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拳了是非
经过一阵时间的讨论，大部分的人，都认同将食物集中起来管理。
张升站在人群中，听着身边传出的“有道理”“丧尸很可怕”“破财消灾”的字句，就知道这事基本上成了。
门内听着外面一切的周青青，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你们说要将食物集中起来管理，那么有什么规章吗？
每个人每天的食物有多少？每个人做什么事，能分配得到多少食物有没有标准？
每家拿出来的食物都是不一样的，你又怎么公平地分配了？”
听见周青青从门内传出的沉闷声音，人群安静了刹那，接着就是无数的问题。
走廊里瞬间化作闹市场。
“说的没错！我家有储备食物的习惯。可我这一家，就两个老人和两个小孩啊。
我给出去那么多的粮食，以后分给我多少啊？要是连一家人都吃不饱，那我可不给！”
“是啊，这没有个标准。”
人群议论纷纷，想要讨个说法。
看着白灯下，张半全也同青年一样，开始手脚僵硬，支支吾吾的。张升明白自己该上了。
他挂着微笑，走到灯光下，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张半全离开。
接着清了清嗓子，吸引人群的注意力。
等人群安静下来后，不紧不慢的说：“这个问题嘛，是可以慢慢讨论的。
大家应该都看到了我们的态度，我们没有强迫大家，而是真诚的希望大家联合起来，渡过这次危机。
所以大家也都相信我们，站在这里听我们讲这些话。大家都是这样的坦荡。
可我们身后的这位周女士了？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当面谈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相信我，你还可以相信这些邻居啊！难道他们还会害你？”
张升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他深知自己一伙人的要求，一些人肯定不会答应的。
因此绕着弯子，给周青青泼脏水。
他想着先将周青青逼出屋子，当面谈论。
至于是否能达成意见，已经不再是关键了。
而是借着聚集众人的机会，无形建立起话语权。
有了话语权，就可以开始分化人群。可以许诺利益，建立自己的亲信。
之后打压异己，让小部分人，服从于大部分人的意见。
这样下来，权力就握在手中了。
之后只需要和这些“同伙”一起，逼迫或着用暴力打开周青青的门。
“是啊，我们都在这，她就缩在那屋子里？几个意思啊?”
人群有人嘀咕，但声音很耳熟。
周青青这一次的回复极快，语气依旧冷静。
“我想不想出来是我的想法。
再说了，你们又凭什么收集大家的食物？你们值得可信嘛？
别人不知道你，我可时经常在ktv的场合中看见你。
你就是个小混混吧？平日里给别人看场子，可没少为非作歹吧？
怎么？一到末日就成圣人了？”
周青青揭开了张升的老底。
原来周青青在平日里，和同事曾在一些ktv的场合，看见过张升打架斗殴的画面。
张升的微笑变得僵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周老板居然见过他。
怪不得不愿意出来。只能说县城还是太小了。
但张升并没有慌张，只是她一家之言，完全可以说是诬陷。
但身边的黄奇见有人侮辱张升，瞬间回击。
“你马的，什么小混混，我大哥是混黑道的！
这句话更加坐实了张升他们的身份，人群哗啦啦的往后退。
“原来是个小混混！”
“我就说和他一起的大个子不像个好人。”
张升见此，心底暗叹一声。
这小弟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可自己也不能说什么，日后还得靠黄奇杀丧尸了。
见事不可为，张升的眼如毒蛇，眯着扫了人群几眼。
“你们要知道，只有我们敢杀丧尸，能杀丧尸。”
说完后招呼黄奇，准备回到16-7。
但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人说：“不急，我帮你开门。”
人群中走出一人，是个五官端正，面容清秀，衣着平常的青年。
正是旁听的周文。
张升有些疑惑，眼前之人他并没有见过，是其他楼层的人？
眼角看见身旁的黄奇要开口，连忙阻止，并且让开了路。
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他不想惹是生非。
周文点头致谢。
接着从兜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
“小姨，是我。”
门内，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有些惊慌的周青青愣住了。
她原以为是那些小混混试图撬锁开门，可门外传来的却是她侄子的声音。
门打开，门外正是侄子周文。
“小文！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
“小姨。”周文打断周青青的询问。
“我一路走来有些饿了，帮我煮碗面吧。”
这一点招果然好用。小姨立刻没了问问题的心思。
“那你先进来，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周青青慌张的看着周文身后的人，扯着他的袖子，想要将他拉进屋子。
“快进来，外面很危险。”
“小姨，我没事。”周文安抚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小姨。
