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侦查与诱饵
夜晚。城东泡泡街。
雨又下起来了，记忆中星洲的雨总也下不完。街面上不少行人穿着雨衣，也会有人打开肩上改造过的新潮雨伞赶路。
淡蓝色雨点哗哗下落，打在泡泡街两旁店铺塑料敞篷上，发出爆豆声响。王卫背靠一家成人用品店方面橱窗，捂住鼻子，吸进空气一股灼热感一直在喉咙徘徊。
王卫有些郁闷，当初老乔进行手术时，忘了让他给自己重新装一个鼻腔过滤器，化工污染的蓝色雨水在空中挥发微辣气味让自己有些难受。
店前有一幅妖娆的全息影像，扭动腰肢吸引这往来顾客，由于下雨的缘故，连绵的雨水穿透投影，看起来不太清晰。店铺周围的敞篷下挤满躲雨的男男女女，一张张木然的脸张望天空，等待雨停。
“我他妈才不去工厂上班！我可不想和老头子一样，还不上义体贷款，死在床上。工厂环境根本不适合人呆！”
前方站着一位背对王卫的红色夹克男子正和人通话，情绪异常激动，音量几乎翻倍，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王卫留意到红色夹克男人的后背，有个荧光黑骷髅头，这是东城区一个帮派的标志。红夹克恶狠狠瞪了周围人一眼，人群不约而同收回目光。
这年头家境不好，又不想被工厂剥削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混起了帮派，干些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
“你瞅啥？”红色夹克男转过身来，白人面孔密密麻麻脸上纹满字，眼神凶恶盯着王卫，摸样颇为渗人。
近些年，海港涌进不少世界各地的工人，各种肤色都有。
王卫想起某个笑话，不禁想笑。
笑容似乎激怒了红夹克，红夹克伸手想要抓住王卫的衣领，准备狠狠的揍一顿。
王卫用手挡开，收敛笑容。
“嗨`哥们！这可是星洲防暴机动队的地盘。”
红夹克瞳孔一缩，好似被针扎一样放开手，又觉得丢面咬着牙放起狠话：“你给我等着！”
王卫来这的目的可不是跟帮派混混吵架，不在理会红夹克记恨眼神。
水雾弥漫的街角，一条蓝色剑旗鱼样式的低空飞车快速驶过街道，犁出两道水幕，雨水飞溅到泡泡街两旁躲雨的人群中，一时间咒骂不停。
还未来得及再看一眼，那一抹蓝色快速消失在视野中。
王卫看得真切，蓝色剑鱼飞车驶入一栋通体黑色的方形的大楼内。
“烈火鸟”还真是嚣张，方形大楼的街对面就是防暴机动队的总部。真是艺高人胆大。
防暴特种队是星洲官方维稳最重要的暴力机关没有之一。通过吸纳收编一些退伍军人或者高改造率暴徒为其卖命，他们手段并不比公司安全部的特种部队弱。出手同样无情不留活口。
既然已经了解“烈火鸟”的位置，王卫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瞧见远处有一排自动售货机，上前买了件雨衣，将雨衣套在身上，用手拍衣服里多余空气，走入雨中。
一道红色身影悄悄跟在身后，王卫没有回头，嘴角上翘。
他拐进幽深的巷子里，是个没有监控的死胡同。深处有一面墙，上面花花绿绿各种涂鸦，正中有人用特殊的荧光喷漆勾勒出女性苗条的轮廓。各种文字也随意写在空白处，只扫了一眼，王卫就看到三种文字，中文、英文和马来文。
“啪嗒。”
不远处有踩水声传来，王卫转过身。
“小子，怎么不走了。”红夹克一脸狞笑地快步走过来，抽出腰间手枪对准王卫。
枪顶在王卫的额头，触感冰凉，耳边响起红夹克戏谑地笑声。
“没必要搞这么大吧？”
王卫摊开双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摸样，眼神略过红夹克手中枪械。
“那就看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喽。”
红夹克目光赤裸在王卫身上游弋，好像要看透身躯，看到那些值钱的植入体。
下一秒，王卫腰部下坠，膝盖弯曲，同时双手握住枪管上托。“砰”地一声枪响了，子弹在头上方飞过。
王卫左手用力掐住红夹克持枪的右手，偏过身用力一扯。红夹克猝不及防身体前倾，一记快而有力的肘击轰在面门！
啪~
红夹克瘫在地上，鼻子止不住往外冒血。正想起身反击，持枪的右手被王卫用脚踩进泥地里。一把枪同样顶在脑门上，冰冷窒息的触感让红夹克脸色一变，不敢有任何动作。
“砰！”
死胡同里第二次传来枪响。
王卫停在脚步。
视网膜上有消息传来，夜城猎手已找到903号房间。
.......
