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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惊喜?

    爆炸声响亮的像是在代替烟花爆竹给周芸汐(奶昔)庆生。杨垣大步跨下楼,还没冲进厨房就被黑烟环绕,被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妈的,这又是谁?昨天烧锅,今天少厨房?你钱多了借我点给方爱买礼物。”

    烟雾笼罩中,还有一人闻声随着杨垣的脚步跑下楼,脑袋狠狠磕在他的后背。他回头看着她的身影,原来是瘦小的身体,没胸又没翘臀,一眼望过去像是青藏高原的平原,平平无奇。

    他努力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或露出小表情,“这么爱我?隔三岔五就投怀送抱?”

    软糖气得不想说话,双手使劲攥着拳头。烟雾中走出一个人拿着水盆,骂骂咧咧朝杨垣走过来,,“傻高个,有空逗人家,没空帮我灭火?水盆不长眼,别到时候把你泼湿了。”

    “就是!”杨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软糖立刻下楼帮黄笠忠(大黄)摆桌子。“你还不赶紧去帮忙?”

    大黄嘶吼道,“杨垣!我叫的是你,什么时候跟人家小于一样乖巧,我真就烧高香了。”

    “好的,黄爸——”

    “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杨垣语气中带着稍许委屈,“你自己说的,烧高香,现在还怪我。”

    杨垣一个没站稳自己滚了下来,因为前几天受伤,腿脚不利索。她捂着嘴假装很担心的样子,实则心里早已乐开花。

    软糖在心里暗自骂道,“活该!这可是你没站稳,怪不得我咯!”

    谁曾想杨垣长腿一伸,软糖刚好拿着抹布经过,细长的胳膊一拽,她摔倒在地。“哎哟!不带你这么欺负女生的!”

    伴随着一声爆炸、几声惨痛的尖叫声,彻底吵醒初遇楼上楼下的所有人。

    杨垣先起身,假装绅士的回去扶软糖,实则是怕大黄唠叨他又欺负女生。软糖愤怒的心想,“救命,快来人管管他,可太烦了!”

    大黄引发厨房爆炸的同时,某高中的化学实验室也爆炸了!救护车、消防车、新闻车都来到现场。新闻实时报道:“一名亚裔男老师在初遇高中被严重烧伤,救护车还没来便撒手人寰,无学生伤亡。”

    真正吵醒周芸汐(奶昔)的不是闹铃,而是手机铃声。只见她接完电话,像猎豹一样冲到二楼,莽撞的闯入大黄的卧室。没有人!低头丧气的走出卧室,于霖礼貌的打招呼,奶昔却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敷衍的回应。

    黑烟终于散去,奶昔走到楼梯口不经心的抬头。刚好看见大黄在擦黑漆漆的灶台,像是太阳拨开阴霾,像是黑夜一束光。

    奶昔连忙飞奔过去,但始终保持着男女之间的界线。压低声音担心的问道,“今天没去上班?”

    “怎么了?”

    奶昔摇摇头不想再提,嘴角往上使劲咧,“没事就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当然不希望你出事啦!”

    大黄一头雾水,呆萌的看着奶昔。他随口吐槽她奇怪的举动,实则心里很兴奋。

    杨垣目睹这一切,走过来拍着大黄的肩膀并夸赞,“小子,可以呀!”

    “别没大没小的,”大黄有点生气的小声怒吼,“不过的确有点反常,为什么突然跑过来说我没事就好?”

    刚刷完手机,软糖在心里暗自嘲笑大黄的无知。此时,章瑛琬(小章鱼)女王范的步姿下楼,让身后的于霖收获满满。

    软糖也不再去关注杨垣和大黄的聊天,而是被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小章鱼吸引住了。她微微一笑的打趣软糖,“有这么多帅哥不看,你看我干嘛?”

    “因为觉得短发的女生很有魅力,”软糖甜甜的笑,然后跑过去自来熟的依偎在她的怀抱。“这些臭男人天天看,早就看腻了!”

