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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塔

    第二天一早,柳依依早早的就把仙之遥叫了起来,来到屋外,看到雷员外早就安排下人准备好了早点。吃过早点又休息了一会儿,雷员外就带着他们来到封冥塔前,等待着那些僧人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远远的就听到敲击木鱼和念经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排排的僧人向这边走来。待到塔跟前,才看到排头两位小和尚端着两尊金色观音菩萨的雕像,后面的僧人有的拿着木鱼边敲击着边诵经文,也有的双手合十念诵经文,在这队伍的最后跟着一位年迈的老僧。

    雷员外指着那位老僧说道:“这就是浮光寺的主持大师。”仙之遥顺着雷员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一脸祥和的老僧,披着金光闪闪的袈裟跟在最后,一边盘着手中的佛珠,一边念诵着经文。

    仙之遥想着,这位老僧虽然不比度空禅师那样超凡脱俗,但也是慈眉善目,一脸祥和,显然也是一位得道高僧的模样。

    诵经队伍来到封冥塔前,各个席地而坐,此时走在最后的主持大师则走到队伍前面,在封冥塔的门前坐了下来,双手合十的念起经来,后面的僧人也跟着念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街道都充斥着念诵经文的声音。

    雷员外他们现在也不好上前去打扰,只能就这么等着。仙之遥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他们要在这里念多久?”雷员外见仙之遥有些急躁,安慰地说道:“有时短,有时长,我们还是等等吧。”

    直到中午片刻,才见前面的主持停止了诵经,然后睁开双眼,缓缓的站起身来,后面的僧人看到主持大师站了起来才跟着站起来。不一会儿,主持后面的那些僧人先往回走去,主持大师才跟在后面往回走。

    雷员外见他们已经念诵完毕准备离开,赶紧招呼着仙之遥让他们过来,然后叫住了主持大师,上前和主持施礼,说道:“高僧别来无恙啊。”

    那主持看到有人过来施礼,还礼道:“原来是雷施主,找贫僧有什么事吗?”雷员外赶忙给那主持引荐仙之遥,说道:“这位少侠想见见大师。”那主持看到仙之遥后,注视着眼前这位少侠,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担心道:“这位少侠果然是侠气十足,可否到老僧禅房里一谈。”

    听到主持大师要邀请仙之遥,雷员外顿时欣喜。仙之遥则奇怪的看了看柳依依和雷员外,还没说原由,不知道主持大师为何会主动邀请自己,也没敢多问,对主持说道:“承蒙大师邀请,在下感激不尽。”说完让雷员外和柳依依先回雷府等着他,他则跟着主持回浮光寺去了。

    来到浮光寺,这浮光寺可比那小渔村后山的小寺气派的多,光僧侣就成百上千,建筑也是气派恢弘,来这里上香拜佛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仙之遥跟着主持进入一间禅房,那主持问道:“少侠是为雷员外的女儿而来吧?”

    仙之遥稍感诧异说道:“正是,还请大师指点封冥塔的事情。”

    主持说道:“上次雷员外问我怎么能救他女儿,贫僧只是出家人不打诳语,那颗灵珠确实救得了他的女儿,只是……”

    “只是什么?”仙之遥见他面露难色慌忙问道。

    “只是那珠子非比寻常,怕引起灾难。”主持担心的说道。

    “大师这话怎么讲?”仙之遥很是意外,一颗珠子能引起什么灾难?

    主持大师顿了顿才娓娓的说道:“这封冥塔顶的灵珠叫定魂珠。据上一代高僧所说,传说那封冥塔下封印着什么妖怪,这妖怪什么来历却不得而知,只是知道那妖怪神通广大,肆虐人间,是由大慈大悲观音菩萨出手镇压,观音大师慈悲为怀,不愿伤它,就用定魂珠封印在这座封冥塔内。每月的初一十五我们这些僧人要去塔下诵经念佛,就是要给那妖怪祛除戾气,以免霍乱人间。”

    仙之遥听着封冥塔的故事竟然这么神奇,里面的妖怪竟然是观音大师出手镇压住的,妖怪的来历可能真的不小,于是问道:“大师是怕我拿下那颗灵珠,救了雷员外的女儿,却放走那妖怪?”

    “阿弥陀佛。”主持大师念了句佛号,继续说道:“虽说这事是历代高僧口口相传,拿下定魂珠到底有什么后果,老衲也不得而知。只是那塔内也是妖怪横行,危险异常,怕是进入会遇到什么危险,如此定魂珠没拿到,自己却回不来了,也是可惜,还劝施主考虑周全。”

    仙之遥听到主持为自己担心,说道:“谢大师,不过雷员外家的公子目前在塔里到现在还没出来,是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阿弥陀佛。”主持大师点了点头又念了一句佛号。

    仙之遥看他应该把封冥塔的事情都告知了,也没在继续往下问,突然摸到了身上带的剑诀,于是问道:“我在度空禅师那里得到一本清心剑诀,已经修炼了些时日,恐怕我是要进去一趟了,也不知道能否抵御塔中的危险。”说着就拿出了那本剑诀递了过去。

    主持大师听他说到度空禅师,接过剑诀,惊讶的问道:“你认识度空?”

