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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妖

    仙之遥拉着胖虎出了村长家。在回去的路上,胖虎一直看着仙之遥,既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担心。毕竟最近这些天关于吃孩子妖怪的事使整个村都人心慌慌的。于是对仙之遥说道:“老大你真的要去吗?”胖虎很是关心他。

    仙之遥看了看胖虎,再看看手中的长剑,想着昨天怪异的事情,迟疑了一下说道:“可能真的是上天安排我去消灭它的吧。”

    胖虎还是很担心,继续问道:“老大,你真的有把握吗,你真的学了很厉害的法术,还是在梦里?”

    仙之遥这时好没正经的笑了起来,捏着胖虎的脸说:“你老大是谁,谁敢和你老大作对?哈哈……”他平时和胖虎开惯了玩笑,总是欺负胖虎。虽然表面上嬉皮笑脸,但心理还是没有底。

    回到药铺,他们的师父早已在店里等着他们。原来胖虎和仙之遥从小就是孤儿,被药铺的王大夫收留,从小把他们养大,这名王大夫也是小渔村里唯一的一名大夫,村里人都在他这里看病。

    王大夫收养他们,让他们帮着处理一些药铺的事务,包括跟着上山采药、到城里送药等等,有时也会教他们一些看病用药的常识,所以仙之遥和胖虎一直称王大夫为师父。

    王大夫看着他俩回来,教训道:“你们两个一晚上没有回来,到哪里去了?”仙之遥和胖虎看到师父很生气,站在门口也不敢往里走。王大夫就来到仙之遥的面前责备道:“昨天,村长家的人又来找你,你又闯祸了是吧?”王大夫很是无奈,不过也习惯了,毕竟仙之遥从小就不听话,到处惹事。

    仙之遥听师父说村长的人来药铺找他,也是很生气,看着师父无奈的表情,什么也没说便低下了头。

    王大夫看着仙之遥也是奇怪,平时说什么他都要和自己犟两句,嬉皮笑脸一番,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便说道:“厨房里还有吃的,吃点东西先去休息吧。”王大夫虽然平时有些严厉,但从小对他们还是照顾有加。仙之遥什么也没说就进屋去了。胖虎看看师父,再看看仙之遥,指着仙之遥对他师父说道:“师父,村长让他去捉那吃孩子的妖怪。”

    “什么?他答应了?”王大夫既震惊又生气。最近那妖怪很是猖狂,王大夫当然也有耳闻,知道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胖虎回道:“嗯,老大他答应了。”说完很是委屈的看着他师父,似乎想让师父劝劝仙之遥。

    “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不要命了。”边说边愤怒的往屋里走去。仙之遥在屋里,正准备收拾东西,看着师父气呼呼的走了进来,又看了看后面跟着的胖虎。胖虎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仙之遥就知道胖虎已经把事情给师父说过了。

    “你不要命了,因为那妖怪村里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就凭你也想当英雄?”王大夫厉声说道。

    仙之遥随手拿了一个桌子上的馒头,边吃边说:“师父,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答应村长了,一定要去”。说完咬着馒头,又继续收拾着东西。

    仙之遥吃完一个,又装了几个在包裹里,背着包裹拿上剑,就和师父道了个别。王大夫“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仙之遥知道师父在生气,也没有说什么,走到门口,拍着胖虎的肩膀,半开玩笑的说道:“好好照顾师父,我去去就回来了。”说着便出门而去。

    王大夫看着走出去的仙之遥,既生气又担心,毕竟从小像亲生儿子般养大,就这么去了,心里很是酸楚。脑子里尽是他小时候的影像。

    “师父,您就让他这么去了?”胖虎说道。

    “诶……能怎么办呢?他从小就这样。”王大夫无奈的说道。

    “你也去吃点东西吧。”王大夫边说边从柜子中拿出了一张手帕,继续说道:“当年我在山上采药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小孩的啼哭声,顺着声音就看到在一棵树下有一个孩子,我把那孩子抱起来,看到身边有这一张手帕,上面写着,‘仙涧百龙首,之遥合凤鸣’才给他取名为仙之遥。诶……”说着说着又是一声叹息,眼里已经含着泪水。

    仙之遥走出药铺,直接就往往村外走,不一会儿便出了小渔村。回头看着村庄,心里感觉空唠唠的,平时是再怎么闯祸,也没有现在如此寂寞。看着两旁的树木杂草,更感到一阵凄凉。

    正走着,突然听到旁边树木有响动,仙之遥背着包裹,手里拿着剑,慢慢的走到响声处想看看是什么。

    “之遥哥哥,是我。”柳依依笑嘻嘻的站在他的面前。原来柳依依知道仙之遥要去抓那妖怪,早就偷偷地从家里溜了出来,在这里等着仙之遥。

    仙之遥也着实被吓了一跳,说道:“依依,你吓死我了。”柳依依嘲笑道:“呦,我家之遥哥哥也有害怕的时候。”说着又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仙之遥立马神情正色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陪你去抓那妖怪啊。”柳依依依然笑嘻嘻的。

