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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总董助理

    钟斯笑着让张然坐下,张然当然没坐下,他先从钟斯的桌前雪茄盒里拿出一支雪茄烟来,剪了,再用灯烤好,再点上递给钟斯吸上后,他才坐下。这是一直以来他和钟斯相处时都要做的事,已形成了习惯,张然做起来自然而然,钟斯也觉得理所当然,并不觉得张然有拍马之嫌。

    钟斯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后对张然笑道:“今天早上,你奋力救人的事,被人报到我这儿了,你做得非常好。”

    张然坐直身体奇道:“才早上的事,老师您这就知道了?”

    钟斯笑笑,用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张然道:“你可知道,今天你救起来的那人是谁?”

    张然脑里过了一下,当时救起来的就一男一女,男的是那个引起整栋楼倒塌坐人力三轮的,女的是在小洋楼二层,这两人难道身份不一般?

    看到张然疑惑的表情,钟斯笑道:“你救的人中,其中一个,你知道是谁吗?是工部局总董费信惇的华人助理!”

    张然愣了好半天:“男的?”

    钟斯莫明其妙:“当然是男的,总董他年纪一把了,怎么可能用女的?”

    张然笑了下,当然没说出助理是男是女跟年纪没啥关系,但他也没想到,那个把门撞倒引起房子倒塌的男人,居然是总董的助理:“救人的时候,也没到那人是什么身份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是总董的助理。”

    钟斯笑了笑,深吸了一口雪茄,似在回味又似在思想:“这助理姓贝,有没什么联想?”

    张然这下才完全愣住了:“姓贝?哪个贝?”其实他心里早知道是谁,只是不敢肯定而已。

    钟斯笑道:“租界还有哪家姓贝的?就贝家的子弟了,叫贝祖贤,是贝祖贻的亲弟弟,之前在伦敦剑桥读大学,费信惇被选为总董后,正好回来上海,于是就做了费信惇的助理了。”

    张然呆了呆:“他没事了?上午救下他的时候,感觉伤得还挺重的。”

    钟斯道:“下午一点左右就醒了过来,是被砸晕了,伤其实不算重,醒来知道是你最先把他从废墟里救出来的,就让人打了电话到警务处,查证了你,警务处又找到我们巡捕房,所以我才知道这事。”

    张然哦了声:“找我干嘛呢?搭谢救命之恩?当时我可没想过救人要求什么。”

    钟斯拿着雪茄的手指了指张然,有些气极:“你怎么就没长点脑子啊?想想,总董的助理,打电话到警务处夸奖你,说你在当时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奋勇争先,指挥得当,营救有序,只这几个评语从他嘴里出来,你想想,未来你的前途会是如何?”

    张然其实也想过这点,只是他离工部局总董助理的身份隔了万八千里,就算真有好处,估计只警务处才够得着。

    张然耸耸肩不在意地说道:“我是华捕,又才被您提成探长两年不到,不可能再升了。”

    钟斯微一笑:“你不能升,我可以啊!咱师徒关系我就不瞒你,贝祖贤在警务处提了这么一嘴,首先受益的就是我,巴特雷处长就夸奖了我,说我有一个好下属啊!”

    张然挑了下眉,脸上带了笑,这倒是好事:“老师,您被处长夸了?那好事啊,您能升上去,我上不上还不是一回事嘛。”

    钟斯有些得意,手上拿着的雪茄抽得都有些勤了,自己学生立了功,自己跟着也受奖,证明了自己识人之能啊:“不管是你升还是我升,咱师徒能更上一层,都是好事。我听闻,警务处打算成立政治部,要抽调些人去,有西捕,也有华捕。你想想,进了警务处,哪怕还是探长,跟你在巡捕房做探长能一样?所以,这次,我打算借着贝祖贤这事,给处长那儿提提。”

    张然挠了下头:“政治部?去那儿能干嘛啊?再说,也不可能是让一个探长来主持吧?”

    钟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政治部主持的最低都是帮办副处长!我都轮不上。”

    张然马上表忠心:“老师,警务处什么政治部我不想去了,反正我是您的手下,您在哪我就去哪。”

    钟斯沉吟了片刻:“我未来不定,听马丁副处长说,副督察长肖恩要退休回英国,要从我们巡总和帮办督察长里提一个去做副督察长,我也是考察对象之一,有利的是我在老闸捕房这两年做得不错,有目共睹,不利是我从一个巡官一下提成副督察长有些难度,资历也不够。”

    说到这儿,他沉默了下,又笑着说道:“不过,今天你这事,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至少,我在处长那儿,这就是一加分项。”

    张然听到自是非常高兴,自己身上打着的就是钟斯的印子,钟斯能上去,自己跟着鸡犬升天,如果钟斯真能成为副督察长,这可是租界警务处里有数的几个高层,有这层关系,那自己未来不管在哪儿过得都会非常舒服了。

    张然笑道:“这肖恩什么时候退休?”

