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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剑诀

    好容易打发走了张大婶,仙之遥刚要继续泡药浴,柳依依就过来找他,说道:“之遥哥哥,这几天你都不来找我。”

    仙之遥也是无奈,回道:“我这伤才刚好,正要准备去找你,你这不就来了。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柳依依奇怪的问道:“之遥哥哥,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呢?”仙之遥想起那晚和妖怪的场景,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问道:“依依,记得当时那妖怪正把我按在地上,你是用什么把它迷晕的?”

    “噢……”柳依依这才想起来,说道:“我正要向你解释呢,你看这几天你只顾着疗伤,我都快把件事忘了。”说完从口袋里拿出当晚用的沙子状物体,递给仙之遥继续道:“喏,就是这个。”

    仙之遥拿了一些,看了看就像沙子一般,又闻了闻竟有股淡淡香火的味道,疑问道:“这是什么,这东西怎么能把那妖怪迷晕呢?”

    柳依依解释道:“在咱们村后的山上不是有座寺庙吗,在这寺庙里,有一位大师叫度空禅师,是他几年前传于我的。”

    “度空禅师?我也经常到那寺庙里去,怎么没有见过?”仙之遥更加疑问,手里还拿着沙子状的物体在摆弄着。

    柳依依继续解释:“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就只见过他一次,可能世外高人都不喜欢问这俗家事务,见不到也不足为怪。”说完也看了看手中的沙子,想着当年那位大师传给她瞌睡咒的场景,感慨着时光飞逝,这么些年都过去了。搓了搓那沙子后继续说道:“其实吧光靠这沙子还不行,还有一句瞌睡的咒语,一起用才管用。”

    “瞌睡的咒语?”仙之遥很是怀疑,继续研究者着这沙子般的颗粒,又疑问道:“那位大师为什么要传给你呢?”

    “我爹爹说,那位大师曾经受过我爹爹的恩惠,为了表示感谢,就传于我这瞌睡咒。我当时还小说是怕我遇到什么危险,让我遇到危险时再用。只是我这么多年没有用过,差点都忘记了,还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才想起来。”

    仙之遥听她说的很是玄妙,看了看自己的那把剑,想了想前些天遇到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如去问问这位大师,说不定会解开心中的疑问。对柳依依说道:“要不我们有机会去见见那位度空禅师如何?”

    “好吧,那我们明天一早就过去,只不过不一定可以见到。”柳依依刚说完就看到仙之遥笑眯眯的瞪着自己,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之遥哥哥,你想干什么?”

    仙之遥早就心怀鬼胎,其实也是不相信,这沙子般的东西竟能使人昏迷。说道:“依依妹妹,你用瞌睡咒语在我身上试试怎么样?”

    柳依依大吃一惊,知道他不安好心,急忙说道:“不行,不行,这咒语怎么能乱给人使用呢?”

    仙之遥则不依不饶的解释道:“你又没给别人使用,又没做什么坏事,也不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在我身上试试效果而已嘛。”说完看到柳依依不为所动,又使出他那撒娇大法,抓住柳依依的胳膊,“依依妹妹,依依妹妹……”

    柳依依实在受不了他这样,想到当时给那妖怪用时,也只是把那妖怪昏睡了七八分,定是我这咒语的熟练度不强。说道:“好吧,等你睡着,我再叫醒你便是。”

    仙之遥急忙点了点头,松开抓着柳依依的手,看着她。只见柳依依拿起一些沙子,念了那瞌睡的咒语,向仙之遥的脸上轻轻的一吹。仙之遥还没反应过来就沉沉的倒了下去。柳依依则慌忙扶着他,“之遥哥哥,之遥哥哥……”叫了几声都不答应。嘴里念叨着:“这笨蛋!”说完死劲的往仙之遥身上一掐,仙之遥依旧没有反应。

    这时柳依依着急了,以为他出什么事。赶紧看了看还有呼吸,不一会儿竟然发出了轻微打鼾的声音,才知道他死死的睡去了。她哪里知道,那食婴怪已经有些道行,可以抵抗的住这瞌睡咒的法力,仙之遥现在只是一介凡人,怎么能抗的住这瞌睡的咒语。

    柳依依见他只是睡着,并没有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叫来了胖虎。说道:“他睡着了,等他醒了,让他明天去找我。”胖虎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道:“怎么不叫醒他?”刚要动手去叫仙之遥,就被柳依依劝住了,说道:“算了,让他睡吧,等他醒了再说。”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回家去了。

    直到晚上,仙之遥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深深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旁边的胖虎说道:“诶,依依呢?”胖虎回答道:“依依姐早走了,让你明天去找她。”胖虎一脸的埋怨。“遥老大,你怎么睡的就和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饭也不吃,整整的睡了一天。”仙之遥惊讶的看了看四周,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说道:“睡了一天?师父呢?”胖虎继续埋怨道:“师父早就睡下了,让我在这陪着你。”