    仙之遥见他如此惊讶,回道:“也只是一面之缘,度空禅师指点了几句话后,就把这本剑诀赠予小生了。”

    主持大师拿着那本剑诀,端详了片刻,递了回去,说道:“度空是贫僧的师弟,贫僧法号度性。”主持大师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继续说道:“我那度空师弟,深通佛法,广交善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位老道,两人交谈甚是投机,于是两人互赠信物,我师弟送给那老道一本心经,那老道送了我师弟这本剑诀。想不到他竟然把这剑诀赠予了你。”说完也感觉面前这位年轻人不简单。

    仙之遥听他和度空大师竟然是师兄弟,也是非常欣喜,于是问道:“那度空禅师为什么不在这座寺里了呢?”

    “我那师弟,道行深厚,不喜热闹,喜欢静修,于是前几年离开了本寺,找一清静之地静修去了,从此不问外界事务。”说完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这修为远远不及我那度空师弟。”

    仙之遥听他这般谦卑,劝道:“大师过谦了。度空大师就在小渔村后山清修,的确不见常人,在下也是机缘巧合,偶然一见。能得到两位大师指点,倍感荣幸,谢主持大师指点,小生告退。”

    仙之遥见他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自己就走出了禅房,看着寺里人来人往,想到能和两位大师谈话,也是收益非凡。不过此时这封冥塔他是下定决心要去闯一番。不仅是为了雷员外,也是自己想知道,这塔顶和定魂珠到底有什么秘密。

    回到雷府,雷员外和柳依依显然已在焦急的等待他回来。柳依依上去问道:“怎么样之遥哥哥,那塔危险吗,你要去那塔里吗?”雷员外也在看着他,期望着他的回答,仙之遥点了点头道:“明天我就进去。”

    雷员外听仙之遥说要进去,倍感宽慰和感激。柳依依则很是担心,不过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他的脾气,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天,仙之遥和柳依依就在雷府那里也没再去,只是晚间又到街上转了一圈,两人都心事重重,根本没心思在城中游玩,又在封冥塔前仔细看了看后,早早便回到雷府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点,仙之遥整理好包裹,拿着那把剑,就整装待发。雷员外夫妇、柳依依、仙之遥他们相依来到了塔前,柳依依对仙之遥关心道:“之遥哥哥,你要小心点,我等你回来。”仙之遥点了点头,雷员外夫妇也吩咐着仙之遥小心和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语。仙之遥则指着柳依依对雷员外说道:“照顾好她。”然后就往塔里走去。

    来到塔门前看了一眼塔上的“封冥塔”三个大字,打开了第一层的门,回头看了一眼柳依依他们,就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仙之遥也是吃了一惊,四周破破烂烂,杂物纵横,栅栏上铺满了灰尘。仙之遥四周看了看,看到这中间一个隔层,往下面望了望黑乎乎的也看不到底。在这一层转悠了几圈后,看到了通往第二层的楼梯。心里想着,这塔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那雷公子能去哪里呢?

    正要准备上去二楼,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之遥哥哥,之遥哥哥。”仙之遥扭头一看,惊讶道:“依依,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雷府等我吗?”柳依依只是低下头不说话,仙之遥到是有些生气,但看了这塔的第一层什么也没有,想必也没什么危险,也就没说什么。

    仙之遥先上了楼梯,柳依依则跟在后面,仙之遥关心道:“跟紧我。”柳依依‘嗯’了一声。刚到二楼口处,仙之遥就停下了脚步,柳依依在后面问道:“怎么了,之遥哥哥?”仙之遥回道:“这层好黑,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柳依依在后面向里一看,果然漆黑一片,看了一眼仙之遥。仙之遥镇定了片刻说道:“抓紧我。”然后就进入到了那片漆黑之中,刚走了两步回头一看,楼梯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下四处全都是黑漆漆的,除了能感觉到柳依依在后面抓着他外,连她的脸都看不见。

    仙之遥有些担心,怕她一个不小心放开手,就找寻不见,说道:“依依,你要抓紧我,咱们往前走走看。”柳依依应了一声,抓的更紧了惊悚地说道:“之遥哥哥,我什么也看不见。”

    仙之遥知道她害怕,于是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少时间,依然是遥遥无期,没有尽头的样子,甚至无边无际。然后他们换了一个方向依旧是这样走不到头。

    仙之遥很是奇怪,这塔从外面看也就十来丈长,怎么感觉这层塔这么宽大,根本就没有边际。于是停下了脚步,柳依依跟在后面也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之遥哥哥?”仙之遥满脸的疑虑,回答道:“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他拿出手中的宝剑,随便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想着这塔从外面看长宽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边无际,一定的幻觉。而后收起了剑,静心而坐,想着书中的清心心法,心里默念:“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正念之中,此时只觉得心如止水、心无旁骛,渐渐的连柳依依的在旁边也感知不到了。冥冥之中感觉看到了一扇门在这黑漆漆的空间发着光指引着他而去。

