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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计将安在陷囹圄

    正当几人苦想不得时,晓环进来禀报:“二少爷,铺里来人了。”

    “哦,让他进来。”文离站起了身。等看到来人时,微微吃了一惊,脱口问道,“有崖,怎么你来了?”

    高有崖神情有些异样,对着屋里几位少爷小姐点头算是行礼,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说道:“知道那人是谁了。名叫祖耀宗,今年四十二,祖上有些薄产,被他渐渐败光,欠下许多赌债。平日无人交往,也不做什么营生,没人注意他最近做什么。”

    听他一口气说完,文离眉头皱的更深,“没有去接触过吗?”

    高有崖张了张嘴,一时没有回答,文离不由奇怪的看向他。顿了顿,终是说了出来:“不能接触了。”

    文离只是拿眼看他,高有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死了。”

    “什么?”众皆失色。

    高有崖继续说:“我们的人跟着他到了斜里巷,看着他进屋,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屋里一直没动静,就凑到窗边看了看,结果发现他倒在桌上,地上满是血,悄悄进去探了鼻息,已经断气多时。”

    “怎会这样?”文离脸色白了白,旋即问,“有人知道了吗?”

    “那名伙计在外面守着,这时应该还无他人知晓。”高有崖回答。

    “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外走去。

    “二哥。”文敛脱口喊道,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文离回过头来,对着她笑笑,“小五好好呆在家里,二哥去去就回。”然后笑容一敛,看向跃跃欲试的文巽,“你也留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这时文震和文艮都已站起,走到文离身边,“我与你一道去。”文震此时的表情很凝重,隐隐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行凶杀人,如此胆大妄为,简直不把衙门放在眼里。”文艮眉头皱起,这时与文离看起来一般无二,乍看下分不清谁是谁,“我们非衙役,不得私往,去通知了府衙再去不迟。”

    文离点点头,知道文艮实际上是在防范未然。四人便先坐了马车去府衙,然后由高有崖带路赶往斜里巷。

    被留下的文巽兀自不满,自顾嘟嚷着。

    文敛看着几个哥哥离去的背影,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当文离几个与两名衙役并仵作赶到事发地点,时已黄昏。那名伙计迎上前来将事情前后详细禀了。几人进了屋子,屋内摆设很简陋,想是一件件都变卖了。衙役很快将屋子搜了一遍,完了后,其中一名跟文艮说了几句,文艮脸色微微一白,走到两名兄长面前,说道:“银子不见了。”

    二人俱都一震,那名衙役不解缘由,自己推测道:“应该是强盗入室抢劫,这里本来就是城中治安最差的地方,死者不肯交出财物,凶手恼怒之下,便将他给杀了。”

    仵作验尸完成,文艮过去问了几个问题。听到衙役如此说,摇头否决道:“不是。屋里的摆设未乱,若是强盗行凶,死者理该挣扎呼救。你再看他衣裳整齐,面上表情是惊恐而非恐惧。仵作说死因是左胸被刺一刀失血过多,桌面上还有几点血迹。”文艮神色微敛,肃容挺胸微微吐出一口气,“种种迹相表明:杀死祖耀宗的——是他所识之人,得他信任,所以全无防备,直到被刺犹自不信那人会害自己。并且,凶手身高应与死者差不多。”

    那名衙役听得目瞪口呆,听到这里不由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文艮抿着嘴不说话,走到他面前,突然徒手向他刺去。那名衙役大惊之下猛然向后退去,还撞到了边上的柜子。

    “你……”

    “我刚刺到你哪里?”文艮截口问道。

    衙役愣了下,伸手摸向刚才被刺中的地方,脸上露出恍然神色——是在前胸下方。文艮身量没长成,比他矮了一个头,所以刺不到他前胸。那反过来说,能刺中祖耀宗前胸的,自然身高要与他相等。

    这时,两名衙役望向文艮的目光都带了丝敬佩。其中一个不由感叹道:“文少爷,您可真是了不起啊。”

    然而文艮脸上殊无喜色,心情反更沉重了几分。

    这时天色已快变黑,两名衙役正要将尸体搬回府衙,外头传来人声,似乎有不少人走了过来。里面的人只听到有人说:“大人,就在里面。”

    紧接着,屋里涌入了一大批人,为首者是一个捕快打扮之人。先前说话那人指着文离道:“大人,就是他。”

    那人见是个少年,微微皱了皱眉,一挥手,便过来了两名官差分左右将文离抓住。

    “请问我所犯何事?”文离也不挣扎,只冷静地看着那名捕快问。

    那人有点吃惊,似乎没想到像文离这样的一个少年,遇事居然能如此沉着。文震走过来站在文离面前,也问道:“我二弟犯了什么事?你们为何抓他?”

    望了眼没开口说话却一直看着他的文艮,那人微微一笑,向文离说道:“本人乃巡检使诸休大人座下首席捕快,方正源。有人告你挟私恨,图财害命,苦主便是这屋里的先主人祖耀宗。”

    巡检使是青越国的地方巡查官,主要是监督地方行政,在所巡地区,职权很广,还在知府之上。青越国划分二十四路,每四路一巡检使,哪一路的巡检使并不固定。也许今年是巡检这四路,但下一年却又完全换了地方。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巡检使在一处扎根太深,以免坐大。

    每一个地方是三年一巡检,每次为期一至三个月。

    兄弟三人都沉默下来,他们还未离开,便有人过来抓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从一开始的假玉便是一个圈套,现在文离已被套进去,后事如何,只怕很难预料。

    那名衙役忍不住叫了起来,“文二少爷怎么可能是凶手?大人,你看这伤口,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刺出这样的伤来?”

    方正源往伤口看去,果如他所说,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你说的不错,想不到一个衙役也能做如此分析,临江城果然是人杰地灵。”

    那名衙役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大人误会了,这些话实际上是文家三少爷讲的,我照样说出来而已。”

    “哦?”方正源心中更奇,再次看了那个一直沉默的冷酷少年一眼,然后摇头道,“元凶不一定就是手执凶器之人。今天文府二少爷与死者发生冲突,很多人都看到,事后又有人发现文离派人跟踪祖耀宗,不久祖耀宗身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逃不了干系。”

    “可是二弟之所以叫人跟踪,只是想找出仿制假玉之人罢了。”文震忍不住说道。

    “我说过,他最有嫌疑,若能找到证据为他脱罪,自能安然回去。”他跟随诸巡检十三年,什么样的罪犯没见过,然而像今天这样的耐心倒还是第一次。

    “那么,找不到证据呢?”文艮终于开口,定定看着他问。

    方正源微微愣了下,随即说:“那便看指证是否充分,若不能证明无罪,也无法断定有罪,便也只好放人。”

    话毕领了人带着文离走了。临走时,文离交待:“回去若小五问起,就说我要出门几日。”

    尸体也被一起带走了,屋子顿时清静许多。听到文离最后那句话,文震露出苦笑,“这样说,能瞒过小五么?”

    文艮默然,望着文离消失的背景,久久无语。文震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

    文艮依旧神情黯然,“我虽能证明不是二哥所为,却依然不能为他免去牢狱之祸。”

    “我们回去跟爷爷和爹商量一下,好在那姓方的捕快不是不讲理之人,二弟应该不会吃什么苦头。”

    文艮点头,二人也只能先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