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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开心是什么?

    澳洲中华协会提前举办晚会,因为两周后是中秋佳节。周芸汐(奶昔)挽着江诗音(芋泥)细小的胳膊走进入口,红灯笼环绕成隧道,每一个上面都贴有一只小兔子,有的在捣年糕,有的在望月…

    于阮(软糖)拉着章瑛琬(小章鱼)在门口的小摊做灯笼、写毛笔字。软糖写的是:竹报平安,因为希望戴维斯此生平平安安。

    小章鱼写的是福字,拿笔的姿势很专业,写出的字又行如流水。完全不像隔壁的女生,不仅满身都是黑色的墨水,写的字也是奇形怪状。

    刺耳的笑声传进软糖的耳朵。杨垣笑着太张狂,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不拢嘴。他笑累了就停下休息,“脸上黑痣长了不少。”

    软糖一反常态,伸手抓过杨垣的下巴,指甲自觉的抠入进皮肉,疼的他连忙求饶。她的小手刚松开,眼睛望向他溜掉的地方,远处的小人好像崴了脚。

    突然于霖的脑袋凑近软糖的肩膀,他的嘴巴离她的耳朵很近,赞不绝口的说道,“真好看!”

    原本看着杨垣想笑的软糖,突然间愣住,特别想回手给他狠狠的一拳,打成熊猫眼。刚想到这儿,软糖的余光看见小章鱼憋了一眼于霖,小章鱼生气的回怼道,“喜欢的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杨垣再次冒出脑袋,双手狠狠的拽过戴维斯,“你觉得呢?”

    戴维斯本来插在裤兜里的双手飞了出来,无意间给软糖一嘴巴子。

    “干嘛?”戴维斯并不理解杨垣的奇怪行为。

    软糖的余光看见,小章鱼攥紧拳头并消失在茫茫人海。戴维斯没等杨垣回答,紧随其后,追逐着她急促的步伐。

    于霖的大手慢慢的伸向软糖,霸道的想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并说道,“表演要开始了,先上去吧?”

    软糖看着心爱的人背影逐渐远去,像吃炸药一样回怼道,“表演什么表演?已经看过你的表演!赶紧消失在老子面前。”

    软糖没等于霖回答,把他的的话堵了回去,并说道,“你说呢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搞破坏?劝和不劝分,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还有这字,写的跟猪吐泡泡一样,丑死了丑死了,还是丢掉算了。”软糖不屑的把纸撕碎、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箱并压低声音吐槽道,“怂了吧唧的一条鱼。”

    杨垣见情况不对,他只好跟在于霖身后大步大步的走上观众席。他们从高处往下看,黄笠忠(大黄)安静的跟在两个女生身后,还端着两盒薄荷味的炒冰淇淋。

    大黄使劲跟于霖挤眼睛,可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小章鱼,虽然人就像一个点。但还是可以在人群中一眼发现。

    于霖闷声跑神,杨垣又嬉皮笑脸的问道,“眼睛是不舒服吗?”这次是问大黄。

    “眼睛没有不舒服。”杨垣觉得于霖回过神的样子有那么一丢丢的呆萌可爱。

    刚握紧拳头,奶昔突然扭头看向大黄的方向。温暖涌入心口,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烟消云散,拳头也不由自主的慢慢松开。

    奶昔和芋泥继续往里走,他们坐在杨垣的左边。大黄虽然有点羡慕,但却选择杨垣身后的座位。

    茫茫人海中,戴维斯没有找到小章鱼,软糖碰巧看见小章鱼在卖炒冰淇淋。她出现在小章鱼身后,“奥利奥味的炒冰淇淋!”

    小章鱼回头的目光跟她四目相对,看着软糖真诚的一声又一声道歉,“对不起,抱歉,也没想到他会夸我,真的不喜欢他....”她的心,再次被暖化了。

    小章鱼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并说道,“看来我们都被小甜食吸引了!”

    软糖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嘟囔,“因为师父每次进货的时候,都会去买这家的炒冰淇淋。”

    但还是被机灵的小章鱼听见半句,“还记得上学那会儿,戴维斯经常带我们去吃这家。”她的话中字字句句带着些许的伤感。

    “还想吃什么?我请你!”小章鱼看着软糖盯着她期待的小眼神,忍不住笑了,戴维斯在远处看着她治愈的笑容。

    “要不请我喝一杯冰咖啡?”

    他们和好如初,牵着手找到观众席的奶昔。软糖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她的样子,她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人,喜欢穿着白色T恤衫和黑色短裤坐在芋泥旁边。

    如果说小章鱼长得偏冷,那么奶昔就长得比较偏暖,像是小暖炉一样温暖走近她的所有人。

    “一二三,茄子!”小章鱼坐在中间拿着照相机给他们自拍,大黄上蹿下跳的想进入合影,所以照片重拍了很多遍。

    第一个表演是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其中也有外国人。音乐则是老式的风格。大黄突如其来的吐槽道,“他们说的是哪里话?”

