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除灵
“快点！外面又湿又冷，我要是生病了就弄死你！”
卓雨漩站在门前，恶狠狠地发出警告。
天上依旧飘着小雨，世间笼着薄雾。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丝绸睡衣，远远地看上去像是颗裹着糖浆的白色棉花糖，不得不承认有些可爱。
但是，走近以后就没那种感觉，因为她臭着一张脸，好像有人欠她几百万似的。
王秋舫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来到这里。
因为，肩上那个灰蓝色皮肤的女人不断地用银线死死勒住自己的脖颈，并且力度越来越大。
再加上现实编辑器也在不停警告自己，如果无法将其解决就会死得很难看。
这种情况下只能姑且来到这里了。
卓雨漩家远离市区，是一座独栋别墅，整体瘦长，尖锐的顶部直刺云天。
那种风格非常独特，类似他曾在书中见到的查曼时期城堡，但是砖瓦都干净整洁，又不像是来自久远年代。
她重重地踢开门，气冲冲地拉住王秋舫的衣袖，将他扯进屋子。
“进来！你给我小声点！要是把我的家人吵醒就弄死你！”
“……”
他颇为无奈。
她自己怎么不小声点啊……
不过，魔女还有家人吗？她的家人不会也是魔女吧。
那么，最好还是不要把他们吵醒，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因此，王秋舫只是轻手轻脚地跟着她，好奇地打量整个房间的装饰。
天花板上有块色彩明艳的玻璃画，风格独特，画面抽象，描述的好像是三个人间的谈话，更多细节就因为离得太远，已经看不清楚。
屋内摆着不少精美的雕塑与类似水晶球的东西，脚下瓷砖纹理奇特，只是以简约线条与基本图形构建，却能传达出一种异常的厚重感。
整个房间的艺术氛围非常浓郁。
看起来是个喜欢欣赏艺术的魔女。
卓雨漩发现自己在东张西望的时候，显然非常不爽。
“跟紧我！眼睛别乱瞟！手别乱摸！我是认真的！不照做就弄死你！”
“……”
王秋舫无奈至极，见到她的几分钟内，自己就连续三次要被弄死。
这件事果然是她干的吧……
然而，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客随主便，他没多说什么，也不再乱瞟，只是安安分分地跟着她，很快就到三楼走廊最里边的一个房间。
虽然客厅和廊道的装饰非常独特，但是走进房间以后就没什么特别的。
只能说是个很普通的女孩的房间，而且有些幼稚，看上去跟菜菜小学的时候一样，色调偏粉，床头摆着很多可爱的玩偶，不过其余的大部分地方还是养着各类植物。
果然是掌控植物的魔女！
那么恶龙呢？恶龙跑到哪去了？
“想让眼珠留在眼眶里吗？那就别给我乱瞟！”
“那你让我看哪？”
“闭上眼睛！坐那！什么都别看！”
“你想干嘛？”
下午被攻击之后，
王秋舫心中难免有点芥蒂。
卓雨漩冷冷地开口。
“不要问东问西！我要是真的想弄死你，你走不到这个地方。”
他无奈叹气，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说法非常具有说服力，因此，也只能照她所说坐在窗边的沙发，轻轻闭上眼睛。
卓雨漩渐渐靠近，
近得令他有些不安。
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与呼吸，一股林木与土壤的清香充溢整个鼻腔。
心跳不自觉加速，
就连呼吸都短暂停滞。
这样的状态维持许久，直到她发出一声低吟才结束。
“嗯……你果然被怨灵缠上了。”
“怨灵？那是什么。”
“人类带着极度不甘死去之后诞生的灵，能够轻易杀死你的东西。”
“那……”
“给我安静地等着。”
王秋舫睁开眼睛，见到她正站在桌边，手中拿根细长的试管，时而采摘几枚翠色的叶片，放在捣臼里研磨成粉，时而倒入一些细碎的晶体，然后轻轻摇晃，似乎正在调配某种溶液。
她的动作灵巧自然，不用多做思考就能进行下一步，显然非常熟悉整个流程，很快就将其完成。
成品是墨绿色的，最上边还悬浮着一层海蓝色沙粒。
虽然闻起来有股海盐的清香，但是不得不说，看上去非常恶心。
“不会要我喝下去吧……”
“闭嘴！”
卓雨漩默默地将那种溶液涂抹在自己的手上，随后稍稍抬眸。
“你能看见那怨灵吗？”
“能。”
适应升级过的侦查技能以后，他随时能感知到怨灵的存在。
卓雨漩满意地点头。
“我只能闻到它，看不见它的具体位置。你握着我的手。”
