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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箐烨

    凤凰跳出来掺和,正常的思维是费解,姜絮寒直接是脑仁爆浆:莫非是凰露馅了?

    要是凰露馅了,自己想不想都得和石白一起扛下冥王这个位置啊!从外面看,听起来、看起来这倒是金光闪闪的,可个中滋味只能用阴风惨惨来形容会贴切一些吧。

    一个破蓝叶工作室,自己都能捯饬得鸡飞狗跳的,一旦上位,只能多娶几房后宫联络各大家族,啊……原本肾就虚的姜絮寒,现在觉得更虚了……

    不过,这只家禽似乎也没这念头,她一进冥府中央,这货就“擅离职守”,至今未归。

    淡定淡定,再观察观察,不要自己吓自己!

    姜絮寒略略的惊讶倒是正合时宜:“凤?”

    天问:“是啊,应该是被人歧视,心里面受不了了吧?”

    姜絮寒背脊有点发凉:“歧视?还?”

    天问继续蹂躏着眼前的虫子:“前两天,东皇约他喝酒,原来在对抗眉族战争的期间,凰现身了,却没有跟着一起回来,但是,后来有一天,在人间,不小心又撞见了,就被对方修理了一顿,就是拿这个案子点的火。”

    姜絮寒想像着凤连屏都没来及开,就被灭得偃旗息鼓的样子,心中感叹:真是得女人者得天下啊!

    “哦!”姜絮寒掐住了满溢的笑意,“这样啊!唉!”

    只要不是露馅,那就还好!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凤,这个案子姜絮寒确实是说得上话,也是能为箐娉争取减轻量刑机会的最佳人选。

    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姜絮寒自己都还没答案,不知道是她脊椎里的哪根植物神经系统一抽风,没跟她的神经中枢打招呼,扯着那张贱嘴,张口就来:“我能去看看吗?”

    话才刚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在心里默默地问候着自己——自己骂自己确实不太方便!

    没有一个可以骂的!

    箐烨见到姜絮寒让步之意,顿时喜上眉梢。

    见到这种表情,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着姜絮寒,她脸色一变,一字一句地:“听清楚:只是去看看,看的意思是,不一定会改变什么。”

    箐烨脸色一凝。

    姜絮寒心想,要的就是这个表情,嗯……这个表情似乎也不够好……

    姜絮寒浪出了一张标准的痞子脸,搁在她脑袋上,妖异极了!

    她耷拉着眼皮,俯视着男人,一笑:“哥哥,你凭什么认为,你这一双膝盖,几句歉意,就能将箐娉杀人的罪过一扫而空?这个世界上,有这么金贵的膝盖?要不,你送我一打?”

    箐烨的脸五色杂陈,仰望着她:“我们不像你一样,拥有很好的出生,有很好的教育和背景……我……”

    “哼……”姜絮寒脑仁有点疼,看着眼前的虚空,眼神散漫,仿佛在浏览一张张陈年旧照,而每一张照片都代表着一个沉痛的过去:“上数三代人,没有一个文化超过初中一年级的长辈,我好大的背景!我那些一张报纸上一半以上都不认识的双亲和族人?还是一无所有的双亲?这出生配得上很好?你对这个“好”字都标准似乎不高啊!啊,美貌,风华无双的美貌!”

    姜絮寒把自己的脸端在他面前:“这张脸?你用美貌来形容她,你确定你不是在侮辱这个词?”

    “啊!对了!还有……傲人的身材!”她双手在胸前挤了挤,看不见半点形状,自己都嫌弃了一把,又扭了扭腰身,瘪了瘪嘴:“……这个款式……嗯……这身材,勾引你,你要吗?”

    姜絮寒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那一脸的懵!

    很多男人对女人的定义都是不讲理、撒娇、甜美、只能夸!这位……能……算是什么,火锅里的羊肉片?想怎么涮就怎么涮?

    “你看嘛,你这脸写得多真诚,要是去红灯区,看到我这种的,还不嫌弃,那口味就真的是相当相当的独特了,估摸着会被同伴笑半年吧?”

    箐烨瞪圆了眼珠,这两天闯地狱,携着愤怒、暴戾和不甘让那双眼珠昏黄无华、血丝饱满,他经过这一折腾,心中的怨愤早已消失了五分,现在,剩下的那五分也开始在动摇:“……”

    “啊,为什么?”姜絮寒扭头看着他,很是认真地看着,“那……你猜猜,为什么?……或者换个说法,你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吗?还是不愿意承认啊?”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姜絮寒看着沉思的箐烨,突然觉得这个职业惯性不好,太像妈了!一天神神叨叨的。

    还累!

    藏鱼:“你,还去吗?”

    自从姜絮寒做了心理医生以后,“多管闲事”这种念头就像网页上的弹出窗口,偶尔心情舒畅了,就来这么一两下:“去!”

    被关的时间有点长了,闷得慌!

    “好!”藏鱼早将“伊人”放在了长沙发上,自己坐在背靠着门口的单人沙发,朝着背后的人一挥手,“你们去安排一下。”

    天问将双手抱在胸前,朝着门口的人一点头,跟着来的一个判官便和几个医务人员,带着箐烨走了。

    温焱靠在门前,抱着他那把剑,虎视眈眈地看着姜絮寒。他一进门的时候,姜絮寒就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中藏着一股杀气,她一直以为是错觉,这会儿人散了,这股灭绝气息肆无忌惮了起来。

    温焱一直不待见她,姜絮寒一直都知道,但是也没到要打要杀的地步吧!莫非是战争后的应激障碍?

    应该是!

    突然间,姜絮寒听见墨玌在心门上嚎:“死老头,同一个游戏,你玩着不腻吗?”

    她一回头才发现盘子里的炸着毛的虫子正屁颠屁颠地盘子外爬了,天问举着镊子,揪起一根刺,又把它拖了回来,然后将镊子高高举起,等待着虫子下一秒的出逃……反反复复无穷尽……

    最后,墨玌疯了。

    “你终于有被折磨的时候了!”姜絮寒内心一乐,抓起木盘子抱在了怀里,看着意犹未尽地天问,“你折腾我的葱虫子干什么,人家还那么小!哪儿是你的对手啊!”

    她其实不太想管,袖手旁边的念头还没稳固,爪子就伸出去了。

    那是一个后悔啊!

    天问收起镊子,双手抱在胸前:“你睡着的时候呢,没有人敢做主,那,现在你醒了,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了!”

    姜絮寒紧抱着她的那堆奇奇怪怪的家当,至少是冥府现今为止最神奇的组合:“说说看!”

    天问:“你手上的这只虫子可能要给我!”

    姜絮寒将盘子和从直接扣在自己胸口:“不行!为什么要我的,你们自己不会去抓?”

    要是他们真的把墨玌磨了,估摸着冥府中央会被轰成喇叭花!

    天问:“……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它扎伤了很多人……”

    姜絮寒手一翻一瞧,墨玌从石头中间爬了出来,呲着一排人齿,咧着嘴朝她笑!

    还笑!

    你个缺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