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记者发布会（上）
“杨司长，您找我。”
B93城司长办公室，李德生推门而入。
老司长杨和生悠然躺在办公椅上，嘴角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极为不错。
“来了，坐。”
杨和生示意他李德生下，并亲自给他沏了杯茶：“喝杯茶，这些天你们办案辛苦了。”
“咳咳，不敢不敢......”
李德生受宠若惊，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天他来司长办公室，哪次不是挨顿臭骂回去的。
今天居然让自己喝茶？
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德生暗暗腹诽。
“小李啊。”
“哎。”
“最近工作干的不错，听说你带头天天加班加点的干，真是咱们司里的好榜样啊！”
李德生一听这话，坐不住了。
这阴阳怪气的啥意思啊，不会是要把自己带走的节奏吧？！
老司长临走时还要跟自己极限一换一啊？！
此时的李德生并不知道原罪之名已经自首的消息。
他昨晚熬了个大通宵，刚才他正在自己办公室里补觉呢，所以原罪之名自首的事儿，并没有惊动他这个大队长，而是被直接汇报给了司长杨和生。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被喊到了司长办公室，到现在整个人对案件的最新进展都是脱轨状态。
李德生擦擦冷汗：“司长，有话您不妨直说……”
“我已经直说了呀，你们最近的工作状态全警司有目共睹，确实不错！”
杨和生极为中肯的点头。
李德生哭丧起脸：“司长，我知道这几天原罪之名的案子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这确实不应该，但同事们真的已经是很努力了。”
“那个凶手都已经归案了。”
杨和生没有再解释，直接将穆五的审讯记录甩在他面前。
“啥？”
李德生拿起记录大致浏览了一遍，难以置信：“原罪之名他自首啦？！”
“这是他自首时上交的手机，手机里绑定的原罪论坛账户，身份是坛主。”
李德生从老司长手中接过手机，看到了界面上的原罪之名论坛，以及该手机用户的坛主认证。
这确实是最好的身份证明，这几天网警部时刻围攻论坛，都没有丝毫进展，这从一定程度上，杜绝了有人能够黑入原罪论坛，冒充坛主的可能。
李德生本能的感觉到事有蹊跷，原罪之名怎么会自首呢？
在他的分析里，原罪之名绝对是个性格狡猾而又高调的凶手。
他既然会把王立新的罪恶公开宣布，并成立论坛让整个84城盟的城民来声讨，怎么会在这种风头正盛的时候自首呢？
这前后的两种行为，代表的是两种极为矛盾的心里状态！
“不对，他一定另有目的！”这是李德生作为一个有二十年办案经验老警官的第一直觉。
可如今铁证如山摆在眼前，让他的一切猜疑都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看着手中的审讯记录，看到上面“已交接”三个字，知道老司长已经走特殊程序，直接联系第一典狱，把人带走了。
第一典狱戒备森严，硬件一流，林汉城副典狱长手中更有一支火力部队把守，素有84城盟阎王殿之称，任何人进去都不可能再出来。
李德生的思绪渐渐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原罪之名真就这么自守了？案子就这么稀奇古怪的就破了？
这诡异的自首行为，在李德生看来就像是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周而复始最后能升天的谬论。
处处充满了诡异但第一时间又令人难以反驳。
并且，审讯记录中写到，“自首人居住地：外城区”。
这就更离谱了，一个外城区的罪犯冒着枪毙危险，跑来内城区自首？
李德生现在严重怀疑自己还在梦里，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儿？
“小李啊。”
见李德生沉默，杨和生道：“不管嫌疑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投案自首，对死者的愧疚也好，因为心里害怕也罢，这都不重要了，很多时候结果比过程更加重要。”
“可是司长......”李德生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杨和生打断。
不给他任何质疑的机会，语气十分坚决：“没什么可是的！我马上就要退休了，这桩案子，就这么结了吧。”
见老司长态度如此强硬，李德生叹息点头：“是，我明白了。”
老司长在位几十年兢兢业业，如今只想要个安然退场的结局，这无可厚非，也是应该的。
“另外，你抓紧时间，去组织一场记者发布会，我要亲自宣布原罪之名投案自首的消息，平息舆论，去吧。”
“好的。”
李德生退出司长办公室后，赶忙联系城内的数家记者报社，以及一些84网域中有一定影响力的新媒体，极为迅速的组织起了一场记者发布会。
......
“各位记者，大家好，我是B93城警司司长杨和生。”
“今天，我们突然把大家召集来，是想对本城中最近发生的的王立新凶杀案，向84城盟广大城民做出解释，希望诸位记者朋友如实报道！”
“王立新凶杀案，是本城中影响极为深远的一桩案件，已经在84城盟中引起了较大舆论......”
“这桩案件中，凶手原罪之名，不仅以十分残忍的方式谋杀了本城一所福利院的院长王立新，还极为嚣张的在84网域中成立原罪论坛哗众取宠，简直是丧心病狂！......”
