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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后

    等克里夫和奥尔菲赶来,看到这一幕:

    查维恩站在维克利面前,维克利半跪在地上,布兰卡趴在地上,血染湿了他的周围。

    “查维恩,这……这是怎么回事?”克里夫非常震惊的问。

    “小心,你不是查维恩。”奥尔菲拉住了往前冲的克里夫,警惕地盯着查维恩。

    “我,并无恶意。只是帮他们除灭恶魔罢了。”

    “你对查维恩做了什么?”奥尔菲问

    “他会付出代价,是时间术法师一阶的魔药哦~”说完,查维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混帐,你对他做了什么!”克里夫看着倒下的查维恩,怒吼到。

    扶起维克利和血泊中的布兰卡,“该死,医生呢?”克里夫咒骂到。

    “我……还没事。”布兰卡勉强站立,笑着说。

    “躺下,不然……”看着克里夫高高扬起的手掌,布兰卡识趣地躺了下来,弱弱地说:“克里夫会长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从上衣口袋掏出一瓶似血液的液体,奥尔菲递给了维克利:“给。”

    “吸血鬼的血液?不,布兰卡更需要它。”

    “我叫你喂他。”奥尔菲带着一副你自作多情的表情解释道。

    “还是我来……。”克里夫接过玻璃瓶,布兰卡忙说:“不用了……”

    “你要我用嘴喂你吗?”克里夫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严肃的说。

    “好吧,咕噜……,你跟以前一样,咳咳,慢点,我要呛死了……。”布兰卡一脸嫌弃的说。

    夜落下它的帷幕。地平线上,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宣告噩梦般的夜晚已经过去,随着光辉到来到,还有三四名穿黑色披风带着白色手套的人。

    “队长,你……”

    布兰卡坐了起来,摆了摆手安慰道:“除了头嗡嗡的,没有其他的问题。”习惯性的扫了一眼队员后,他带着沉痛,语气缓慢地问:“……芙尔呢?”

    队员安静地站在一排,面朝队长,无一人回答,安静到空气似乎都在悲哀。此时此刻,只有维克利和克里夫的交谈声证明着时间的流动。

    “克里夫,查维恩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维克利,你还能站起来吗?奥尔菲,你先送维克利和查维恩回炼金协会……”

    声音逐渐消失,再度回归沉默,一个留卷发的队员忍受不了,眼泪一滴一滴地从脸颊两侧流下语气中强忍着哽咽说:“芙尔大姐她……她被怪物……她……她牺牲……。”

    悲哀的心情像一种传染病,感染在场每个人,布兰卡忍着悲痛:“阿尔戴,芙尔她去了女神的国度,她还在……。”接着问:“她的遗体呢……”

    双眼逐渐失去神采,布兰卡听到了回答,手狠狠地砸向地面,“该死,它们一定要付出代价……!”

    “芙尔的遗体被魔鬼带走了……。”

    不仅是女神教会的术法师感到愤怒和悲哀,克里夫也低下头,走到奥尔菲的面前,小声地问:“怎么了?快带查维恩和维克利走吧……”

    “附近有一个法阵,因该是魔鬼们布置的……”奥尔菲解释道:“我感觉到污秽与堕落。”

    听到这话,布兰卡燃起怒火,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咬牙说:“我去,克里夫我们走。剩下的守夜人,巡逻街道……。”

    “该死,布兰卡,你该去休息!别忘了,你的脑袋还在流血!”克里夫吼到。

    “我是守夜人的队长,我有权利。”

    “布兰卡,你什么意思……,你……”

    “你不能命令我,克里夫!”布兰卡不耐烦地说。

    其余的守夜人看着他们的争吵,谁也不敢插嘴……

    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一把扯过克里夫:“克里夫,我的实力比你强,我去,防止意外。守夜人巡逻街道。克里夫会长,你跟着他们,防止有剩下的恶魔……。布兰卡队长,你跟我来。”奥尔菲决定道。

    在瞪了克里夫一眼后,原本还想说几句的克里夫收回到嘴边的话,跟着守夜人离开了这片街区,奥尔菲则带着布兰卡朝街区的另一头走去。

    但,还剩下了两个人。维克利呆呆地看着,觉得不可思议,眨眼间人就不见了,只剩下他和躺在地上的查维恩,他苦笑道:“我是该说你们行动迅速还是只有我被遗忘了呢?”

