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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卜吉凶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非要那么做吗?”萧占紧紧地握着苏晴眸的手,生怕她凭空消失一样,目光里带着说不尽的忧虑。

    苏晴眸自然了解他现在的心情,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和,微笑地看着他,“我是凡人,也有私心,也会怕死。我只是想去尝试一下,哪怕有一线生机,也要救出让单迎和单家的人,毕竟是百十条人命。不过我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不会无缘无故搭上自己的性命的!”

    萧占紧紧地抱住她,不断摇头,“不,我有不好的预感,你不要去,你知道太平公主太多的秘密了,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人果然是脆弱的动物!从决定陪她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真正要面对这一刻的时候,他却不由自主地退缩了。

    是啊,她是凡人,她也会怕死,可是如果能用她一个人的性命来换取一百多人的性命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正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女人,所以他害怕了,他怕就此失去她。

    苏晴眸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说服他,只能等他自己冷静下来了。她也不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从喜顺那儿得到消息的时候,她也一直抱有侥幸,希望单迎不是因为身份暴露被抓的。可是当她所担忧的事情一件又一件被证实的时候,她也心慌过,也彷徨过。人的一生能遇见几次用生命做赌注的事情呢?就算她心思再缜密,头脑再灵活,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女子,她也有害怕和逃避的权利!

    然而她终究没有退缩,如果说当初遇见单迎是她的命运,那么面对这件事情也是她的命运,她不想逃避也无可逃避!不过有一件事情还是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她要去直面的不是女皇,而是太平公主。

    萧占一直紧紧地抱着她,混乱的思绪逐渐平复,头脑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无法阻止她,可是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只身去送死,自己独活于世。

    “你已经决定了,是吗?”他放开手,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苏晴眸点了点头,“是,去就有救出他们的机会,不去,或许他们就会死,那我会悔恨一辈子的!”

    “我明白了!”萧占点了点头,“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就算要豁出性命,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苏晴眸坚决地摇了头,“不行,你不能去!”

    “我要去!”他的语气也不容置疑。

    “你不能去!”苏晴眸依然坚决地摇头,“你要明白,你是我最后的出路。”

    萧占不解地皱了一下眉头,“你……什么意思?”

    “万一,我只是说万一,我真的回不来了,能救我的只有你!”苏晴眸语气凝重地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如果可以,她不想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说这样的话,她知道对萧占来说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她也明白,就算她不这么说,萧占也会这么做的!

    她说这句话,不止是要打断萧占陪她一起去的念头,也想断了自己的后路:她不能出事,如果出事,就会赔上自己深爱之人的性命,所以这一场赌博,她必须要赢!

    “嗯,我明白了!”萧占听了她的话一愣之下,随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在她额上吻了又吻,“你只管去做你要做的事,最坏的场面由我来收拾!”

    “嗯!”苏晴眸依偎在他的胸前,郑重地点了点头。

    苏晴眸事先已经预想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发生这些情况的应对办法。她把这些详细地讲给萧占听,两个人又做了补充和完善,仔细商量了一番。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过了五更。

    萧占执意要留下陪她,直到她进入刺史府的那一刻。去跟乔雄说了一下,今天不跟他一起去出任务,又回到房中来陪着她。

    苏晴眸当然也舍不得这短暂的相伴时光,与他依偎到天亮,才起身给韦南松写了一封信。韦南松的来信中曾经警告过她,不要招惹太平公主的人。她需要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再来就是将苏全福、哑叔和郁儿托付给他,如果自己发生什么不测,请他保全这几个人的性命!

    “请乔公子将这封信交给在客栈的那位朋友。”苏晴眸叫信交给乔五,又拿出一些钱来递给他,“那位朋友是为我办事劳累奔波,劳烦乔公子拿这些钱去给他结算房钱,剩下的就置办一些路上的吃食给他,一切有劳了!”

    乔五接了信和钱,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在下定会办好的!”

    “费心了!”萧占也对他抱了抱拳。

    乔五对他笑了一笑,“朋友一场,何须说这些客道话,我去了!”

    等乔五离去,两个人简单吃了一些早饭,萧占反复叮嘱了她一些话,这才叫了真宝和真柔来,请二人带路,出了乔王,直奔刺史衙门而来。

    “你回去吧,我去了!”再过一个街口就到刺史衙门了,苏晴眸停住脚步,对萧占说道。

    萧占也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走过来紧紧地抱了她一下,才对她挥了挥手,“去吧,早去早回!”

