空间的构建必然是和阵法易术相通，诸葛晴来处理很是恰当。
还有最后一步，是凝聚秘境核心，就如同武尊道场里面的关麟玉偶，内置秘境的本源之力，可以用来操控秘境。
按诸葛晴的情报显示，华山秘境的本源之力被一分为五，五位真人各得其一，并在身陨之前以秘术传送出秘境，送回了宗门之中。
但具体是什么，放在何处，除了各派掌门之外无人得知。
…………
封寰宇正在思考华山秘境之事，忽然腕上的通讯器震动了起来，抬手一看来电显示。
呼叫人，公孙颖。
…………
清晨天色微亮，封寰宇便早早的前往老师李衍处拜见。
不出意料的唐龙依旧还在这里，交谈之中得知唐龙在学院大比之前不会离开，据说是要凑凑热闹。
封寰宇故作惊讶的问道：“师兄，怎么，难道你也要参加比武吗？要是那样的话，我就直接退出了。”
“胡说什么呢，我去参加学院大比，不得让人笑话死。”唐龙心知封寰宇在开玩笑，依旧脸色一黑。
李衍哈哈一笑道：“是我留唐龙帮忙的，我马上要闭关了，大比前后就要准备相关事宜，估计不会在大比中太多露面，这么大的事情，学院里不能没有个管事的人。”
唐龙是关麟的弟子，理论上应该是武尊道场的合法继承人，与鼎天和李衍的关系至深，加之他实力强悍，虽说他不常出现在鼎天，但是又这层关系，他代表李衍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您决定要闭关了？”封寰宇问道。
唉！
李衍叹了口气道：“不得不为之啊，开启武尊道场的动静不小，得避避风头。
以我的境界本就不应该继续留在俗世，这方天地虽广，于我却似牢笼啊！只是这鼎天是我立道之本，若无人接替，实在放手不下。”
封寰宇问道：“这又是为何？”
“这就是天道，浅水难容大鱼，当你的存在已然成为这个世界的负担和威胁的时候，世界法则自然会排斥甚至驱逐你。”李衍语气平和神色淡定，无喜无悲。
稍顿一下继续说道。
“祖星乃是诸多神圣得道传承之地，诸神福泽自然庇佑此地，但当你成长起来，这份庇佑却又成了阻碍，境界超越金丹，达到元神之境后，时间一长，就会感觉到祖星的排斥，这也是为了避免大能者众多，霸占天地福泽，挤压新生者的成长。”
封寰宇闻言觉得天道还是很讲理的，道：“如此看来，所谓天道无情，只是无私而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道面前修炼者没什么了不起的，强者也是如此。”
李衍点头道：“那是当然，天道如若失衡，世界早就崩塌了，自然是有其道理的，再强大的修炼者与天地也不过微尘而已，与凡人无二，所以我才让鼎天所有的修炼者都学习与普通人相处，否则一旦对立，最终被天地舍弃的永远不会是苍生。”
“学生受教了，那么老师早就已经元神大成了，又如何还能留在祖星。”封寰宇诚恳的说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余地的，天道也是如此，会给人留下一丝余地，每个顶级势力都会有些手段，或法宝或阵法之类的，可以掩盖自身的气息，但限制颇大，实则一举一动仍在天道监察之下，所以要尽量少说、少做、少动，这也是各方势力的掌门人几如遁世的原因所在。
鼎天传法与天下，顺天意、合人心，颇受天道眷顾，所以我才能时常露脸，但更多时候也要闭关装死。”
封寰宇听完之后又问道：“老师，那离开祖星的又能去哪里？去其他人类聚集的星球吗？”
李衍笑道：“那哪成，其他人类星球固然神恩略浅，可也是诸神子民，也有天道限制，而且随着实力境界进一步提升，元神大成之后这方世界都会排斥与他，最终降下雷劫，按古籍记载该是自此羽化飞升，可实际上却几乎无人能度过雷劫，偶有度过也并未飞升上界，而是更受天谴。”
“怎会如此，那这些人怎么办？”
封寰宇疑惑的问道，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测。
大劫来临，诸神传道灵气复苏，让你强大起来是共渡难关的，岂容你临阵脱逃。
“天无绝人之路，这些人大多都在雷云星系里，雷云星系外面全是雷电风暴，非金丹无法通过，里面却如世外桃源，而且天机混沌，天道也无法察觉。”李衍说着满是向往的神色。
