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被推落湖
若雪漫不经心拆开纸条扫了一眼，收起纸条……一秒、两秒，反应过来了，她迅速重新打开那张纸条，寄信人——竹湘。内容——
我恨你！
若雪这才发现这张纸条比普通传送的纸条要大上一倍。三个字加粗，最后那个感叹号特大地让若雪感觉有些委屈和苍凉，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孩子啊，不过就闭关十天而已，这世道好人卡难收啊。额，苍凉的感觉真的好微妙……
思量再三，还是得问个清楚，若雪随后发出传信：受到委屈了？
鸽子也委屈得不愿意飞离，一步三回头，那个幽怨的小眼睛看得若雪感觉很奇妙，赶紧送走这只鸽子，若雪给言壬发去传信，问问他接下来的打算，自己目前没有计划，留在小落水村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竹湘的鸽子很快就飞回来。若雪姐姐，对不起，我心里有些事……给你带来困扰了，真的很对不起，我能找你聊聊吗？我在唐朝的鄱阳湖等你好吗？
看到内容，若雪也就收起了打算留在小落水村的念头。幸好，小落水村有存放财物的钱庄，若雪交付了一定金额，开通属于自己的小钱柜，把村子里玩家祝贺她升级送的礼物都存放进去，荷包里面的金钱就剩下不多，勉强能够满足买些小零嘴给月下和酒药仙，而现在她的装备开始出现破损，需要修理，可连修理一件装备的钱都不够。
若雪汗颜，真的很久没有赚过钱，就花着自己40多级的时候卖出绣品得来的钱。回到唐朝见过小湘就赶紧卖东西。若雪心里想着，和春日瓷瓷等人告别之后，到驿站传送回都城汴梁，再通过时空传送回大唐杭州。
“现在我无比庆幸我有角色补偿，免去传送的费用剩下一大笔钱。”若雪抹抹头上没有汗水的额头。杭州还是老样子，此时烟花三月，暖春宜人，城里逗留不少玩家。印象中杭州好像有拍卖行，若雪想着，要不要先到拍卖行放几件东西去拍卖时，竹湘的鸽子一只接一只，不断询问她所在的地方，什么时候能到鄱阳湖。
小湘催得这么急，应该有重要的事吧。若雪只回了一句就来，就转头离开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拍卖行，到驿站去租了一匹好马。翻身上马，马蹄嗒嗒，离开了杭州府向鄱阳湖的方向跑去。安全区越来越遥远，马匹进入自动奔跑状态，若雪打开自己的小荷包，里面还剩下几块碎银子。
“钱又少了，要是飞剑能飞远一些，连路费都省下那该多好。”若雪叹息，收起荷包。不久言壬的信也到达，说是有些事还需要处理，让她过后到长安去找他。
渐渐地，波光万顷的鄱阳湖就出现在若雪的视线之中。
竹湘跟若雪约的地方很奇怪，不在岳阳城之中，而是靠近鄱阳湖的一个小村子中。来到竹湘约定的地点。临水堤岸泊着一艘乌篷船。船头上，竹湘正百无聊赖玩着她随手拔起的叶子，不时左顾右盼看看若雪出现了没有。
若雪翻下马，走上小船，若雪从船后走到对着鄱阳湖的船头，掀开布帘，竹湘是背对她的。“小湘。”声音刚落，若雪就明显看出竹湘脊背一僵，身体似转未转，像是犹豫着要不要面对她，若雪探出身子，平静如镜、清澈透亮的湖面倒影出她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嗯，比一开始好多了，还是那人见人爱聪明机灵的若雪，那小湘在闹什么别扭？
若雪正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竹湘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脸上并没有笑容，“若雪姐姐来啦，你好慢啊。”
竹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软绵绵，但是若雪却从中听出了疏离和防备。她看着舢板，不露痕迹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谁欺负你了？”
竹湘有些不知所措，若雪淡淡的看着她，她的眼睛比初见时清澈多了，她能看到她身上那套新收购峨嵋专用的高防加体的桃红色的映落佑护裙。连带语气也是淡淡的，似乎说话的人与对象都和她没有关系。