“啊？”
要握着她的手吗？
这动作会不会有点过于亲密？
他有些犹豫，却见卓雨漩轻蔑地笑笑。
“哈。不会有某些人从来没摸过女孩子的手吧？”
“我，至少牵过青霖的手。”
“呵。还好意思说出来啊。真是可悲。”
他被说得有些气恼。
“怎么？你的手天天被人摸吗？”
“少胡说八道！叫你握你就快点握！”
王秋舫深深呼吸，按照指示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腕，却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这对手腕简直纤细得令人惊叹。
只用大拇指和食指就能轻松环绕。
接触起来则像握着冰块似的冰凉彻骨，但质感却柔软细腻。
女孩的手都是这样吗？
“别发呆！只准握着我的手腕！”
卓雨漩皱着眉头叫嚷。
“小心点！不要碰到我手上的那种液体，否则后果自负！”
“嗯……”
“把我的手放在怨灵身上。”
“好。”
王秋舫小心翼翼地握着这对仿佛冰雪汇成的纤细双手，缓缓地将它们拉到自己背后那怨灵的位置。
她的身体也跟着靠近，两人的距离不断缩短，卓雨漩气恼地撇过头，王秋舫也把头扭到另外一个方向。
她的双手很快就接触到怨灵。
手上的液体发出幽幽荧光，海蓝色沙粒则化作刺眼的符号涌入怨灵体内。
王秋舫耳畔响起愤怒凄厉的嘶吼，怨灵的身躯就像接触火焰的冰雪，以极快的速度融化消散。
透过房间的镜子，他发现怨灵似乎正在尝试逃离，但是被那液体牢牢地黏住，根本无法挣脱。
好神奇的力量。
她究竟是什么人？
王秋舫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侧对着自己，面色平静，不起波澜。
银白色发丝垂落到他身上，芬芳的气息充溢鼻腔。
她的每个角度都完美得令人惊叹，一不小心就会看得痴迷。
就在这时，
肩上的怨灵疯狂咆哮。
魔音突然喷涌，贯穿双耳。
“啊！！！”
猝不及防之下，王秋舫心神失守，脑袋剧痛，脸颊一片温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淌过。
他很快就意识到，是血，都是血……
血液正缓缓地从他耳里，眼眶里，鼻子里淌出来。
卓雨漩立刻发现异状，扭过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没事。没事的。那意味着怨灵即将彻底消亡。马上就结束了，仔细听我的声音。”
她轻轻哼起歌谣，声音十分轻柔平缓，像是母亲唱给怀中幼儿的摇篮曲，却轻而易举地压过怨灵撕心裂肺的嚎叫。
那种歌谣带着神奇的魔力，就像是天使的亲吻，能抚平一切痛苦与悲伤。
在轻柔的低吟中，
全身心都会放松下来。
那种感觉真是美妙至极，
就连怨灵什么时候消失都没感觉到，
只是不知不觉地，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清爽起来。
回过神才发现，卓雨漩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可以放开我了吗？”
“哦！抱歉。”
王秋舫连忙松手。
她默默起身，到一边洗去手中的溶液，然后瞥他一眼。
“纸巾在那边，自己擦一下脸上的血。”
“好。”
“你旁边的柜子。从上往下第三层，从左往右第四个，把那个药拿走，睡前涂一点在耳朵上，明天就没事了。”
“谢谢。”
王秋舫找到卓雨漩说的那瓶药，仍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用现实编辑器都无法轻易处理的东西，她竟然能够这样轻松地解决。
还能拿出针对自己伤势的药物。
整个过程非常熟练，好像经常处理类似的事情？
满心好奇已经难以抑制，
她究竟是什么人？
卓雨漩已经将手上的溶液清洗干净，正用毛巾擦干残留的水分。
“你还在这呆着干嘛？滚啊。”
“……”
王秋舫犹豫片刻，轻轻叹气。
“谢谢。”
“滚！”
“抱歉，之前下意识认定是你做的，甚至还威胁要让你付出代价。”
“得了吧。你那也叫威胁？我好怕怕哦。快滚吧！”
“……”
王秋舫没有直接离去，反倒怔怔地看着她。
窗外的雨声不再响起，夜晚的寒风透过窗子吹进来，两人相视无言，气氛莫名地变得有些暧昧。
“呃……我想……”
卓雨漩突然警惕起来，稍稍后退几步，把粉色的睡衣裹紧些。
“你想干什么？！”
“我……”
“我警告你！我家人就在楼下！你，你别乱来！”
卓雨漩站在门前，恶狠狠地发出警告。
