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怀幽巷内 墙上君子
“呵呵，你那儿……可有月银五十两？”女子娇笑一声，随即出言，不知道是当真了，还是在与俊朗男子调笑。
此言一出，让那白衣男子与其身旁的低调友人对视一眼，随即朗声大笑起来。
“如果金银就能满足你，那跟我走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爽朗的笑声散开，一旁的茶客仿佛知道什么，表情纷纷变得古怪起来，都静等着看好戏。
“在这挖墙脚，胆子倒是挺大……”
“年轻人嘛，还是有些不知深浅。”
就在这时，里间的帘子被掀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压迫感十足地走了出来。茶客们则是都收回张望的目光，装作低头喝茶，不想引火烧身。
帘子掀开之时，那丰盈女子暗道一声“醋包来了，真没劲儿。”就丢下众茶客，往里间去了。而那壮汉扫视了一圈，粗声出言。
“谁在这胡言乱语，出门的时候没带上脑子么？”
“莽撞人？有意思。”白衣男子轻笑一声。
面对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他俊逸的面庞上没有哪怕一丝慌张，甚至都没有转过头去，直接背身说道：“请问，犬吠者何人呐？”
平心而论，这句话有礼貌，但是不多。
那汉子闻言，怒火喷涌而出，当即一步踏出，就要挥出一拳。
白衣男子浅笑不改，依旧平静淡然。而那位与他同行的低调中年却在此刻，不疾不徐地将茶杯放于桌上，杯底与桌面接触的瞬间，突然有一股气浪排开，将挥拳前倾的壮汉狠狠压倒在地。
“修行者！好手段。”
齐天河暗自心惊，送到嘴边的茶杯就这样悬停在空中，好像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壮汉起身，揉了揉肩膀。他似乎也明白了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但在这大灵山门之下，他自恃背靠大树，所以依旧想举拳再来，丝毫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修行者是吧，老子也是，再来！”
但就在这时，楼上飘来一句话。
“勇山，退下，不得无礼！”
随后，一个金丝华绸的老者徐徐走了下来。
这道身影的出现，让齐天河差点没有收束住自己的杀意，将手中的茶杯捏碎。原来，此人就是他必杀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王海。
“老夫大灵门管事王海，不知道友怎么称呼？”王海一边下楼，一边自报家门。
出手的低调中年没有答话，那白衣男子却依旧没有转过身地开口：“无名小卒罢了，不值一提。”
“哈哈，无妨。不知道友可有雅兴，王海在二楼沏茶，请道友移座小叙。”
“不必了，今日就到这吧。”白衣男子起身，同行之人紧跟其后，就要离开。
王海没再自找无趣，但白衣男子二人出门之时，却与身旁同伴交流道：“盛名之下，实在难副。什么狗屁的神仙茶，生青涩口，难以下咽……”
说话的同时，他还随手将茶楼赠送的无事牌丢到了门口，而后信步离开。
这句话没有避讳众人，所以在座茶客纷纷心惊。
“这人什么来头，居然这般行事无忌？”
那个被叫做勇山的汉子闻言，更加气愤，他眼神警告了一番茶客之后，就要冲出门去。与白衣男子计较一番，但王海适时偏头，一个不怒自威的眼神，让眼看就要发作的壮汉立刻偃旗息鼓下来。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归根到底还是实力的问题啊！”齐天河心中思绪翻涌：“七年前因为没有无事牌，被害得家破人亡。如今竟然有人当着王海的面，将无事牌弃之如履，多么可悲，多么可笑啊……”
人去声歇，茶客中有人离场。齐天河也没了再做探查的心思，留下茶钱之后，离开了禅海茶楼。
“王海的实力仍然看不透，看来地点还得选在灵厨酒家，甚至是怀幽巷附近。”