一个女人，精神紧绷着，和门外的人周旋。
而努力一切的结果，也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只是如同蛛网中挣扎的虫子一样。
但好在周文来了。
“小姨，你先进去吧，我和他们谈谈。”
见小姨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周文继续笑着安慰。
“小姨别忘了，我以前可是靠打猎养活自己的。”
想到过去周文独自一人进山，然后满载而归的画面。周青青最终只是说了句“要小心”。
将门关上，周文转过身，看着张升。
张升此时脸上已经挂好了微笑，但内心却有些发憷。
他不明白，外面全是丧尸，眼前这个青年是怎么来的？
因此他决定以和为贵，暂时不招惹青年。
张升走上前，和气问道：“原来是周女士的侄子，失敬失敬。我姓张，叫张升。不知道兄弟贵姓。”
周文看着他，面色平静，没有说话。
张升心中一沉，知道来者不善。
但他面色不改，继续笑着对周文说。
“我看兄弟你年轻，就冒昧叫你一声老弟吧？
老弟你听见刚才你小姨说的话，可能会认为我们是坏人，但其实不是的。
我们只不过给别人当保安而已。夜场给的钱多，所以我们经常去。毕竟大家都是讨生活嘛。
而聚在你小姨家门口，请你小姨出来，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你看，这一层的住户，基本上都在这里，可就你小姨不合群。
你小姨认为我们是小混混，不信任我们。可现在丧尸爆发，为了活下去，也要放弃这份歧视啊。
你问一下大家，是不是该团结起来。”
“没错。”
“是要团结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中，熟悉的声音表示认同。
看着眼前的情况，周文笑了。
张升感觉这笑很别扭，它不是表达善意的笑，也不是因为职业而僵硬的假笑。
而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事情，才从内心发出，不对他人表达意义的笑。
“你这张嘴可真厉害。”
周文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的说道：“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真厉害啊。但你心中所想，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张升不解。
周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瞬间来到他面前，冷冷的盯着他。
“你心中的‘恶’，藏不住的。”
张升一惊，连忙往后退，但周文的拳头却比他更快。
坚硬的拳头打在右脸上，张升飞出几米远。
等落在地上时，鲜血和牙齿混合着，从破烂的口中流出。
“像你这样能说会道的人，其他能力也一定很突出吧？”
周文没有在意张升已经昏迷，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相信哪怕没有嘴巴，你也能坚强的在末世活下去。加油。”
打完人的周文摸了摸右手，鼓励完被打的目标后，准备回小姨家。
但一道带有战意的目光，引起他的注意。
是张升身边，那个看起来有些愣愣的小弟。
好像叫黄奇？
黄奇在看见张升被人一拳打飞的时候，整个脑袋一个空白。
这不符合他对张升大哥的印象。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什么事情，大哥总能解决掉。
剑拔弩张的两拨人，在大哥的调和下，肯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判。
面对不善的警察时，笑眯眯的打着太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这一次没有。
那个站在灯光下的年轻人，比他们更像一个黑道。
甚至比黑道还要凶残。毕竟黑道也要讲规矩的。
更别说那一拳的力量。
作为一个拳中好手，黄奇敢肯定，他无法在那么短的距离内，将人打出七八米远。
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内心增长，眼前之人的身影，突然和记忆中一道快要忘却的身影重叠。
是黄奇曾经只能仰望的“黑道”学长。
而那陌生的情绪，正是消失十几年的恐惧。
我在恐惧？不，我绝不会恐惧。
相对于恐惧周文，黄奇更害怕的是，生出恐惧这件事本身。
他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但他却恍惚之间，似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他必须出拳。
他缓步朝着周文走去，脑海中小说主角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似乎有些明悟，这是一场试炼。
眼前之人，就如同小说中的第一个精英boss，是传奇开始的序章，也是最难的一步。
但他仍然站在周文面前。
深呼吸几口，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
身为专业的拳手，他清楚的认识，理智的判断对方的动作做出回击，比愤怒的挥拳要好上一万倍。
“我叫黄奇，是他的小弟。你打了他，我要打你。”
