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习刀
不死半兵卫两脚微微分开，然后左脚迈前一步，膝盖微屈将重心放低，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握住木刀，刀柄贴在小腹前，刀身直贴合身体的中线，刀尖微微向前到三浦立人咽喉位置的高度，“此乃剑道馆皆会传授的中段构型，是基础之构，攻守具备，握刀的重点是双手握刀时要用左手的小拇指，无名指，中指用力抓紧剑柄，掌中此处需用力贴近刀柄，右手放松。”
不死半兵卫中途摊开左手，指向大拇指下的隆凸的大鱼际。
“然后是上段构型，此乃进攻之构，在中段构的基础上，前脚再迈一步，将刀刃高举过头顶，切记刀尖需向后，此构型可根据进攻的诉求偏左偏右，只是握刀的前后手及脚步亦需随之调整，更可换作单手持刀，以右手握住刀柄尾部，如此挥刀的速度及范围都有所提高。”
“下段构型，适合攻击腿部无甲的敌人，只需在中段构的基础上将刀尖朝下即可。”
“八相构型，乃是以一敌多之构，需屈臂收刀，刀身经向肩上举起，右手上移至刀柄的上方，靠近肩膀，而左手挪至刀柄下方护住腰间，肘部下沉护住两肋。”
“肋构型，乃是藏刀之构，使敌人无法察觉刀身的长度，需后退右脚带动身体向侧面倾斜，刀刃斜放于右侧腰部，刀尖朝下刀锋向外。”
“这便是刀法的五种基本构型，刀法以此来起手，接下来我们再说到进攻，刀刃挥向对手，讲究快准狠！”不死半兵卫已经调整到上段构型，突然向着三浦立人挥下刀刃，速度之快犹如一道褐色的闪电划过。
眨眼之间，木刀的刀尖便已经斩到了三浦立人的面前，在离面部还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快，是挥刀的速度！后发亦能先至，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刀刃已经砍中他的命门，而比刀劈更快的，是突刺!”不死半兵卫将刀收回，后退几步摆出中段构型，后脚猛地一踏，以迅雷之势突进到三浦立人身前，手中的刀朝着咽喉处刺出。
三浦立人听到突刺二字时，便有了警觉之心，但依旧无法捕捉到对方的动作，反应过来刀尖已经抵到了自己喉咙前。
“但最关键的还是准！再锋利的宝刀，砍不中对手，也不过是根好看的烧火棍罢了。真刀对拼中可没有第二次机会，就算比对手挥刀更快，但若是不能一击毙命，那丧命的便是自己！除非你能死而复生。”
“再来是狠！在战场上，万不可抱着慈悲心怀，对敌人怜悯无异于自杀，下手一定要确保击杀，切记！犹豫，就会败北！”不死半兵卫咬牙切齿道，看来这句话背后蕴含着使其印象深刻的故事。
“当然，在战场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些难以力敌的强大对手，对方身高臂长，挥刀范围及力度都有更胜一筹，此时需错开与其正面交锋，以垫步躲闪，攻其脖颈、腋下等无盔甲覆盖的弱点。”
不死半兵卫勾了勾手指，示意向他攻击。
三浦立人点头，认认真真地模仿着摆出中段构型起手，然后猛地斩下。
不死半兵卫站立不动，刀刃挥到一半，他才动身，后脚迈前一步至双脚平行，而后重重一踏，上身稍微弯下，迅速地向着三浦立人持刀的右手边跨步前冲，三浦的刀刃追随着他的身影却是挥斩中空气，而对方已经越至他的身后，将刀尖抵在了后脖颈上。
“足下看明白了吗？”
嗯！三浦立人点了点头，这躲闪的垫步与散打的步法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最后，在面临攻势凌厉之敌时，一味地躲闪退让，只是消耗自身体力的无用之举，便需要有技巧的格挡弹开对方的刀刃，使其架势失衡，再发动致命一击。”
三浦立人似懂非懂地点头，大概就类似散打中的截击，连防带打，破开对手的防御，使其的罩门暴露出来，“在下明白了，这在搏击中也有相似之处。”
