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反应
“桑德拉队长出事了。”
一名身穿西装的男人跑来到黑色半开门的货车旁，敲着车玻璃。
漆黑的防弹玻璃缓缓下降，副驾驶位的西装男人扯下面罩，一双蓝色眼珠如同猛兽，盯着喘着粗气的手下。
“你说什么？”
下属递过一张半透明的面板。
蓝眼珠接过面板只扫了一眼，面色就沉下来。
梦公司4级员工，安保部特工队长桑德拉于1分钟前由体内生物监测装置发出死亡信号。
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从头看了一遍由公司内网的报告后，放下面板。
“马上调出关于桑德拉队长死亡前班半个小时的一切数据。另外调出奥特斯的建筑图发给小队成员，三人一组向下追查。务必要将目标擒获....”
蓝眼睛话还没说完，视网膜上面出现一条消息。
【通过董事会的决议，即日起由修斯·奈姆接替桑德拉·利亚的队长职务。您将临时获得4级员工的管理权限.....】
目光下移，视线停留在红色醒目一段字上。
【修斯·奈姆，你当前唯一的任务是找回丢失LANDING芯片。原则上，不允许向5级员工以下的人透露关于它的一切信息。经过董事会的临时决议，特许此次任务执行人开放权限。】
下面是一段高清的3D图像，打开银白色的手提箱中央，躺着一个立方体，散发着特有的金属光泽。
【注意：未经允许不得向任何第三方透露关于芯片的一切信息，任务完成后，所有相关队员需进行一次记忆评估。】
“队长！队长！”
蓝眼珠回过神来。
“桑德拉的数据收集得如何了？”
听到问话，下属中断从后备箱的移动数据库连接的网络，随即面板轻微震动，一连串的信息跃然纸上。
夜城猎手，烈火鸟，王卫，武术。
每一个名词背后都有着详细的资料，在关于夜城猎手和烈火鸟的后面标注有公司高层违规行为，并在保罗名字背后打了个问号。两队佣兵除了烈火鸟队长外，都已经抓捕完毕。
修斯将关注的重点放在后面。
王卫这个名字下方，记录着他三年内在星洲大大小小所有活动，包括最近进入黑市，改头换面，让雇佣兵队伍火并。特别是最近三天的信息被来回看了好几遍。
桑德拉最后利用公司内网搜索的武术信息的历史记录，赫然在列。
武术？好像上个世纪电影中才有的东西。早期的武术作为搏击之技随着时代演进成为一种表演性质的东西。
如今的战斗强调的是植入物的优劣，还有AI演算的能力。占据大量擒拿的武术套路，已经不适应当今世界。锋利的合金开膛刀，快速反应的神经系统，配合AI的演算能力往往能一击致命。
资料上王卫只有少量辅助性的植入物，只有皮下护甲能挡上几枪。可面对的是公司最为优秀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义体和改进的AI战斗系统，理论上来说，碾死那个在烂泥里打滚的独狼佣兵不会比一只蚂蚁更难。
但LANDING芯片的丢失，桑德拉的死亡，甚至还有公司的内斗，思绪在修斯心中翻腾。
“通知星洲警方临时戒严奥特斯方圆一公里，让进入地下的小队成员如果发现目标别轻举妄动，呼叫增援。”
“是！队长，身体银行的急救小组正与我们的人在奥特斯门口僵持着，要不要....”
修斯跳下货车，凶狠地瞪了下属一眼。
“还用我教？人都死了！别让他们靠近，给我轰走！”
“还有严守所用通道决不能让目标逃脱。”
....
一间宽敞的房间。
光洁如新的白色地板反射亮光，四周的信息墙壁被特意调成舒适的浅绿色，高亮的大灯罩住中心的智能手术台。
乔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灯光让他精神恍惚。准备手臂撑起身体却发现双手乃至双腿被冰冷的金属固定住了。
“你醒了。别动，纳米机器人正在你体内筛选基因，用于复制器官做准备。还有你的两个肾和肺叶损伤严重已经改用生物合成的器官。从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一个黑寸头，皮肤微黄的风衣男人坐在乔的身边，眼眶位置横着蓝光长条，明显做过特殊义眼植入。
“金宇公司的人。这是在哪？”
乔想起那场剧烈的爆炸，头又开始眩晕起来。
“身体银行。”
乔勾着脖子看着一个机械手臂闪着激光，正在修复腹部的皮肤组织，能清晰看到金属支架下方合成肺叶的编号。感受起伏的器官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选择这里是不是...”