    正当仙之遥,随心而动向那门口感知去时,柳依依拿出了一条手帕,虽然看不清仙之遥的脸,由于离得很近,但也能知道他大概的轮廓。拿着手帕擦拭着仙之遥的脸庞,而又娇滴滴的在他耳边说着情意缠绵的话语。

    仙之遥很快就有些慌乱,但他毕竟修炼剑诀有些时间了,早已经不同常人,定了定神,又安定下来。柳依依见他不为所动,声音越来越娇媚,动作也越来越大。仙之遥只感受到那道门似乎在消失,于是意识加快向前开启那道门,结果里面冒出一个面目狰狞、极其恐怖的妖精,迅速的向他扑来。吓得仙之遥赶紧睁开了双眼。

    此时他已被吓得呼吸急促,汗流浃背,刚才恐怖的场景时刻在脑中浮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柳依依还在擦拭着仙之遥的脸庞,仙之遥则有些不耐烦,想着:依依从来不这样,为什么她要在我凝神静气的时候来打扰我,难道她有问题?于是生气的抓着柳依依的手,问道:“依依,你干什么?”

    柳依依却委屈的说道:“之遥哥哥,我只是想帮你。”说完依偎在仙之遥的身旁,显得楚楚可怜。仙之遥甚是生气,但见到这样依偎着自己,也是无奈,平复了下心情解释道:“刚才我马上就成功了,你却在旁扰乱了我的心神,才惊出我一身冷汗。”

    仙之遥想着刚才的场景仍然是心有余悸,生气地说道:“这次你坐在我旁边,不许乱动。”柳依依则委屈地嘟了嘟嘴。

    仙之遥再次紧闭双目,默念着那清心心法,待到关键时刻,柳依依那娇滴滴的声音却再次传来,仙之遥虽然感觉的到,但他早有防备,心神合一,很快就静下心来。这次就算外界再怎么干扰,他也不受任何影响。始终默念着清心心法,很快就忘记了柳依依的存在。

    不一会儿,依然是那道门,依然随心过去打开了门,不同上次的是这次打开门后是一层楼梯。仙之遥知道应该是通往下一层的楼梯,他依旧闭着眼睛,站起身来拉着柳依依就往门里走,进去后才睁开了双眼,眼前和刚才感知的一模一样,也是一样的楼梯。此时黑暗尽消,柳依依惊讶道:“之遥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仙之遥没有理会她,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说道:“走,我们去下一层”。

    因为前一层漆黑的原因,上这一层的时候,仙之遥格外小心。上来后,看到不在那么漆黑,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柳依依,说道:“终于能看见东西了,不用摸黑了。”

    两人来到这一层,仙之遥四处看了看,都是五行八卦的图案,地上更是一张巨大的五行八卦图,照着整个第三层的空间。在这图的各个方位树立着五尊雕像,各种颜色,雕像围成一个圆,都指着八卦中间。

    仙之遥向中间看去,就见有个青年男子正在凭空打斗,似乎筋疲力尽的样子。柳依依指着五尊雕像的后面说道:“之遥哥哥快看,后面就是楼梯。”仙之遥点了点头,只是他的目光依旧在注视着雕像中的青年男子,疑问道:“里面这人难道就是雷员外的公子雷凌?”

    仙之遥看他面目狰狞,慢慢的快招架不住了。于是抽出宝剑跳了进去,进入后瞬间感觉犹如洪水冲刷着自己,难以靠近那青年男子。仙之遥举起宝剑,挡在身前,向着洪水中央劈去,顺着剑气的方向,仙之遥顺势过去拉住了那位青年,就往雕像外面冲去。

    出来后,雕像围着的中心却一切恢复平静,那位青年已经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休息了许久才慢慢说道:“多谢这位少侠相救,少侠怎么称呼?”

    仙之遥回道:“在下仙之遥,阁下就是雷凌雷公子吧?”

    “少侠怎么知道?”雷凌惊讶地看着仙之遥。

    仙之遥解释道:“是你父亲雷员外让我过来寻找你的。”

    雷凌这些天没在家很是担心家里的情况,又急切的问道:“家父现在怎么样?”仙之遥知道他很是担心,回道:“自从你进来这塔几日不见出来,雷员外就每天在塔下观望。等待你的归来,这才叫在下进来看看。只不过你的妹妹还是没有苏醒。”

    雷凌见眼前这位少侠竟是为自己而来,先是站起身很是客气的鞠躬道:“多谢少侠。”后又想起他妹妹,坚定地看向前面的几具雕像,说道:“我一定要救我妹妹。”

    仙之遥看着他坚毅的眼神,似乎一定要上封冥塔塔顶,拿定魂珠来救他妹妹。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简单的给他解释了下这塔的情况,并没有告知他塔里还镇压着妖怪的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