“倒是忘了足下擅于徒手搏击，刀剑本就是手臂的延伸及加强，技法的道理中有相似之处，也不足为奇。”
不死半兵卫重新退回到三浦立人面前，二人正面相对，“那么，足下准备好实战练习了吗？”
“咦！已经传授完了？这么快就要开始对战吗，在下不需要稍微练习一下吗？”
“纸面上的道理都是虚妄的，唯有实战的练习才能真正地检验刀法的水平，实战的成长也是最快的。”
“好吧……”三浦立人妥协了，稍稍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双手持刀置于身体的中线，半兵卫刚才只是阐述了理论性上的东西，还未实际指点过他动作上的细节，他只能依照散打的理解来调整自己的姿势。
“放心，在下会将水准压制到与足下相近的程度。”话音未甫，不死半兵卫单手持刀，从右肩上斜着向左挥下。
三浦立人心道——要学打，先挨打。也抬起手中木刀向上格挡，嗒一声双刀碰撞又弹开。
“不对不对，足下这不过是寻常的格挡，刀刃相接的同时，手腕应如此如此这般用力，才能以更少的力道”不死半兵卫一边挥舞着刀刃一边指点道。
三浦立人暗自记下，而后又挥舞着木刀迎了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死半兵卫就这样在对练中指出他的不足之处，遇到难点还会停下来细心演示，或是调整攻防方位置，置身处地教学；
“太慢了太慢了!挥刀时重心要放在刀尖上！”
“错了错了！进攻的同时，下盘也要维持稳健！”
“不对不对！单手持刀，手掌要抓在刀柄末端，才能挥出更远范围的斩击！”
…………
日头落下，夕晖点燃了整片青空，西方天空如烈火熊熊。
不得不说佛雕师的木刀实在是耐用，异常地结实，长时间的高强度对砍之下，依旧没有打断。
在这个下午，三浦立人对于刀法的理解越发熟悉，那些不规范的发力点也在不死半兵卫的指导下纠正过来，对方的教学并不执着于姿势和型体，更偏向实战。
他一直练习到筋疲力尽，即便是钝刃的木刀，砍在身上也留下了道道淤青。
碰！二人的刀刃再次对撞在了一起，这次三浦立人忽而福至心灵，发挥超常地将对方的攻势完美化解并弹开，手上几乎感受不到一丝冲击。
【采集到弹刀技能信息，当前等级为0级：0/2】
技能面板适时弹出一则提示，三浦立人看着眼前的字样，心中暗暗称奇，竟然是防御型的招式先触发面板的采集！虽然是需要两份技能点才能激活学习，但他原本还以为会是先采录进攻型的挥刀。或许也是自己全程处于被压制的地位，只能狼狈地防御吧。
“半兵卫先生，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三浦立人立刻叫停道，练习了这么久，肉体上的伤痛和疲惫都不算什么，主要是他腹中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足下已经疲累了吗……那今日便先如此吧。”不死半兵卫看起来倒是不显半点疲态，似乎与三浦的拼刀对他来说，仅仅达到热身的程度。
“您辛苦了！”三浦立人行了一礼，随后才提出自己目前最关心的问题，“请问，阁下和佛雕师在这座寺院中，是依赖什么食物来维持生存的？”
“食物……这个问题，在下也不了解，足下可以去询问一下殿内那位。”
三浦立人听了以后就在想，连食物都不了解吗！难道你在这里不用吃饭吗？或是说平常都是佛雕师做饭，你只需要跟着蹭吃就好了。
他道过告辞以后，又回到殿中问向佛雕师，“大师，请问寺院当中，何处能获取到食物和水？”
佛雕师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从草席上起身，走到旁边的佛龛柜后，招手唤外乡的武士过来。
三浦立人走进佛龛柜后的阴影之中，就能看到柜子背面下正放置有一个瓦缸，佛雕师顺势掀开缸顶的木盖，只见里面装着大半缸粮食，一粒粒像是肥大的瓜子。
“你若是肚子饿了，便自行来此处取些稗子吧，锅碗和火镰就放在一旁。”佛雕师说完又自顾自地坐回草席上，继续雕刻佛像。