    “好像掺杂了些英文?”杨垣摆弄着妖娆的身姿,自以为很帅气的帮一个笨蛋解答。

    “唱歌的人刚用中文唱了恭喜发财。”芋泥用打击人的口气说道,“别觉得就你一个人聪明。”

    小章鱼镇定自若用清冷的声音说道,“还有一些粤语。”

    “粤语?”杨垣满脸问号带着求学的心理盯着眼前好看的女人,“这是什么语言?”

    芋泥嘲讽道,“这次不装了?粤语就是广东话。”

    “这三种语言合到一起,实在是让人听不懂在唱什么。”大黄摇晃脑袋一边说话一边把胳膊放到杨垣肩膀,“下去逛逛?”

    “等下,想看武术表演。”大黄像对亲弟弟一样的宠溺陪伴着他。

    芋泥闲节目无聊,指尖轻轻勾着飘到她面前一丝又一丝的头发。最后是被不耐烦的奶昔抓住手腕,芋泥看着她的眼睛含情脉脉的说道,“去逛小摊吧?”。

    她们从于霖面前走过的时候,芋泥的眼角不由自主的看向于霖。他戴着眼镜、穿着白T,她被这一瞬间说不上来的气场所吸引。

    芋泥还没走出刚才的画面,奶昔像是在陪着一位没有灵魂的家伙。突然,奶昔被一位跑到很快的小丫头轻轻的撞了一下,两个人很默契的回盼并都露出很甜的笑容。

    这时,芋泥终于回过神并有亿点吃醋的问道,“她是谁?”

    “今年教的学生。”奶昔红润的嘴唇嘴刚说完,芋泥的醋意全然消失了。她们排着很长的队,只为买两盒烧鸭饭,因为别的小摊只收现金。

    刚准备开饭的时候,长得俊俏的男生把小脑袋伸过来打招呼。“听小喵仙说碰见周老师,就想着过来打声招呼。”江铄牵着小喵仙的小手,很快就消失在人群。

    “现在高中都没毕业就找到男朋友。”芋泥羡慕的说道,“还真是让人有点羡慕这些小年轻啊!”

    奶昔赞同的点点头,芋泥接着说道,“于霖怎么样?”

    “啊——”奶昔的尾音拉得很长很长,她疑惑的小眼神盯着眼前的女人。

    “害,开玩笑的啦!”芋泥突然笑了,“看把你吓得。”

    虽然芋泥隐藏的很好,但奶昔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又无法证实自己的想法——她是否喜欢上了那个人?

    突然之间,有个男人双手拍了奶昔的肩膀,却是芋泥嗖的一声起身。

    观众席上的大黄看到这一幕,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冷静后,他坐在那里生闷气。“臭芸汐,身边的女性朋友那么多就算了,男性友人怎么也好多?”

    “这话带着浓浓的醋味。”杨垣捂着肚子笑到抽筋,大黄开始拿小拳头锤他,却一把被他的大手握住。两个人打成一团。

    奶昔回头看着玉树临风的男人,外表冷静,内心早已小鹿乱撞。她赶紧伸出右手,他也伸出左手,两个人像机器般的上下握手。

    “休长假也没出去玩吗?”奶昔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跟校长交流,他只是笑了笑,虽然觉得笑容有含义,但却没去问个究竟。

    他们告别校长后,奶昔突如其来的感慨道,“小城市就是这样子,平时无论去哪都见不着半个人。”

    芋泥不知道从哪变出的棉花糖,嘴含着糖丝说道,“一旦有什么大型节日活动,不知道从哪跑出这么多的人。”

    奶昔趁芋泥在跑神,樱桃小嘴咬了一口她手中柔软的棉花糖。然后随着芋泥的眼神看向胖胖的财神爷,妖娆的步姿,简直不忍目睹。

    财神爷身后跟着敲锣打鼓的乐队,还有一条在空中飞舞的巨龙。他们围着体育馆走了一圈,小章鱼和软糖在角落里纷纷拿起手机开始拍照。

    戴维斯在高高的观众席往下望,于霖不知道从哪里走上来了。他递过来一杯可乐,戴维斯丝毫不犹豫的接过可乐。

    两个人站的笔直,嘴里吸允着吸管,眼睛看着下面的同一个人。于霖先打破沉默,“是不是也喜欢瑛琬?”

    戴维斯看了看小章鱼,然后盯着于霖的侧脸,沉默的不语。于霖又问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戴维斯的眼睛像是X幅射光,他看透看穿于霖的心中所想。“你是不是想说——”尾音故意拉得很长,又故意停顿。“如果我也喜欢她,你准备让给我?”

    他的眼神不再盯着于霖,而是在人群中找小徒弟——软糖。于霖惊喜的看向他的侧脸,角度跟刚才戴维斯看他一模一样。

    于霖冷静的回答刚才的问题,“是的!”