“姜熙，你应该叫师叔，他现在就隐居在那里，据他传出的消息，这些年雷云星那里聚集了不少老朋友，有些是境界到了不得不去的，也有初入真人却想避世静修的，还有自觉度不过元神劫去避难的，得有个二三十人了，而且应该还有藏起来没被发现的。”
封寰宇闻言顿觉神奇，道：“还有这种地方，那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李衍道：“你若想去时可以联系唐龙，他倒是常去雷云星看望姜熙。”
唐龙在一旁点头道：“是，雷云星系外面的雷暴蛮厉害的，如果一同前去，我也好放心一点。”
封寰宇立刻道谢答应。
李衍继续道：“好，阿宇，你记住日后这类事情不可对外人提及或问起，你之前虽已拜师，不过看来你这个师父却很不负责，许多事情都不曾与你言说，亦或他已然陨落或者离开，不及细说，总之无论如何不可对外透露，免得引起事端。”
“这些过往你藏在心里即可，我也不多过问，但绝不可对外人提起，我若闭关，你有疑问便问唐龙，你那个师父也是你的一道护身符，能让别人心中对你多几分忌惮。”
李衍说着眼神凝重，关切道。
“否则我若闭关之后，你在鼎天之外遇事，我也是鞭长莫及，而且，我现在几乎不可能离开祖星，否则被天道察觉，便无法回来，则恐鼎天有难，你若对外人问起此事，很容易就会被人怀疑，有心者难免试探，若别人对你说起，不理就是。”
封寰宇起身躬身道：“老师教诲，学生谨记。”
……
又与二人闲聊一番后，封寰宇回房修炼，境界刚刚突破，昊天星图可以暂时放放，短时间不会有太大起色，日常练习即可。
当下主要精力应该放在提升对元素的感悟之上，风火雷三种元素的感悟还好，追究是到了先天匹配的级别，金系和空间系就有些滞后了，他的契合度又不低，放弃无异于暴殄天物，何况感悟元素就是悟道的过程，有助于提升心境，稳定境界。
元素感悟对法修十分重要，感悟太低，便似一武者内力通天，可拳脚兵刃全然不通，实则遇见同级别甚至低于自己的敌人，战斗之中怕是全无还手之力。
境界和技巧缺一不可。
不过境界终究是基础，境界到了再提升技巧确实容易很多，也无怪如今修炼界中的学院派迅速崛起，先程式化的迅速提升内力或者精神力，然后在修炼武术和感悟元素，成长自然十分迅速，虽然降低了上限，却保证了下限。
虽然天才和精英不屑于此，甚至宁愿清修苦行。
……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封寰宇每天修行之余就是去九鼎殿打打铁，亦或是到方玥那里蹭饭，开学尚早，一众人也都没返回，简单安逸。
年后，第三天上午，玄空和真净二位出家人终于出了武尊道场，当天下午就带着请帖拜访封寰宇。
封寰宇当时正在感悟空间元素，恰好是突破四品的关键时刻，无法相迎，于是安娜出面接待的二人。
双方言明情况后，安娜收下了请帖，二人也是急匆匆的返回门派复命。
……
然而转天上午，五号院又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不是朱放，他还在武尊道场里面。
只见来人是个女子，身穿杏黄色长裙，样式极为简洁，毫不顾忌冬日的严寒，与周遭草坪上的积雪对比鲜明。
女子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相貌极美，只是美目眯起，面罩寒霜，似乎心情不太美丽。
封寰宇昨日已然将空间系感悟到四品，所以现在并未修炼，于是就迎了出来，见到来人不禁有些诧异。
“晴儿小姐怎会来此，这会儿不应该陪着家人过年吗？看您这面色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诸葛晴白了封寰宇一眼，带着一阵香风当先走进了客厅，回了一次家，这身上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跟着诸葛晴进了客厅，封寰宇皱眉问道：“晴儿小姐这是何意？”
“你接受了玄空和真净的邀请去参加武林大会了？”诸葛晴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反问道。
“是啊！这又怎么了？”封寰宇很是不解。
