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社死
青年的拥抱和亲吻突然变得粗暴，甚至称得上是扑杀与撕咬，先是假人模特的左臂被那男人砰地一声折断，右臂和肩膀衔接处被捏碎。
他身上的黑气愈浓，笑容依然令人心旷神怡，像是春日的原野。
模特的双腿被扭曲，头颅被青年抱在怀中抚摸，接着毫不犹豫地将它扭下来，下一刻却又突然怔怔地看着手中毫无表情的假人头颅，嚎啕大哭。
他身上黑气逐步攀升，直到扭断头颅的那个瞬间前所未有地强盛！
如果说之前那个女人身上的黑气只是层薄雾，那么青年身上的黑气已经完全凝成实质，像片浮空的沼泽。
王秋舫惊恐万状地看着他步步远去，他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回过头，眯着眼睛露出个非常温和的笑容。
青年起初是浅笑，接着嘴角渐渐向两侧舒展，弧度越来越夸张，几乎就要挂到耳朵上边。
大事不妙！
这人有大问题！
不论再迟钝的家伙都看得出来！
王秋舫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立刻站起来寻找卓雨漩的身影，但是，偏偏是这种时候她已经跑去试衣间换衣服！
在店员诧异的目光之中，他重重地敲响试衣间的门。
“喂！快出来！出大事了。”
“哈？！”
他听到身边的几个店员开始窃窃私语，好像是说，现在的年轻人玩这么大之类的。不过，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反倒更加用力地敲门。
“快点！”
“明知道我在干什么，是不是故意想要找死？！臭流氓！快滚！”
“真的！黑气！黑气！”
“黑你个大头鬼！滚开！”
外边的青年变得跌跌撞撞，像是喝醉的酒鬼，边走边发出阵阵癫狂的笑声，诡异的姿势吸引周围人的目光，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中。
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不去的话就在这等我。马上回来！”
“喂！你！”
王秋舫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就急匆匆地追出去。不过，依然非常谨慎地跟对方保持着距离，没有轻易靠近。
然而，男人的疯笑平息以后，竟然出乎意料地恢复正常，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面容清秀，积极阳光的青年，就连身上的黑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秋舫之前就有个想法，现在必须尝试一下，于是默默地盯着青年的背影。
[抹除所需积分：350]
怎么会这样？
只是抹除普通人类的积分？
难道他真的只是普通的人类？
可是凝成实质的黑气，还有极度扭曲的举动，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一旦想起那个场景，他就有种冲动，立刻不顾一切地将眼前的青年抹除，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彻底安心下来。
但是……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不能无缘无故地抹除某个人类。
因为，那就相当于朝着欲望的深渊纵身跃下，只要有开头，就再也不会结束，自己必然迷失在这种可以肆意修改现实的权柄，最终受其反噬。
璀璨的灯光之下，王秋舫战胜自己心中黑暗的念头，轻手轻脚地跟上去。
青年的行为模式跟先前的那个女人如出一辙，没有明确的目标，也没有任何倾向，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
不过，他很快发现异常。
这青年也会有意无意地靠近商场墙面，都是自己很眼熟的地方，路线大概跟女人差不太多。果然是墙面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普通的顾客，甚至比一般人更加温柔，会对小女孩笑着点头，也会温和地为老人指路，着实令人无法理解。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对墙面有想法。
难道说这里的墙面有什么特殊之处？上边说不定藏着某个古老时期流传下来的藏宝图，只要拿到就能成为世界首富？
青年离开以后，王秋舫也小心翼翼地走上去，靠近他接触过的墙面，学着他的模样敲敲打打，轻轻抚摸，但是只摸了一手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继续跟在青年的身后，几乎逛遍整个楼层，对方每到一处就会停下了轻轻抚摸墙面，绝对做了些什么，可是之后，自己就算再怎么观察接触也无法发现异常。
不知不觉，青年似乎已经对这层楼失去兴趣，朝着八楼的电梯走去，王秋舫躲在些衣架的后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然而，青年走上自动扶梯时微微回头，像是发现些什么，所幸自己及时拿起手边的东西，装作在认真地挑选衣物，余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家伙身上，发现他放下戒心，默默乘着扶梯去往七楼，这才松口气。
王秋舫才要放下衣服，尽快跟在他身后上楼，却被身后的人重重地抓住手臂。
是卓雨漩那家伙吧！
她终于换好衣服跟上来了吗？
不过，她的手之前有这么粗糙么？