    戴维斯心中的怒火被点燃,遭殃的是那杯可乐——杯身被捏扁、扭成甜味麻花,可乐汹涌而出,滴答…滴答的从纤长的指间流过。

    他低沉的声音努力压着怒火,“祝你跟有情人百年好合!”然后气呼呼的把他推倒,屁股坐在座椅,细长的腿迈过一个台阶大步大步,头也不回的下楼梯。

    于霖呆呆的盯着软糖和小章鱼聊天,但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也喜欢拍照?”软糖惊喜的看着同道中人。

    “设计师不会拍照,怎么记录灵感?”小章鱼回答的语气在旁人耳中很清冷,但传进软糖的耳中却是温暖的感觉。

    四位女生在人群中终于找到彼此。然后找了个座位,软糖津津有味的盯着台上的戴维斯。芋泥感叹道,“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戴老板!”

    戴维斯被邀请在中秋晚会上展示才艺,毕竟是这所城市获奖最多的大厨。这个表演,无非就是教外国人制作中国菜的美食节目。

    软糖小嘴一撅跟一旁的小章鱼嘟囔,“师父适合当明星,毕竟条件那么好,这个节目有点大材小用了。”

    人群陆续散场的时候,已经九点半。

    大黄站在停车场里面,胳膊搂着杨垣不满的吐槽道,“还以为会有什么喜庆点的烟花表演。结果,就这?”

    话音刚落就拿钥匙把汽车发动,芋泥、奶昔和于霖陆续挤上车。

    大黄从倒后镜中看着于霖问道,“小于和小章坐戴老板的车,对吧?”他低头看着手机没有搭理,翻着一张又一张软糖发给他的照片。

    某怂货后悔的在心里嘟囔,“好希望跟她合影的人是我。”

    芋泥像树袋熊宝宝一样,胳膊挂在奶昔的脖子一连打了好几次哈欠。她瞌睡的说道,“戴老板的车刚开走。”然后拿着一碗越南米粉开始扒拉。

    “江姐,你不怕长胖吗?”杨垣故意吐槽芋泥。

    芋泥满嘴米粉,支支吾吾的说道,“明天早上拉着芸汐去健身房就好了!”

    “为什么又要拉上我?”奶昔不开心的抱紧她的胳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

    “你看你肚子上的肥肉,哪像个女神?”芋泥像敲鼓般的轻轻敲打奶昔的肚肚。

    只见奶昔阴着脸,于霖嫌吵就把耳机插进耳朵。

    杨垣用调戏的语气说道,“某人眼里永远是女神!”说着说着眼睛不停的瞟向右边,吃瓜般的盯着大黄。芋泥咯咯咯在奶昔怀里笑疯了。

    奶昔又像抚摸小猫咪一样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

    “戴老板怎么右拐?”杨垣疑惑的问道,“这条路直走不就到家了吗?”

    大黄二话不说,直接了当跟着戴维斯一起走,因为好奇前面的那辆车要去哪。

    停车场里只有一辆车,软糖下车给小章鱼开门。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小章鱼小车,还拿手挡在车筐。

    戴维斯深吐一口气,心想,“这不是我平时干的事情吗?怎么被徒弟——”小章鱼在向他挥手。

    小章鱼在向他挥手,“小于说要给我们照相。”

    他们肩并肩的站在栈道的入口,软糖不耐烦的无奈的再次冲着戴大木头挥手。“我说师父啊,你靠近点不行吗?”

    戴维斯挪着小碎步靠近小章鱼。软糖有不高兴的冲着戴维斯叫唤,“我说师父啊,你照相不摆造型吗?”

    “再笑一笑!”戴维斯听到小章鱼的声音,从板着脸变成魅力十足的微微一笑。

    咔嚓~戴维斯浑厚的声音在软糖耳边说道,“回家记得发给我。”

    安静的停车场传出悦耳的欢笑声,小章鱼走在最前面,戴维斯跟在她身后,软糖带着忐忑的心情跟上他们,形成一字的队伍。

    奶昔疑惑的问道,“怎么在海上的栈道散步?”

    “怎么啦?”大黄和芋泥异口同声,几乎是同时趴在奶昔的肩膀,像极了异姓连体婴。

    “小于说过她恐高。”

    “应该是跟着戴老板吧?”于霖在后面不急不慌的跟杨垣并肩而行。“所以有安全感吧!”

    芋泥追赶着逗她的大黄和奶昔,他们一路飞奔过小章鱼,最先抵达栈道尽头的灯塔。芋泥和大黄躺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

    奶昔无奈的摇摇头,“地板这么脏,你们还往上躺!”

    芋泥气喘吁吁的说道,“累休息会儿。”然而大黄立马连滚带爬的站在奶昔面前,脸上带着傻笑。

    八个人的背影在深夜的海上栈道,欣赏着亮闪闪的小星星,思念着海另一边的亲人与朋友。

    ***

    方爱终于忍不住怒吼道,“一连三晚,把我绑到这个变态的地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卢七几疯批的笑声,手中掐着方爱的脖子。他只是想吓唬她,因为在力度上尽量不掐疼她。

    “看不出我爱你吗?”

    他最爱她的眼睛,因为里面仿佛有小星星。但她哼的一声扭头,紧闭眼睛不想理他。

    只好气急败坏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脸,强行掰到能看见眼睛的角度。

    “我好喜欢你,你摸摸,我的心在扑通扑通为你跳得很快。”话音还未落,他强行拽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两个人就这样来回拉扯。

    ——2026.09.11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