“草！”
索尔骂骂咧咧撞出903号房间，扑倒在地。
剧烈地爆炸让整栋楼为之一震，爆炸产生的气浪差点把他掀飞，如果不是及时抓住铁护栏，他肯定会从9楼摔下去。
索尔蹲在房门外大口喘气，顾不上满身泥泞，朝对面的白人同伴努嘴。同伴领会意思，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溜溜球扔进903号房。
“索尔，发生什么了？无人机失灵了，我这边没有信号。”黑客乌拉声音脑内加密通讯频道传到索尔那里。
“903号房间安装有炸弹。”全身是灰的索尔咬着牙。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先用无人机侦查，确定房间没人后。用义眼扫描房间的电子设备，查看有没有藏在角落里的反步兵地雷之类的东西，确认无误后，才放心进屋开始寻找。
房间不大，靠近门口有个白色衣柜，紧贴着淋浴室，卧室里有台老旧电脑，一张方形床。
找了一圈后，盯上了卧室的电脑。
经过破解得到里面的一些信息。拷贝完成后，当索尔走出卧室，准备把数据传输给乌拉时，辅助AI显示的猩红文字在视网膜上疯狂闪动！
【危险！！】
意识到有问题的索尔，二话不说直接用肩膀撞开房门。
“真他妈阴险！”利用人放松下来的心理，发动爆炸，如果不是AI提醒，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只是让人疑惑，爆炸物是怎么绕开义眼探测的。
“爆炸物是设定好的，全机械。”有人对索尔说道。
索尔看向对面正在摆弄手腕显示屏的白人男子，问道。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白人男子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着，操纵着溜溜球在房间进行全景扫描，听到询问后耸耸肩。
“什么都没有，墙壁炸穿了。”
“看来东西不在这，让乌拉看看从电脑里拷贝的信息。”
咖啡屋。
店面不大里人不多，角落有对情侣说着悄悄话，夜城猎手三人寻一处靠窗位置对面而坐。
乌拉仔细盯着随身携带的显示屏，想从繁杂琐碎的生活信息中寻找有用的线索。
“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些生活信息和垃圾广告。”
“这么说我们，白忙一场？”白人男子放下咖啡杯，后靠椅背，脸色阴沉。
“砰！”索尔忍不住右手锤桌面，杯中咖啡溅起老高，淋湿了磨损掉漆的植入手臂，液体顺着哑黑色的金属表面流进指缝。
“嘿！索尔。冷静点。”夜城猎手的狙击手强尼走进咖啡屋，掀开被淋湿的兜帽，露出一张紫光全息面罩。
索尔找了块布，擦干手上咖啡渍。
白人男子给强尼挪出位置，靠墙坐着。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乌拉不满地瞥了索尔一眼。
“通过AI数据整合，我发现几分垃圾广告中藏有讯息。这种把交易的信息隐藏在情趣用品广告的方式，像是地下贩子的风格。”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上次利用权限，进入星洲公共网络终端里，挖掘数据时意外收获。”
街上混帮派的人，盯上某人身体里贵重义体强行夺取之后就会联络地下贩子，将其卖掉。这笔钱不会走网络，都是线下交易。金钱到账后，在再利用垃圾广告传输交易信息。
这种交易年深日久总会露出马脚，所以每隔半个月就会更改联系方式。
AI找出最近的联系方式，并破解了它。
【今晚12点。蛇庙，地下停车场。义体尾款。】
“这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什么关系？”索尔疑惑问道。
“老大的尸体不见了，估计义体已经…。”
强尼的全息面罩上跳动红色火焰，语气冰冷。
“那个混蛋卖掉老大的义体！”索尔再也压抑不住愤怒，额头青筋暴起，准备冲出去。白人男子拉都拉不住。
“坐下！”乌拉提高音量，严厉地呵斥。
“你难道不想为老大报仇？”索尔眼圈通红，装着义肢的合金手臂，用力攒成拳，发出金属吱嘎声。
“长点脑子行不行！刚才被爆炸袭击你难道忘了！”强尼语气嘲讽。
“你是说消息有问题？”
索尔一下怔住，反应过来，看向黑客乌拉。
“嗯。”
乌拉回应道:“既然那人知道我们要来，又怎会轻易留下线索。”
乌拉喃喃自语，努力思索。
