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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心碎的真相

    副校长站在会议室总结道,“最紧急几个月,我们学校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首先,先让我们缅怀一下亨特先生,相信你们也听说了,他死于一场枪杀案。目前凶手还没捉拿归案,出门要注意安全。”

    全体教师和职工沉默了十分钟,副校长继续讲话,“周老师班的杰克,多次违反校规,学校高层一致决定将他暂时停学。”

    底下教师叽叽喳喳,副校长用手势停止议论,“先有杰克穿着校服在校外贩卖烟草,现在警方怀疑他有杀害父亲的嫌疑。”[YR1]

    “可是——”

    副校长打断周芸汐(奶昔)想说的话,“会议到这里结束,周老师,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奶昔跟副校长走回办公室,她拉开一个椅子并请奶昔坐下,然后坐到电脑前把警方的资料递给奶昔。她接过厚厚的资料袋,“这是?”

    “你跟杰克关系好,多去开导他,协助警方办案的速度。如果被判定不是凶手,学校欢迎他继续上学。目前是为了稳定人心,这件事闹的人心惶惶,学生、家长以及其他教师都担心会影响到自己。”

    副校长停顿片刻,起身给冲了两杯咖啡。

    “如果不给一个说法,咱学校的升学率将会大幅度下降。这么一来政府给的拨款也会少许多,这意味着裁员。”

    上课铃声停止,奶昔刚要告别副校长就回去上课,就被叫住,“再写一份亨特最近的工作情况,协助警方查案。”

    这一路上奶昔都在想,该如何跟学生讲这件事情。她心中的纠结在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停止,芬达趴在桌子上哭泣。

    小喵仙跑到周老师身旁,牵起她的手,“杰克跟芬达分手了!所以她好伤心,我们都哄不了。我相信老师一定有办法让她开心,对不对?”

    “老师一定有办法!”这次是来自江铄的肯定。

    他们的信任让周老师重新振作,安排学生去电脑上做题。她坐在芬达身旁聊天。

    ”人生嘛,分分合合是常事,有些人还会相见,但有再也不见。爱情讲的就是一个缘字。缘分到了,自然就会天长地久,无缘就只能byebye!”周老师在心里感叹,没过谈恋爱,竟然说出大道理。

    ”你谈过恋爱吗?”

    “这个嘛,还没。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周老师笑了笑想让她放轻松,“有个朋友是渣女,经常逛夜店。她经常跟我讲奇怪的恋情,也不是经历过,都是吃的瓜。你看大人们都不懂,你还是一个小孩子。”

    “不小了,已经十五岁。”

    “小乖,像你这个年龄,我也觉得自己不小了。”周老师看她有些许的放松,“当然流眼泪也很正常,每个人都会哭。高兴时哭,伤心时哭,生气时哭,所以不哭才不正常。”

    “你也会哭嘛?”

    “对吖!”周老师用自己是学生的角度问芬达,开启沉淀许久的话题。“能跟我讲讲为什么喜欢杰克吗?想向你取经,你也知道老师没谈过恋爱。所以心动是什么感觉?”

    周老师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觉得直接问芬达有点唐突。

    “他有责任心又阳光。”芬达描述杰克的时候,眼睛在闪闪发光。“虽然他头脑聪明,但又不学习。他兄弟的成绩都很好,不是社会混子。”

    小喵仙递来两杯果汁,周老师点头致谢,她又快速的跑掉了。

    “他说过比起学习,社交让他有许多成就感。”芬达刚说完夸他的那些话,脸色变得非常难过。“但…叔叔经常找爸妈要钱,还有一件事,也经常去他家闹。不给钱就砸东西,还直言说——”

    芬达用手抹眼泪,哭的很大声,周老师转头看向其他学生。他们都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哭声。只有雪梨悄悄地递来一盒纸巾,周老师还没来得及道谢,她已经回到座位继续写功课。

    “叔叔直言说,要让他道上的朋友来家里做客。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人,但爸妈的脸色并不好。”芬达的喉咙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有一次,杰克说走夜路不安全。也就是那一天,叔叔在客厅借钱。他拽着我没进门,反而躲在墙角偷听。叔叔那天的脾气也格外的不好。他听完叔叔的话,就报警了。”

    芬达突然嘴角上扬,但周老师觉得她的笑容有点诡异。

    “这之后,他跟我约会的时间越来越少。”周老师轻轻抚摸芬达的后背,“上周一天也没联系过我,昨晚再次碰见,他说了一句分手吧,就跑掉了。”

    “爸爸妈妈为什么会给叔叔钱?”