竹湘的嘴角勉强弯起来，向若雪笑了个不大自然的笑容。“我好久都没有和若雪姐姐在一起了，所以想和你游湖，这里的景色一直吸引着我，现实我没有办法去，你得可陪我好好玩玩。”
“好。”若雪点点头，竹湘的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想掩饰什么。就算有关系对她来说是没关系，不想深究，“若雪姐姐，我会摇橹哦，我摇给你看。”她拢了拢耳边那已经拢好的发丝，小碎步走到船尾，小船摇晃了一下，哗啦的水声在耳畔响起，小船便飘出岸边,打碎鄱阳湖的静谧。
若雪掀开布帘，在船舱中坐下，给自己倒下一杯茶，又取来一盏小杯，往里边斟茶，白瓷小盏中的茶水摇晃着，不时因为船的震荡摆动溢出青绿的茶水，在茶几上绽放一朵朵花。
“小湘，进来喝杯茶歇口气，让船荡一会。”若雪说道，“啊，我没累，还没到我想去的地方呢。”听起来竹湘有些慌张和紧张，估计跟这船上第三个人脱不了关系吧。若雪低头细细品尝着，心情由晴转阴，姬沅沅……你和小湘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那会你传信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小落水村闭关晋级，收不到任何人的信息，最近怎样？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些话可以说出来和我商量商量，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若雪隔着布帘对外面的竹湘说，光线透过布帘，竹湘的身影映在布帘上随风摆动，她手中更握紧竹竿这个小动作落到若雪眼底。
若雪定定地看着布帘，竹湘就在布帘外面，依稀能看到因竹湘摇动船橹而有些摆动的桃红色的裙摆，看着看着，眼中看到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一抹明媚的桃红离她越来越远，水疯狂地灌入她的鼻孔、耳朵、口中，封住她的喉咙，她辛苦费劲地睁开眼睛，青蓝的水，有那么三两条胆大的鱼从她眼前游过，视线能及的是头上方那叶子状的阴影，而阴影中似乎探出一点妖娆的桃红，视线一片漆黑。
“若雪姐？若雪姐姐？”竹湘一掀开布帘便看到若雪定定地看着她，或者说是她在望着这边，只是思绪不知道到哪里了。竹湘握紧拳头，狠很地盯着她，若雪却还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这下，竹湘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来，她摇着若雪的肩膀叫道。
“小湘不摇船了？”若雪回过神，见到竹湘担忧地看着她，朝她一笑，调侃地问。刚想递过杯子给她润润嗓子，指尖触及冰凉的瓷杯时，握住杯子，随手往旁边一泼。
“啊。”竹湘倒吸一口气轻呼，杯子中的茶水大多泼到了船舱中茶几旁边打开的一个木箱中。
“嗯？不过是凉水而已，难道怕我把箱子烫坏你没法跟船夫交代？”若雪笑着说道，才给竹湘斟下冒有热气的新茶递过去。
“不、不是。”竹湘摇摇头，尴尬地笑道。
“那就好。”若雪笑眯眯地把茶一饮而尽，然后等待着竹湘的下文。
海翁无机，鸥故不飞。那番景象虽然不知道预兆着什么。可是，小湘有自己的思想，这种思想却是她不想看到的。难道成长就意味着抛却童真，和心机交朋友，进入尔虞我诈竞争激烈的社会中？那紫月和她好像还真是异类呢。若雪自嘲地笑了笑。
竹湘打量着若雪，此时的若雪已经舒舒服服坐好，没事往外看看鄱阳风光，或者淡定地看向竹湘等待她的下文。
竹湘沉吟一番，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若雪姐姐，这里好闷啊，我们到船头聊聊天。”
“嗯。”现在才早春三月，气候宜人，丝丝入凉，水汽扑面，即使在乌篷船中也不感到闷热，这不过是竹湘的借口罢了。
两人站在船头，面对满眼的湖光山色，谁也不想打破这美好的气氛。只是——竹湘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该问的早晚都要问，破罐子破摔，几个问题谁怕谁！