踩点结束，齐天河打定了主意，随后慢步返回了城西坊市。
…………
次日，齐天河换上一身黑衣，带了个竹编斗笠。揣入早就裁好的一块黑布方帕后，提剑出了小院。
大灵山门下，藏在暗处的齐天河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从禅海茶馆出来的王江临，但意料之外的是，这次去请安的，还有他必杀名单上的另一个人，王海的亲孙，王溪远。
齐天河打听王海族人的事许久了，但这个王溪远的信息却极少，只知道他在大灵门修行，一直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实力未知。除了飞眉鼠给他的王家族人画册外，这还是齐天河第一次亲眼见到王溪远，瞧着竟然比他还小。
他们父子二人一路同行，进了灵厨酒家。
齐天河十分小心，远远地一路尾行。
许久之后，他们父子两出门酒楼，往怀幽巷的方向行去。
“他娘的，父子同去怀幽巷？他们还有这种癖好？”
齐天河几乎都要放弃了在今日行刺了，可就在还有两条街便至怀幽巷时，王江临父子二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那是……元通商会。还有戏，那就再等等吧，”
时间从下午来到傍晚，齐天河在元通商会外，换了好几个盯梢点。此时的位置已经越过了元通商会，来到了商会与怀幽巷之间的一处临街茶铺。
此处视野极广，那王江临若是要去怀幽巷，门前的路口就是他的必经之路。
就在齐天河端着茶杯，听隔壁桌的几个茶客吹嘘着昨日在禅海茶楼的见闻时。终于，王江临出现了。
没有王溪远同行，王江临独身一人，三两步越过茶铺，往怀幽巷走去。齐天河拿出准备好的茶钱，放在桌上，随后拿起长剑，远远跟上。
“不如就在这怀幽巷吧。”
齐天河看着王江临进入其中，再没出来，索性就将地点选在了其中。
天色渐暗之后，他取出黑布蒙面，随后绕开巷子守卫，找个堵院墙，攀附了上去。
“不知道这王江临身上，有没有那修行者专用的储物袋。若是有，必然能大有收获。”齐天河曾见沈清风凭空拿出过一把大刀，当时他还感慨过这种须臾纳芥子的玄奇手段。闲暇中，他向飞眉鼠打听了许多修行者秘闻，这才知道那东西就是内含一方空间的储物袋。
据飞眉鼠说，这东西没他想的那么珍贵，就是渠道难找，而且没修出灵气的人无法使用。因此才成了稀有的紧俏货。
此行的目的除了复仇外，齐天河还得从王江临的身上搞到一本功法或者武功，这是他计划中，摆脱当下困境的第一步。
可没人会随时随身的携带自己修行的功法和武功，当然，有储物袋的修行者，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对齐天河来说，王江临身上有无储物袋，是十分关键的一环。
齐天河只能期盼一切如自己所想，但这个想法到底是否可行，还得前去一探究竟。
此刻的他趁着夜色在高墙上蹑足前行，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可就在齐天河从一睹高墙上掠过之时，墙内一座幽静的竹林古亭下，有人在古韵琴音下发出一句感叹：“怀幽巷里也有墙上君子了么，老周，看来你在这大灵城的影响力不太行啊。”
此人竟然发现了齐天河的行踪，但在他对面的人还未答话，他又惊疑出声：“咦，竟然还是个熟人，有意思。”
原来，此人正是在禅海茶楼里，拂了王海的面子，实力成迷的白衣俊朗男子。
在他对面坐着烹茶的，是那日在茶楼出过手的低调中年。
这位被称为老周的中年男子有些尴尬地讪笑一声后，试探地问道：“要不要我……”
“不用，让陈畴去吧，看看他要做什么，完事之后请回一叙即可。”白衣男子伸手制止，随即出声道。
闻言，一个静立于他身后，怀抱长剑的少年当即躬身低头，随后持剑离开古亭。
亭内，除了烹茶、喝茶的两人外，还有一道清冷倩影在抚琴弄弦，琴音袅袅，如泣如诉。
细看之下，这抚琴之人同样秀色可餐，清冷气质配古琴，貌美更衬琴音美，如此绝色，倒是比那禅海倒茶女的丰盈之美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此言一出，让那白衣男子与其身旁的低调友人对视一眼，随即朗声大笑起来。