张升站在人群中，听着身边传出的“有道理”“丧尸很可怕”“破财消灾”的字句，就知道这事基本上成了。
门内听着外面一切的周青青，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你们说要将食物集中起来管理，那么有什么规章吗？
每个人每天的食物有多少？每个人做什么事，能分配得到多少食物有没有标准？
每家拿出来的食物都是不一样的，你又怎么公平地分配了？”
听见周青青从门内传出的沉闷声音，人群安静了刹那，接着就是无数的问题。
走廊里瞬间化作闹市场。
“说的没错！我家有储备食物的习惯。可我这一家，就两个老人和两个小孩啊。
我给出去那么多的粮食，以后分给我多少啊？要是连一家人都吃不饱，那我可不给！”
“是啊，这没有个标准。”
人群议论纷纷，想要讨个说法。
看着白灯下，张半全也同青年一样，开始手脚僵硬，支支吾吾的。张升明白自己该上了。
他挂着微笑，走到灯光下，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张半全离开。
接着清了清嗓子，吸引人群的注意力。
等人群安静下来后，不紧不慢的说：“这个问题嘛，是可以慢慢讨论的。
大家应该都看到了我们的态度，我们没有强迫大家，而是真诚的希望大家联合起来，渡过这次危机。
所以大家也都相信我们，站在这里听我们讲这些话。大家都是这样的坦荡。
可我们身后的这位周女士了？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当面谈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相信我，你还可以相信这些邻居啊！难道他们还会害你？”
张升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他深知自己一伙人的要求，一些人肯定不会答应的。
因此绕着弯子，给周青青泼脏水。
他想着先将周青青逼出屋子，当面谈论。
至于是否能达成意见，已经不再是关键了。
而是借着聚集众人的机会，无形建立起话语权。
有了话语权，就可以开始分化人群。可以许诺利益，建立自己的亲信。
之后打压异己，让小部分人，服从于大部分人的意见。
这样下来，权力就握在手中了。
之后只需要和这些“同伙”一起，逼迫或着用暴力打开周青青的门。
“是啊，我们都在这，她就缩在那屋子里？几个意思啊?”
人群有人嘀咕，但声音很耳熟。
周青青这一次的回复极快，语气依旧冷静。
“我想不想出来是我的想法。
再说了，你们又凭什么收集大家的食物？你们值得可信嘛？
别人不知道你，我可时经常在ktv的场合中看见你。
你就是个小混混吧？平日里给别人看场子，可没少为非作歹吧？
怎么？一到末日就成圣人了？”
周青青揭开了张升的老底。
原来周青青在平日里，和同事曾在一些ktv的场合，看见过张升打架斗殴的画面。
张升的微笑变得僵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周老板居然见过他。
怪不得不愿意出来。只能说县城还是太小了。
但张升并没有慌张，只是她一家之言，完全可以说是诬陷。
但身边的黄奇见有人侮辱张升，瞬间回击。
“你马的，什么小混混，我大哥是混黑道的！
这句话更加坐实了张升他们的身份，人群哗啦啦的往后退。
“原来是个小混混！”
“我就说和他一起的大个子不像个好人。”
张升见此，心底暗叹一声。
这小弟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可自己也不能说什么，日后还得靠黄奇杀丧尸了。
见事不可为，张升的眼如毒蛇，眯着扫了人群几眼。
“你们要知道，只有我们敢杀丧尸，能杀丧尸。”
说完后招呼黄奇，准备回到16-7。
但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人说：“不急，我帮你开门。”
人群中走出一人，是个五官端正，面容清秀，衣着平常的青年。
正是旁听的周文。
张升有些疑惑，眼前之人他并没有见过，是其他楼层的人？
眼角看见身旁的黄奇要开口，连忙阻止，并且让开了路。
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他不想惹是生非。
周文点头致谢。
接着从兜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
“小姨，是我。”
门内，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有些惊慌的周青青愣住了。
她原以为是那些小混混试图撬锁开门，可门外传来的却是她侄子的声音。
门打开，门外正是侄子周文。
“小文！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
“小姨。”周文打断周青青的询问。
“我一路走来有些饿了，帮我煮碗面吧。”
这一点招果然好用。小姨立刻没了问问题的心思。
“那你先进来，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周青青慌张的看着周文身后的人，扯着他的袖子，想要将他拉进屋子。
“快进来，外面很危险。”
“小姨，我没事。”周文安抚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小姨。
一个女人，精神紧绷着，和门外的人周旋。
而努力一切的结果，也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只是如同蛛网中挣扎的虫子一样。
