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九 做出选择 张楷现身
潭水旁，茅庐里。
鹤发高束的张楷闭目盘坐在院中，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两个玉简。
一块记录了老驼留下的道法——《太上感应篇》。
另一块则是张楷自己的收藏，青木功（青枝玄功）的出处，无为道派中兴祖师五绝散人的道法秘典《五气归元诀》。
关于到底给齐天河那一块儿，张楷自己心中其实也没有底。
老驼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让他品味了好久。
【张楷小家伙儿，老夫离开的时候到了，临走之前寄存点东西在你这。你且记住，那齐天河下次登门之日，便是你传道授业之时。】
思来想去，他愈发认为老驼的本意并不是要他传法《太上感应篇》给齐天河。
一来是那《太上感应篇》十分契合齐正阳，但却不适合齐天河。
二来在老驼来到积云峰的几十个年头里，虽然他从未联系过浩然书院，但以老驼的神通手段，绝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然没法解释，老驼留下的偏偏是这上一次纪元劫难以后，浩然书院流失的道统中，最关键的《太上感应篇》。
“这怕同样也是对我的考验啊……”
若是不怕因果，张楷完全可以装傻，昧下这足以让浩然书院大开教化，重回巅峰的关键之物。但是，且不说高深莫测的老驼会不会找后账，单是自己的本心一关，就很难过。
“要真的如此，我哪里还有脸做一众浩然弟子眼中的矩木老祖……”
张楷思虑许久，也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就在这时，奉沈清风之命，前来查探积云峰异常的小安子落入的张楷的视野中。
其实，小安子才是第一个获得草木之灵的幸运儿。其所获的那颗精魅遗蜕，就是那颗自带传承的墨绿蜃珠。
可在接受传承时，张楷感应到了他的记忆，得知了他与齐天河的关系。至此，设这场问心局的计划开始付出水面。
“与其让人家考验我，还不如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让他自己选！”
当然，这锅不能甩的太明显。于是张楷借助小安子和其手中的蜃珠，一步一步引导齐天河至此。这才有了如今茅庐外的那一幕。
张楷感应着蜃珠营造的幻境中发生的一切，暗自感慨：“幸好没带正阳小家伙过来，不然看到我给他哥设局，又要跟我急……”
与此同时，幻境内，齐天河眼前的事物开始不停变换。
【农家小院里，蹒跚爬行的小天河迎来了自己抓周的日子。
摊开的红布上，左躺一本书，名为《太上感应篇》，右边五颗小珠子，晶莹剔透的，十分好看。】
“我还能被你拿捏么？”
带入了小天河的视角，齐天河看到书名后，瞬间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于是他作势就要伸手去抓那本《太上感应篇》。
但就在快要抓到的瞬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张楷屏住呼吸，感受着幻境中的动作，十分紧张。
“算了，他对正阳不错。还是给正阳吧……”
最终，齐天河还是没有选择古书，而是调转方向抓起了一颗五颜六色的珠子。
正如之前为了再看一眼爹娘，阻止玉坠破开幻境。现在的他也是心甘情愿地被算计，放弃了太上感应篇的所有权，选择了一旁还算顺眼的五色珠子。
做出选择后，浓墨重彩交融，场景还欲变换。
但就在积云峰和清风寨的背景快要生成之际，齐天河恢复冷峻眼神，朗声说道：“够了吧，张老。还要捉弄小子到什么时候！”
吧嗒一声
蜃珠落下，诡谲的幻境瞬间开朗，张楷的声音从茅庐内传来：“呦，你这小家伙儿，脾气还不小！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越过半伏着身子的小安子，齐天河瞥了一眼写着知远二字的牌匾，随后推门而入，说道：“之前就有疑惑，看到《太上感应篇》几个字的时候，确定了是您在幕后操控一切。”
“哦？这么说，留法一事，老驼仙尊告知过你？”
“仙尊？呵呵。”齐天河暗自思忖一番后，抽丝剥茧地说道：“也不算告知吧，留下过一点讯息，恰好被我看到了。”
“哦，原来如此。”
张楷颔首抚须，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将记录《五气归元诀》的玉简递给齐天河。
齐天河接过之时，开口问道：“这是……那五颗珠子？”
“正是，此法划分五气，分别是青木、赤炎、黄土、白金、黑水。你修行的第一部功法《青木功》（青枝玄功），便是脱胎于其中之一的《青木诀》。”