“时间太急，你被梦公司特工电磁弹打穿腹部，危在旦夕，距离公司医疗大厦实在太远，只能送来这里。也别太担心，身体银行只在乎钱不会过问与治疗无关的东西。”
乔面色稍霁，想起曾今听闻的故事，两个身体银行的会员发生枪战，引来两支急救小组，最后原本隶属身体银行的急救小组也打了起来。最后获胜的人付给身体银行大约200w，其中就包括呼叫医疗，枪支弹药，人员设备损伤等等。
“此次任务我失败了，烈火鸟只有我一人逃出来了。”
乔回想起之前的事，脸色灰暗。
“又没有完全失败。”
长条眼头也不回，盯着床头侧边的生命综合监测仪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你什么意思？”
乔疑惑地眨眨眼，翕动的鼻子里有消毒水的味道。
“那一趟货出了变故，梦公司派来了安保部的队长，事情和之前策划的大不一样。另外梦公司之前委托你截取细胞修复原液的那名主管已经被安保部的特工秘密处理掉了，这让我们准备几个月的计划泡汤了。”
长条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原液保密等级为3，理论上不会是队长这个级别为4的高层前来处理。”
“公司等级森严，制度严谨。一定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才会轮到队长这个级别的人出马。”
“问题关键就在这。还记得夜城猎手的突击吗？”
“嗯。”
乔眼眶微红，想起死掉的队友尼克。
“背后的策划者用了一招驱狼吞虎成功消弭了两只雇佣兵小队的威胁，现在应该正被特工队长追杀。”
“他是谁？”
“王卫，一个独狼佣兵。”
……
一座废弃的防空洞。
“黑进了星洲的网络终端了？”
脸上纹着四叶草刺青的皮衣男人，无视屏幕反光盯着奔流不息的数据，开口问道。
“进去了，可惜人手不够要不然能直接黑进梦公司的通讯系统，也不用这么麻烦。”
回应他的是屏幕下方的黑色音响。
一群黑客并排躺在一个个耐高温混纺的黑色单人躺椅上闭着眼，脑后的神经管线汇聚到比意大利面还要错综复杂的线路中去，隔着一面透明的墙，绯红的光芒浸染着房间中整齐排列的服务器。
墙上显示温度的数字缓慢变化，只听见凝冷计细微的嗡嗡响。
……..
王卫左肩抵住墙，长呼一口气，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腿肚子直抽筋。环首刀明晃晃的刀身有几道清晰指痕，最严重的刀身被折弯不能用了。
奥特斯因为经常有帮派分子非法交易附近都有信号屏蔽，但王卫也不敢保证是否能屏蔽掉公司特工的信号。
身体银行的急救小组和公司特工很有可能已近开始进入奥特斯。
自己必须立刻离开。
简单的包扎胸前的伤口，擦了一把脸上血迹，向倒地的女人走过去。
惊讶，疑惑，后悔，不甘全都凝固在那张白皙脸蛋上，王卫还是第一次在人造皮肤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
他能读出那双眼眸中所蕴含的不甘，似乎在说不该是这样！
AI和义体是一份绝佳的依仗。她觉得自己可以主宰王卫的生死，选择猫抓耗子一样的戏耍，一次次进攻都被轻松挡下，让王卫陷入一种怀疑和深深无力感中打击自信心。
可她还是死了。
王卫弯下腰，伸手点在女人一侧的太阳穴上，吧嗒一声带着芯片的卡槽弹了出来，掉在手掌心。
长条插槽表面镀了一层金箔，上面印着一串编码，里面插着两张芯片。一张是储存芯片，最后一张就是为AI提供支持的算力芯片。
王卫指头捻着那张储存芯片。
上面记录很多个人信息，包括不限于账单，医疗数据，消费，保险等等，而其中王卫最感兴趣的是公司特工关于那个手提箱里面东西的信息。
不过很可惜，这东西是加密过的，有访问限制。公司独有的序列编码贸然插入脑中，只能是脑浆崩裂。自己移除芯片插槽已经有三年了，想用也用不上。
一名身穿西装的男人跑来到黑色半开门的货车旁，敲着车玻璃。
漆黑的防弹玻璃缓缓下降，副驾驶位的西装男人扯下面罩，一双蓝色眼珠如同猛兽，盯着喘着粗气的手下。
“你说什么？”
下属递过一张半透明的面板。
蓝眼珠接过面板只扫了一眼，面色就沉下来。
梦公司4级员工，安保部特工队长桑德拉于1分钟前由体内生物监测装置发出死亡信号。
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从头看了一遍由公司内网的报告后，放下面板。
“马上调出关于桑德拉队长死亡前班半个小时的一切数据。另外调出奥特斯的建筑图发给小队成员，三人一组向下追查。务必要将目标擒获....”