天上依旧飘着小雨，世间笼着薄雾。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丝绸睡衣，远远地看上去像是颗裹着糖浆的白色棉花糖，不得不承认有些可爱。
但是，走近以后就没那种感觉，因为她臭着一张脸，好像有人欠她几百万似的。
王秋舫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来到这里。
因为，肩上那个灰蓝色皮肤的女人不断地用银线死死勒住自己的脖颈，并且力度越来越大。
再加上现实编辑器也在不停警告自己，如果无法将其解决就会死得很难看。
这种情况下只能姑且来到这里了。
卓雨漩家远离市区，是一座独栋别墅，整体瘦长，尖锐的顶部直刺云天。
那种风格非常独特，类似他曾在书中见到的查曼时期城堡，但是砖瓦都干净整洁，又不像是来自久远年代。
她重重地踢开门，气冲冲地拉住王秋舫的衣袖，将他扯进屋子。
“进来！你给我小声点！要是把我的家人吵醒就弄死你！”
“……”
他颇为无奈。
她自己怎么不小声点啊……
不过，魔女还有家人吗？她的家人不会也是魔女吧。
那么，最好还是不要把他们吵醒，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因此，王秋舫只是轻手轻脚地跟着她，好奇地打量整个房间的装饰。
天花板上有块色彩明艳的玻璃画，风格独特，画面抽象，描述的好像是三个人间的谈话，更多细节就因为离得太远，已经看不清楚。
屋内摆着不少精美的雕塑与类似水晶球的东西，脚下瓷砖纹理奇特，只是以简约线条与基本图形构建，却能传达出一种异常的厚重感。
整个房间的艺术氛围非常浓郁。
看起来是个喜欢欣赏艺术的魔女。
卓雨漩发现自己在东张西望的时候，显然非常不爽。
“跟紧我！眼睛别乱瞟！手别乱摸！我是认真的！不照做就弄死你！”
“……”
王秋舫无奈至极，见到她的几分钟内，自己就连续三次要被弄死。
这件事果然是她干的吧……
然而，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客随主便，他没多说什么，也不再乱瞟，只是安安分分地跟着她，很快就到三楼走廊最里边的一个房间。
虽然客厅和廊道的装饰非常独特，但是走进房间以后就没什么特别的。
只能说是个很普通的女孩的房间，而且有些幼稚，看上去跟菜菜小学的时候一样，色调偏粉，床头摆着很多可爱的玩偶，不过其余的大部分地方还是养着各类植物。
果然是掌控植物的魔女！
那么恶龙呢？恶龙跑到哪去了？
“想让眼珠留在眼眶里吗？那就别给我乱瞟！”
“那你让我看哪？”
“闭上眼睛！坐那！什么都别看！”
“你想干嘛？”
下午被攻击之后，
王秋舫心中难免有点芥蒂。
卓雨漩冷冷地开口。
“不要问东问西！我要是真的想弄死你，你走不到这个地方。”
他无奈叹气，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说法非常具有说服力，因此，也只能照她所说坐在窗边的沙发，轻轻闭上眼睛。
卓雨漩渐渐靠近，
近得令他有些不安。
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与呼吸，一股林木与土壤的清香充溢整个鼻腔。
心跳不自觉加速，
就连呼吸都短暂停滞。
这样的状态维持许久，直到她发出一声低吟才结束。
“嗯……你果然被怨灵缠上了。”
“怨灵？那是什么。”
“人类带着极度不甘死去之后诞生的灵，能够轻易杀死你的东西。”
“那……”
“给我安静地等着。”
王秋舫睁开眼睛，见到她正站在桌边，手中拿根细长的试管，时而采摘几枚翠色的叶片，放在捣臼里研磨成粉，时而倒入一些细碎的晶体，然后轻轻摇晃，似乎正在调配某种溶液。
她的动作灵巧自然，不用多做思考就能进行下一步，显然非常熟悉整个流程，很快就将其完成。
成品是墨绿色的，最上边还悬浮着一层海蓝色沙粒。
虽然闻起来有股海盐的清香，但是不得不说，看上去非常恶心。
“不会要我喝下去吧……”
“闭嘴！”
卓雨漩默默地将那种溶液涂抹在自己的手上，随后稍稍抬眸。
“你能看见那怨灵吗？”
“能。”
适应升级过的侦查技能以后，他随时能感知到怨灵的存在。
卓雨漩满意地点头。
“我只能闻到它，看不见它的具体位置。你握着我的手。”
“啊？”
要握着她的手吗？
这动作会不会有点过于亲密？
他有些犹豫，却见卓雨漩轻蔑地笑笑。
“哈。不会有某些人从来没摸过女孩子的手吧？”
“我，至少牵过青霖的手。”
