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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祭奠帮和野上母子

    狼望着轰然倒地的庞大尸体,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浪人的性格虽然有些不太靠谱,但实力委实强劲,在入侵苇名城这件事情上,确实能提供些许助力。

    三浦立人试图以帅气的血振挥去刀身上残留的血液,却怎么也甩不开那黏糊糊的油脂,只好割下尸体上的碎布来抹净。想到接下来应该会遇到不少战斗,他也不将刀刃放回鞘壳中,直接扛在肩膀上。

    “接下来该往哪走?”苇名城下环境复杂,可谓是四通八达,三浦立人想询问下忍者的意见,看看能不能少走些弯路,若是有超级马里奥中下水道似的跳关捷径,那自然是更好。

    “……这边。”狼平日里多是跟随着御子在平田宅邸附近活动,鲜少来到苇名城中,只能依照着模糊的记忆指向一道向下的阶梯。

    三浦立人顺着忍者手指的方向,在阶梯的尽头似乎倚靠着一具尸体,尸体处旁边是损坏严重的瓦屋,他通过残破墙壁可见二楼里面站着一道鲜艳红衣的人影,就好似是旧港片中的厉鬼一般。

    嘎嘎嘎……头顶上的山崖适时响起鸦叫声,更添几分恐怖气氛。

    真是晦气!三浦立人心中暗骂道。等等……不对!乌鸦在日本可是吉祥之鸟,按照国情,那自己应该说真是好彩!

    与此同时,山崖顶上忽然探出一个头戴蓝色小帽的脑袋,“哟!两位,来祭奠一下如何?”

    “祭奠?”

    “没错,为了逝者的冥福,我们祭奠帮特地于此贩卖货品。”

    “我看两位都不是良善之辈,肯定也杀过不少人……来祭奠一下吧。”祭奠帮的商贩说完,身子又钻了回去,也不见其继续吆喝,或是拿出货品展示吸引顾客,似乎是抱着愿者上钩的意图。

    “……”底下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三浦立人更是无语,话说你们祭奠帮在这战场的边缘摆摊也就算了,毕竟资本家是能够为了利润铤而走险的人物,可关键是你把摊位设在那么高的山顶,有谁能上去关顾你们生意啊?!

    “要不,你去上面看看有啥卖的,我就去前面探探情况?”

    “……嗯。”狼也对那祭奠帮所售卖的货品颇有兴趣,以往跟随义父枭在战场上磨练技艺之时,也时常能碰到这些祭奠帮的商贩,他们所售卖的货品几乎都是各类地区的稀缺之物,价值极高。

    三浦立人见其点头,也是跳下阶梯率先往那破屋走去,他对那鬼怪似的红衣服比较在意。

    靠近以后才发现那到红衣身影不过是一名神志不清的老妪,口中喃喃自语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他一个小助跑蹬墙爬上楼,老妪看到有人到来,浑浊的眼神一亮,亲切道:“哦哦……是伊之介啊,儿啊,你看到少主人了吗?”

    三浦立人心想,这是犯了老年痴呆,把自己误以为是她的儿子吗?

    以苇名目前的情况,她那儿子应该已在沙场上战死了吧?似乎有些可怜呢,但三浦也不是随意认亲认戚之辈,他认为无论真相是多么残酷,始终也要好过那善意的谎言。

    “我不是你儿子。”

    “伊之介,你又在胡说八道了,虽然你说我脑子不正常了,但我总不会连自己儿子都认错吧。”

    “……”三浦立人见这老妪直接无视事实,也是深感其病症之严重。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是肚子在痛吗?毕竟你从小就很容易搞坏肚子呢。”

    “……嗯,罢了,儿啊,这个铃铛就交给你了,这是我担心少主人做的守护铃,去把这守护铃供到佛像那里。”

    “哪里的佛像?”

    “苇名城外不是有一座荒废的寺院吗,里头还有个乖僻的佛雕师傅?佛像就在那里面啊。”

    “是大殿墙角下的那尊佛像吗?明白了,我会帮你送到的。”

    “嗯,儿啊,快去快回吧,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老妪听到儿子的承诺,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是绽放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即便是三浦立人铁石一般的心肠,也不由得为眼前这一幕所触动,老妪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社畜逝去的母亲。

    他也不多废话,顺着一旁墙上的破洞一跃而出,跳到阶梯尽头处倚靠着岩壁瘫坐在地的尸体旁。

    没想到那满是血迹的武士原来并未死去,身负重伤仍然苟延残喘着,听到有声响艰难地抬起头来,缠绕着绷布的双眼看不到来人,“谁……那…那边……有人在吗?”