“若雪……你、你有喜欢的人吗？”犹豫了好一阵子，竹湘出口的话，却把问题换了个。
“有，言壬。”
斩钉截铁，毫不含糊的答案让竹湘原本想好的台词一下子全给推翻了，谁让她准备好的台词的前提是若雪含糊的回答呢。
“我有喜欢的人。”竹湘憋足劲，终于能冲口而出。“他是枫叶萧瑟。”
这话一说完，竹湘也不去看若雪的表情是怎样，她心底准备好一番说辞让雪云知难而退。可下一刻，她的脸蛋瞬间褪去红润，只留下苍白，眼睫颤了颤，声音冷了下来，说：“可是，为什么你要破坏我的幸福？你说了，你喜欢的人是言壬，但为什么要去纠缠枫叶萧瑟，我不懂！要是你一开始就枫叶萧瑟在一起，我就不至于现在这样痛苦。明明你已经和言壬形影不离，可是他还是天天把你挂在嘴边上！”
竹湘越说越激动，她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说到最后她已经是嘶喊起来，控诉着若雪种种不对。
“我恨你，你让我对自己的朋友产生误会，造成隔阂；你让我无法对自己喜欢的人表白，他嘴上念的是你。若雪，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面前！”竹湘瞪着若雪，眼睛通红通红，“你一点都不能理解我的痛苦，要是你理解，你就不会这样对待我。”
若雪平静地面对竹湘现在近乎发泄的嘶喊，“枫叶萧瑟有喜欢的人，至少他在游戏已经结婚了。”突然间，她不想再去面对竹湘，她想当鸵鸟。
“你说什么？！”竹湘不可置信，随即就崩溃起来，“不！不！你骗我。”竹湘脑海剩下空白。紧接着，一个大大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裳，她站在船头，怔怔地望着扩散的涟漪，绸白的衣裙在青蓝的湖水中渐渐只剩下一丁点影子。
竹湘看向自己的双手，嘴唇颤动，她刚才——把若雪推下去了？
“小湘好样的。”船舱中姬沅沅走出来，她的头发、衣服上有茶渍的残留。
竹湘也不理会她接下来给自己开脱的话，探出身子去瞧若雪沉下的地方。
“不用看了，这里可是在地图上大约接近北纬三十度的地方，这还要感谢梦境神话的设计，游戏也有这么块地方，估计现在她在哪个城市复活呢。”
——第二卷完。
我恨你！
若雪这才发现这张纸条比普通传送的纸条要大上一倍。三个字加粗，最后那个感叹号特大地让若雪感觉有些委屈和苍凉，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孩子啊，不过就闭关十天而已，这世道好人卡难收啊。额，苍凉的感觉真的好微妙……
思量再三，还是得问个清楚，若雪随后发出传信：受到委屈了？
鸽子也委屈得不愿意飞离，一步三回头，那个幽怨的小眼睛看得若雪感觉很奇妙，赶紧送走这只鸽子，若雪给言壬发去传信，问问他接下来的打算，自己目前没有计划，留在小落水村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竹湘的鸽子很快就飞回来。若雪姐姐，对不起，我心里有些事……给你带来困扰了，真的很对不起，我能找你聊聊吗？我在唐朝的鄱阳湖等你好吗？
看到内容，若雪也就收起了打算留在小落水村的念头。幸好，小落水村有存放财物的钱庄，若雪交付了一定金额，开通属于自己的小钱柜，把村子里玩家祝贺她升级送的礼物都存放进去，荷包里面的金钱就剩下不多，勉强能够满足买些小零嘴给月下和酒药仙，而现在她的装备开始出现破损，需要修理，可连修理一件装备的钱都不够。
若雪汗颜，真的很久没有赚过钱，就花着自己40多级的时候卖出绣品得来的钱。回到唐朝见过小湘就赶紧卖东西。若雪心里想着，和春日瓷瓷等人告别之后，到驿站传送回都城汴梁，再通过时空传送回大唐杭州。
“现在我无比庆幸我有角色补偿，免去传送的费用剩下一大笔钱。”若雪抹抹头上没有汗水的额头。杭州还是老样子，此时烟花三月，暖春宜人，城里逗留不少玩家。印象中杭州好像有拍卖行，若雪想着，要不要先到拍卖行放几件东西去拍卖时，竹湘的鸽子一只接一只，不断询问她所在的地方，什么时候能到鄱阳湖。
小湘催得这么急，应该有重要的事吧。若雪只回了一句就来，就转头离开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拍卖行，到驿站去租了一匹好马。翻身上马，马蹄嗒嗒，离开了杭州府向鄱阳湖的方向跑去。安全区越来越遥远，马匹进入自动奔跑状态，若雪打开自己的小荷包，里面还剩下几块碎银子。