“呵。还好意思说出来啊。真是可悲。”
他被说得有些气恼。
“怎么？你的手天天被人摸吗？”
“少胡说八道！叫你握你就快点握！”
王秋舫深深呼吸，按照指示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腕，却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这对手腕简直纤细得令人惊叹。
只用大拇指和食指就能轻松环绕。
接触起来则像握着冰块似的冰凉彻骨，但质感却柔软细腻。
女孩的手都是这样吗？
“别发呆！只准握着我的手腕！”
卓雨漩皱着眉头叫嚷。
“小心点！不要碰到我手上的那种液体，否则后果自负！”
“嗯……”
“把我的手放在怨灵身上。”
“好。”
王秋舫小心翼翼地握着这对仿佛冰雪汇成的纤细双手，缓缓地将它们拉到自己背后那怨灵的位置。
她的身体也跟着靠近，两人的距离不断缩短，卓雨漩气恼地撇过头，王秋舫也把头扭到另外一个方向。
她的双手很快就接触到怨灵。
手上的液体发出幽幽荧光，海蓝色沙粒则化作刺眼的符号涌入怨灵体内。
王秋舫耳畔响起愤怒凄厉的嘶吼，怨灵的身躯就像接触火焰的冰雪，以极快的速度融化消散。
透过房间的镜子，他发现怨灵似乎正在尝试逃离，但是被那液体牢牢地黏住，根本无法挣脱。
好神奇的力量。
她究竟是什么人？
王秋舫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侧对着自己，面色平静，不起波澜。
银白色发丝垂落到他身上，芬芳的气息充溢鼻腔。
她的每个角度都完美得令人惊叹，一不小心就会看得痴迷。
就在这时，
肩上的怨灵疯狂咆哮。
魔音突然喷涌，贯穿双耳。
“啊！！！”
猝不及防之下，王秋舫心神失守，脑袋剧痛，脸颊一片温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淌过。
他很快就意识到，是血，都是血……
血液正缓缓地从他耳里，眼眶里，鼻子里淌出来。
卓雨漩立刻发现异状，扭过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没事。没事的。那意味着怨灵即将彻底消亡。马上就结束了，仔细听我的声音。”
她轻轻哼起歌谣，声音十分轻柔平缓，像是母亲唱给怀中幼儿的摇篮曲，却轻而易举地压过怨灵撕心裂肺的嚎叫。
那种歌谣带着神奇的魔力，就像是天使的亲吻，能抚平一切痛苦与悲伤。
在轻柔的低吟中，
全身心都会放松下来。
那种感觉真是美妙至极，
就连怨灵什么时候消失都没感觉到，
只是不知不觉地，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清爽起来。
回过神才发现，卓雨漩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可以放开我了吗？”
“哦！抱歉。”
王秋舫连忙松手。
她默默起身，到一边洗去手中的溶液，然后瞥他一眼。
“纸巾在那边，自己擦一下脸上的血。”
“好。”
“你旁边的柜子。从上往下第三层，从左往右第四个，把那个药拿走，睡前涂一点在耳朵上，明天就没事了。”
“谢谢。”
王秋舫找到卓雨漩说的那瓶药，仍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用现实编辑器都无法轻易处理的东西，她竟然能够这样轻松地解决。
还能拿出针对自己伤势的药物。
整个过程非常熟练，好像经常处理类似的事情？
满心好奇已经难以抑制，
她究竟是什么人？
卓雨漩已经将手上的溶液清洗干净，正用毛巾擦干残留的水分。
“你还在这呆着干嘛？滚啊。”
“……”
王秋舫犹豫片刻，轻轻叹气。
“谢谢。”
“滚！”
“抱歉，之前下意识认定是你做的，甚至还威胁要让你付出代价。”
“得了吧。你那也叫威胁？我好怕怕哦。快滚吧！”
“……”
王秋舫没有直接离去，反倒怔怔地看着她。
窗外的雨声不再响起，夜晚的寒风透过窗子吹进来，两人相视无言，气氛莫名地变得有些暧昧。
“呃……我想……”
卓雨漩突然警惕起来，稍稍后退几步，把粉色的睡衣裹紧些。
“你想干什么？！”
“我……”
“我警告你！我家人就在楼下！你，你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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