三浦立人心道：真是好人啊！又送刀，又送粮的，整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这稗子，倒还从来没吃过呢，应该也是像稻米一样煮就可以了吧。
看佛雕师似乎并不打算吃饭的样子，三浦立人还以为他早些已经吃过了，但端起锅盆又发现里面干净得很，像是从未使用过，他只道是佛雕师清晰得干净，便端起锅来到寺院中。
寻来些秋叶和枯草用作引火物，铺垫在无积雪覆盖的殿门前，用铁镰划打着火石，社畜小时候回乡下的时候也曾拿此物玩耍过，勉强算是有使用过的经验，即便如此，依旧费了老半天劲，点点火星才终于将草叶堆引燃。
三浦立人赶紧拿出从殿内捡来的零碎木头料，在火势逐渐扩大以后，才放心添入竹枝及大块的碎木，让火势维持着。
锅里装着微略洁净些的积雪，架在两块院中的石头上，底下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将锅中雪渐渐融化为水，才放入还未淘洗过的稗子，只是事先没有衡量过稗子和水之间的比例，以至于煮成了粥。
等到锅中那股粮食特有的香味从盖中传出以后，三浦立人心道差不多了，掏出他用竹枝做成的简易筷子夹起几粒放入口中，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有点像是米，但口感更加的粗糙，吞下的时候有些喇嗓子。
“大师，稗子粥煮好了。”他先是盛了一碗端给了佛雕师，吃的是别人的粮食，还用着别人送的刀，可不能忘了分享。
“嗯。”佛雕师点了点头，示意他放下就好。
三浦立人又转道去雪谷中，邀请不死半兵卫一起喝粥，对方先是拒绝，但架不住武士的盛情邀请，最后二人围坐在火堆旁，就着明朗夜空上璀璨的群星，举碗共饮稗子粥。
古代的夜空……确实比现代的美上许多，大气层还未被工业废气所污染，又远离了现代文明的光污染，夜幕漆黑如墨盘，皎洁明月高悬其上，点点星辰加以点缀，犹如一副优美的画卷。
听着耳畔的风声、草动声、枝叶摇欹声，三浦立人内心收获到了久违地平静，在这与世隔绝的破旧寺院中，他感受到了七十年代东京所没有的单纯。
看着技能面板中的弹开技能，他在心中默念道：“确认学习。”
两份自由技能点分配过去，字样先是若隔着毛玻璃般模糊，而又清晰了起来。
【弹刀1级：0/4】
三浦立人原本以为这次依旧是换汤不换药的死板练习，但是在升级完毕的瞬间，他脑子闪过那段相关的记忆，那是自己在道场之中全副武装与敌人对练兵击，真刀真盔实战，只是自己全不进攻仅是守势，只等待对方从不同的阴狠角度出刀，其中自己既有使出不死半兵卫所教授过的方式，但也有全新的内容，例如应该是用较宽厚些的刀背，来迎接敌人的刀刃……
“竟然有虚拟敌人对练吗，还会出现自己所学习过的细节为什么之前收录的散打技法都没有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我早已熟悉那些招式吗，还是说贵有贵的道理，这就是两份技能点的价值。”
“不过，这一招升级所需的技能点……是其他的两倍呢，是复杂程度的原因，抑或是说防御型技能都是如此？”
在当下，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夜深了，三浦立人在殿内寻了块空旷些的地方，铺上多余的草席躺下，没垫被褥的底下传来阵阵的凉意，加之大殿残破，凉风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好在年轻人火力壮，还能扛得住。
他开始整理今天的收获，以全新的方式穿越到类似古代的平行时空，在这座奇怪的破旧寺院中所结识的两位，都不太像是主角的身份，反倒更像是良师益友般的角色，依照之前两个时空的经历，自己一般首次进入新的时空，都会到达某剧情的最初时刻，但现在这边还没看到主角，是因为这方时空真的不是以某文学作品为基准，那自己该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归正常时空？还是说主角只是尚未出现而已。