    “因为担心叔叔会对杰克不好。”

    虽然这些话,周老师听完觉得有些吃惊。但没有露出真实的情绪,反而用最温柔的笑容,还有共情的语言,慢慢开导芬达。她心想,“完全是应了那一句话,男生不坏,女生不爱。”

    “小乖,再问你个事儿。”

    “嗯?”

    周老师趴在芬达耳边呢喃,“杰克父亲死了,你知道吗?”

    “今早的新闻上说了,但我跟爸妈都觉得警方的怀疑不成立。”

    周老师用正常的语气说道,“原来我们的想法一致啊!”

    “你也觉得杰克不会是——”芬达欲言又止是不想让别的同学觉得他就是杀人犯。

    “前天刚见过他,救下一只小鸟,爬树把它放回鸟窝。他还挖了几条虫子给小鸟一并放进鸟窝。你说,喜欢又心疼小动物的人,内心怎么可能是坏的,对吧?”芬达终于笑出声了。

    下课的铃声还没响,周老师嘱咐小喵仙几个女生带着芬达出去散心。小喵仙、雪梨和糖糖来交作业,他们拉着芬达要往外跑。但芬达却停下脚步并说道,“我想留在教室写作业。”

    周老师跟她解释道,“不用担心,今天是复习。”

    “走吧,走吧!”三个女生边拉着她边往外走。

    周老师跟他们挥了挥手,“乖,好好休息,去跟朋友玩吧!”

    江铄着急地站在教室门口,“别墨迹,最晚的出教室的人是‘鬼’。”

    这个游戏的规则是…当鬼的人要在后面追,被抓到的人是下一个‘鬼’。但需要捂着眼睛冷却十秒钟。这是澳洲学校里常见的游戏。

    周老师坐在电脑面前码字,安静的环境下,她把刚才芬达交代的事情写成一份报告。这可以作为证据劝说校方让杰克回学校继续学业。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她穿过学校来到副校长的办公室,拿到签字她又回去上课了。

    ***

    下班的时候,奶昔给黄笠忠(大黄),但他说在开会。只好打车去戴维斯的饭店,她按照习惯把车牌号发给大黄。刚走到水塔下,她看到饭店里熟悉的身影,看来今甜是章瑛琬(小章鱼)来帮忙。

    “又见面了戴老板!最近频繁见到我,会不会很烦?”奶昔穿着白衬衫,黑色的长裤推门走进戴维斯的饭店,姿态特别的优雅。

    “不烦,不烦,经常关顾我的小本生意。只有对你的感谢,顾客就是上帝,朋友是比上帝还高的存在。两者都占,你说呢?”

    小章鱼笑着拍了拍戴维斯的手臂,“突然变成话痨让人不适应。”

    “一回生二回熟,她学生也经常来照顾我的生意。”戴维斯把冰糖炖雪梨递给他们,“润嗓,专门为你做的,她是沾光。”

    “嗯?看到没,我是多余的人。”小章鱼稳重的看向奶昔。

    戴维斯慌忙的解释道,“于阮经常吐槽教师这行费嗓子。”他灰溜溜转身离开现场,小章鱼看着他的身影笑出声。

    “想问你一件事。”

    小章鱼停止喝汤,“嗯?”

    “昨天早上院子外面是否有一具尸体?”奶昔看见小章鱼额头出汗,纯色有点发白。“小章,你没事吧?”

    “没事,昨天的事情是我最先发现。”小章鱼笑了笑但气氛有点冷,“当时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不过现在是缓过来了。”

    “那你还记得他身上的伤口吗?”小章鱼把昨天早上的所见如数告知奶昔。

    “为什么想知道这些细节?”