诸葛晴气呼呼的道：“怎么了？那就是个坑，武尊道场里面我故意打断了他们，本以为你会有些防备，没想到…唉！”
“呵呵…怎么坑了？您老先别生气，详细说说呗！”封寰宇毫不在意的说道，此事他依然征求过李衍的意见，心中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你才老呢，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有企图的。”诸葛晴面上嗔意更浓。
封寰宇收起笑容，平静的说道：“当然，猜到了这点。”
“那你知道他们想要你干什么吗？”
“这倒不知道，不过老师说无妨。”
“呵呵…对这群老、呃！这群长辈来说，只要弟子不死不废都算无妨。”诸葛晴险些失言。
“什么意思？”
“江湖也是个十分庞大的势力，但是却算不上顶级，你知道差在哪里吗？”诸葛晴平息了一下怒气问道。
“这我倒没关注过。”封寰宇老实的回答道。
“因为没有圣地秘境，圣地秘境才是一个顶级势力强大的根本。鼎天能在各方势力的打压下一步步强大起来，九霄秘境和武尊道场的存在是至关重要的，不仅培养了大量后辈人才，同时也结下了人脉，令各方势力投鼠忌器。”
“喔！”封寰宇淡定的听着，这些事情他所知不多，又不想轻易被看出。
诸葛晴继续说道：“秘境的创立条件苛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说咱们鼎天学院，两位院长之所以在此地移山填海建成岛屿，是因为此地乃是东海灵脉的结点，传闻上古仙山所在之地，而后李衍院长和武尊关麟两位大人实力高强福缘深厚，推演天时才开辟出了两处秘境。”
“我们这种世家，却是多仗祖荫，本身定居之地便是福地洞天一般的所在，且与自身功法属性相合，甚至秘境开辟之时还有上界神迹相助，子孙后辈代代查缺补遗以求完美。”
“你先后经历了九霄秘境和武尊道场，自当知晓有何好处，真人讲道也不过口传心授，秘境传承却是醍醐灌顶，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封寰宇点点头道：“确实如此，那这和玄空真净之事有何关系？”
诸葛晴道：“关系大了，他们所在的势力且统称为江湖吧，里面的人长年比武争斗战力不俗，却难长盛不衰，兴衰更替极快，常有昨日方才名声鹊起的高手，今日就已经客死异乡，一身绝学也长埋土下，可偏偏这些人生性就不安稳，不事生产、不守律法、无法无天、酷爱争斗，所以江湖从来不是主流，也不被主流社会所容纳。”
“大约在百多年前，江湖中有几位真人级别的高手在华山比武，触动了一处原生态的秘境空间，于是乎江湖之事出了转机，如果他们能够掌控利用好这处秘境空间，成为一个新的顶级势力，未必没有机会。”
封寰宇不解的问道：“他们自去开辟自己的秘境就是了，于我又有什么相干。”
诸葛晴撇撇嘴：“哪有那么容易，江湖之所以是江湖，因其不受政府控制，所谓逍遥自在实则无法无天，固称江湖无正道，自然也无法得到家国苍生的气运和福缘，
当初华山会武共有五人，所谓一僧一道一书生，伏虎老叟钓鱼翁，在江湖中名声煊赫，在整个世界面前还真算不得什么，院长和武尊随便一人同等境界都能轻松团灭他们五人，这等人哪有开辟秘境的资本。”
“至于门派这个东西，底蕴其实浅薄得很，而且一项耻于为国效力，偶尔有人出仕便会以鹰犬视之，遑论有什么功绩与天下，自然不会像我们这种千年世家一般福缘深厚，那五位触发秘境之后，底蕴不够全部被反噬陨落，所以华山的江湖秘境如今只是半成品。”
诸葛晴说着神色颇为得意自豪，语气中略带不屑，江湖和世家之间不怎么对付古来有之，大教还好些，但也会受到世家忌惮，尤其忌讳他们干涉凡间政权。
诸葛晴语气一顿，双眸微眯自信的说道：“所以他们请你去的目的不出意料就是为了完成秘境的构建。”
封寰宇道：“谁说我去了就一定会帮忙的，再说我也不觉得我能帮上忙，毕竟五个真人都挂在那了。”
诸葛晴道：“以你的身份，威逼他们是不敢的，不过晓之以情，诱之以利是一定的。秘境的贵重不言而喻，江湖势力别看平时就是一盘散沙，斗争算计不断，但只要涉及到华山秘境立刻画风大变，齐心协力坚如磐石。”
封寰宇笑道：“呵呵，有意思，难怪你们能忍住不动手，这块骨头也不好下口吧！”