    “嗯。”

    重伤的武士闻声顿感喜出望外,“阁下,我叫野上伊之介,是平田家的家臣……恳请你……能帮我去看看那边破房子里老婆婆的情况吗?她是我的母亲,但是已经疯了,认不得任何人了。”

    三浦立人瞥了一眼旁边的老妪,心想你们就隔着几米的距离,光靠喊都能确认情况了吧,还需要别人帮忙吗?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复道:“我已经见过你母亲了,她还给了我一个铃铛,说是为少主人所做,要我拿到佛像前供奉。”

    “是嘛……真的非常感谢阁下为我母亲所做的一切,母亲一直很在意那个铃铛,总是喃喃自语地念叨着,要供奉到佛像前。”野上伊之介说完这句话似乎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脑袋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三浦立人蹲下身伸手在其鼻端试探呼吸,气息相当微弱但还未彻底死去,不过再得不到及时医治的话,估计也快了。只可惜自己身上的药丸已经用尽,不然倒是可以给他一粒。对于这类陌生人的求助,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切身利益,他还是很乐意伸出举手之劳的。

    这时狼也从山崖上几个起落跳下,“什么情况?”

    “一个重伤的武士,说是平田家的家臣,叫做野上伊之介,你认识吗?”三浦立人可还记得当初那晚侍大将叫出楔丸乃是平田氏的宝刀。

    “野上伊之介……好熟悉的名字。”狼感觉地上的这个人,自己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但仔细回想起来,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就仿佛被人硬生生用刀刃割裂似的,越是用力地去回忆,脑袋越是生疼。

    三浦立人见面前的忍者好像陷入了什么癔症似的,立即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上面的祭奠帮有卖什么好东西吗?”

    “有苇名秘制的疗伤药丸、自仙峰寺流出的佛糖、可以化解毒素的药粉,还有自南蛮传来的爆竹……”

    “都是好东西啊!那你买了什么?”

    狼说来也是不好意思,那些货品确实都难得一见的好物,但是……他之前才从囚笼中脱身,火急火燎地去解救御子,随后又是在城外遇上弦一郎挡道,身上可谓是两袖清风,“……我身上并没有携带钱财。”

    “……所以,你什么都没买是吧。”

    “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狼还是点了点头,以往或是跟随义父,或是服侍其主御子,都不需要他为钱财所烦恼,现在独自闯荡,才明白钱财的重要性。

    “刚才我们斩杀的那群足轻,还未来得及搜刮,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收获些钱财。”

    “嗯。”

    正当二人打算折返回去收集战利品时,耳边却是传来了公鸡啼叫的声响。

    三浦立人听得此声,却是口水都要差点流出来了,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白切鸡、叫花鸡、烧鸡……等一系列美味的影子。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却是先按捺住了那馋念,“走吧,谁杀的谁来搜。”

    最后二人摸遍了在场足轻的尸体,再聚首的时候,摊开两双手细数着掌中的永乐通宝,凑起来还不到一百钱,他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想两个大男人竟然被些许钱财所难倒了。

    三浦立人也有些懊悔,自己之前两晚没有仔细搜寻那些尸体,现在想来,怕是已经损失了上几百文钱。

    “先继续前进吧,大不了晚些时候凑足了钱,再回来大肆采购。”

    “嗯。”

    浪人武士和忍者,再度回到重伤昏迷的野上伊之介处,旁边拐角的阶梯延伸向上,一直通往关卡似的城墙,两侧高耸的石垒方台拥护着厚实的大门,门后可见篝火燃烧的黑烟,路上只有四个苇名足轻守护着。

    但是两人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发现在城墙之上还有一个手持重炮的家伙再瞄准着门前,那家伙身披蓑衣缠绕着绷布,不似是苇名的士兵,操控着异常夸张的武器,那是足有成人高度,腰身粗细的重型火炮,也不见有炮架支撑,就那么随意地抱在手上。

    二人面面相窥,都明白那重炮受才是通关的难点。

    狼望了望周围的地势,发现似乎可以用钩索在山间绕道潜入关后,便提议道:“我从一旁潜入偷袭,你在前方吸引注意力,如何?”