蓝眼睛话还没说完，视网膜上面出现一条消息。
【通过董事会的决议，即日起由修斯·奈姆接替桑德拉·利亚的队长职务。您将临时获得4级员工的管理权限.....】
目光下移，视线停留在红色醒目一段字上。
【修斯·奈姆，你当前唯一的任务是找回丢失LANDING芯片。原则上，不允许向5级员工以下的人透露关于它的一切信息。经过董事会的临时决议，特许此次任务执行人开放权限。】
下面是一段高清的3D图像，打开银白色的手提箱中央，躺着一个立方体，散发着特有的金属光泽。
【注意：未经允许不得向任何第三方透露关于芯片的一切信息，任务完成后，所有相关队员需进行一次记忆评估。】
“队长！队长！”
蓝眼珠回过神来。
“桑德拉的数据收集得如何了？”
听到问话，下属中断从后备箱的移动数据库连接的网络，随即面板轻微震动，一连串的信息跃然纸上。
夜城猎手，烈火鸟，王卫，武术。
每一个名词背后都有着详细的资料，在关于夜城猎手和烈火鸟的后面标注有公司高层违规行为，并在保罗名字背后打了个问号。两队佣兵除了烈火鸟队长外，都已经抓捕完毕。
修斯将关注的重点放在后面。
王卫这个名字下方，记录着他三年内在星洲大大小小所有活动，包括最近进入黑市，改头换面，让雇佣兵队伍火并。特别是最近三天的信息被来回看了好几遍。
桑德拉最后利用公司内网搜索的武术信息的历史记录，赫然在列。
武术？好像上个世纪电影中才有的东西。早期的武术作为搏击之技随着时代演进成为一种表演性质的东西。
如今的战斗强调的是植入物的优劣，还有AI演算的能力。占据大量擒拿的武术套路，已经不适应当今世界。锋利的合金开膛刀，快速反应的神经系统，配合AI的演算能力往往能一击致命。
资料上王卫只有少量辅助性的植入物，只有皮下护甲能挡上几枪。可面对的是公司最为优秀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义体和改进的AI战斗系统，理论上来说，碾死那个在烂泥里打滚的独狼佣兵不会比一只蚂蚁更难。
但LANDING芯片的丢失，桑德拉的死亡，甚至还有公司的内斗，思绪在修斯心中翻腾。
“通知星洲警方临时戒严奥特斯方圆一公里，让进入地下的小队成员如果发现目标别轻举妄动，呼叫增援。”
“是！队长，身体银行的急救小组正与我们的人在奥特斯门口僵持着，要不要....”
修斯跳下货车，凶狠地瞪了下属一眼。
“还用我教？人都死了！别让他们靠近，给我轰走！”
“还有严守所用通道决不能让目标逃脱。”
....
一间宽敞的房间。
光洁如新的白色地板反射亮光，四周的信息墙壁被特意调成舒适的浅绿色，高亮的大灯罩住中心的智能手术台。
乔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灯光让他精神恍惚。准备手臂撑起身体却发现双手乃至双腿被冰冷的金属固定住了。
“你醒了。别动，纳米机器人正在你体内筛选基因，用于复制器官做准备。还有你的两个肾和肺叶损伤严重已经改用生物合成的器官。从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一个黑寸头，皮肤微黄的风衣男人坐在乔的身边，眼眶位置横着蓝光长条，明显做过特殊义眼植入。
“金宇公司的人。这是在哪？”
乔想起那场剧烈的爆炸，头又开始眩晕起来。
“身体银行。”
乔勾着脖子看着一个机械手臂闪着激光，正在修复腹部的皮肤组织，能清晰看到金属支架下方合成肺叶的编号。感受起伏的器官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选择这里是不是...”