诸葛晴没有理会封寰宇话中的调侃，不屑的道：“倒也不是，秘境的价值肯定要超过对付他们，只不过那五位真人固然身陨，还是留下了不少手段，我们虽然百般打探，但是这个是真的查不出来，
也就是说秘境的掌控权终究是人家的，也正是因此，普陀寺、纯阳宫、沧溟宗和驭兽宗这五个宗门在更替频繁的江湖之中兴盛了百年有余。”
封寰宇这时有点明白了，秘境对境界有很大的限制，一旦达到真人级别，除了秘境掌控者之外是无法进入秘境的，江湖虽然占据了华山秘境，但是却无力也无福受用。
开辟之人身陨，自然是没有掌控者的，真人进不去，所以只能靠后辈，可问题是事实上连江湖中的真人对秘境也不甚明了，无能为力，更何况后辈了。
鼎天的武尊道场虽然向公众开放，但秘境的构建和运行方法是绝对不可能外传的。
…………
封寰宇略加思索后说道：“先去看看再说吧，我可不确定会参与此事。”
诸葛晴嘴角上扬微笑道：“江湖事故，那些人滑的很，只要你去了，他们就一定有办法的，何况一处尚是处女地的秘境，本身就很有诱惑力。”
封寰宇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诸葛晴道：“所以，其实你是很想去的，所以上次才会言语不祥留下尾巴，而且一直关注着。”
这很值得怀疑，因为世上原本就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尤其是今日诸葛晴匆匆而来。
“我没有，你胡说，怎么可能？”
诸葛晴连声否认，“我哪知道你连这点江湖秘闻都不知道，只不过你若进入华山秘境，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呀！我就是因为觉得帮你挡了祸事才心安理得的跟着你通关武尊道场的，报酬我都收了，总得做好售后工作吧！”
诸葛晴否认之后连忙解释道，只是语气急促慌乱，眼神闪缩飘忽，很是心虚。
她应该也没想到在爆了这么多猛料的冲击下，封寰宇居然依旧如此冷静清醒。
“好吧，我信了，晴儿小姐果然是信人，在下佩服。”封寰宇道。
这件事对他没什么坏处，而且是个很好的机会。
依诸葛晴而言，江湖松散动荡，其中之人好勇斗狠却义气千秋，若能施下大恩，是个很好的介入契机。
至于世界上多出个顶级势力，封寰宇完全不放在心上，百花齐放才是春，万木森荣迎风雨。
以诸葛晴的心性和身份而言，她既然如此上心，必然是有把握的此行的成功的，也说明华山秘境到了现世的时机。
诸葛晴赶紧道：“既然如此，你去华山秘境之前一定要通知我。”
诸葛晴嘴角上扬，满心欢喜。
“好，一言为定，不过你要先说说华山秘境的情况，我对这个确实不甚了解，总得让我有些准备吧。”封寰宇提出了条件。
诸葛晴随手打了个响指，手里出现了一个小盒子，十分爽快的递给了封寰宇。
“这里面有我收集的所有关于华山秘境的消息，既然说好了合作，互通信息是应该的。”
“你果然早有准备。”
“嘻嘻…”
“你确定他们会同意你进去秘境。”
“当然，惯例是一份请帖两个名额，所以允许受邀者携带一人，身份不论，何况鼎天继承人的身份做保人是足够的，鼎天向来注重名声，值得信赖，
据说，当年他们也邀请过魔尊夜倾天，可惜魔尊大人说了，‘我不能去，因为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动心思，损了鼎天的颜面。’直接回绝了。”
诸葛晴说着故意压低声音粗着嗓子模仿男声，还真有几分洒脱霸道之感。
“我有一个问题，”封寰宇不解道：“已经百来年了，为什么他们不清别人来帮忙开启华山秘境，纵然江湖之中命薄缘悭，总不至于天下都没人吧！为何会等到今日。”
诸葛晴道：“原因很复杂，江湖之中自身实力和福缘不够是一方面，其余势力的封锁和觊觎也是一方面，他们不肯把秘境的掌控权交出，有能力开辟秘境的也不希望世上在多出一个顶级势力，几乎是个死结，除非有一个能力福缘足够，同时又不会眼红华山秘境的人出现。”
诸葛晴说着，看向了封寰宇，很明显，封寰宇就是这种人。
封寰宇点点头表示理解，而后狐疑的看着诸葛晴道：“姑且不论我会不会对华山秘境有想法，按理说你不应该乐见此事啊！为什么会如此主动上心呢，你不会是别有用心，或者想从中作梗吧？”