    仙之遥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胖虎的头,安慰道:“胖虎最乖了,我去吃点东西,你也早点睡吧。”说完走到厨房,边吃变想:这瞌睡咒果然厉害,明天一定要去见见这位大师。

    第二天,仙之遥早早就来到了村长家,正好碰见村长,说道:“村长,这妖怪已经被我消灭了,您答应我的事情办了吗?”村长一脸尴尬的说道:“就办,就办。”还没等仙之遥继续问,村长想搪塞过去这件事,就急忙说道:“消灭了那妖怪,你也是为村上做了一件好事,我得好好的谢谢你才行。我这有上好的佳酿,今天我来招待,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仙之遥今天来是和依依去见度空禅师的,说道:“吃饭的事情一会儿在说,依依呢?我找她有事。”村长见他又提依依,面露难色,还是想岔开话题,还没等他说话,依依就走了过来嘲讽地说道:“之遥哥哥,你来了,昨天睡的好吗?”说完就偷偷的笑了起来。

    仙之遥知道她在嘲笑自己,羞涩的低下了头。柳依依见他满脸通红,拉着他说道:“好了,我带你去见见那位大师。”

    村长见他们两个依旧频繁来往,很是生气,但确实答应过仙之遥也不好表现出来,说道:“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哪儿?”

    “去后山找度空禅师去。”还没等村长把话说完,两个人已经跑到了门外,村长‘诶……’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小渔村的后面,有一座山,山虽不是很高,但各色的植物和各种各样的动物却样样不少,显得这座山也是郁郁葱葱景色优美。加上有座庙也是香火不断,更是凸显的这座山灵气十足。仙之遥他师父就经常带着仙之遥在这座山上采些药材,为附近的人行医治病。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就来到了山脚下,看着眼前这座对他们来说很是熟悉的山峰,想到他们幼时也会相约来这里玩耍,不由得感慨万千,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继续向山上走去。

    到了庙里,早已有几个人在这里烧香拜佛。有一位小僧侣在那里整理佛堂前的事物,柳依依径直走向他问道:“这位小师傅,请问度空师傅在吗?”

    这问小僧侣停下手中事务,双手合十施礼道:“这位女施主,找我家师父有何事情?”柳依依说道:“我是小渔村村长家女儿,我叫柳依依,几年前和度空师傅有过一面之缘,还请小师傅行个方便。”

    这位小僧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在这里等候,就去了后堂。仙之遥看着堂前的佛像,想着,我和师父从小就在这座山上采药,有时也会到这里烧香拜佛,竟然从没有见过这位大师,不由的觉得这位大师应该是位世外高人。

    不一会儿那小僧侣就走了出来说道:“师父有请。”说完,带着他们就来到了后堂。路上柳依依很是疑惑,今天度空禅师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见他们,一般他很少见外人的。想来想去看了仙之遥一眼,心里有了一个想法,难道之遥哥哥确实不是一般人吗?

    正想之中,小僧侣带他们又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那小僧通报了一声就退了出去。他们两个走了进来,看到一位老僧坐在那里,正在闭目诵经。

    仙之遥见那老僧白眉白须,慈眉善目,真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老僧看到他们走了进来,示意他们坐下,说道:“柳姑娘,多年不见还记得老僧,真是有幸。村长最近可好?”

    柳依依见他待人依旧是和蔼可亲,回道:“大师不必客气,爹爹最近很好。只是这次来找大师是想知道瞌睡咒和之遥哥哥的事。”说完就掏出了一些那瞌睡咒用的沙子放到了度空禅师的面前。

    度空禅师看着她掏出的沙子物,微微笑道:“这些沙子只是瞌睡法术辅助物,真正有用的还是瞌睡咒语。对于有道行的人来说,你这点法术修为定是没什么用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昏睡过去需要几个时辰才能醒过来,主要还是看姑娘的修为了。”

    柳依依这时想起昨天仙之遥竟睡了一整天,转脸看了一眼仙之遥,偷偷笑了笑,对度空禅师说道:“那这些沙子是没有用了?”

    度空禅师继续解释:“这些沙子就是外面香炉里面插香用的,烧过的香灰附在上面,对你的瞌睡咒语有极大的帮助。其实不用这些沙子也是可以的,只要能让被施咒者把施过咒的物体吸入鼻中即可。”

    柳依依点头道:“谢谢大师。”

    度空禅师笑了笑,则看向仙之遥,“少侠果然是年轻有为,而且侠气十足。你师父常年为人看病就医,积下不少善缘,你也消灭了吃孩子的妖怪,也是功德一件,待到功德圆满,定能修成正果。”

    仙之遥听到这一番话,认定这度空禅师不是凡人,于是拿出了那把剑,对度空禅师说道:“这把剑是一位仙女姐姐给的,但又好像是在梦里,还请大师指点。”