在胡思乱想之中，三浦立人的眼皮越来越重，但直到他睡着，都没有看到不死半兵卫进入殿内休息，而佛雕师也依旧在不眠不休地凿刻着佛像。
不死半兵卫中途摊开左手，指向大拇指下的隆凸的大鱼际。
“然后是上段构型，此乃进攻之构，在中段构的基础上，前脚再迈一步，将刀刃高举过头顶，切记刀尖需向后，此构型可根据进攻的诉求偏左偏右，只是握刀的前后手及脚步亦需随之调整，更可换作单手持刀，以右手握住刀柄尾部，如此挥刀的速度及范围都有所提高。”
“下段构型，适合攻击腿部无甲的敌人，只需在中段构的基础上将刀尖朝下即可。”
“八相构型，乃是以一敌多之构，需屈臂收刀，刀身经向肩上举起，右手上移至刀柄的上方，靠近肩膀，而左手挪至刀柄下方护住腰间，肘部下沉护住两肋。”
“肋构型，乃是藏刀之构，使敌人无法察觉刀身的长度，需后退右脚带动身体向侧面倾斜，刀刃斜放于右侧腰部，刀尖朝下刀锋向外。”
“这便是刀法的五种基本构型，刀法以此来起手，接下来我们再说到进攻，刀刃挥向对手，讲究快准狠！”不死半兵卫已经调整到上段构型，突然向着三浦立人挥下刀刃，速度之快犹如一道褐色的闪电划过。
眨眼之间，木刀的刀尖便已经斩到了三浦立人的面前，在离面部还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快，是挥刀的速度！后发亦能先至，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刀刃已经砍中他的命门，而比刀劈更快的，是突刺!”不死半兵卫将刀收回，后退几步摆出中段构型，后脚猛地一踏，以迅雷之势突进到三浦立人身前，手中的刀朝着咽喉处刺出。
三浦立人听到突刺二字时，便有了警觉之心，但依旧无法捕捉到对方的动作，反应过来刀尖已经抵到了自己喉咙前。
“但最关键的还是准！再锋利的宝刀，砍不中对手，也不过是根好看的烧火棍罢了。真刀对拼中可没有第二次机会，就算比对手挥刀更快，但若是不能一击毙命，那丧命的便是自己！除非你能死而复生。”
“再来是狠！在战场上，万不可抱着慈悲心怀，对敌人怜悯无异于自杀，下手一定要确保击杀，切记！犹豫，就会败北！”不死半兵卫咬牙切齿道，看来这句话背后蕴含着使其印象深刻的故事。
“当然，在战场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些难以力敌的强大对手，对方身高臂长，挥刀范围及力度都有更胜一筹，此时需错开与其正面交锋，以垫步躲闪，攻其脖颈、腋下等无盔甲覆盖的弱点。”
不死半兵卫勾了勾手指，示意向他攻击。
三浦立人点头，认认真真地模仿着摆出中段构型起手，然后猛地斩下。
不死半兵卫站立不动，刀刃挥到一半，他才动身，后脚迈前一步至双脚平行，而后重重一踏，上身稍微弯下，迅速地向着三浦立人持刀的右手边跨步前冲，三浦的刀刃追随着他的身影却是挥斩中空气，而对方已经越至他的身后，将刀尖抵在了后脖颈上。
“足下看明白了吗？”
嗯！三浦立人点了点头，这躲闪的垫步与散打的步法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最后，在面临攻势凌厉之敌时，一味地躲闪退让，只是消耗自身体力的无用之举，便需要有技巧的格挡弹开对方的刀刃，使其架势失衡，再发动致命一击。”
三浦立人似懂非懂地点头，大概就类似散打中的截击，连防带打，破开对手的防御，使其的罩门暴露出来，“在下明白了，这在搏击中也有相似之处。”
“倒是忘了足下擅于徒手搏击，刀剑本就是手臂的延伸及加强，技法的道理中有相似之处，也不足为奇。”
不死半兵卫重新退回到三浦立人面前，二人正面相对，“那么，足下准备好实战练习了吗？”
“咦！已经传授完了？这么快就要开始对战吗，在下不需要稍微练习一下吗？”
“纸面上的道理都是虚妄的，唯有实战的练习才能真正地检验刀法的水平，实战的成长也是最快的。”