    杨垣皱着眉头向软糖喂了一声表示不满。于霖走过带着半严肃半玩笑的脱口而出他想问的话,“你口中的臭男人,有我吗?”

    “当然不是!”

    小章鱼耳中觉得的这句话极为暧昧,推开紧紧抱着她胳膊的手臂。软糖是怕言语误伤于霖,因为仅是针对杨垣,也没再去抱小章鱼。

    奶昔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妈妈发一句:“26年前的今天,您辛苦啦!感谢妈妈把我带来这个世界!”

    他们的喜怒哀乐跟正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江诗音(芋泥),可以说是毫无任何关系,直到奶昔跳进被窝将她唤醒。

    于霖好奇的问道,“兄弟,大早上的给我们放烟花炮竹是想庆祝什么呢?”

    “原本是想练习杨垣教我的菜品,”大黄挠着脑袋又傻笑的回答,“但似乎连厨房都烧糊了。”

    于霖轻描淡写的向外推荐软糖,“没事,于阮可以去问问戴维斯。”

    软糖皱起眉头反问道,“问学长?”

    “我可以代劳!”小章鱼言语间带着冷漠,不带任何情感的回怼于霖。话音刚落,便推门准备出去。但又突然回来,于霖的余光看见手机屏幕上是二维码。

    小章鱼嘴角上扬,但软糖还是能感受到自己被冰冷环绕。她说道,“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软糖加完微信,于霖刚伸手想加微信。却收回手机并说道,“你不是有我的微信嘛?”

    他彻底的沉默了,也有点吃醋,扭头走到厨房帮忙打扫。软糖在后面幸灾乐祸的冲于霖吐舌头,挥舞着手中的朋友圈。

    奶昔从后面抢走手机,开心的翻看她跟戴维斯的聊天记录,并大声的读出最新一条:“戴老板说可以借用饭店的餐厅。”

    软糖又是跳起又是伸胳膊想抢回手机,还费力的跟奶昔解释道,“正在发愁今天中午饭吃什么。”

    可是奶昔胳膊伸的很高,能碰到却抢不过来,实在是害怕小章鱼说漏嘴。软糖拿余光扫射着于霖,向他求救,可人家却不理会她。最终奶昔还是把手机归还给软糖,小章鱼也没再发微信。

    大黄跑过奶昔,紧急刹车,然后回头望向她,“换身衣服,送你去上班!”

    杨垣拿着湿抹布擦灶台,自言自语像是关心芋泥,其实想让她来帮自己打扫卫生,“江姐还没醒?”

    “还在被窝里睡觉,”奶昔无奈的摇头叹气。“不到中午,是不会起床滴!”

    大黄送完奶昔上班,软糖叫醒芋泥。五个人坐在一楼客厅大眼瞪小眼,悠哉地喝着沏好的茶。杨垣首当其冲打破沉默,“怎么安排?”

    大黄挠着脑袋傻笑,想等杨垣再次开口说话。这次换成芋泥沉稳的提议,短暂的褪去了以往的咋呼形象,“在哪聚?”

    “要不去戴老板店里?”

    于霖话音还未落,只见大黄狗从抑郁变得兴奋到从座位跳了起来。他恢复正常后,就开始给于霖、杨垣、芋泥还有软糖分配任务。

    “小于,你给小章发个微信,看戴老板可以帮忙做个蛋糕吗?”

    “然后小于带芋泥去买装饰品。”

    “杨垣跟我去买食材。”

    于霖满脸笑意的表示不满,“那我呢?”

    软糖也学他一起笑着抱怨,“为什么给我分配两个任务?你是不是偏心于总?还是说,他给你好处,收买你了!”

    “于总跟着诗音吧!”大黄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也可以跟我们去买食材。”

    于霖耸耸肩,心里更偏向于跟着软糖,但芋泥的存在让他犹豫许久。昨晚的酒杯事件还历历在目,不是他不想忘,而是记忆像雾霾一样不肯消散。

    “于总?”

    他被大黄从思考中唤醒,“还是跟着小于吧!”