    狼也知道这项任务的风险分配极不公平,相当于要将最危险的肉盾位置交给这浪人担任,对方若是不满意也是正常的。

    “行,就这样分配吧。”

    让狼没想到的是,浪人武士竟直接答应了下来。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三浦立人自然不是为了讨好主角就白白送死,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刚才也细细打量过前方的局势,在前往关口的路上还残留着一座木制的狭窄门廊,门廊旁边正好有一块巨大的山体可以遮挡身形。自己的任务只不过是吸引注意力,又不是一骑当先硬冲关口,骚扰一下便躲回来就好了。

    “那我走了。”狼往回跑去,寻找着能攀上山头越过关口的捷径。

    三浦立人则是解下身后的火绳枪,慢条斯理地填装着火药,估摸着忍者的脚程应该也差不多了,才逐步往关口上走去。

    刚通过那道狭窄的门廊,就能看到城墙上重炮手的注意立即被吸引了过来,双手奋力抬起那重型火炮对准他的方向。

    三浦立人也是马上抬起手中的火绳枪,枪托搭在肩头,对准城墙上方的重炮手扣下扳机,砰一声硝烟喷吐,弹丸疾射而出。

    战国时代的火器工艺尚未成熟,火绳枪的最大威力距离不过只有寥寥五十米之远,此刻他与重炮手之间的距离早已超出此数,弹丸在飞行的途中不可避免地受到风速及重力的影响,而且那重炮手的反应也是极其灵敏,在望见入侵者抬起火器的瞬间便已扑倒。那弹丸与重炮手擦肩而过,在其身后的雪地上绽开。

    重炮手见对方一击未果,立即从地上爬起身来,操控着手中的燧石重炮瞄准那道残破的门廊,轰然一声发射出沉重的炮弹。

    三浦立人一发未中,早已躲进旁边的岩壁背后,只听闻得远方轰的一声,天空中响起物体破空而行的嗖嗖声,随后便是剧烈的炸响在门廊上爆开,伴随着火焰、冲击波和破碎的木片。

    那炸响震得三浦立人耳蜗生疼,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看东西都好像出现了重影。

    晃晃荡荡的视界中骤然冲出了一名面目凶横的阵笠足轻,怪叫一声就挥舞着刀刃朝入侵者的脑袋斩下。

    三浦立人脑袋一偏,沉身弯腰拔出背后的大太刀,格挡住砍向肩膀的斩击,单手发力将那刀刃顶了回去,随后垫步拉开身位,以便发挥出大太刀的长度优势。

    右脚后腿两步,大太刀与地面平行向前,身体宛如满弦的长弓蓄力,后脚猛然踏地,刀尖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苇名足轻奋力地抬刀上防,也阻挡不了咽喉刺穿的命运。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重炮手正抓紧时间填充着炮弹,准备下一次的轰击,浑然不觉身后如鬼魅般靠近的忍者。

    狼踮起脚尖慢慢接近目标,脚步挪动之间近乎无声,他看准时机,在缠满绷带的怪样重炮手发觉的瞬间,忍义手如蟒蛇出洞般缠绕上敌人的脖子,捂住对方的口鼻,楔丸高高举起从颈根处斜着刺下,半截刀刃都插入其体内。

    松开怀中无力地尸体,狼又悄然跳落到关口门前,尚未成熟的消音技巧也能够掩去其下坠的部分声响,他默默跟随在一名苇名足轻身后,再度故技重施,一手捂嘴一手刺颈,楔丸抽出的时候连鲜血都未来得及沾染上去。

    三浦立人也已经从燃烧着的门廊后探出身来,场上目前只剩余两个苇名足轻,正好他和狼平分,这些寻常以务农为主的杂兵,哪能抵挡得住这两名杀胚,不多时便被斩于刀下,一命呜呼,结伴去了黄泉。

    这还是三浦立人第一次近距离目睹狼的刀法,对方虽然看起来力道稍显不足,但却敏捷有余,总是能完美地招架住足轻的攻势,不过三两刀便能将敌人弹刀至失去平衡,然后以迅疾的刺刀一击致命。

    从收尾的招式上来看,二人倒是颇为相似,都是擅长以咽喉刺击来结束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