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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莫郎山的狼(求推荐票)

    “拿着吧,我这儿还有。这是我和你哥一起做的陷阱捕的。”

    见他皱眉实在撑得难受,却还倔强的伸直了拎着野兔的手,大有她不接着就一直举着的架势,傅茵只好接过他手中的野兔。

    “那行,我就收着了。”傅茵提着野兔上下颠一颠,心想,这野兔倒是比那条举着的干瘦胳膊看起来肉多一点。

    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主儿,还想多说句什么客套之类的话,少年却又面带严肃的开了口,“往后别往莫狼山去了,危险。”

    古岳说完就从围墙上滑下去了,干脆利落得很。

    这就走了?来看望我的大娘大婶不都得了十几个鸡蛋才走的吗?

    别误会啊,我不是要拿鸡蛋抵你的救命之恩,啊喂。

    “兄台,等一等。不拿白不拿呀”傅茵赶紧跑过去开门,却只看到小径上少年快速跑开的身影。

    背上的大背篓随着少年的步伐左右晃荡起来,显然背篓里面没啥分量,又哪里还有另一只兔子?

    “哎,危险吗?好吧,既然危险下次就把你叫上一起去。”傅茵叹口气,关上院门朝厨房走,也不知道是在感叹自己还是其它的。

    其实‘莫郎山’只要不往太深处,算不得危险,但少年的叮嘱却是不无道理。

    一直以来村子后面的这座郁郁葱葱的‘莫郎山’还只是随意的被村民称作‘后山’,叫起来一清二白,简单又干脆。

    多年前,几头饿狼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下到开阔又陌生的来烟村,还袭击了很多屋舍和村民。

    里长他娘陈氏当时正在蹲茅坑呢,关键时刻,只听院子里孩子他爹王大富大喊大叫,“狼来啦,狼来啦。”

    陈氏不愧是能养个里长儿子出来的人,不拘小节的提上裤子拔腿就往房里跑,反锁上房门。

    刚一把抱起还是幼儿的里长,一头滴着馋涎的饿狼就从窗户窜进了房间。

    恶狼嗷呜一声,吓得陈氏差点儿魂飞魄散。

    “啊……狼来啦。”

    原来狼绕道背面去了,怪不得久久没有动静。

    听到救命声反应过来的王大富立马放弃抵挡院门,转身赶去房里救援母子俩。

    房间里,陈氏毅然决然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恶狼,怀里紧紧抱着小里长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啊……“

    刚赶到房门口的王大富听见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吓得一脚就踹烂了了门栓。

    很多年后来的王大富回想起来,觉得此刻一踹是他一生中最漂亮的一脚。

    一下是惨叫声,一下是破门声,声音大得,躲在自家房里的邻居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咋的啦?动静这么大,不会出人命了吧。

    去救人吧,好可怕好危险。

    不救吧,留着就是祸害,下一个就该吃她们了。

    躲在屋子里的几人一合计,决定拼一把,纷纷握着菜刀,锄头,粗棍棒,一窝蜂跑进王家帮忙去了。

    两口子这才逃过一劫。

    因为在那次意外中屁股受了伤,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陈氏走路一瘸一拐的。

    “哎哟喂,只知道狗吃屎,没想到啊,遇到头狼居然也好这口。”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氏对着王大富直吐槽。

    心有余悸的陈氏带着儿子去镇上算命,回来后小里长的名字就从‘王来金’变成了‘王及时’,一直用到现在。

    自此,来烟村人对后山更加畏惧,轻易不肯踏足。

    老人们谈起来都心有余悸惶恐不安,嘴里直念叨,‘莫道狼,莫道狼,越说它越要来。’

    莫郎,莫郎,叫起来倒像是个深闺娘子情意绵绵呼唤自己的爱郎。

    乡下生活平淡,乐子也少,村人听起来觉得有趣儿也权当个消遣,渐渐的那座老一辈眼中凶险万恶的后山就被下一辈叫做‘莫郎山’了。

    但是叫归叫,来烟村的乡民除了在莫郎山最外围的一圈伐木拾柴挖野菜摘野果,还是自觉的从不踏入内围深处。

    直到傅氏一家四口来到村子里生活,才有了不同。

    村民门都没想到这家外来户胆儿这么肥,技术还好。

    众人眼瞧着傅盛从莫郎山弄来的一样一样猎物都心痒痒的。

    大部分人心里虽然羡慕不已,还是望而却步,老老实实回家该干嘛干嘛。也有胆儿大的会跟着去深一点儿的地方碰碰运气。

    猎的人多了动物也学聪明了,没多久,莫郎山挨着村落附近已经很难猎到山鸡野兔之类。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捕猎吃肉的行当就又落到了傅盛一人头上。

    有那不怀好意的村名一边或游手好闲或贪生怕死不敢跟进深山,一边阴阳怪气的嚷嚷开来

    “莫郎山可是来烟村大家伙儿的财产,山上的宝贝都被外来户吃光了。往后要是遇到灾荒年,大家为了活下来少不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要山去,到时候可就没剩了。”

    明面上是撺掇大家阻止傅盛进山,私底下透漏出来的意思就是想在傅盛满载而归的时候分点好处,不劳而获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这其中要数惯爱占便宜的杨老婆子家跳得最起劲,煽风点火的作得欢实。几次三番带着娘家侄子并几户村民找上傅家院门,吵吵嚷嚷跟唱大戏的似得。

    为此,李文娟没少跟那些人掰扯,掰扯不清就开骂,

    “呸,臭不要脸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活该憋死你。我家男人拿命搏来的也要眼红,一群红眼病老怪物,老娘喂摇尾巴的狗也不便宜你这几颗耗子屎。”

    杨老婆子在院门外嘴都气歪了,拿出赶驴子吆马般的劲儿更加不留情的鼓动人心,“天杀的,大家伙儿瞧瞧啊。这个恶婆娘骂咱是狗,这是想站在咱头上拉屎欺负到家了啊。”

    李文娟心里那个火啊,不顾当家的阻拦,一把拉开院门,带着摩拳擦掌的儿子叉腰站在众人面前,一副要用武力来掰扯的架势。

    “我娘说得没错,一颗耗子屎搅乱一锅汤。淳朴的民风都沾染上你们的臭屎气了。简直是给来烟村抹黑。”彼时的傅茵也是个嫉恶如仇的小女汉子,跟在自家老娘身后胆儿大的往前站。

    听到耳边来自闺女的鼓励,气势汹汹准备大干一场的李文娟心里更有底了,得意的瞥一眼当家的,一副“看,就你息事宁人,闺女都支持我。”的样子。

    傅盛看看身边娘俩气愤不已的样子,再看向双眼放光的儿子,这才闭上还想再劝的嘴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当起守护神来。

    没想到啊,平常看起来颇为和善好说话的大块头一生起气了,脸一垮,眉头一皱,居然气势如虹,颇为慑人。

    也对,这可是能跟野兽打交道,见过血的莽汉。

    心虚之下,傅盛五分的战斗力在色厉内苒只会吆五喝六的农户面前也变成了十足的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