    软糖走到于霖身边,压低声音亲切又毫不生疏的叫他,“林哥哥!”这一声叫唤成功把于霖从椅子上吓到地板,软糖则捧腹大笑。

    杨垣坐在副驾驶,软糖难为情的夹在芋泥和于霖旁边。他还不停的跟她聊天,软糖心里一直在默念,“于总,您可以休息一下下吗?”

    于霖绅士的替软糖挡门框。她却没看见,直接跟着芋泥下车了。他被杨垣搂过肩膀笑话,“这是被拒绝,心里不是滋味的表情吗?”

    于霖脸上的表情没有显得很臭,嘴巴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离我远点,请把你的爪子拿走。”

    刚走到水塔,芋泥最先看见小章鱼在给戴维斯系围裙,然后发出奇怪的吃瓜声音。软糖伸出胳膊,踮起脚尖从后面捂住于霖的眼镜。此时,戴维斯正好转身看到暧昧的一幕,芋泥没留意,小章鱼被戴维斯的身躯挡住视线。

    “我们来借车钥匙。”芋泥自来熟的上前问戴维斯要汽车钥匙,小章鱼从戴维斯的衣服兜里取出钥匙。

    “俊男美女,很配哟!”芋泥吹着口哨不停的夸赞。

    于霖背对着他们。软糖看见他阴着脸,连忙挽住芋泥的胳膊,“江姐,我们走吧?”

    芋泥把钥匙顺手递给软糖,勾肩搭背的往店外走。于霖转头耐心的嘱咐戴维斯,“房东说想拜托你们做个蛋糕。”

    软糖狠狠的拍自己的头,“哎呀,竟然把这事忘了!”于霖像是有意为之,他拽住她的手说道,“小傻瓜,打自己那么狠,我会心疼的!”

    软糖心想,“这家伙又变成大醋坛子,好烦呐!”

    戴维斯心想,“他忘记瑛琬了么?”

    小章鱼笑着跟他们挥手说再见,实则心里有点因为他的始乱终弃感到难过,“他真的不爱我了么?”

    他们再次回到饭店,戴维斯提前让员工回家休息。小章鱼正在外面拿彩带绑气球、粘装饰。芋泥抱着大包小包一步领先,于霖跟在软糖后面。他的余光悄然飘向小章鱼的背影。

    芋泥放下东西,兴奋地上前给新朋友打下手,“小章,我来帮你!”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小章鱼看向于霖并说道,“你们要不要进去帮戴老板做生日蛋糕?”

    芋泥随口一句,“我是做饭小白。”

    “害,他不会做饭!”软糖故意伸手拦着于霖正准备进店的脚步,抢先一步跑到后厨找戴维斯。他头也没抬的在切菜。

    “这么着急抛下男友去见戴老板?”芋泥一副吃瓜的表情感叹道,“还不赶紧去追她!”

    于霖一脸懵逼的看着芋泥,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刚开始看见小章鱼跟戴维斯在一起,心里吃醋又压抑内心情感。所以很随便的牵起软糖在他们面前逢场作戏,结果发现原来她好喜欢戴维斯。结果谎言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现在初遇所有住户都认为他喜欢的是软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芋泥的意思继续圆谎,“戴老板厨艺好,她又喜欢做饭,就像师父与徒弟的关系。”

    “心可真大!”芋泥摇摇头,转身继续帮小章鱼干活。于霖无聊的在饭店旁边的广场遛弯,看到许多澳洲土著,他们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休息。

    戴维斯终于抬头,看到说软糖的那一瞬间,笑笑容从脸颊掉下来,板着脸跟她说话,“你们回来了?”

    戴维斯终于抬头,看到说软糖的那一瞬间,笑笑容从脸颊掉下来,板着脸跟她说话,“你们回来了?”

    软糖乖巧的点头,戴维斯习惯使唤她帮忙做事。她带着防烫手套取出烤箱里的蛋糕,然后拿着糖浆在蛋糕上素描。

    戴维斯看到她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脑袋里突然跑进一个念头。他问道,“你愿意跟着我学厨艺吗?”