    幸好,炼金协会的马车早已在一旁等候,一脸憨厚的车夫看着虚弱的维克利,木纳的笑了笑:“维克利先生,我来扶您。“维克利被车夫搀扶着,指着地上的查维恩“别忘记他……”

    马车上,维克利试图唤醒查维恩,但没有成功,只能回到炼金协会再用治疗药剂恢复……

    “维克利先生,那些魔鬼们被打败……”马车夫边挥舞缰绳,边问。

    “是,它们被击败……”维克利虚弱地回答到。

    “幸好有你们术法师在……,一个晚上真是拜托你们,它们太……,你们活着就是神的庇佑……。”

    圣米地十字路口,克里夫和守夜人小队一起巡逻,寻找恶魔遗留的事物,其中守夜人小队不知谁问:“克里夫会长,您和队长很熟……”

    克里夫苦笑道:“是啊,他之前和我一样是兰登学院的,他的炼金考试没及格过,每次都是我……。”

    守夜人露出一副“噢噢,原来如此”的表情,死寂沉沉的气氛微微好转,克里夫状似随意地问:“芙尔跟他是什么关系……”

    “她是队长的未婚妻……”

    一行人的气氛恢复悲伤,再次停止交谈,默默地行走在街上。

    一处深深的裂缝,周围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奥尔菲停下脚步,说:“就是这里,看样子是恶魔召唤留下的法阵……我先记下来……。”

    布兰卡嗯了一声强行打起精神,记下恶魔遗留地法阵。

    地面上突然出现两道火光,散发出硫磺和烟尘的味道,使奥尔菲和布兰卡一下子变得非常警觉,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咳咳,你们能把道格男爵遗留的术法物和尸体给我们吗?”出现的,是扬起的尾巴和火焰缠绕的羊角。

    “该死,我还在找你们……,把芙尔给我……”布兰卡的情绪像火山一样爆发,冲它们吼到。

    魔鬼的两张嘴巴同时发声:“不是我们杀的,是为了保全她的尸体不被另一个家伙夺走,才带走……。”

    “我们可以交换!”魔鬼提出条件。

    但布兰卡没有听,相反,魔鬼的影子扭曲了,可它们并没有受到伤害……

    “冷静,布兰卡。这对它们没用,你的精神力所剩无几……”奥尔菲劝说道,接着说:“你们犯下的错,你们还敢有条件……!”

    魔鬼们同时看向奥尔菲,说:“美丽的小姐,你也不过七阶,可我们都是七阶,想走,你没任何办法。”

    “哦?是吗?”

    魔鬼尝试传送,但没有成功,其中一名小声地说:“巴里,好好像她不止七阶,我们传送失败了……。”

    “冷静,里奇。”它强装镇定说:“好,尸体和术法物都给你,但我要道格男爵的尸体!”

    “好。”从空间戒指取出一副骨头架后,魔鬼也守约的交出芙尔的术法物和尸体……

    布兰卡看着眼神空洞,面容痛苦,呆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一切。

    他的眼神变的麻木,空洞,怀抱挚爱之人的尸体,透过破裂的衣物,看到裸露在外的半截肠子心中的怒火化作悲哀和绝望,眼泪从眼眶中流下,从哽咽到嚎啕大哭,手狠狠地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直到血从指缝流出,无能、仇恨、懊悔占据布兰卡的内心……

    奥尔菲没有阻拦,她知道此时布兰卡需要发泄,需要一个人静静……,她轻声问:“你一个人能回到圣米地教堂吗?”

    圣米地是星月教会在诺尔斯设立教堂的名称,与风暴女神和炼金协会撑起整个诺尔斯的超自然事件管理。

    哭泣声逐渐变小,布兰卡说:“能,你先走吧……。”

    他抬起头:“明天是我和芙尔的婚礼,我们原本在一年前就定好了,你和维克利还有克里夫能来参加吗?就在圣米地教堂……。”

    布兰卡努力让笑容灿烂,但眼泪止不住地流,这一刻,笑容变得悲伤。

    “嗯,我们会来的……”

