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原石

    坐上返程的火车，在秋意中离开故乡。

    绿皮车在离愁中随着模糊的景色摇晃着前行，我看着窗外，思绪随着景物一起晃荡。

    绿皮车厢中随处是“炊烟”渺渺升起，咳嗽，谈吐声此起披伏，空气中混合气体的味道令人无法描述，车厢里温热的气氛使人瞌睡。

    我的眼皮正在挣扎推搡时，同座的人突然猛烈撞动起来，我被惊醒，看着他正和背后的乘客不知为何打了起来，你推一把，他冲向前砸你一拳，你回冲过去一个黑虎掏心，他回退一下躲过去，紧接着冲过来一拳砸再对方头上。傍边的乘客都自觉让出空间，他们二人开始了一场小型角斗比赛，没有限制级，甚至用上了牙齿和指甲，两人直打的头发乱了，衣服扯了，脸上身上都留下了血印，不明真相的人咋眼一看，还会以为他们被那个姑娘啃过一样。

    我看着他们打的正欢时，突然发现整个车厢的人都在逐队厮打，之前坐在一起腾云驾雾的烟友，打牌吆喝的牌客，聊着家常的姐妹，都混乱的打在一起，满车厢到处是点点鲜血，如一朵朵红梅开遍了车厢。一眼望过去，发现车厢里上演的这一场武戏真是特别的精彩。有地上滚在一起的，有空中如老鹰扑食狠狠踢下来的，有狡兔蹬鹰正在腾空而起扑向对方的。打架也是病，他能人传人？真是有趣........。车厢里的人直打的天昏地暗。

    “啪...”

    一声巨响，惊住了他们，车厢安静了。

    我朝天空放的一枪，子弹透过车顶钻了出去。一束光照在我的头上，我看起来像个天使一样，单手高举着手枪，枪口一缕青烟还未飘散，我环视着他们，这下他们停手了，一个个低着头坐回原位，就连扭打在一起滚到车厢连接处的也鼻青脸肿的回来老实坐下，车厢安静的出奇，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在耳边流动。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车厢里的人有坐的都安分的坐在原地看着脚尖，没座位的站在过道，整整齐齐的排成一队，也低头看着脚尖，连几个小孩子也吓到呆若木鸡。

    就这样车厢静静的，我正酝酿着，组织着语音时。

    “兹......”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刺痛了耳膜。车厢里所有的人都一下向前摔倒。

    只有我稳稳的站在那缕阳光下，举着枪的手也纹丝不动。

    绿皮车停住了，大家都趴到车窗伸出脖子向外看。

    车前方，一个长发披肩的男子带领着他的族人被对着车头，前面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将他们堵在铁路上。

    大家呼啦啦的下车围上去，看着他们面对眼前脚下的一个拳头大的鹅卵石不知道正争论什么，一个骑白马的一脸长须的年长男子正指指点点训斥他们，长发男子和他的族人只能怒目圆睁却忌讳的看着他们。

    我们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和中间的石头，列出就停止他们身后。

    骑白马的老者越来越激愤，手舞足蹈训斥，声音越来越高，就在大家耳膜都要被刺破时。

    “啪......”，的一声，他应声而落，死尸栽倒在马前，一列迅驰的列车沿着这条铁轨从他们上方飞速掠过。面前的鹅卵石被一颗子弹砸开，里面滚出一个圆圆的半透明石头。

    长发男子的族长，弯身拾起这颗滚出来的石头，双手托起，对着光，石头晶莹剔透，里面泛着霞光，“是翡翠，是翡翠”，他高声的说着，举着给身前身后的人看着。

    对面围堵他们的马队突然开始骚动起来，不安的情绪布满了他们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