“如果金银就能满足你，那跟我走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爽朗的笑声散开，一旁的茶客仿佛知道什么，表情纷纷变得古怪起来，都静等着看好戏。
“在这挖墙脚，胆子倒是挺大……”
“年轻人嘛，还是有些不知深浅。”
就在这时，里间的帘子被掀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压迫感十足地走了出来。茶客们则是都收回张望的目光，装作低头喝茶，不想引火烧身。
帘子掀开之时，那丰盈女子暗道一声“醋包来了，真没劲儿。”就丢下众茶客，往里间去了。而那壮汉扫视了一圈，粗声出言。
“谁在这胡言乱语，出门的时候没带上脑子么？”
“莽撞人？有意思。”白衣男子轻笑一声。
面对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他俊逸的面庞上没有哪怕一丝慌张，甚至都没有转过头去，直接背身说道：“请问，犬吠者何人呐？”
平心而论，这句话有礼貌，但是不多。
那汉子闻言，怒火喷涌而出，当即一步踏出，就要挥出一拳。
白衣男子浅笑不改，依旧平静淡然。而那位与他同行的低调中年却在此刻，不疾不徐地将茶杯放于桌上，杯底与桌面接触的瞬间，突然有一股气浪排开，将挥拳前倾的壮汉狠狠压倒在地。
“修行者！好手段。”
齐天河暗自心惊，送到嘴边的茶杯就这样悬停在空中，好像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壮汉起身，揉了揉肩膀。他似乎也明白了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但在这大灵山门之下，他自恃背靠大树，所以依旧想举拳再来，丝毫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修行者是吧，老子也是，再来！”
但就在这时，楼上飘来一句话。
“勇山，退下，不得无礼！”
随后，一个金丝华绸的老者徐徐走了下来。
这道身影的出现，让齐天河差点没有收束住自己的杀意，将手中的茶杯捏碎。原来，此人就是他必杀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王海。
“老夫大灵门管事王海，不知道友怎么称呼？”王海一边下楼，一边自报家门。
出手的低调中年没有答话，那白衣男子却依旧没有转过身地开口：“无名小卒罢了，不值一提。”
“哈哈，无妨。不知道友可有雅兴，王海在二楼沏茶，请道友移座小叙。”
“不必了，今日就到这吧。”白衣男子起身，同行之人紧跟其后，就要离开。
王海没再自找无趣，但白衣男子二人出门之时，却与身旁同伴交流道：“盛名之下，实在难副。什么狗屁的神仙茶，生青涩口，难以下咽……”
说话的同时，他还随手将茶楼赠送的无事牌丢到了门口，而后信步离开。
这句话没有避讳众人，所以在座茶客纷纷心惊。
“这人什么来头，居然这般行事无忌？”
那个被叫做勇山的汉子闻言，更加气愤，他眼神警告了一番茶客之后，就要冲出门去。与白衣男子计较一番，但王海适时偏头，一个不怒自威的眼神，让眼看就要发作的壮汉立刻偃旗息鼓下来。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归根到底还是实力的问题啊！”齐天河心中思绪翻涌：“七年前因为没有无事牌，被害得家破人亡。如今竟然有人当着王海的面，将无事牌弃之如履，多么可悲，多么可笑啊……”
人去声歇，茶客中有人离场。齐天河也没了再做探查的心思，留下茶钱之后，离开了禅海茶楼。
“王海的实力仍然看不透，看来地点还得选在灵厨酒家，甚至是怀幽巷附近。”
踩点结束，齐天河打定了主意，随后慢步返回了城西坊市。
…………
次日，齐天河换上一身黑衣，带了个竹编斗笠。揣入早就裁好的一块黑布方帕后，提剑出了小院。