    “嗯!”苏晴眸笑着应了,起步走到刺史衙门口,递上名帖,请守门的衙役通报。

    赵成才从东花厅出来,刚回到二堂,就听到衙役来报,说青溪知县苏晴眸前来拜见,不由得大感意外。将信将疑地拿过名帖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苏晴眸的名帖没错,一年之前他见过的,印象深刻。

    “莫非是为了单家的事情而来?奇怪了,那单迎分明说早就跟她没有关系了,她怎么会知道的,又自动送上门来呢?”他忍不住嘀咕道。

    报信的衙役见他拿着名帖发起呆来,半晌不说到底让不让人进来,有些等不及了,于是试探地问道:“大人,您看是把人请进来啊?还是赶走呢?”

    “赶什么走啊?快去把她叫进来吧!”赵成才对衙役挥了挥手,吩咐道。

    衙役得令赶忙答应着跑了出去,不多时便引着苏晴眸来到二堂。

    “下官苏晴眸拜见大人!”苏晴眸笑盈盈地福了一福,“恭喜大人高升!”

    赵成才慢条斯理地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她此行的目的,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这才慢条斯理地虚抬了一下手,“苏大人不要多礼,请坐吧!”

    苏晴眸谢过落座,又笑着道:“一年不见,大人气色还是这么好,红光满面的!”

    “哈哈,是啊,本官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保养。”赵成才哈哈一笑,见苏晴眸绕老绕去的不说正题,于是看了她一眼,“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苏大人可是杭州府下辖的知县,不在治地做事,跑来我这扬州府有何贵干啊?不会是知道本官升官,特地跑来恭贺的吧?”

    苏晴眸听他说话比上次傲慢了许多,语气里丝毫不掩饰对她这个女知县的轻蔑之意,就连说到扬州,也是说我这扬州府,果然腰杆很硬啊!于是笑了一笑,“大人说笑了,下官只是凡人一个,没有千里眼顺风耳,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知道大人高升的事情呢?若是这样,也不会等上半年才来恭贺不是吗?”

    赵成才听苏晴眸说话分毫没有阿谀奉承他的意思,心下已经恼火了几分,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那苏大人这大清早的跑到我这刺史府来所为何事啊?不会特地来消遣的吧?”

    “下官哪有这个胆子?”苏晴眸微微一笑,“不过下官今日来拜会大人的同时,还想见一个人!”

    赵成才以为她要见单迎,于是冷哼了一声,“苏大人也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吧?竟然跑到这里来说要见人?我这里可不是迎宾馆,你想见谁就见谁……”

    “哦?这么说来大人知道下官要见谁了?”苏晴眸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笑问道。

    赵成才自以为是地笑了两声,“哈哈,你以为本官这个刺史是白做的吗?想必是你听说了单家的事情,所以跑来打探情况的吧?本官丑话说在前头,不是本官不给你苏大人面子,你想见的人是见不到的!”

    “大人还真有自信,不问问下官想要见谁,就说见不到。”苏晴眸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微笑,“大人这么着急下结论未免太早了吧?”

    赵成才听她话里有话的样子,微微怔了一下,“那你就说说看,你想见谁?”

    “大人恭奉在东花厅的那位贵人!”苏晴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赵成才正把茶碗送向嘴边,听了这话心里一震,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茶杯滚落下来,撒了一身的茶水。他慌乱地起身拂了拂衣服,又赶忙背过身去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来人,快把这儿收拾了……”

    两个丫头应声进来收拾了摔碎的茶杯,拿帕子给他抹掉了身上的水渍,又重新给沏了一杯茶给他,便退了出去。

    这个工夫,赵成才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脸色,看了苏晴眸一眼,不无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我想苏大人是睡糊涂了吧?大清早的跑来说的什么胡话?我东花厅倒是供奉了一尊泥菩萨,哪有什么贵人?”

    “赵大人这么轻率就要将下官拒之门外,恐怕不太好吧?”苏晴眸笑望着他,见他神色略有动摇,起身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折好的这条来双手递给他,“下官觉得赵大人需要回去换身衣服,顺便将个供在那位菩萨跟前,卜问个吉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