    将自己的披风披在芙尔的身上,把半截肠子塞回去,整理芙尔凌乱的头发,擦干净脸上的尘土。

    布兰卡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芙尔,微笑说:“亲爱的,我们明天就结婚……”他朝教堂走去,影子被太阳拉长,奥尔菲才发现他的手套并不是白色,而是带着一缕金色,在初生阳光下闪烁微光……

    民众从炼金协会出来,看着千疮百孔的家园,倒塌的房屋,他们沉默了,各自朝自己家里走去。

    “妈妈,我们的家没有了……”男孩指着眼前的废墟,哭着说。

    妈妈紧紧抱着孩子,低下亲吻孩子的头,说:“不哭,妈妈还在。家还可以去找……。”

    “嗯……嗯,有妈妈就有家……。”

    白昼取代黑夜,希望的早晨来临,阳光照在维克利的脸上,他喃喃自语:“终于过去了……”但他旁边的查维恩却没有看到,仍旧昏迷。

    下了马车,会长和库伯看见查维恩和维克利,上前搀扶,库伯急切地问:“天哪!查维恩,他……他怎么了?维克利,你……,回来就好……。”

    “也就是说,最后是查维恩解决了那个最少有六阶的恶魔?维克利,克里夫,我今天没喝酒!究竟怎么了?”

    “一个自称飘荡在世间的灵魂附身在查维恩的身上……。”维克利解释到。

    小心翼翼地端起橡木酒杯,见会长克里夫没说什么,库伯抿了一口克尔克啤酒:“这么说,查维恩是神选之人?”

    在这个世界,神灵有时会降临在一些特殊的人身上,即使特别稀少但也不是没有。

    看一眼偷偷瞄着自己的库伯,克里夫沉思道:“但,哪位神灵的权柄跟时间有关?维克利是听到钟声才恢复,恶魔也是瞬间腐化……。”

    他们三个听到这里,沉默了,维克利站起说:“先报告给总殿,让他们……。”

    “嗯,当务之急是让查维恩苏醒……。”库伯附和到。

    “但……。”克里夫话还没说完,女性声音打断道:“别忘了,那个神秘的灵魂说过“代价是一瓶时间术法师一阶魔药……。”

    “嗯,有没有可能查维恩是精神力不能承载那位灵魂的力量所以才……”维克利朝奥尔菲打个招呼,又坐了下来说。

    “嗯,奥尔菲,布兰卡他怎么样了……?”克里夫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

    “明天是他的婚礼……,他邀请我们参加,在圣米地教堂”

    维克利脸上笑容洋溢:“他恢复挺快的,那么着急,新娘是谁?”

    几乎是同时,克里夫和奥尔菲说:“芙尔……。”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头低下,起身离开:“我去休息一下……,别忘了查维恩,他的妹妹我已经安顿在炼金协会。至于婚礼,我会去的……。”

    “为什么苦难来的那么准时,总是降临在幸福的即将到来之前。。”克里夫悲叹道到。沉默几秒后,他安慰的说:“至少,我们我们活着回来炼金协会……,术法室里有时间术法师一阶魔药的材料,你们决定……。”

    “那“阴影”怎么办?查维恩还不知道“阴影”的存在……。”库伯说。

    “我会在旁边看着他,不能让他继续昏迷。”

    克里夫决定道:“也好,奥尔菲的实力可以阻止查维恩晋升失控……。”说完,奥尔菲就向一座教堂般的建筑走去。

    过了一刻钟,炼金实验室内,库伯熟练架起黑色的铁锅,奥尔菲在旁边看着:“蒸馏水一百五十毫升、金粉两克、薄荷叶六片、黑朽树的叶子十二片。”她顿了顿说:“最后一样,太阳鸟的三片尾羽。”

    随着库伯将奥尔菲口中的材料一件一件放入铁锅中,液体的颜色先是变的金黄,再变的深黑,且散发股腐烂的味道,最后液体变的红黑相间,在没有人的干扰下,它自己在铁锅内顺时针的转动……。

    克里夫抱着查维恩,库伯把调制好的新鲜魔药倒入玻璃杯里,朝查维恩被克里夫的手扒开的嘴里灌……

    场面一度像极小时候不喝药妈妈灌药的样子……,奥尔菲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自己转动的魔药流入查维恩的口中,顺着食道进入胃部。