大灵山门下，藏在暗处的齐天河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从禅海茶馆出来的王江临，但意料之外的是，这次去请安的，还有他必杀名单上的另一个人，王海的亲孙，王溪远。
齐天河打听王海族人的事许久了，但这个王溪远的信息却极少，只知道他在大灵门修行，一直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实力未知。除了飞眉鼠给他的王家族人画册外，这还是齐天河第一次亲眼见到王溪远，瞧着竟然比他还小。
他们父子二人一路同行，进了灵厨酒家。
齐天河十分小心，远远地一路尾行。
许久之后，他们父子两出门酒楼，往怀幽巷的方向行去。
“他娘的，父子同去怀幽巷？他们还有这种癖好？”
齐天河几乎都要放弃了在今日行刺了，可就在还有两条街便至怀幽巷时，王江临父子二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那是……元通商会。还有戏，那就再等等吧，”
时间从下午来到傍晚，齐天河在元通商会外，换了好几个盯梢点。此时的位置已经越过了元通商会，来到了商会与怀幽巷之间的一处临街茶铺。
此处视野极广，那王江临若是要去怀幽巷，门前的路口就是他的必经之路。
就在齐天河端着茶杯，听隔壁桌的几个茶客吹嘘着昨日在禅海茶楼的见闻时。终于，王江临出现了。
没有王溪远同行，王江临独身一人，三两步越过茶铺，往怀幽巷走去。齐天河拿出准备好的茶钱，放在桌上，随后拿起长剑，远远跟上。
“不如就在这怀幽巷吧。”
齐天河看着王江临进入其中，再没出来，索性就将地点选在了其中。
天色渐暗之后，他取出黑布蒙面，随后绕开巷子守卫，找个堵院墙，攀附了上去。
“不知道这王江临身上，有没有那修行者专用的储物袋。若是有，必然能大有收获。”齐天河曾见沈清风凭空拿出过一把大刀，当时他还感慨过这种须臾纳芥子的玄奇手段。闲暇中，他向飞眉鼠打听了许多修行者秘闻，这才知道那东西就是内含一方空间的储物袋。
据飞眉鼠说，这东西没他想的那么珍贵，就是渠道难找，而且没修出灵气的人无法使用。因此才成了稀有的紧俏货。
此行的目的除了复仇外，齐天河还得从王江临的身上搞到一本功法或者武功，这是他计划中，摆脱当下困境的第一步。
可没人会随时随身的携带自己修行的功法和武功，当然，有储物袋的修行者，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对齐天河来说，王江临身上有无储物袋，是十分关键的一环。
齐天河只能期盼一切如自己所想，但这个想法到底是否可行，还得前去一探究竟。
此刻的他趁着夜色在高墙上蹑足前行，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可就在齐天河从一睹高墙上掠过之时，墙内一座幽静的竹林古亭下，有人在古韵琴音下发出一句感叹：“怀幽巷里也有墙上君子了么，老周，看来你在这大灵城的影响力不太行啊。”
此人竟然发现了齐天河的行踪，但在他对面的人还未答话，他又惊疑出声：“咦，竟然还是个熟人，有意思。”
原来，此人正是在禅海茶楼里，拂了王海的面子，实力成迷的白衣俊朗男子。
在他对面坐着烹茶的，是那日在茶楼出过手的低调中年。
这位被称为老周的中年男子有些尴尬地讪笑一声后，试探地问道：“要不要我……”
“不用，让陈畴去吧，看看他要做什么，完事之后请回一叙即可。”白衣男子伸手制止，随即出声道。
闻言，一个静立于他身后，怀抱长剑的少年当即躬身低头，随后持剑离开古亭。
亭内，除了烹茶、喝茶的两人外，还有一道清冷倩影在抚琴弄弦，琴音袅袅，如泣如诉。
细看之下，这抚琴之人同样秀色可餐，清冷气质配古琴，貌美更衬琴音美，如此绝色，倒是比那禅海倒茶女的丰盈之美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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