但好在周文来了。
“小姨，你先进去吧，我和他们谈谈。”
见小姨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周文继续笑着安慰。
“小姨别忘了，我以前可是靠打猎养活自己的。”
想到过去周文独自一人进山，然后满载而归的画面。周青青最终只是说了句“要小心”。
将门关上，周文转过身，看着张升。
张升此时脸上已经挂好了微笑，但内心却有些发憷。
他不明白，外面全是丧尸，眼前这个青年是怎么来的？
因此他决定以和为贵，暂时不招惹青年。
张升走上前，和气问道：“原来是周女士的侄子，失敬失敬。我姓张，叫张升。不知道兄弟贵姓。”
周文看着他，面色平静，没有说话。
张升心中一沉，知道来者不善。
但他面色不改，继续笑着对周文说。
“我看兄弟你年轻，就冒昧叫你一声老弟吧？
老弟你听见刚才你小姨说的话，可能会认为我们是坏人，但其实不是的。
我们只不过给别人当保安而已。夜场给的钱多，所以我们经常去。毕竟大家都是讨生活嘛。
而聚在你小姨家门口，请你小姨出来，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你看，这一层的住户，基本上都在这里，可就你小姨不合群。
你小姨认为我们是小混混，不信任我们。可现在丧尸爆发，为了活下去，也要放弃这份歧视啊。
你问一下大家，是不是该团结起来。”
“没错。”
“是要团结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中，熟悉的声音表示认同。
看着眼前的情况，周文笑了。
张升感觉这笑很别扭，它不是表达善意的笑，也不是因为职业而僵硬的假笑。
而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事情，才从内心发出，不对他人表达意义的笑。
“你这张嘴可真厉害。”
周文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的说道：“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真厉害啊。但你心中所想，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张升不解。
周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瞬间来到他面前，冷冷的盯着他。
“你心中的‘恶’，藏不住的。”
张升一惊，连忙往后退，但周文的拳头却比他更快。
坚硬的拳头打在右脸上，张升飞出几米远。
等落在地上时，鲜血和牙齿混合着，从破烂的口中流出。
“像你这样能说会道的人，其他能力也一定很突出吧？”
周文没有在意张升已经昏迷，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相信哪怕没有嘴巴，你也能坚强的在末世活下去。加油。”
打完人的周文摸了摸右手，鼓励完被打的目标后，准备回小姨家。
但一道带有战意的目光，引起他的注意。
是张升身边，那个看起来有些愣愣的小弟。
好像叫黄奇？
黄奇在看见张升被人一拳打飞的时候，整个脑袋一个空白。
这不符合他对张升大哥的印象。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什么事情，大哥总能解决掉。
剑拔弩张的两拨人，在大哥的调和下，肯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判。
面对不善的警察时，笑眯眯的打着太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这一次没有。
那个站在灯光下的年轻人，比他们更像一个黑道。
甚至比黑道还要凶残。毕竟黑道也要讲规矩的。
更别说那一拳的力量。
作为一个拳中好手，黄奇敢肯定，他无法在那么短的距离内，将人打出七八米远。
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内心增长，眼前之人的身影，突然和记忆中一道快要忘却的身影重叠。
是黄奇曾经只能仰望的“黑道”学长。
而那陌生的情绪，正是消失十几年的恐惧。
我在恐惧？不，我绝不会恐惧。
相对于恐惧周文，黄奇更害怕的是，生出恐惧这件事本身。
他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但他却恍惚之间，似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他必须出拳。
他缓步朝着周文走去，脑海中小说主角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似乎有些明悟，这是一场试炼。
眼前之人，就如同小说中的第一个精英boss，是传奇开始的序章，也是最难的一步。
但他仍然站在周文面前。
深呼吸几口，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
身为专业的拳手，他清楚的认识，理智的判断对方的动作做出回击，比愤怒的挥拳要好上一万倍。
“我叫黄奇，是他的小弟。你打了他，我要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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