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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二十四山

    郭璞点点头道:“之前路冲冲于生气方的坤,于你家大富大贵,但是,与之对冲的属相之人就受到伤害,现在冲于死气方,与之对冲的属相就受到伤害。”

    张然莫明其妙:“这意思伤害的是一定属相的人?”

    郭璞点点头:“这样吧,我画个图你们就知道了。”他从地上捡了块破砖,在地上很快就画出一个二十四山和八卦的方位图。他把坤和兑位圈了出来,再在对冲的卦位的属相圈了出来,坤对冲的是寅,属相即虎,兑对冲的是卯,属相自然就是兔了。

    他再简单介绍了一下什么是二十四山,与八卦方位间的联系,解释完再看到画出来的图,两人都完全明白了,袁淑仪凄然道:“我母亲就属虎,我父亲小她一岁,属兔……”

    郭璞点点头:“所以很明显了,我才敢在江警官你面前断言,这死的人会是一八六七年或是一八七九年的。还有就是,寅木卯木住于巽房,也就是座巽向乾之房,房人两旺,如果不是路冲,这房子你父母住着就很好了。”

    张然看了眼有些难过的袁淑仪,还是问了出来:“那之前,就是民国元年她母亲去世,也与这房子有关联了?”

    郭璞想了想,有些犹豫,后面还是点头道:“跟这有关,如果这样的路冲不是引起意外死亡的话,那就是病痛,比如当时路冲冲于生气方的坤位,对冲之艮土受冲,最可能的就是你母亲是得了脾胃方面的病痛。”

    袁淑仪看着郭璞,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母亲得的就是胃病,发现时已时常吐血不止,去仁济医院,还有看了些中医,都说没治了,然后根据那大师的建议,换了房间和床睡,然后又多熬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没治。”

    郭璞想笑,但觉得在说别人母亲死亡这件事,实在不宜笑出来:“房子和你父母五行皆为木,五行木重,木克土,所以脾胃有病痛是正常,你父亲估计也差不多。只是因为没路冲直接冲到他属相,所以没有那么严重。”

    袁淑仪连连点头:“不错。我父亲也有胃病,他一直就没治好过,还让国外的专家来看过,也没治好过,根源是这啊?”

    张然听着,只觉得寒毛都有些倒竖,他之前想过郭璞在风水上会厉害,不然也不会能在那天看到房子倒塌,但却没想到,郭璞居然厉害到这方面,如果不是之前从没见过袁淑仪,难说他会以为是郭璞和袁淑仪在唱双簧。

    张然忍不住问道:“那你说她父母知道他们的病是因此房子引起的?”

    郭璞犹豫了下:“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觉得,以帮他家看房子的那个大师的水平,这不会看不出来,他要么是不知什么原因没跟他们说,要么……”

    袁淑仪急问道:“要么什么?”

    郭璞啊地一声,突然转身指着对面有个人骂道:“当着巡捕的面,你敢偷东西!”

    张然和袁淑仪听他突然开骂,都吓了一跳,不由向着他指的看去,看到一个人正贼眉鼠眼地把手伸向一个女人的坤包里,听到郭璞这一声大叫,那贼人吓了一吓,抬头向着这方看来,见到两男一女这儿站着,男的还穿着巡捕服,哪还敢偷东西,人窜进一个小巷里跑了。

    郭璞破口大骂:“哎,我这爆脾气,当着我们的面就敢偷东西,张探长,走,不能放过这样嚣张的小贼!抓到他一定打三天三夜弄死他!”

    张然有些头痛:“我说,人都跑没影了……”

    郭璞拍着大腿:“草!这小子一看就是惯偷,张探长,走,赶紧,回去叫上兄弟们,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抓捕归案!”

    张然头更痛了:“租界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偷,再说,他不没偷到吗?”

    郭璞嚷嚷道:“没偷到就不是偷吗?结果不一样,性质是一样!”

    张然一拍脑门,感觉脑汁都是痛的:“能一回事吗?这样的小偷,抓了放,放了抓,抓不完的!”

    张然在这头痛,边上袁淑仪却是一拉郭璞:“三哥,你跟我说,刚才你说的,要么什么?”

    张然一愣,咦,刚才本来是在说这事的,一打岔,他都忘了最后郭璞讲的是啥,却没想到袁淑仪这姑娘没忘。

    郭璞看了眼天,又望了下张然,眼睛斜了下,这是给他打暗号。张然有些莫明其妙,这是几个意思?

    袁淑仪还是拉着他:“三哥,你别打岔了,这事你一定要跟我说明白,你说,那大师要么是不知什么原因没说,还有要么什么?”

    郭璞叹了口气:“反正都这样了,你知道了也没意义啊。”

    袁淑仪嘴唇紧抿着:“不,我就想把这一切真相搞明白。”

    郭璞定定地望着她,袁淑仪一点也没退让地也望着他,张然头次见这姑娘的时候就看出来,这姑娘有很坚定的想法和意志,果然是如此啊。

    郭璞估计从没与一个漂亮姑娘如此对视过,所以很快就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真的,其实你知道了意义不大。”

    袁淑仪咬着牙:“我就想知道。”

    郭璞嗯了声,又叹了口气:“我想说的,要么,那风水师跟你父亲说了,然后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说完,他一咬牙:“难说,你父母也知道这路冲之于你们家的风险,然后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袁淑仪看着他,眼里一片凄然,身体有些摇晃,她本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的,听到这段话后,她一点点慢慢放开了他的衣服:“其实你的意思就是,最大的可能就是,我父母选择了要富贵,不要身体……”

    郭璞默默地点了点头,望着她没吭声,袁淑仪顿了好一会,接着说道:“或者民国元年发生的事,也是我母亲自己选择的,他们为了这个家变得更好,牺牲了自己。”

    郭璞吁了口气:“世上哪有只有你占便宜没付出的好事?得失之间,皆有定数。”

    袁淑仪慢慢蹲了下去,后面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抱膝,也没管周边很多行人诧异地望着他们,两个巡捕站在边上,就一个姑娘坐在地上实在有些不着调,于是二人干脆也陪着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