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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陪葬

    接下来的日子姜絮寒乖巧很多,老老实实吃饭、吃药、放风。仓吉有事没事在房间里面晃过来逛过去,时而絮絮叨叨时而崩溃狂怒:“你这个样子就是装的。”

    “狗改的了吃屎?”

    “哼,我告诉你,你这种示弱的招数是没有用的。”

    “你们信不信,只要前面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躁动,往死里燥的那种!”

    “我敢和你们打赌,她老实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旧病就会复发!为了达到目的,素九,她肯定给你下毒药。当初石青和她交情不浅还不是照样被毒。”

    ……

    让姜絮寒唯一觉得诧异的事情是:每天冥府送简报的鬼差从她醒来,就没来过。以前,它可是冥府专门派给她的专属官员。

    看见仓吉的脸色后,姜絮寒只是默默祈祷:千万不是被揍跑的。

    虽然,这个祈祷实现起来太难为上帝了!

    所有人都不和她讨论关于冥府的事情,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东诓一下田景文,西捅捅雪儿,这段时间的很多事情也差不多给她拼了个轮廓:那天的事情以后,冥府中部分人断定她生病是装的,因为那样的实力就算是巅峰的石白都做不到,因此便认定姜絮寒在尸位素餐,还组织阴差到冥府中央示威,要求冥王惩办她,结果,和雪儿、田景文等人就扛不住和他们理论了起来,然后就打起来了,好生的热闹。

    当然,这场热闹也给冥王石白和婉凝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姜絮寒在那场动乱之中的表现本该奖励,这些谣言也需要当事人澄清,而最麻烦的就是这个澄清,因为根本见不到她。

    姜絮寒沉睡后,素九封锁了所有姜絮寒家阴魂的出入,除了送礼送药的。连石白过来,都只是墨玌招呼了两句,连姜絮寒的门都没能踏进来。

    东皇天麒这些没什么耐性的,带着人想要硬闯,最后都被正一肚子气的仓吉追着狠揍。

    窗外天空阴霾,地面因刚才淅淅沥沥地下过一些小雨有种带着粘糯的湿润,抱着一本书的姜絮寒正窝在窗户前的沙发上,看着窗外刚刚开始的零星飘雪。

    木凳子和地面迟钝敦厚的摩擦后,一个身影坐在了她的身边,递过来一碗药。

    她抬头一看,是素九。

    姜絮寒将手上的书放在面前,接过药,用勺子舀起汤药,又放了回去,舀起一勺又放了回去……

    素九看着窗外越飘越大的雪,暗色的光线依旧无法掩盖他的光芒,静如深渊,稳如磐石又温暖如玉,白色的头发披在背后,白皙的皮肤收进白色衬衫里,仿佛,他就是一道光:“你是想要见见他们?”

    她手上的动作一滞,缓缓抬起头,身子前倾试探着问道:“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素九收回视线,埋头嘴角一勾,一道阴郁稍纵即逝,仿佛从未来过:“你自己是知道的,不管是生灵书、判官笔或者是轮回卷里面,你二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可是,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姜絮寒笑了,将那只瓷勺子靠在碗边,一口气把药全喝光了,朝着素九抖了抖空碗。

    “不错,正如仓吉所说,乖的时候是真的很乖……”素九接过碗和勺子,转身走了,突然间又扭了回来:“明天,婉凝想要见你,见吗?”

    那场乌七八糟总得需要交代一下下啊!

    她拼命点头,突然又一脸惋惜:“仓吉……又得生一顿气。”

    素九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呆在原地静静的,良久以后才舒坦地笑了:“万年前的它,只有权力,只有大局,从未爱过任何一个单一的人,虽然这种爱不是爱情,也是浓烈的。这是他第一次体验这种情感,它需要了解,也需要学会走出去。你也得给人家这个机会啊!”

    “大局?压制?”姜絮寒一愣,无数思绪和画面迅速扑来,“氓一和吸血虫追击我的时候被压制的术法来自仓吉给的那片护身翎羽啊?居然能将氓一这些生灵的功力压到只能发挥一成水平!要是配合墨玌的术法,那就是天下无双啊!那,为什么,不是刚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呢?”

    素九:“你需要体验很多东西,你身上的这三层护罩哪一层启动,我们都能感应到,由此来判断你身处的状况,及时营救你,只是有些时候我们会滞后些,才会导致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伤都比较重。每个不悔的人都会有伤,都需要记得很多东西,那样的话,才能保护好别人保护好自己。我们是这么想的,我想你也懂。”

    姜絮寒低下了头,终于转黑了的头发围着头顶,形成了一个清晰的漩涡:“只是仓吉要因我受点罪了。”

    ……

    窗外山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雪,天空却还不满意,依旧朝着大地扔鹅毛大雪,映得天地更加明亮,特别是中午。

    姜絮寒被雪儿搞雪盲过,看不得这么亮的光,所以,十楼的窗户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米色窗纱。

    姜絮寒披着毛毯,抱着暖手炉子,坐在厚毛毯地面上。旁边的炉子上是一壶烧开了的水,正“噗通噗通”冒着蒸汽。

    婉凝、石白和她围炉子品着茶:“渊戢已经押入寒冰地狱了。”

    姜絮寒面前的是素九给她的药碗,正被另一个大碗用热水抱着:“这祖宗,是个人才。不过现在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了吗?”

    婉凝摇摇头:“现在暂时不清楚,以后能不能清楚也很难说,很明显的,他是块相当硬骨头。我估计冥府没有什么手段对他有用,包括让他灰飞烟灭。”

    姜絮寒倚着扶手,盯着铁壶正在冒白烟的壶嘴,半晌没有接话。

    石白看着她的表情:“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被打断的姜絮寒微微一怔,抬头看他时眼中带着些许的泪光:“他是一个强者,一个不想成为强者的强者。我都不知道,他该不该得到幸福了,该不该被人引导解脱。”

    她叹息着,把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刚刚她看着碗的时候,可是在皱眉的。石白抢过碗,果然,把他烫得碗都给扔了。

    一道温柔的米色光芒从石白手上朝着姜絮寒脸上罩了过来:“我终于知道仓吉前辈为什么不准我们来看你了。”

    与此同时,另一道白光也从厨房罩了过来。

    姜絮寒一笑,比哭还难看的那种:“被命运玩弄的人想要活得跟被上帝轻吻过的人一样纯粹,那是何等的艰难。心理医生不像管理国家,站在讲台,只保大局,我习惯了爱每一个人,我希望我见过的人,都能因我而幸福。虽然只是希望。”

    石白看了一眼婉凝:“要不,等你身体好了,审讯他的工作交给你,万一你前脚死,后脚我就让他给你陪葬。下去接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