“好吧……”三浦立人妥协了，稍稍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双手持刀置于身体的中线，半兵卫刚才只是阐述了理论性上的东西，还未实际指点过他动作上的细节，他只能依照散打的理解来调整自己的姿势。
“放心，在下会将水准压制到与足下相近的程度。”话音未甫，不死半兵卫单手持刀，从右肩上斜着向左挥下。
三浦立人心道——要学打，先挨打。也抬起手中木刀向上格挡，嗒一声双刀碰撞又弹开。
“不对不对，足下这不过是寻常的格挡，刀刃相接的同时，手腕应如此如此这般用力，才能以更少的力道”不死半兵卫一边挥舞着刀刃一边指点道。
三浦立人暗自记下，而后又挥舞着木刀迎了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死半兵卫就这样在对练中指出他的不足之处，遇到难点还会停下来细心演示，或是调整攻防方位置，置身处地教学；
“太慢了太慢了!挥刀时重心要放在刀尖上！”
“错了错了！进攻的同时，下盘也要维持稳健！”
“不对不对！单手持刀，手掌要抓在刀柄末端，才能挥出更远范围的斩击！”
…………
日头落下，夕晖点燃了整片青空，西方天空如烈火熊熊。
不得不说佛雕师的木刀实在是耐用，异常地结实，长时间的高强度对砍之下，依旧没有打断。
在这个下午，三浦立人对于刀法的理解越发熟悉，那些不规范的发力点也在不死半兵卫的指导下纠正过来，对方的教学并不执着于姿势和型体，更偏向实战。
他一直练习到筋疲力尽，即便是钝刃的木刀，砍在身上也留下了道道淤青。
碰！二人的刀刃再次对撞在了一起，这次三浦立人忽而福至心灵，发挥超常地将对方的攻势完美化解并弹开，手上几乎感受不到一丝冲击。
【采集到弹刀技能信息，当前等级为0级：0/2】
技能面板适时弹出一则提示，三浦立人看着眼前的字样，心中暗暗称奇，竟然是防御型的招式先触发面板的采集！虽然是需要两份技能点才能激活学习，但他原本还以为会是先采录进攻型的挥刀。或许也是自己全程处于被压制的地位，只能狼狈地防御吧。
“半兵卫先生，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三浦立人立刻叫停道，练习了这么久，肉体上的伤痛和疲惫都不算什么，主要是他腹中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足下已经疲累了吗……那今日便先如此吧。”不死半兵卫看起来倒是不显半点疲态，似乎与三浦的拼刀对他来说，仅仅达到热身的程度。
“您辛苦了！”三浦立人行了一礼，随后才提出自己目前最关心的问题，“请问，阁下和佛雕师在这座寺院中，是依赖什么食物来维持生存的？”
“食物……这个问题，在下也不了解，足下可以去询问一下殿内那位。”
三浦立人听了以后就在想，连食物都不了解吗！难道你在这里不用吃饭吗？或是说平常都是佛雕师做饭，你只需要跟着蹭吃就好了。
他道过告辞以后，又回到殿中问向佛雕师，“大师，请问寺院当中，何处能获取到食物和水？”
佛雕师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从草席上起身，走到旁边的佛龛柜后，招手唤外乡的武士过来。
三浦立人走进佛龛柜后的阴影之中，就能看到柜子背面下正放置有一个瓦缸，佛雕师顺势掀开缸顶的木盖，只见里面装着大半缸粮食，一粒粒像是肥大的瓜子。
“你若是肚子饿了，便自行来此处取些稗子吧，锅碗和火镰就放在一旁。”佛雕师说完又自顾自地坐回草席上，继续雕刻佛像。
三浦立人心道：真是好人啊！又送刀，又送粮的，整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这稗子，倒还从来没吃过呢，应该也是像稻米一样煮就可以了吧。
看佛雕师似乎并不打算吃饭的样子，三浦立人还以为他早些已经吃过了，但端起锅盆又发现里面干净得很，像是从未使用过，他只道是佛雕师清晰得干净，便端起锅来到寺院中。