    先是没什么动静,查维恩突然从克里夫的怀里挣脱,对他拳脚相加……

    “查维恩……”克里夫刚想解释,查维恩的腿部瞬间就被冻结,只有上半身在扭动,双手胡乱挥舞。

    “这是“阴影”,查维恩的意识还没恢复,等他平静下来,就代表阴影消失了……。”奥尔菲坐到身后的皮制座椅上,解释她刚才的行为。

    “不是消失,是潜藏在精神里面……”克里夫小声地低语,库伯拿起实验台上的橡木杯,说:“没酒了……,我先去外面一下……。”

    克里夫无奈地点头,表示同意。库伯高高兴兴地走出炼金协会的大门,向自己熟悉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站在原地,熟悉的酒馆变成废墟,只剩下一扇随时可能倒下的房门……

    “深渊的怪物,我***……”

    库伯的手里拿着酒杯,满怀希望地看眼前已成废墟的酒馆,他呆住了“我还是回炼金协会把,希望克里夫他开了瓶葡萄酒……。”一路上,库伯嘟嘟囔囔,咒骂那些来自深渊的怪物。

    皇家炼金协会

    查维恩从混乱中苏醒时日头当空,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腿部被冰块牢牢束缚,只有上半身能动,他尽力挣扎,边说:“克……克里夫会长,我怎么……怎么回事啊?”

    眼见查维恩苏醒,并且不在继续攻击自己,他舒了一口气说:“查维恩,感觉怎么样,精神是不是有点混乱?”

    “嗯,脑子里有股声音……”

    “不要听,忽略它!让自己静下来!”

    经过一阵努力,查维恩逐渐冷静,不在听从脑子里那股令人混乱的低语,“克里夫会长,低语声减小了……”

    “这是一个好的迹象,那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回荡一些知识……”

    “那你先让我从冰块里出来,在这么冷静下去,老子TM要真的变冷了……”查维恩心里吐槽到“克里夫会长,那我现在可以出来吗?”

    “哦,奥尔菲,给查维恩的冻结术法可以消失……”

    随着奥尔菲的一声哦,查维恩终于从冰块中出来,活动已经麻麻地双腿,回答道:“是,怎么了?克里夫会长,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从恶魔出现的时候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知道我和维克利先生在一起……”

    对于撒谎这件事,查维恩已经慢慢适应,毕竟实话实说可能被烧死。

    奥尔菲从皮制座椅站起,伸伸懒腰一脸困意的说:“你被一位看起来友善的神灵附身了,然后成为一名术法师,时间一阶术法师,就是这样。

    “哈?霍华德的实力居然被奥尔菲小姐称为神灵……等等,看起来友善是什么鬼?霍华德是不是干些什么让……”

    “既然查维恩没事我就先回去睡觉了,该死的恶魔白天来不好么……,又加班……”奥尔菲抱怨道。

    “额,奥尔菲,没有额外工资……”克里夫提醒道。

    奥尔菲没有回答,转身离去,查维恩腹诽道:“黑心会长……”

    “查维恩,现在有些关于术法师的常识必须要跟你说一下,认真听好……”

    坐到椅子上,查维恩摆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听克里夫“讲课”:“首先,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给你灌……不对,是让你喝下时间术法师的魔药,很抱歉,我们当时没有选择……”

    “不,不用道歉,等会儿,灌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是怎么样喝下魔药的……”查维恩的脑海闪过无数种画面,内心吐槽到。”

    “术法师,是一条危险的道路,不要关注那些可以让你失控的呢喃。”

    “一旦失控,就意味变成怪物和疯子……”克里夫补充到。

    “嗯,跟《诡秘之主》差不多,要记下来。”

    “术法师的精神通常会形成一些恶念,也不完全是,就像一个偏阴暗的你,我们通常称其为阴影。”

    “记笔记……”

    “阴影是一个无法消灭的事物,不,是精神,它会时时刻刻诱导你,取代你,一但被取代,就跟疯子一样,运气不好的话,直接变成怪物。”

    “阴影,我们只能压制它,只有压制,不能战胜,它始终藏在你的精神里,要时刻提防”克里夫非常严肃地说。

    “克里夫会长,那怎么样才能知道是否压制住阴影?”

    “在使用术法时没有虚幻地低语,日常生活没有出现幻影,睡觉时没有诱导的耳语。”最后,克里夫总结道:“刚刚说的,是三个判断自己能否晋升的标准,一定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