    度空禅师依旧是微微的笑着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少侠会有一难。”这时仙之遥眉头一皱,显得有些担心。只见那度空禅师,从另外一侧拿过一本书籍,缓缓的递过来说道:“看来也是缘分,这本‘清心剑诀’是一位道友赠予我的,现在就送于你,希望你勤加练习能帮你度过难关。”

    仙之遥接过剑诀,封面上写着清心剑诀四个大字,简单翻了翻,前面竟是些文字,又往后翻了翻,尽是些人练剑的图形,心里想到:这本剑诀前面应该是心法,后面则应该是练法。于是对度空禅师谢道:“多谢大师指点。”

    度空禅师继续说道:“希望你好生照看身边这位柳姑娘。”说完就双目紧闭,继续打坐诵经。

    仙之遥和柳依依知道度空禅师已经将能说的尽数告知,也不再多问什么。拜谢过度空禅师后就出了寺庙。

    柳依依问道:“怎么样,之遥哥哥。”仙之遥感叹道:“这位大师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做的事情他竟全数知道。”看着那本剑诀,心里暗想,看来这趟确实没有白来。

    回到家里,仙之遥想的都是今天那大师说的话,拿出那本剑诀,细细的端详着。翻看第一页仔细的读了起来。

    “清心心诀: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再往后看都是一些心法的解释和练剑要注意的地方,再后面就是图形的练法。于是仙之遥先把心决背熟了,在院子里按照那图形所描述的样子,练起了剑法。

    刚开始,越练越感觉心神不定、浑浑噩噩,像是被什么混乱了心神,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到最后那剑不听使唤的乱砍乱刺。仙之遥赶紧把那清心诀默念一番,方才感觉好了很多。于是心里边默念着清心剑诀,边练剑法,这才完整的使了一遍剑法。

    此时仙之遥才明白,这套剑法可以迷人心智,使人不受控制。在敌人心神混乱之中受人于死地。后来越练越感觉到这剑法的奇妙之处,就这样他白天一有空就练习剑法,晚上泡师父调制的药浴强身健体,没过几天就对这套剑法颇有了些心得。

    这天胖虎正好在院子里看到仙之遥练剑,问道:“遥老大,你拿着剑在那乱比划什么呢?”仙之遥心里暗想着,这几天光顾自己练剑,也没展示下这剑法的效果。于是对胖虎说道:“来的正好胖虎,你过来,看看我这套剑法怎么样?”

    胖虎哪知道他要干什么,乖乖的走了过去,刚开始看仙之遥的剑法潇洒飘逸,但越看越觉得有些心迷,不一会就迷失了心神,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仙之遥见他正在浑浑噩噩之中,呼的一剑向他心头刺来。胖虎情迷意乱之中竟然不躲不避,仙之遥知道他已经中了这剑法的要诀,赶紧收回了宝剑,过去扶着胖虎坐下喊道:“胖虎,胖虎!”

    “我刚才怎么了?”胖虎诧异地看着身旁的仙之遥。

    仙之遥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没怎么,没怎么。”胖虎知道肯定又被仙之遥骗了,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屋里,喝了些水方才感觉好了很多。

    又过了几天,王大夫和胖虎每天都看到仙之遥在院子里比划着剑,早就司空见惯,不予理睬。这天柳依依过来找他,见到仙之遥正在练剑,说道:“之遥哥哥,度空禅师给你的剑法练的么样了?”

    仙之遥一看是柳依依来了,急忙停下手中的剑,说道:“依依你来了,这剑练是练熟了,只是还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

    柳依依见他有困惑之处,说道:“要不要再去见见度空禅师,请他指点指点?”

    仙之遥摇了摇头,说道:“那天听大师说,这剑诀也是一位道友相赠,想必大师也未曾研究。他已经把能告知的尽数告知,再去找他估计也没什么用了。”

    他们两个正聊中,王大夫走了过来说道:“之遥,你明天去趟城里,帮我到凤阳城药铺那里送些药。”柳依依听到要去城里,还没等仙之遥答话,自己先高兴起来,叫道:“明天要去城里吗?带我去好不好?”

    仙之遥先是答应了他师父,知道柳依依这些天在家也是无聊至极,就说道:“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柳依依听他答应了,更是愉悦,也对王大夫示意表示感谢。

    王大夫看着他俩,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屋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依依早早就收拾好行囊,来到仙之遥这里。仙之遥叫了马车,把收拾好的药品装到了车上,和柳依依一同上了车,和师父道别后,就向凤阳城里出发。

    这些天村长却很是着急,由于仙之遥刚为村上消灭了妖怪,加上自己也答应过他解除婚约,现在柳依依和仙之遥频繁的来往,也很是无奈,生怕雷员外家的人来问婚约之事。和管家在家里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任由他们这样,过几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