“钱又少了，要是飞剑能飞远一些，连路费都省下那该多好。”若雪叹息，收起荷包。不久言壬的信也到达，说是有些事还需要处理，让她过后到长安去找他。
渐渐地，波光万顷的鄱阳湖就出现在若雪的视线之中。
竹湘跟若雪约的地方很奇怪，不在岳阳城之中，而是靠近鄱阳湖的一个小村子中。来到竹湘约定的地点。临水堤岸泊着一艘乌篷船。船头上，竹湘正百无聊赖玩着她随手拔起的叶子，不时左顾右盼看看若雪出现了没有。
若雪翻下马，走上小船，若雪从船后走到对着鄱阳湖的船头，掀开布帘，竹湘是背对她的。“小湘。”声音刚落，若雪就明显看出竹湘脊背一僵，身体似转未转，像是犹豫着要不要面对她，若雪探出身子，平静如镜、清澈透亮的湖面倒影出她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嗯，比一开始好多了，还是那人见人爱聪明机灵的若雪，那小湘在闹什么别扭？
若雪正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竹湘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脸上并没有笑容，“若雪姐姐来啦，你好慢啊。”
竹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软绵绵，但是若雪却从中听出了疏离和防备。她看着舢板，不露痕迹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谁欺负你了？”
竹湘有些不知所措，若雪淡淡的看着她，她的眼睛比初见时清澈多了，她能看到她身上那套新收购峨嵋专用的高防加体的桃红色的映落佑护裙。连带语气也是淡淡的，似乎说话的人与对象都和她没有关系。
竹湘的嘴角勉强弯起来，向若雪笑了个不大自然的笑容。“我好久都没有和若雪姐姐在一起了，所以想和你游湖，这里的景色一直吸引着我，现实我没有办法去，你得可陪我好好玩玩。”
“好。”若雪点点头，竹湘的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想掩饰什么。就算有关系对她来说是没关系，不想深究，“若雪姐姐，我会摇橹哦，我摇给你看。”她拢了拢耳边那已经拢好的发丝，小碎步走到船尾，小船摇晃了一下，哗啦的水声在耳畔响起，小船便飘出岸边,打碎鄱阳湖的静谧。
若雪掀开布帘，在船舱中坐下，给自己倒下一杯茶，又取来一盏小杯，往里边斟茶，白瓷小盏中的茶水摇晃着，不时因为船的震荡摆动溢出青绿的茶水，在茶几上绽放一朵朵花。
“小湘，进来喝杯茶歇口气，让船荡一会。”若雪说道，“啊，我没累，还没到我想去的地方呢。”听起来竹湘有些慌张和紧张，估计跟这船上第三个人脱不了关系吧。若雪低头细细品尝着，心情由晴转阴，姬沅沅……你和小湘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那会你传信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小落水村闭关晋级，收不到任何人的信息，最近怎样？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些话可以说出来和我商量商量，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若雪隔着布帘对外面的竹湘说，光线透过布帘，竹湘的身影映在布帘上随风摆动，她手中更握紧竹竿这个小动作落到若雪眼底。
若雪定定地看着布帘，竹湘就在布帘外面，依稀能看到因竹湘摇动船橹而有些摆动的桃红色的裙摆，看着看着，眼中看到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一抹明媚的桃红离她越来越远，水疯狂地灌入她的鼻孔、耳朵、口中，封住她的喉咙，她辛苦费劲地睁开眼睛，青蓝的水，有那么三两条胆大的鱼从她眼前游过，视线能及的是头上方那叶子状的阴影，而阴影中似乎探出一点妖娆的桃红，视线一片漆黑。