    “他是我学生的爸爸,警方说他死于他杀。”奶昔停顿,喝了一大口冰汤,甜甜的滋味在她体内蔓延。“可是我不信,那孩子虽然误入歧途,但内心还是蛮善良的。”

    “了解,我给你说老戴的妹妹。简直是个哪吒,每天不闯祸就难受。他俩完全不像是兄妹,因为啊,他上学那会儿,就知道学习。”小章鱼谈及戴维斯,语气像在诉说,很严肃,没有多余的表情。

    “上次打架事件,我听笠忠哥说过。”

    “对啊,他是戴安娜学校的老师。”小章鱼的高冷破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手指轻轻地抓头发丝。

    奶昔喝完最后一口汤,“那你跟于霖呢?”

    “你是因为江诗音问的吧?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清楚,但我深知阿音喜欢狩猎。她可能是把于总当成下一个猎物。”奶昔看小章鱼也喝完最后一口汤,一只手端着一个碗走进后厨。

    “放在水池,一会洗就好。”戴维斯在低头和面,奶昔进来时候,头也没抬。

    “反正也没事,我顺便洗了。你忙你的就好。”奶昔用戴维斯递来的毛巾擦干手。

    “没想到你还挺能干的嘛!”奶昔皱着眉头,戴维斯连忙伸手要去扶她。“你没事吧?”

    “害,没事!我记得于阮说你不擅长夸奖别人,有点震惊。”奶昔抿着嘴笑了笑转身离开后厨。

    小章鱼冲她挥手,“怎么进去好久?”

    “也没啥,帮忙把碗洗了。以前别人做饭,总是轮到我刷碗。再说有洁癖,看到脏的东西就想去洗去擦。”小章鱼凝视着冰柜的方向,大黄手舞足蹈从后面蹦到奶昔面前。

    “Sur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奶昔沉稳地笑了笑,只见小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坐好。

    饭店外的太阳落入地平线,奶昔边拍胸脯边揪着大黄的耳朵,“吓死我了!”

    “演吧,你可劲的演。”大黄把脑袋扭到一旁,看向后厨。

    小章鱼被他们的反应逗笑,“他来之前,你是淑女。他来之后,你是...”她看破不说破,并给奶昔留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奶昔边松手边挪座位,慢慢靠近小章鱼,挑起眉毛看了看走出后厨的戴维斯。她的手心掩着口型,压低声音在小章鱼耳边呢喃,“你知道于阮喜欢他吧?”

    小章鱼发出咯咯笑,眼角看见戴维斯的眼神从炒菜锅飘向她,故意抬起声音说道,“这个我知道。”

    “这谁不知道呢?”大黄故意说的超级大声。

    只见戴维斯端着盘子走向他们,疑惑的眼神,还有眉头紧紧的挤到一起。但上下嘴唇之间没有一丝间隙让声音跑到外面的世界。

    “来,吃点水果沙拉。”戴维斯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小章鱼。“你在等谁?饭店快到关门时间了。”

    奶昔刚想说,“这么晚,大概率没有碰见他的希望。”

    这时,杰克从走到水塔下,戴维斯随着奶昔胳膊看向水塔。“是他啊!前天刚见过,自从那天之后,经常来店里买饭。但就是不说话,买完转身就走,每次都挑最便宜的。”

    奶昔边向外跑边说叫他的名字。

    只见杰克停下脚步,先是一愣,因为他没有跑掉,反而是转身来到奶昔身旁。他脆弱的声音道歉,“我让你失望。现在是警方的嫌疑犯,他们说我杀了父亲,可我没有。”

    杰克最后一个‘有’,声音有点微微的颤抖。

    “嗯,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杰克瞪大眼睛并惊讶地看着奶昔,“坐下吃点饭?咱们细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嘛?”

    奶昔转向大黄说道,“你们给我们一个安静的空间。”

    大黄神情紧张把奶昔拉到身旁,他在她耳边呢喃,“不好吧?”

    “叔叔——”杰克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可以看透大黄的心思。“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周老师,只想找一个信任的人聊一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大黄看到杰克这么懂事,心中有点懊悔刚才对他的顾虑。奶昔连忙笑着拍打大黄的肩膀并解释道,“你看你这心胸,还没一孩子宽阔。”

    “等等?!”

    杰克回头看向大黄,“你叫我叔叔?”

