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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风水助力

    张然等她的脸色变得稍正常了些才说道:“你刚才说的借助外力,也就是玄学的助力来制造意外,意思就是说,这助力来自于风水?”

    袁淑仪嗯了声:“助力,自然有好的助力,当你顺风顺水时,这助力就在你后面推你一把,让你更顺利,而坏的助力,就是在你出了问题的时候,这助力也会在后面推你一把,让你滑向深渊。”

    张然突然想到郭璞那天说的话,他当时说的是,他在验证风水理论,这意思当时张然有些不明白,现在听袁淑仪所说,他发现了这风水的问题,然后袁履高正好死了,于是他就从袁履高死这事反推风水理论正确与否,然后他又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想再去查看现场,只是这两天一堆事情,让他都来不及去看现场了。

    想到郭璞,他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于风水来说,发生的事没有意外,只会是某种因果的必然……”

    袁淑仪愣了下:“不错,风水讲的是因果,所以我才想说,我父亲的意外死亡,有风水的因果在里面。”

    张然摇摇头,把郭璞这贱人从脑里甩了出去,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你父亲是因为风水的原因死了,那你还非要找到他意外的原因干嘛?这不就是原因?”

    袁淑仪道:“因为那为我家布置风水的那个高人,每年都会来我家堪舆,如果某一年流年不好,他会在立春前提前说,让我父亲或我家人每年要注意什么注意什么,我父亲就非常深信他,一直都按他所说的去做,才有了这份家业,也度过了一次次的危机,这次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不提前说出来。”

    张然听着眼睛都瞪大了:“有这样的人?他多大年纪?”

    说完他知道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完全的废话,如果没有这样的人,袁履高哪会言听计从?

    袁淑仪点点头:“有这样的人,只是我从没见过。”

    张然奇道:“为什么没见过?给你家看风水时,你都不在?”

    袁淑仪嗯了声:“是的,他来我家看了,我们都不知道,毕竟每年来我家的人挺多的,谁知道是谁呢。后来我们离开去了国外,更是不知道了,所以我才更怀疑,风水师这两年没给我家看风水。”

    张然想到郭璞,被雷劈后就想着弄个罗盘:“看风水怎么要拿个罗盘什么的吧?”

    袁淑仪摇摇头:“谁知道,或许人家是高人不需要罗盘,我知道的风水流派里就有峦头和理气两派,其中峦头派就不需要罗盘。”

    这又是张然不知道的知识,一扯到这个,张然自己就觉得自己是个白痴般,自己从西学那儿学的一点用都没有,他只配张着嘴惊呼。

    张然于是把话题扯开:“你的意思是,那个风水师有问题?他不告诉你父亲,所以才造成你父亲的死?”

    袁淑仪叹了口气:“我只是这么猜的,按常理来说,风水师于我家只会有恩,不会有仇,如果他说出这事来,我父亲当然会厚报于他,奇怪他为何今年不说?”

    张然笑道:“或许他正好有事,或许他人不在了,或许,他觉得这一次你父亲是避无可避了,说也没用。”

    袁淑仪摇摇头:“没有,就算避无可避,他也会说出来,像那年……”袁淑仪话说到这儿就没再说,脸色又像之前那么黯然了下去。

    张然想了想说道:“那你有没回家看看,是不是你家风水有了问题?”

    袁淑仪摇头道:“我刚到上海即来了这里,还没来得及去我家,而且,我在风水上虽然看了很多书,但造诣很一般,只知道一点点皮毛,我家的那些布置,根本看不出来。”

    张然问道:“那你来找我,是想怎么说?找出你父亲身死的风水意外,还是让我帮你找到那个风水师?”

    袁淑仪点头道:“本来来时有这想法,我觉得这肯定很难,毕竟没头没脑的,是谁长什么样都不清楚,而且找到又能怎样?问他为什么不告知我父亲?我想他肯定也有他的理由……算了……不找也罢,没意义,还是那句话,人都死了,一了百了。”

    说完她已是意兴索然,突然就站了起来:“张探长,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告辞了。”

    张然哎了一声,也站了起来,本来想说声再见,再转念一想:“你这是要回家吗?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袁淑仪嗯了一声,本想拒绝,自己到家了或许还有些问题要问他,于是点头说道:“那麻烦张探长了。”

    张然笑道:“不麻烦,我也还要去现场看看。”

    其实张然是有些担心,这女孩儿独自到了意外现场,承受不了再出什么意外。

    对着郭璞使了个眼色,三人出了来,本来就不远,片刻即到了袁履高的房子处。

    陈程的车已吊了下来拖走,可以看到二楼露出一个大洞正对着这面马路。

    袁淑仪站在路口望着房子上的那个大洞,如果不是之前张然跟他说过,她真想不明白,什么样的车能开到二楼上去。

    三人走到房子那面,房子的大门自然是关着的,袁淑仪拿出钥匙出来,打开门,走了进去,张然和郭璞也紧跟着走了进去,他有些担心,这女孩到了二楼看到父亲意外死亡的地方,会承受不住。

    还好,袁淑仪挺坚强的,她低着头站在那茶几面前,虽看得出在哭,却还没到伤心欲绝那样。

    几分钟后,张然看到她从包里拿出手绢来擦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气后,走到那大洞前,望着对面这条路,好半天后,她才手指了下前方,轻声说道:“我记得在修这条路前,就在前面那个位置还有一幢房子,路从那幢房子绕了过去,一直向远方,可现在,路却修得比以前更宽敞,那幢房子也没了,我想当时父亲就是站在这儿看着这条路和苏州河,也是像我一样想着,这路和这城市一样,都在不断地改变,然后,路上却飞来一辆车……”

    张然嗯了一声:“嗯,车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