“若雪姐？若雪姐姐？”竹湘一掀开布帘便看到若雪定定地看着她，或者说是她在望着这边，只是思绪不知道到哪里了。竹湘握紧拳头，狠很地盯着她，若雪却还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这下，竹湘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来，她摇着若雪的肩膀叫道。
“小湘不摇船了？”若雪回过神，见到竹湘担忧地看着她，朝她一笑，调侃地问。刚想递过杯子给她润润嗓子，指尖触及冰凉的瓷杯时，握住杯子，随手往旁边一泼。
“啊。”竹湘倒吸一口气轻呼，杯子中的茶水大多泼到了船舱中茶几旁边打开的一个木箱中。
“嗯？不过是凉水而已，难道怕我把箱子烫坏你没法跟船夫交代？”若雪笑着说道，才给竹湘斟下冒有热气的新茶递过去。
“不、不是。”竹湘摇摇头，尴尬地笑道。
“那就好。”若雪笑眯眯地把茶一饮而尽，然后等待着竹湘的下文。
海翁无机，鸥故不飞。那番景象虽然不知道预兆着什么。可是，小湘有自己的思想，这种思想却是她不想看到的。难道成长就意味着抛却童真，和心机交朋友，进入尔虞我诈竞争激烈的社会中？那紫月和她好像还真是异类呢。若雪自嘲地笑了笑。
竹湘打量着若雪，此时的若雪已经舒舒服服坐好，没事往外看看鄱阳风光，或者淡定地看向竹湘等待她的下文。
竹湘沉吟一番，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若雪姐姐，这里好闷啊，我们到船头聊聊天。”
“嗯。”现在才早春三月，气候宜人，丝丝入凉，水汽扑面，即使在乌篷船中也不感到闷热，这不过是竹湘的借口罢了。
两人站在船头，面对满眼的湖光山色，谁也不想打破这美好的气氛。只是——竹湘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该问的早晚都要问，破罐子破摔，几个问题谁怕谁！
“若雪……你、你有喜欢的人吗？”犹豫了好一阵子，竹湘出口的话，却把问题换了个。
“有，言壬。”
斩钉截铁，毫不含糊的答案让竹湘原本想好的台词一下子全给推翻了，谁让她准备好的台词的前提是若雪含糊的回答呢。
“我有喜欢的人。”竹湘憋足劲，终于能冲口而出。“他是枫叶萧瑟。”
这话一说完，竹湘也不去看若雪的表情是怎样，她心底准备好一番说辞让雪云知难而退。可下一刻，她的脸蛋瞬间褪去红润，只留下苍白，眼睫颤了颤，声音冷了下来，说：“可是，为什么你要破坏我的幸福？你说了，你喜欢的人是言壬，但为什么要去纠缠枫叶萧瑟，我不懂！要是你一开始就枫叶萧瑟在一起，我就不至于现在这样痛苦。明明你已经和言壬形影不离，可是他还是天天把你挂在嘴边上！”
竹湘越说越激动，她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说到最后她已经是嘶喊起来，控诉着若雪种种不对。
“我恨你，你让我对自己的朋友产生误会，造成隔阂；你让我无法对自己喜欢的人表白，他嘴上念的是你。若雪，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面前！”竹湘瞪着若雪，眼睛通红通红，“你一点都不能理解我的痛苦，要是你理解，你就不会这样对待我。”
若雪平静地面对竹湘现在近乎发泄的嘶喊，“枫叶萧瑟有喜欢的人，至少他在游戏已经结婚了。”突然间，她不想再去面对竹湘，她想当鸵鸟。
“你说什么？！”竹湘不可置信，随即就崩溃起来，“不！不！你骗我。”竹湘脑海剩下空白。紧接着，一个大大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裳，她站在船头，怔怔地望着扩散的涟漪，绸白的衣裙在青蓝的湖水中渐渐只剩下一丁点影子。
竹湘看向自己的双手，嘴唇颤动，她刚才——把若雪推下去了？
“小湘好样的。”船舱中姬沅沅走出来，她的头发、衣服上有茶渍的残留。
竹湘也不理会她接下来给自己开脱的话，探出身子去瞧若雪沉下的地方。
“不用看了，这里可是在地图上大约接近北纬三十度的地方，这还要感谢梦境神话的设计，游戏也有这么块地方，估计现在她在哪个城市复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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