他诧异地回过头，顿时吓得魂不守舍。
那个可爱的家伙怎么突然就变成肮脏的大叔了！换个衣服真的有这么大差别吗？
啊！不对！这个大叔根本就不是那魔女啊！他身上穿着保安的制服，分明就是商场的保安嘛！
吓死人了！
还好不是她变的！
然而，王秋舫渐渐发现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巨石似的，重重压在自己身上，那种鄙夷和嫌恶简直像是看到有人当街如厕。
女性顾客迎上自己的目光就迅速挪开，众多店员则皱着眉头，眼前的保安依然凶神恶煞。
怎么？
自己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他四处张望的时候瞬间发现问题！
这个区域售卖的全部都是轻薄又性感的女性内衣，有些款式光是看着都让自己脸红心跳。
之前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青年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仔细一看，这个区域已经完全不剩下什么男性，就算有也是非常扭捏地跟在女朋友后边，自己这样单独出现在这里的男人简直就像雪地上边燃起来的火焰那么耀眼灼热，不被人关注才奇怪啊！
这下社死了！
话说回来，自己手上似乎还抓着件什么东西。
他微微低头，见到自己刚刚为了避免被发现，随手抓起来的是一件由轻薄网纱组成的黑色内衣。
王秋舫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松手，内衣落在地上，他觉得不太礼貌，又急匆匆想要伸手去捡，谁知被保安拉住。
一位女店员默默走过来拿起内衣，转头就跑，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抱，抱歉……”
这个时刻，他想要自己渐渐隐形，然后悄无声息逃离这个地方，逃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的国家，不，果然还得是个没人认识自己的星球，重新开始。
不过，保安大叔依然没有松开手，发现自己挣扎，顿时怒不可遏。
“哼！还想逃？！”
“啊？我不能走吗？”
“做出这种事情还想走？！跟我去保安室呆着吧！等着警察来处理！”
“哈？！警察？”
“看你年纪轻轻，本来只是想着教育教育你就算了！结果你竟然这么光明正大，这么理所当然地就要拿走东西，恐怕是个惯犯，还是交给警察处理比较好！”
“不！不是的！”
保安大叔显然已经不愿意听自己解释，就要拉着自己离开。
糟糕了！
都不是社死的问题了！
这下子要被认为是罪犯了！
自己在海镜唯一的亲人就是菜菜。
想到她来警局接自己，听到原因以后，那种满脸嫌弃的表情，王秋舫某个瞬间觉得果然还是一头撞死在这里吧……
他身上的黑气愈浓，笑容依然令人心旷神怡，像是春日的原野。
模特的双腿被扭曲，头颅被青年抱在怀中抚摸，接着毫不犹豫地将它扭下来，下一刻却又突然怔怔地看着手中毫无表情的假人头颅，嚎啕大哭。
他身上黑气逐步攀升，直到扭断头颅的那个瞬间前所未有地强盛！
如果说之前那个女人身上的黑气只是层薄雾，那么青年身上的黑气已经完全凝成实质，像片浮空的沼泽。
王秋舫惊恐万状地看着他步步远去，他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回过头，眯着眼睛露出个非常温和的笑容。
青年起初是浅笑，接着嘴角渐渐向两侧舒展，弧度越来越夸张，几乎就要挂到耳朵上边。
大事不妙！
这人有大问题！
不论再迟钝的家伙都看得出来！
王秋舫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立刻站起来寻找卓雨漩的身影，但是，偏偏是这种时候她已经跑去试衣间换衣服！
在店员诧异的目光之中，他重重地敲响试衣间的门。
“喂！快出来！出大事了。”
“哈？！”
他听到身边的几个店员开始窃窃私语，好像是说，现在的年轻人玩这么大之类的。不过，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反倒更加用力地敲门。
“快点！”
“明知道我在干什么，是不是故意想要找死？！臭流氓！快滚！”
“真的！黑气！黑气！”
“黑你个大头鬼！滚开！”
外边的青年变得跌跌撞撞，像是喝醉的酒鬼，边走边发出阵阵癫狂的笑声，诡异的姿势吸引周围人的目光，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中。
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不去的话就在这等我。马上回来！”
“喂！你！”
王秋舫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就急匆匆地追出去。不过，依然非常谨慎地跟对方保持着距离，没有轻易靠近。
然而，男人的疯笑平息以后，竟然出乎意料地恢复正常，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面容清秀，积极阳光的青年，就连身上的黑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秋舫之前就有个想法，现在必须尝试一下，于是默默地盯着青年的背影。
[抹除所需积分：350]
怎么会这样？
只是抹除普通人类的积分？
难道他真的只是普通的人类？