    软糖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好啊!”

    戴维斯皱着眉头,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他低头继续做小菜给奶昔当生日礼物。她好奇的趴在他面前问道,“师父?”

    戴维斯嗯了一声。小章鱼跟芋泥坐在水塔底下玩秋千,于霖躲到水塔另一边偷听聊天内容,芋泥的脑子仿佛装的是十万个为什么。

    “什么时候来澳洲的?”

    “八岁,跟父母一起。”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时候,爸妈离婚后。”小章鱼听起来有点伤感,“经常把我放到他家。”

    “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不幸?”芋泥感同身受的说道,“小时候,爸爸给我娶了一个小妈。”

    小章鱼搂着芋泥的肩膀,“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芋泥拼命的点头,“妈妈和奶奶建立革命友谊,共同对抗小妈。”

    “两位妈妈互相扶持把我跟戴老板拉扯大。”

    “那你喜欢他吗?”

    小章鱼犹豫了很久,刚想张口说话,但被喷嚏声打断。于霖遗憾的错过一段深情的挽回告白。

    芋泥看到于霖的反应很激烈,因为她在男人面前的形象很妩媚、很强势,还没人看到她的软弱。“干嘛鬼鬼祟祟,偷听女孩子的悄悄话?”

    于霖缓慢的从水塔另一边走出来,芋泥拍着他的后背说道,“由于你是初犯,本姑娘原谅你了!”她勉强的露出笑意,“要是杨垣那家伙,绝对不...”

    啊啊啊...芋泥一声尖叫,回头看见杨垣站在身后大笑。大黄火上浇油的说道,“谁让你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呢!”

    芋泥追着杨垣围着水塔跑,可是小短腿哪里追得上大长腿。他们跑累了,便停下休息,然后又站起来继续跑,一圈又一圈。

    大黄的嗓音突然变得深沉,像是看着他俩长大的老父亲,“就像是没长大的娃。”

    于霖和小章鱼沉默的不知道怎么发言。奶昔接他的话,“你像是杨垣的奶爸,我像是芋泥的姐姐。“

    “为什么咱俩隔辈?!”

    “因为你比我大三岁。”

    于霖说道,“所以你是97年的?”

    大黄惶恐的看着他,于霖解释道,“小于跟她同岁。”

    小章鱼听于霖对软糖的称呼,若隐若现的感觉他们之间没有暧昧关系。他们继续听大黄一个人讲学生的趣事。太阳刚落下,软糖朝他们走来并说道,“晚饭时间到啦!”

    芋泥跑过来牵起小章鱼的手,奶昔在软糖耳边小声吐槽道,“你看她有新朋友就不粘着我了?”

    软糖一把抱住奶昔的胳膊,杨垣和黄笠忠勾肩搭背,只有于霖一个人看似孤苦伶仃的走进饭店。一张圆桌,全国各地的家常菜:

    奶昔、杨垣家乡的蟹黄粉皮

    软糖、大黄家乡的凉皮肉夹馍

    芋泥家乡的咕噜肉

    小章鱼家乡的笋干老鸭煲

    戴维斯家乡的沙爹羊肉串

    女生们喝着微醺饮料,男生们喝着生啤(DraughtBeer),一边吃着美食一边聊着八卦。最后,黄笠忠邀请于霖为他合唱,杨垣拿吉他伴奏,一首孙燕姿2001年发行的《绿光》。

    大黄醉醺醺的说道,“今晚早点结束,周末去露营吧?”

    于于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筷子伸出去夹菜,显得他的胳膊很长,“去哪里?”

    杨垣代替大黄回答,“哪有什么山,小土坡。”

    芋泥附议,“政府不知道是咋想的!”

    他们一摇一晃的走回家。刚到家门口,大黄收到校长群发的短信,也明白奶昔早上的担心。他的心里感到暖洋洋的。

    今天的故事慢慢落幕,只剩下新闻头条储存着今天所有快乐的回忆,“今早化学实验室爆炸,目前急缺一名科学老师。”

    ——2026.09.04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