寻来些秋叶和枯草用作引火物，铺垫在无积雪覆盖的殿门前，用铁镰划打着火石，社畜小时候回乡下的时候也曾拿此物玩耍过，勉强算是有使用过的经验，即便如此，依旧费了老半天劲，点点火星才终于将草叶堆引燃。
三浦立人赶紧拿出从殿内捡来的零碎木头料，在火势逐渐扩大以后，才放心添入竹枝及大块的碎木，让火势维持着。
锅里装着微略洁净些的积雪，架在两块院中的石头上，底下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将锅中雪渐渐融化为水，才放入还未淘洗过的稗子，只是事先没有衡量过稗子和水之间的比例，以至于煮成了粥。
等到锅中那股粮食特有的香味从盖中传出以后，三浦立人心道差不多了，掏出他用竹枝做成的简易筷子夹起几粒放入口中，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有点像是米，但口感更加的粗糙，吞下的时候有些喇嗓子。
“大师，稗子粥煮好了。”他先是盛了一碗端给了佛雕师，吃的是别人的粮食，还用着别人送的刀，可不能忘了分享。
“嗯。”佛雕师点了点头，示意他放下就好。
三浦立人又转道去雪谷中，邀请不死半兵卫一起喝粥，对方先是拒绝，但架不住武士的盛情邀请，最后二人围坐在火堆旁，就着明朗夜空上璀璨的群星，举碗共饮稗子粥。
古代的夜空……确实比现代的美上许多，大气层还未被工业废气所污染，又远离了现代文明的光污染，夜幕漆黑如墨盘，皎洁明月高悬其上，点点星辰加以点缀，犹如一副优美的画卷。
听着耳畔的风声、草动声、枝叶摇欹声，三浦立人内心收获到了久违地平静，在这与世隔绝的破旧寺院中，他感受到了七十年代东京所没有的单纯。
看着技能面板中的弹开技能，他在心中默念道：“确认学习。”
两份自由技能点分配过去，字样先是若隔着毛玻璃般模糊，而又清晰了起来。
【弹刀1级：0/4】
三浦立人原本以为这次依旧是换汤不换药的死板练习，但是在升级完毕的瞬间，他脑子闪过那段相关的记忆，那是自己在道场之中全副武装与敌人对练兵击，真刀真盔实战，只是自己全不进攻仅是守势，只等待对方从不同的阴狠角度出刀，其中自己既有使出不死半兵卫所教授过的方式，但也有全新的内容，例如应该是用较宽厚些的刀背，来迎接敌人的刀刃……
“竟然有虚拟敌人对练吗，还会出现自己所学习过的细节为什么之前收录的散打技法都没有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我早已熟悉那些招式吗，还是说贵有贵的道理，这就是两份技能点的价值。”
“不过，这一招升级所需的技能点……是其他的两倍呢，是复杂程度的原因，抑或是说防御型技能都是如此？”
在当下，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夜深了，三浦立人在殿内寻了块空旷些的地方，铺上多余的草席躺下，没垫被褥的底下传来阵阵的凉意，加之大殿残破，凉风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好在年轻人火力壮，还能扛得住。
他开始整理今天的收获，以全新的方式穿越到类似古代的平行时空，在这座奇怪的破旧寺院中所结识的两位，都不太像是主角的身份，反倒更像是良师益友般的角色，依照之前两个时空的经历，自己一般首次进入新的时空，都会到达某剧情的最初时刻，但现在这边还没看到主角，是因为这方时空真的不是以某文学作品为基准，那自己该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归正常时空？还是说主角只是尚未出现而已。
在胡思乱想之中，三浦立人的眼皮越来越重，但直到他睡着，都没有看到不死半兵卫进入殿内休息，而佛雕师也依旧在不眠不休地凿刻着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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