诸葛晴心知，对方直言问询，这不过是玩笑而已，笑道：“事关你封公子的名声，小女子那里敢动什么歪心思，不过是时机到了而已，百年来，纯阳宫和普陀寺等五家门派借着残缺的华山秘境发展迅速，即便你我不出手，也不过就是浪费几年时间，
除非有人出手破坏，否则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也顺手捞点好处，可现在是文明世界，律法森严通讯发达，加上这些门派着实也不若，没人会冒这个风险，着实没什么必要，终究人家是自己开疆扩土又不会强我们得领地。”
“只是晚几年？”封寰宇可不相信会这么简单。
诸葛晴拨了一下头发遮住细目，缓缓道：“或许还会牺牲一些人吧！实力不够拿人凑，福缘浅薄以命填，一种类似于献祭的方式，待到祭品培育完成，也有机会成功开辟秘境。”
封寰宇心中一紧，“原来如此！”
如果所料不错，玄空和真净也许就是这祭品之一吧，也难怪他们会极力的邀请自己。
好大的手笔，这二人皆有真人之资啊！
想来五家门派也是不想做出这种牺牲的，所以宁愿冒着风险，欠下自己天大的人情。
不过，封寰宇很奇怪一点。
诸葛晴的举动让他感觉，立场有点问题。
…………
确定了此事之后，诸葛晴便飘然而去，丝毫没有留恋。
当然封寰宇也没有留她的想法。
等诸葛晴离开之后马上就打开了她留下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存储器，可以直接连接腕表通讯器使用。
打开解读以后，里面就是关于华山秘境的信息，内容十分详细齐全，而且能从里面发现各个门派的痕迹。
比如上面记录着，秘境东部区域，玉剑书生所属，外围剑气萦绕，攻击颇强，普陀寺罗汉金身四层，虽破防，然无大伤……
秘境中部，了然大师所属区域，最外围重力异常，加之道路崎岖，难以通行，纯阳宫凌云步法三品，如履平地……
…………
可以看出，里面全是五位真人所属门派的探索和评判，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秘境之事关乎重大，五家门派自然是要自己先行试着开发的，而且必然有着五位真人留下的一些便利，所以最详尽的资料肯定在五家中收录着。
但是也很明显，这些门派都有诸葛家的眼线，或许还不止是一个诸葛家在做这种事情。
也难怪方才诸葛晴笑话所谓江湖不过一盘散沙，只能报团取暖，却又争斗不断。
仔细查看了诸葛晴给与的资料之后，封寰宇对华山秘境有了大致的了解，然后顺手毁掉了存储器。
这份资料已然足够详细，甚至可能比各个江湖门派单独的资料都详实。
虽然很难说诸葛晴有没有保留。
资料显示，华山秘境分为五个区域，五位真人的残留意志各占一域。
东部为正气宗玉剑书生所属，西部为驭兽宗伏虎真人所属，南部为普陀寺了然大师所属，北部为沧溟宗寒江钓翁所属，中部为纯阳宫明南道长所属。
内中环境和外层的关卡基本都已经摸清了，只不过最关键的核心区域情况不明，之后还要击败五位真人的分身，然后将五处区域打通连接。
玄空二人邀请封寰宇的目的必然是为此，击败五座分身，然后联通五域构成秘境。
打架封寰宇在行，别的地方估计得靠诸葛晴了，对于秘境的构建他知道的不比玄空多什么。
去问李衍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没必要，又不是自家的事，何必那么上心。
而且秘境空间的构建必然是和阵法易术相通，诸葛晴来处理很是恰当。
还有最后一步，是凝聚秘境核心，就如同武尊道场里面的关麟玉偶，内置秘境的本源之力，可以用来操控秘境。
按诸葛晴的情报显示，华山秘境的本源之力被一分为五，五位真人各得其一，并在身陨之前以秘术传送出秘境，送回了宗门之中。
但具体是什么，放在何处，除了各派掌门之外无人得知。
…………
封寰宇正在思考华山秘境之事，忽然腕上的通讯器震动了起来，抬手一看来电显示。
呼叫人，公孙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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