可是凝成实质的黑气，还有极度扭曲的举动，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一旦想起那个场景，他就有种冲动，立刻不顾一切地将眼前的青年抹除，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彻底安心下来。
但是……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不能无缘无故地抹除某个人类。
因为，那就相当于朝着欲望的深渊纵身跃下，只要有开头，就再也不会结束，自己必然迷失在这种可以肆意修改现实的权柄，最终受其反噬。
璀璨的灯光之下，王秋舫战胜自己心中黑暗的念头，轻手轻脚地跟上去。
青年的行为模式跟先前的那个女人如出一辙，没有明确的目标，也没有任何倾向，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
不过，他很快发现异常。
这青年也会有意无意地靠近商场墙面，都是自己很眼熟的地方，路线大概跟女人差不太多。果然是墙面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普通的顾客，甚至比一般人更加温柔，会对小女孩笑着点头，也会温和地为老人指路，着实令人无法理解。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对墙面有想法。
难道说这里的墙面有什么特殊之处？上边说不定藏着某个古老时期流传下来的藏宝图，只要拿到就能成为世界首富？
青年离开以后，王秋舫也小心翼翼地走上去，靠近他接触过的墙面，学着他的模样敲敲打打，轻轻抚摸，但是只摸了一手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继续跟在青年的身后，几乎逛遍整个楼层，对方每到一处就会停下了轻轻抚摸墙面，绝对做了些什么，可是之后，自己就算再怎么观察接触也无法发现异常。
不知不觉，青年似乎已经对这层楼失去兴趣，朝着八楼的电梯走去，王秋舫躲在些衣架的后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然而，青年走上自动扶梯时微微回头，像是发现些什么，所幸自己及时拿起手边的东西，装作在认真地挑选衣物，余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家伙身上，发现他放下戒心，默默乘着扶梯去往七楼，这才松口气。
王秋舫才要放下衣服，尽快跟在他身后上楼，却被身后的人重重地抓住手臂。
是卓雨漩那家伙吧！
她终于换好衣服跟上来了吗？
不过，她的手之前有这么粗糙么？
他诧异地回过头，顿时吓得魂不守舍。
那个可爱的家伙怎么突然就变成肮脏的大叔了！换个衣服真的有这么大差别吗？
啊！不对！这个大叔根本就不是那魔女啊！他身上穿着保安的制服，分明就是商场的保安嘛！
吓死人了！
还好不是她变的！
然而，王秋舫渐渐发现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巨石似的，重重压在自己身上，那种鄙夷和嫌恶简直像是看到有人当街如厕。
女性顾客迎上自己的目光就迅速挪开，众多店员则皱着眉头，眼前的保安依然凶神恶煞。
怎么？
自己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他四处张望的时候瞬间发现问题！
这个区域售卖的全部都是轻薄又性感的女性内衣，有些款式光是看着都让自己脸红心跳。
之前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青年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仔细一看，这个区域已经完全不剩下什么男性，就算有也是非常扭捏地跟在女朋友后边，自己这样单独出现在这里的男人简直就像雪地上边燃起来的火焰那么耀眼灼热，不被人关注才奇怪啊！
这下社死了！
话说回来，自己手上似乎还抓着件什么东西。
他微微低头，见到自己刚刚为了避免被发现，随手抓起来的是一件由轻薄网纱组成的黑色内衣。
王秋舫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松手，内衣落在地上，他觉得不太礼貌，又急匆匆想要伸手去捡，谁知被保安拉住。
一位女店员默默走过来拿起内衣，转头就跑，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抱，抱歉……”
这个时刻，他想要自己渐渐隐形，然后悄无声息逃离这个地方，逃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的国家，不，果然还得是个没人认识自己的星球，重新开始。
不过，保安大叔依然没有松开手，发现自己挣扎，顿时怒不可遏。
“哼！还想逃？！”
“啊？我不能走吗？”
“做出这种事情还想走？！跟我去保安室呆着吧！等着警察来处理！”
“哈？！警察？”
“看你年纪轻轻，本来只是想着教育教育你就算了！结果你竟然这么光明正大，这么理所当然地就要拿走东西，恐怕是个惯犯，还是交给警察处理比较好！”
“不！不是的！”
保安大叔显然已经不愿意听自己解释，就要拉着自己离开。
糟糕了！
都不是社死的问题了！
这下子要被认为是罪犯了！
自己在海镜唯一的亲人就是菜菜。
想到她来警局接自己，听到原因以后，那种满脸嫌弃的表情，王秋舫某个瞬间觉得果然还是一头撞死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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