“划分五气，难道这创法之人，也是个五行俱全的伪灵根？”
以齐天河目前的眼界来看，对灵根之事确实还有许多不解。
张楷解释道：“对山下之人来说，灵根确实很关键，但是对于山上之人来说，灵根不过是步入修行的敲门砖而已，它是重要，但是也没有那么重要。”
“怎么说？”
“人族的修行之路，一阶塑气海以炼气、二阶夯灵台以筑基、三阶凝金丹于丹田、四阶生元婴于泥丸宫。在这明明白白的修行四境中，灵根是可以加快你的积累过程。
但随着境界愈发高深，元婴之后的路已经涉及到了道种。道这个东西悟了就是悟了，可不管你拥有什么灵根。而且对某些灵根极佳的天才来说，难舍难得，所以这一步往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眼界有限，齐天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不妨碍他牢牢记下，以后慢慢验证。
他继续问道：“那您说的山上，山下是什么意思？”
“修行者与凡俗同处一片天地中，总体呈现大杂居小聚居的状态，表面上看好像没有分明的界限。但修行高深的修行者终究还是选择远离尘嚣。
你要是到过那万丈高山之巅，云烟雾海之上，就会看到这玄妙世界的另一面。那里的山倒悬浮空，那里的水无依而流。
修行界默认，只有拥有真正突破了四境的修士坐镇，才有资格在山上建立道场。
仅以南玄域来说，大威、大衍两个皇朝能传承多年，靠的其实不单单是自己的实力，归根到底，其实还是有一些和山上的渊源。”
“大威，大衍？”
“就是南玄域明面上的两大霸主，你们赵国就是大威皇朝二十八属国其中之一。”
张楷所言令齐天河大为震惊，同时想到了弟弟齐正阳的话，于是他问道：“那我弟正阳之前提到过的那个什么书院是……？”
“没错，浩然书院是山上宗门，位置在中玄域。”
张楷说完，看向齐天河脸上的反应。
片刻之后，齐天河缓慢却又坚定地说道：“我知道对他来说，去浩然书院是最好的选择，我不会绊着他。但我想问的是，突破四境之后的境界到底是什么？”
张楷自然知道齐天河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倔强少年，他顿了顿，随即说道：“虽然对你来说，为时尚早，但告诉你也无妨。那突破四境之后的第五境有很多别称，道种期、婴变期、神变期等都有人叫，但最通俗的一种叫法是……洞虚期。”
鹤发高束的张楷闭目盘坐在院中，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两个玉简。
一块记录了老驼留下的道法——《太上感应篇》。
另一块则是张楷自己的收藏，青木功（青枝玄功）的出处，无为道派中兴祖师五绝散人的道法秘典《五气归元诀》。
关于到底给齐天河那一块儿，张楷自己心中其实也没有底。
老驼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让他品味了好久。
【张楷小家伙儿，老夫离开的时候到了，临走之前寄存点东西在你这。你且记住，那齐天河下次登门之日，便是你传道授业之时。】
思来想去，他愈发认为老驼的本意并不是要他传法《太上感应篇》给齐天河。
一来是那《太上感应篇》十分契合齐正阳，但却不适合齐天河。
二来在老驼来到积云峰的几十个年头里，虽然他从未联系过浩然书院，但以老驼的神通手段，绝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然没法解释，老驼留下的偏偏是这上一次纪元劫难以后，浩然书院流失的道统中，最关键的《太上感应篇》。
“这怕同样也是对我的考验啊……”
若是不怕因果，张楷完全可以装傻，昧下这足以让浩然书院大开教化，重回巅峰的关键之物。但是，且不说高深莫测的老驼会不会找后账，单是自己的本心一关，就很难过。
“要真的如此，我哪里还有脸做一众浩然弟子眼中的矩木老祖……”
张楷思虑许久，也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就在这时，奉沈清风之命，前来查探积云峰异常的小安子落入的张楷的视野中。
其实，小安子才是第一个获得草木之灵的幸运儿。其所获的那颗精魅遗蜕，就是那颗自带传承的墨绿蜃珠。
可在接受传承时，张楷感应到了他的记忆，得知了他与齐天河的关系。至此，设这场问心局的计划开始付出水面。
“与其让人家考验我，还不如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让他自己选！”
当然，这锅不能甩的太明显。于是张楷借助小安子和其手中的蜃珠，一步一步引导齐天河至此。这才有了如今茅庐外的那一幕。
张楷感应着蜃珠营造的幻境中发生的一切，暗自感慨：“幸好没带正阳小家伙过来，不然看到我给他哥设局，又要跟我急……”