    钟斯道:“还有几个月吧,反正这是处里早有了的传闻。”

    张然笑道:“老师,既然是这样,这几个月内,那我再多破几个案子,岂不是也能帮到老师您了?”

    钟斯笑道:“能破案子当然是可以,关键是还要有人能在处长那儿递上话,嗯,这样,明天早上,我就代表捕房去看看贝祖贤,到时你也跟着去。”

    张然点头应了。既然现在与贝祖贤有了这层关系,自然要去利用,钟斯这纯粹的英国人,到了上海,也学着要走关系了。

    再跟钟斯说了会话,张然即告辞离开,出门前突然想起一事,他转头向钟斯说道:“今天救人这事,还有一个跟着我叫郭璞的也出了很大力,我觉得这小子挺不错,打算收成我的班底,您看,要不帮着他提成甲级巡捕?”

    钟斯笑道:“你是该培殖自己班底了,小事,你提上来,我批了就是。”

    张然和钟斯的关系,这样的事直接说,两人都不会在其中隐藏什么。

    张然出了钟斯的小洋楼,回到自己办公室,进去就看到,郭璞拳在沙发上,睡得极熟,他开门进去,也没见醒来。想来这一天既被雷劈了,又去救人,这小子累得够呛。

    不过,今天就因这小子拉了自己在路口等了那么一下,难说自己和自己的上司钟斯都会因此而受益。能去警务处里当探长,接近警务权力的中心,未来自是能有更大的发展,更别说自己的老师钟斯如果因此真升上去,那这得到的好处就大到无边了。

    想着这点,张然也没叫醒他,自己就坐在办公桌前批阅卷宗,差不多天黑时,郭璞这才悠悠地醒转。

    郭璞醒来后,眼前一片漆黑,脑子还有些迷糊,还不能从后世的角色里切换回来,他适应了好一会,眼睛才看清了办公室里的景象,人也才清醒认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哪儿。

    他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极好,疲倦感都消失无踪,看到张然专心地看着卷宗,他走上前去,给张然的杯里添了点水,再把自己杯里倒满一口喝下。

    张然合上卷宗笑道:“醒了?”

    郭璞点点头:“睡得真舒服,今天挺累的。”

    张然看看时间,站起来说道:“走吧,去搬你东西,去我那儿。”

    郭璞想了想笑道:“我都记不得哪些是我的东西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不要也罢。”

    张然一想也是,一个巡捕一个月的薪水顶天二十洋元,在租界里,没外快的话,也就刚够吃喝,像他这样闷葫芦样的巡捕,又去哪儿赚外快?

    张然住的是一栋洋房里的一层,这样的洋房,当初盖起来,就是为了出租的,有的是单间,有的是套房,当然,也有大杂院,或是筒子楼,张然当的是探长,租一个套房那是完全没问题。

    条件当然没法跟后世的公寓楼相比了,郭璞看了后,根本没当一回事,让有心炫耀一下的张然吃了满嘴灰。

    吃饭当然是饭店里,随便吃了些,张然付的账,郭璞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张然看着他那样,差点想一碗扣他的头上,老子是探长,你只是一个巡捕,搞得自己却像个跟班似的。

    郭璞躺客厅沙发上,张然就坐在边上看着报纸,这是他的习惯,要弄清一些局势,自然要看报纸。白天忙没时间,只能是晚上看。

    郭璞坐起来,在客厅和他的房间走了下,再从到沙发上:“你这房子有点点问题,办公室也有问题,怪不得,你这年纪还是个光棍。”

    张然听了放下报纸道:“你说的是我房子的风水不好?”

    郭璞摇摇头:“不是不好,是这房子造成你打光棍,唔,孤阳造。”

    张然奇道:“我打光棍,还跟房子风水有关了?”

    郭璞笑道:“当然了,你这房子的气机我感觉到有问题,还有就是你的办公室也差不多。都是阳盛阴衰,不平衡。我没下罗盘,瞧不出是哪的问题。”

    张然切地一声,又拿起了报纸看起来:“这世道那么多光棍,别跟我说,都是什么孤阳造!”

    郭璞笑了笑道:“跟你说不清,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这房子你再住下去,孤阳造会更加深,你真可能打一辈子光棍。对了,我这大男人现在又住进来,阴阳更不平衡了,你想找老婆,嘿嘿……”

    张然听着有些拿不准,听着郭璞的话,似是非常有道理,但要让他完全相信郭璞的话,那就是在完全颠覆他以前的认知,这一时之间很难办到。

    郭璞自是不以为意,风水师就是如此,点出来,你听,是你的运,不听,是你的命,他虽然和张然投缘,关系却还不算太深,一时也不可能会为了张然做更深的事。

    张然也没太在意,自己打光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改变,过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