    “你不是叔叔吗?人家15岁,你都快30岁。”奶昔好心提醒大黄,四个人捂着嘴巴笑喷了。

    大黄气鼓鼓的说道,“你平时不是一丝不苟,笑什么笑?”

    “内个…”戴维斯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奶昔打了一下大黄的脑袋,“你就知道找软柿子捏!看人家平时安静,不会说话,专门找他的茬。”

    闲杂人等退出现场,戴维斯带他们走进后厨。他们坐好看电视,奶昔跟杰克坐在外面边吃边聊。

    “来,说出你的心事。”比起内向的芬达,奶昔可以稍微用活泼点的语言跟他交流。

    “那个人经常酗酒,喝醉就回家打妈妈,有时候也打我,但妈妈总是护在我面前。”

    “你现在跟妈妈住吗?”奶昔递过纸巾,他往上蹭了蹭鼻尖。

    “跟爷爷奶奶住,因为妈妈很久没回家,爸爸又不管我。所以抚养权,有关部门就把我安置到他们家了。有时候那个人回去纠缠,还告诉我,不许去见妈妈。他知道一次打我一次。”他露出胳膊上的青块,刚要去撩衣服,奶昔停止了他的动作。

    奶昔苦笑道,“你给警方看就好——”

    “你找芬达聊过吗?”奶昔冷若冰霜,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因为不清楚他是否已经知道她找过芬达。只是安静的凝视。“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们在谈恋爱。8月30号半夜,我送她回家,还好送了。不然还不知道那个人经常去找她爸妈要钱。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拒在门外。你还记得8月31号吗?”

    “你抢小喵仙的食物,还跟江铄掐架。”

    “终于可以说了,那个人从警察局回来之后,就断掉给我的零花钱。第二天就没带饭,衣服也是昨天穿过的。”

    周老师低头扣着手指,支支吾吾的说道,“抱歉。”

    “不需要可怜我。从那天开始,经常告诉芬达,我喜欢打游戏聊天,慢慢的不去学校。因为每天要打好几份工。”

    奶昔想问他为什么最后贩卖毒品,但觉得有点唐突。

    “不仅去芬达家闹,还去每一个打工的地方哭喊要钱。久而久之我们就成了这一片的红人,所以没有哪个正经老板敢要我。”

    杰克走进后厨端出一杯水,他抿了几口水。

    “没工作,但需要钱,就开始混社会。前天碰见我是第一次跟别人交易,所以看到你撒腿就跑。昨天在超市碰见芬达一家,当着她爸妈的面提分手,因为害怕她做傻事。”杰克谈及芬达,声音变得异常的温柔。

    “有没有想过她会难受?”

    “想过,但现在很危险。我身边的大哥都跟HDD沾边,害怕他们会伤害芬达。毕竟她是个学生,将来是要考大学进修的人。”杰克的格外成熟让奶昔非常欣慰,更加肯定他不会杀害他口中的‘那个人’。

    “你是个好孩子,我也无条件相信你说的是实话。最近新闻上的事情,我觉得警方没有怀疑错,但你是无辜的。毕竟他们不清楚你的故事。”奶昔看杰克点点头,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还愿意回来上学吗?我想,我有能力和证据说服校方。”

    杰克说完,“我愿意。”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水塔下,准备接他回家,奶昔看着杰克扑到他们的怀抱。

    奶昔看见杰克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带着祖父母离开,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因为没来得及回头告别。

    ***

    奶昔坐在副驾驶感叹道,“可真是提心吊胆的夜晚!”

    车载广播里传出声音:“插播一条晚间新闻,昨天的男尸案初步判断为他杀,但最终以酗酒过多,警方以自杀为由结案。所有证据确凿。”

    奶昔看向车载屏幕,十二点半,嘴角露出不明显的笑容。新闻还在播:“警方在死者家的狗窝挖出一具骸骨,经死者家属确认,她是死者的配偶。法医判断死亡已有三个月。”

    大黄紧张的握紧方向盘,余光扫射着奶昔的表情。但奶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会以为我会哭吧?”

    “没...没有——”奶昔笑了,笑得很开心,从咯咯笑变成笑出鹅声。大黄看着她笑的这么开心,也被传染了。两个疯癫的人类在车上笑。

    ——2026.09.18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