    仙之遥则故作生气的说道:“快回去吧,很危险的。”说完便撇下柳依依,独自往路上走着。柳依依看着他的背影,也是非常生气,“之遥哥哥,你就把我就丢下不管了吗?”说完委屈的站在那里。

    仙之遥回头看了一眼柳依依,说道:“平时到哪里都可以带着你,这次真的很危险,你还是快回去吧,你爹找不到你会生气的。”说完又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柳依依看到仙之遥执意不带她去,也没有吭声,就默默地跟在仙之遥的后面。仙之遥知道她跟了过来,停下了脚步,然后生气地走到了她面前,对她吼道:“快回去,真的很危险,要我说几次?”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柳依依委屈的看着仙之遥,从没见过他这样对自己说话,一脸悲伤。渐渐的哭了起来,说道:“之遥哥哥,从小我和你一起长大,我爹再三的不让我和你玩,我却执意要和你玩,直到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说完更是嗷嚎大哭起来。

    仙之遥看着此时悲伤的柳依依,怜悯之心和爱慕之情同时涌上心头。然后把柳依依抱到了怀里,说道:“对不起依依,是我不对。从小我就没有玩伴,只有你和胖虎不嫌弃我,我不该对你凶的。”说完抚摸着柳依依的头发和后背尽量安抚着她的情绪,想着刚才她对自己说的话,心里想到我何尝又不是早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另一半呢。

    不一会儿柳依依渐渐的平静下来,说道:“之遥哥哥,此去我也知道很危险,但是不管有多危险,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听了这话,仙之遥心里更是内疚,紧紧的抱着柳依依,过了良久,仙之遥才回过神来,看着柳依依,擦拭了一下她的脸庞说道:“好了,既然如此,我们赶紧走吧。”柳依依也是深情的望着仙之遥,擦了擦脸庞的泪水,露出了笑脸,回道:“嗯”。仙之遥这才拉着柳依依往前走去。

    没走多远他们就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向他们这里走了过来,柳依依对仙之遥说道:“之遥哥哥,你看,前面有个人。”仙之遥点了点头和柳依依走近一看,原来是村上的樵夫。

    “大伯。”仙之遥上前和那樵夫打了声招呼,那樵夫浑浑噩噩,双眼无神,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就向小渔村走去。仙之遥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说道:“前些日子他还好好的,现在不知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柳依依也是诧异,说道:“听我爹说,他以前在山上以打柴为生,后来去丰都城做什么生意了,发了一笔财后,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仙之遥又看了看他,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没怎么在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走吧,不要管他了。”就和柳依依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有大半天,仙之遥有些饿了,看了一眼身旁的柳依依。

    “之遥哥哥,你看什么?”柳依依注意到仙之遥在看自己。

    仙之遥回道:“走了这么长时间,饿了吧?”。

    柳依依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仙之遥看着她的神情就已经猜出她的心思,愧疚之情再次涌上心头,说道:“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说着就拉着柳依依坐到路边的杂草旁,从包裹里拿出了些干粮递给柳依依。

    两个人吃着干粮,仙之遥看着夕阳西下,天空就想批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在这唯美的景色中,加上有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旁,心中很是愉悦。转念一想此去危险异常,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又有些感伤,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感叹。柳依依听到仙之遥叹气的声音,看了一眼仙之遥,知道了他的心思,依偎在他的身旁说道:“之遥哥哥,不管有多危险,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仙之遥听她这么说,心里宽慰了许多。两人就这么依偎着,瞬间感觉很是甜蜜。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仙之遥说道:“天快黑了,我们走吧。”说着两个人收拾了东西,就继续赶路。不一会儿就看到在这路旁都是些断裂的车架、轮子什么的。柳依依对仙之遥说道:“之遥哥哥,你看,这里应该就是张夫人孩子被抓的地方了吧。”

    仙之遥看到这破乱不堪的场景,联想到张夫人是受到了多么大的惊吓,说道:“嗯,快找找,看看有没有那妖怪的痕迹。”说完两个人分头在这附近寻找着,看看能不能找出这妖怪的线索。

    天色越来越暗,借着最后微弱的光辉,柳依依在一处柔软的土地上找到了一排爪子印,赶紧叫仙之遥。“之遥哥哥快过来看。”仙之遥听到柳依依喊他,马上跑了过来,说道:“怎么了依依?”柳依依说道:“这里有一排爪子的印记。”仙之遥顺着柳依依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有一些爪子印。

    不一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仙之遥点了只火把,让柳依依跟在自己后面,顺着爪子印来到路边的杂草旁,印记就消失了。因为在杂草上留不下印记,只知道那妖怪往哪个方向跑了。

    仙之遥指着爪印消失的方向说道:“那妖怪应该就是往这个方向跑了,我们往哪里找找看,你要跟紧我,这里杂草众多,一定要小心。”柳依依看着这黑漆漆的杂草虽有些害怕,但也没有过多迟疑,说道:“走吧。”

    就这么仙之遥拿着火把在前面走,柳依依拉着仙之遥的衣服紧紧的跟在后面,走了不知有多长时间,竟什么也没发现。柳依依在后面说道:“之遥哥哥,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这什么也没有啊。”