“能想到利用人心理来布置炸弹，真是可怕！”强尼惊叹道。
“那现在怎么办？”白人男子蹙眉，叹着气。
雨又下起来了，记忆中星洲的雨总也下不完。街面上不少行人穿着雨衣，也会有人打开肩上改造过的新潮雨伞赶路。
淡蓝色雨点哗哗下落，打在泡泡街两旁店铺塑料敞篷上，发出爆豆声响。王卫背靠一家成人用品店方面橱窗，捂住鼻子，吸进空气一股灼热感一直在喉咙徘徊。
王卫有些郁闷，当初老乔进行手术时，忘了让他给自己重新装一个鼻腔过滤器，化工污染的蓝色雨水在空中挥发微辣气味让自己有些难受。
店前有一幅妖娆的全息影像，扭动腰肢吸引这往来顾客，由于下雨的缘故，连绵的雨水穿透投影，看起来不太清晰。店铺周围的敞篷下挤满躲雨的男男女女，一张张木然的脸张望天空，等待雨停。
“我他妈才不去工厂上班！我可不想和老头子一样，还不上义体贷款，死在床上。工厂环境根本不适合人呆！”
前方站着一位背对王卫的红色夹克男子正和人通话，情绪异常激动，音量几乎翻倍，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王卫留意到红色夹克男人的后背，有个荧光黑骷髅头，这是东城区一个帮派的标志。红夹克恶狠狠瞪了周围人一眼，人群不约而同收回目光。
这年头家境不好，又不想被工厂剥削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混起了帮派，干些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
“你瞅啥？”红色夹克男转过身来，白人面孔密密麻麻脸上纹满字，眼神凶恶盯着王卫，摸样颇为渗人。
近些年，海港涌进不少世界各地的工人，各种肤色都有。
王卫想起某个笑话，不禁想笑。
笑容似乎激怒了红夹克，红夹克伸手想要抓住王卫的衣领，准备狠狠的揍一顿。
王卫用手挡开，收敛笑容。
“嗨`哥们！这可是星洲防暴机动队的地盘。”
红夹克瞳孔一缩，好似被针扎一样放开手，又觉得丢面咬着牙放起狠话：“你给我等着！”
王卫来这的目的可不是跟帮派混混吵架，不在理会红夹克记恨眼神。
水雾弥漫的街角，一条蓝色剑旗鱼样式的低空飞车快速驶过街道，犁出两道水幕，雨水飞溅到泡泡街两旁躲雨的人群中，一时间咒骂不停。
还未来得及再看一眼，那一抹蓝色快速消失在视野中。
王卫看得真切，蓝色剑鱼飞车驶入一栋通体黑色的方形的大楼内。
“烈火鸟”还真是嚣张，方形大楼的街对面就是防暴机动队的总部。真是艺高人胆大。
防暴特种队是星洲官方维稳最重要的暴力机关没有之一。通过吸纳收编一些退伍军人或者高改造率暴徒为其卖命，他们手段并不比公司安全部的特种部队弱。出手同样无情不留活口。
既然已经了解“烈火鸟”的位置，王卫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瞧见远处有一排自动售货机，上前买了件雨衣，将雨衣套在身上，用手拍衣服里多余空气，走入雨中。
一道红色身影悄悄跟在身后，王卫没有回头，嘴角上翘。
他拐进幽深的巷子里，是个没有监控的死胡同。深处有一面墙，上面花花绿绿各种涂鸦，正中有人用特殊的荧光喷漆勾勒出女性苗条的轮廓。各种文字也随意写在空白处，只扫了一眼，王卫就看到三种文字，中文、英文和马来文。
“啪嗒。”
不远处有踩水声传来，王卫转过身。
“小子，怎么不走了。”红夹克一脸狞笑地快步走过来，抽出腰间手枪对准王卫。
枪顶在王卫的额头，触感冰凉，耳边响起红夹克戏谑地笑声。
“没必要搞这么大吧？”
王卫摊开双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摸样，眼神略过红夹克手中枪械。
“那就看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喽。”
红夹克目光赤裸在王卫身上游弋，好像要看透身躯，看到那些值钱的植入体。
下一秒，王卫腰部下坠，膝盖弯曲，同时双手握住枪管上托。“砰”地一声枪响了，子弹在头上方飞过。
王卫左手用力掐住红夹克持枪的右手，偏过身用力一扯。红夹克猝不及防身体前倾，一记快而有力的肘击轰在面门！
啪~
红夹克瘫在地上，鼻子止不住往外冒血。正想起身反击，持枪的右手被王卫用脚踩进泥地里。一把枪同样顶在脑门上，冰冷窒息的触感让红夹克脸色一变，不敢有任何动作。
“砰！”
死胡同里第二次传来枪响。
王卫停在脚步。
视网膜上有消息传来，夜城猎手已找到903号房间。
.......