与此同时，幻境内，齐天河眼前的事物开始不停变换。
【农家小院里，蹒跚爬行的小天河迎来了自己抓周的日子。
摊开的红布上，左躺一本书，名为《太上感应篇》，右边五颗小珠子，晶莹剔透的，十分好看。】
“我还能被你拿捏么？”
带入了小天河的视角，齐天河看到书名后，瞬间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于是他作势就要伸手去抓那本《太上感应篇》。
但就在快要抓到的瞬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张楷屏住呼吸，感受着幻境中的动作，十分紧张。
“算了，他对正阳不错。还是给正阳吧……”
最终，齐天河还是没有选择古书，而是调转方向抓起了一颗五颜六色的珠子。
正如之前为了再看一眼爹娘，阻止玉坠破开幻境。现在的他也是心甘情愿地被算计，放弃了太上感应篇的所有权，选择了一旁还算顺眼的五色珠子。
做出选择后，浓墨重彩交融，场景还欲变换。
但就在积云峰和清风寨的背景快要生成之际，齐天河恢复冷峻眼神，朗声说道：“够了吧，张老。还要捉弄小子到什么时候！”
吧嗒一声
蜃珠落下，诡谲的幻境瞬间开朗，张楷的声音从茅庐内传来：“呦，你这小家伙儿，脾气还不小！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越过半伏着身子的小安子，齐天河瞥了一眼写着知远二字的牌匾，随后推门而入，说道：“之前就有疑惑，看到《太上感应篇》几个字的时候，确定了是您在幕后操控一切。”
“哦？这么说，留法一事，老驼仙尊告知过你？”
“仙尊？呵呵。”齐天河暗自思忖一番后，抽丝剥茧地说道：“也不算告知吧，留下过一点讯息，恰好被我看到了。”
“哦，原来如此。”
张楷颔首抚须，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将记录《五气归元诀》的玉简递给齐天河。
齐天河接过之时，开口问道：“这是……那五颗珠子？”
“正是，此法划分五气，分别是青木、赤炎、黄土、白金、黑水。你修行的第一部功法《青木功》（青枝玄功），便是脱胎于其中之一的《青木诀》。”
“划分五气，难道这创法之人，也是个五行俱全的伪灵根？”
以齐天河目前的眼界来看，对灵根之事确实还有许多不解。
张楷解释道：“对山下之人来说，灵根确实很关键，但是对于山上之人来说，灵根不过是步入修行的敲门砖而已，它是重要，但是也没有那么重要。”
“怎么说？”
“人族的修行之路，一阶塑气海以炼气、二阶夯灵台以筑基、三阶凝金丹于丹田、四阶生元婴于泥丸宫。在这明明白白的修行四境中，灵根是可以加快你的积累过程。
但随着境界愈发高深，元婴之后的路已经涉及到了道种。道这个东西悟了就是悟了，可不管你拥有什么灵根。而且对某些灵根极佳的天才来说，难舍难得，所以这一步往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眼界有限，齐天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不妨碍他牢牢记下，以后慢慢验证。
他继续问道：“那您说的山上，山下是什么意思？”
“修行者与凡俗同处一片天地中，总体呈现大杂居小聚居的状态，表面上看好像没有分明的界限。但修行高深的修行者终究还是选择远离尘嚣。
你要是到过那万丈高山之巅，云烟雾海之上，就会看到这玄妙世界的另一面。那里的山倒悬浮空，那里的水无依而流。
修行界默认，只有拥有真正突破了四境的修士坐镇，才有资格在山上建立道场。
仅以南玄域来说，大威、大衍两个皇朝能传承多年，靠的其实不单单是自己的实力，归根到底，其实还是有一些和山上的渊源。”
“大威，大衍？”
“就是南玄域明面上的两大霸主，你们赵国就是大威皇朝二十八属国其中之一。”
张楷所言令齐天河大为震惊，同时想到了弟弟齐正阳的话，于是他问道：“那我弟正阳之前提到过的那个什么书院是……？”
“没错，浩然书院是山上宗门，位置在中玄域。”
张楷说完，看向齐天河脸上的反应。
片刻之后，齐天河缓慢却又坚定地说道：“我知道对他来说，去浩然书院是最好的选择，我不会绊着他。但我想问的是，突破四境之后的境界到底是什么？”
张楷自然知道齐天河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倔强少年，他顿了顿，随即说道：“虽然对你来说，为时尚早，但告诉你也无妨。那突破四境之后的第五境有很多别称，道种期、婴变期、神变期等都有人叫，但最通俗的一种叫法是……洞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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