    仙之遥‘啊’的一声扭过头去,想吓唬一下她。柳依依被吓得“啊……”的叫出声来,很是生气的说道:“之遥哥哥,你又吓唬我。”仙之遥看到柳依依被吓了一跳。在那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柳依依看着他在得意笑着。更是生气,说了声,“之遥哥哥……”便转过身去了。

    仙之遥看到柳依依真的生气了,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完就上前安慰着柳依依,继续说道:“话说那妖怪在哪里呢?这里看似一望无际,加上又这么黑,这么找也不是办法。”

    此时两个人都没了主意,站在那里东看看、西瞅瞅,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仙之遥手里的火把毅然在这黑暗的草地上熊熊发光。

    突然柳依依灵光一现,对仙之遥说道:“之遥哥哥,那妖怪喜欢抓孩子和婴儿,我们学婴儿的声音会不会引那妖怪的出来?”仙之遥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我依依妹妹聪明。”柳依依得意的笑了笑回道:“那是当然。”

    随后,他们找到一块儿比较干净的地方,旁边有一块石头,两人坐在那石头上,仙之遥就开始学起婴儿的哭声。柳依依听他学的声音一会大一会小,而且就和猫叫似的,于是在那里笑了起来。

    仙之遥看到她在嘲笑自己,说道:“你笑什么?来来来,你学一个。”柳依依看到仙之遥有些生气了,慌忙解释:“不不,还是你学吧。”说完又在那里笑了起来。

    看到柳依依还在笑自己,仙之遥就往她身边凑了凑,抓着他的胳膊,故意撒娇到:“依依妹妹,你看我怎么学也不像,你就试试嘛。”

    开始柳依依还在拒绝,这么几下下去,柳依依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说道:“那你不许笑我哦。”仙之遥看她想要学,急忙撒开自己的手,却故意忍着笑声,想看看她出些笑话,赶紧说道:“不笑,肯定不笑。”

    于是柳依依清了清嗓子,也学起了婴儿的哭声。这回仙之遥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本来想戏弄一下她的,没想到学的还挺像。

    柳依依学了几声,似乎听见哪里又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对仙之遥说道:“之遥哥哥,你听到了吗?”仙之遥刚才一直在听柳依依发出的声音,并没有注意到别处,回道:“不是你一直发出的声音吗?”柳依依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之遥哥哥,看来也没什么用,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仙之遥叹了口气也没了办法,只有到明天再说了。

    他们正寻思间,突然从一旁的草丛中听到‘吱吱……’这种声音在缓缓的向他们靠近,仙之遥顿时绷紧了神经,听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踩着杂草从他们背后走了过来。

    柳依依害怕极了,紧紧地挨着仙之遥,两人紧张到了极点,然后同时向后面有声音的地方望去,就看到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他们。那眼睛幽幽地发出深绿色的光芒,在这黑夜中显得甚是瘆人和恐怖。

    那妖怪盯着两人张开那极其恐怖的大嘴,‘嗷……’的叫了一声,那声音就像婴儿般的哭声。突然那妖怪一跃而起,向他们扑了过来。仙之遥眼疾手快,慌忙把柳依依推开,自己则向后跳开躲开了妖怪的突然袭击。

    这时才看清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像极了一只大黑豹子,但身形又比豹子大的多,仙之遥感到很是害怕,于是抽住宝剑对着那怪物大声的喝了一声。

    妖怪扑了个空,扭头看向仙之遥,又叫了一声,然后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似乎对他俩并不感兴趣。

    仙之遥惊魂之余,赶紧拉起柳依依问道:“依依你没事吧?”柳依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仙之遥赶紧拉着柳依依就朝妖怪逃跑的方向追去,说道:“好不容易诱它出来,可不能让它跑了。”

    那妖怪身形矫健,他们两个哪能跑得过这等怪物,不一会儿就听不到前面的动静,柳依依则已经是气喘吁吁,妖怪也不见了踪影。仙之遥拉着柳依依,停下了脚步,借着夜色的余光看到前面似乎有座小山。说道:“依依,那妖怪就是往那里跑了,我们过去看看吧。”柳依依气喘吁吁的回了句:“好吧。”就继续被仙之遥拉着往前跑去。

    来到这座山的面前,仙之遥举着火把环顾了下周围,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发现不远处有个山洞,对柳依依说道:“依依,那里有个山洞,我们过去看看。”说完便向山洞方向走去。柳依依虽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很是害怕,于是也赶紧的跟了过去。

    到了山洞面前,柳依依看着这深邃的山洞,像是巨大的深渊一样,更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对仙之遥说道:“之遥哥哥,我们要进去吗?”仙之遥心里也是感到非常害怕,犹豫了片刻说道:“肯定是要进去的,刚才跑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先在这洞口休息一下,一会儿再进去。”说完,两个人找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又坐了下来。

    仙之遥拿出包裹里的干粮给柳依依,柳依依则摇了摇头,不太想吃,仙之遥便自己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柳依依便靠了过来,仙之遥看向她,原来折腾了这么一夜柳依依已经累得睡着了,仙之遥又是感到十分的愧疚。便没有叫醒她,就这么让她靠着自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