“草！”
索尔骂骂咧咧撞出903号房间，扑倒在地。
剧烈地爆炸让整栋楼为之一震，爆炸产生的气浪差点把他掀飞，如果不是及时抓住铁护栏，他肯定会从9楼摔下去。
索尔蹲在房门外大口喘气，顾不上满身泥泞，朝对面的白人同伴努嘴。同伴领会意思，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溜溜球扔进903号房。
“索尔，发生什么了？无人机失灵了，我这边没有信号。”黑客乌拉声音脑内加密通讯频道传到索尔那里。
“903号房间安装有炸弹。”全身是灰的索尔咬着牙。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先用无人机侦查，确定房间没人后。用义眼扫描房间的电子设备，查看有没有藏在角落里的反步兵地雷之类的东西，确认无误后，才放心进屋开始寻找。
房间不大，靠近门口有个白色衣柜，紧贴着淋浴室，卧室里有台老旧电脑，一张方形床。
找了一圈后，盯上了卧室的电脑。
经过破解得到里面的一些信息。拷贝完成后，当索尔走出卧室，准备把数据传输给乌拉时，辅助AI显示的猩红文字在视网膜上疯狂闪动！
【危险！！】
意识到有问题的索尔，二话不说直接用肩膀撞开房门。
“真他妈阴险！”利用人放松下来的心理，发动爆炸，如果不是AI提醒，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只是让人疑惑，爆炸物是怎么绕开义眼探测的。
“爆炸物是设定好的，全机械。”有人对索尔说道。
索尔看向对面正在摆弄手腕显示屏的白人男子，问道。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白人男子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着，操纵着溜溜球在房间进行全景扫描，听到询问后耸耸肩。
“什么都没有，墙壁炸穿了。”
“看来东西不在这，让乌拉看看从电脑里拷贝的信息。”
咖啡屋。
店面不大里人不多，角落有对情侣说着悄悄话，夜城猎手三人寻一处靠窗位置对面而坐。
乌拉仔细盯着随身携带的显示屏，想从繁杂琐碎的生活信息中寻找有用的线索。
“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些生活信息和垃圾广告。”
“这么说我们，白忙一场？”白人男子放下咖啡杯，后靠椅背，脸色阴沉。
“砰！”索尔忍不住右手锤桌面，杯中咖啡溅起老高，淋湿了磨损掉漆的植入手臂，液体顺着哑黑色的金属表面流进指缝。
“嘿！索尔。冷静点。”夜城猎手的狙击手强尼走进咖啡屋，掀开被淋湿的兜帽，露出一张紫光全息面罩。
索尔找了块布，擦干手上咖啡渍。
白人男子给强尼挪出位置，靠墙坐着。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乌拉不满地瞥了索尔一眼。
“通过AI数据整合，我发现几分垃圾广告中藏有讯息。这种把交易的信息隐藏在情趣用品广告的方式，像是地下贩子的风格。”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上次利用权限，进入星洲公共网络终端里，挖掘数据时意外收获。”
街上混帮派的人，盯上某人身体里贵重义体强行夺取之后就会联络地下贩子，将其卖掉。这笔钱不会走网络，都是线下交易。金钱到账后，在再利用垃圾广告传输交易信息。
这种交易年深日久总会露出马脚，所以每隔半个月就会更改联系方式。
AI找出最近的联系方式，并破解了它。
【今晚12点。蛇庙，地下停车场。义体尾款。】
“这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什么关系？”索尔疑惑问道。
“老大的尸体不见了，估计义体已经…。”
强尼的全息面罩上跳动红色火焰，语气冰冷。
“那个混蛋卖掉老大的义体！”索尔再也压抑不住愤怒，额头青筋暴起，准备冲出去。白人男子拉都拉不住。
“坐下！”乌拉提高音量，严厉地呵斥。
“你难道不想为老大报仇？”索尔眼圈通红，装着义肢的合金手臂，用力攒成拳，发出金属吱嘎声。
“长点脑子行不行！刚才被爆炸袭击你难道忘了！”强尼语气嘲讽。
“你是说消息有问题？”
索尔一下怔住，反应过来，看向黑客乌拉。
“嗯。”
乌拉回应道:“既然那人知道我们要来，又怎会轻易留下线索。”
乌拉喃喃自语，努力思索。
“能想到利用人心理来布置炸弹，真是可怕！”强尼惊叹道。
“那现在怎么办？”白人男子蹙眉，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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