“时间太急，你被梦公司特工电磁弹打穿腹部，危在旦夕，距离公司医疗大厦实在太远，只能送来这里。也别太担心，身体银行只在乎钱不会过问与治疗无关的东西。”
乔面色稍霁，想起曾今听闻的故事，两个身体银行的会员发生枪战，引来两支急救小组，最后原本隶属身体银行的急救小组也打了起来。最后获胜的人付给身体银行大约200w，其中就包括呼叫医疗，枪支弹药，人员设备损伤等等。
“此次任务我失败了，烈火鸟只有我一人逃出来了。”
乔回想起之前的事，脸色灰暗。
“又没有完全失败。”
长条眼头也不回，盯着床头侧边的生命综合监测仪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你什么意思？”
乔疑惑地眨眨眼，翕动的鼻子里有消毒水的味道。
“那一趟货出了变故，梦公司派来了安保部的队长，事情和之前策划的大不一样。另外梦公司之前委托你截取细胞修复原液的那名主管已经被安保部的特工秘密处理掉了，这让我们准备几个月的计划泡汤了。”
长条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原液保密等级为3，理论上不会是队长这个级别为4的高层前来处理。”
“公司等级森严，制度严谨。一定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才会轮到队长这个级别的人出马。”
“问题关键就在这。还记得夜城猎手的突击吗？”
“嗯。”
乔眼眶微红，想起死掉的队友尼克。
“背后的策划者用了一招驱狼吞虎成功消弭了两只雇佣兵小队的威胁，现在应该正被特工队长追杀。”
“他是谁？”
“王卫，一个独狼佣兵。”
……
一座废弃的防空洞。
“黑进了星洲的网络终端了？”
脸上纹着四叶草刺青的皮衣男人，无视屏幕反光盯着奔流不息的数据，开口问道。
“进去了，可惜人手不够要不然能直接黑进梦公司的通讯系统，也不用这么麻烦。”
回应他的是屏幕下方的黑色音响。
一群黑客并排躺在一个个耐高温混纺的黑色单人躺椅上闭着眼，脑后的神经管线汇聚到比意大利面还要错综复杂的线路中去，隔着一面透明的墙，绯红的光芒浸染着房间中整齐排列的服务器。
墙上显示温度的数字缓慢变化，只听见凝冷计细微的嗡嗡响。
……..
王卫左肩抵住墙，长呼一口气，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腿肚子直抽筋。环首刀明晃晃的刀身有几道清晰指痕，最严重的刀身被折弯不能用了。
奥特斯因为经常有帮派分子非法交易附近都有信号屏蔽，但王卫也不敢保证是否能屏蔽掉公司特工的信号。
身体银行的急救小组和公司特工很有可能已近开始进入奥特斯。
自己必须立刻离开。
简单的包扎胸前的伤口，擦了一把脸上血迹，向倒地的女人走过去。
惊讶，疑惑，后悔，不甘全都凝固在那张白皙脸蛋上，王卫还是第一次在人造皮肤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
他能读出那双眼眸中所蕴含的不甘，似乎在说不该是这样！
AI和义体是一份绝佳的依仗。她觉得自己可以主宰王卫的生死，选择猫抓耗子一样的戏耍，一次次进攻都被轻松挡下，让王卫陷入一种怀疑和深深无力感中打击自信心。
可她还是死了。
王卫弯下腰，伸手点在女人一侧的太阳穴上，吧嗒一声带着芯片的卡槽弹了出来，掉在手掌心。
长条插槽表面镀了一层金箔，上面印着一串编码，里面插着两张芯片。一张是储存芯片，最后一张就是为AI提供支持的算力芯片。
王卫指头捻着那张储存芯片。
上面记录很多个人信息，包括不限于账单，医疗数据，消费，保险等等，而其中王卫最感兴趣的是公司特工关于那个手提箱里面东西的信息。
不过很可惜，这东西是加密过的，有访问限制。公司独有的序列编码贸然插入脑中，只能是脑浆崩裂。自己移除芯片插槽已经有三年了，想用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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