李德生站在台下，听到老司长的这段话，不禁皱起眉头。
老司长为什么会说出如此有争议的话？
原罪之名是凶手不错，但犯罪情节真的有老司长说的如此恶劣吗？
或许有，但绝不能这么说！
因为相对于原罪之名这个凶手，“被害人”王立新更是罪行昭昭，如今的84网域中，城民们对于王立新的这个“被害人”的负面情绪是极为严重。
这一点身为警司大队长，李德生亲有体会。
因为他们早有发现，这些天一直是有人在扒王立新的家庭情况的，要不是警司的严格管控保护，王立新的家人们早就被人爆破了。
李德生继续耐着性子往下听，只希望老司长可以及时醒悟过来。
可是，事情却截然朝着他期望的反方向进行，他越听越感到不对劲，台上老司长所讲的所有话题，都是围绕贬斥原罪之名进行的。
他不禁对此开始感到忧虑，心也低沉了起来。
他想要阻止老司长继续下去，可踌躇半天，都没有敢上台打断。
这是面对84城盟的记者发布会，他若上台反驳，无异于打老司长的脸。
“这些天，经过我们警司全体警官的不懈努力，凶手原罪之名已于今日上午，被捕落网！......”
被捕落网！
终于，听到这儿，李德生脑袋里仿佛响起了一声惊雷，整个人都懵住了。
原罪之名他是投案自首，哪里是什么被捕落网？！
老司长怎么可以如此颠倒黑白！
他难道就不怕激起84城盟的反激情绪吗？！
“现在，请我们本次案件中的第一功臣，警官李德生，李大队长上台，为大家讲述......”
就在这时，杨和生突然话锋一转，把锅甩给李德生！
对此李德生毫无准备，在台下一片冷漠的目光中，李德生晕晕乎乎的被人推上了台。
李德生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神情冷漠，甚至到了厌恶地步的记者们，他突然感觉天空中本不明媚的阳光，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晃眼。
晃得他眼前发昏，晃得他不敢睁眼！
“我......我......”
李德生冷汗直流，嘴唇哆嗦，甚至开始听到嗡嗡耳鸣，颤抖着张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咚！
终于，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台上。
B93城司长办公室，李德生推门而入。
老司长杨和生悠然躺在办公椅上，嘴角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极为不错。
“来了，坐。”
杨和生示意他李德生下，并亲自给他沏了杯茶：“喝杯茶，这些天你们办案辛苦了。”
“咳咳，不敢不敢......”
李德生受宠若惊，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天他来司长办公室，哪次不是挨顿臭骂回去的。
今天居然让自己喝茶？
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德生暗暗腹诽。
“小李啊。”
“哎。”
“最近工作干的不错，听说你带头天天加班加点的干，真是咱们司里的好榜样啊！”
李德生一听这话，坐不住了。
这阴阳怪气的啥意思啊，不会是要把自己带走的节奏吧？！
老司长临走时还要跟自己极限一换一啊？！
此时的李德生并不知道原罪之名已经自首的消息。
他昨晚熬了个大通宵，刚才他正在自己办公室里补觉呢，所以原罪之名自首的事儿，并没有惊动他这个大队长，而是被直接汇报给了司长杨和生。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被喊到了司长办公室，到现在整个人对案件的最新进展都是脱轨状态。
李德生擦擦冷汗：“司长，有话您不妨直说……”
“我已经直说了呀，你们最近的工作状态全警司有目共睹，确实不错！”
杨和生极为中肯的点头。
李德生哭丧起脸：“司长，我知道这几天原罪之名的案子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这确实不应该，但同事们真的已经是很努力了。”
“那个凶手都已经归案了。”
杨和生没有再解释，直接将穆五的审讯记录甩在他面前。
“啥？”
李德生拿起记录大致浏览了一遍，难以置信：“原罪之名他自首啦？！”
“这是他自首时上交的手机，手机里绑定的原罪论坛账户，身份是坛主。”
李德生从老司长手中接过手机，看到了界面上的原罪之名论坛，以及该手机用户的坛主认证。
这确实是最好的身份证明，这几天网警部时刻围攻论坛，都没有丝毫进展，这从一定程度上，杜绝了有人能够黑入原罪论坛，冒充坛主的可能。
李德生本能的感觉到事有蹊跷，原罪之名怎么会自首呢？
在他的分析里，原罪之名绝对是个性格狡猾而又高调的凶手。
他既然会把王立新的罪恶公开宣布，并成立论坛让整个84城盟的城民来声讨，怎么会在这种风头正盛的时候自首呢？
这前后的两种行为，代表的是两种极为矛盾的心里状态！
“不对，他一定另有目的！”这是李德生作为一个有二十年办案经验老警官的第一直觉。
可如今铁证如山摆在眼前，让他的一切猜疑都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看着手中的审讯记录，看到上面“已交接”三个字，知道老司长已经走特殊程序，直接联系第一典狱，把人带走了。
第一典狱戒备森严，硬件一流，林汉城副典狱长手中更有一支火力部队把守，素有84城盟阎王殿之称，任何人进去都不可能再出来。
李德生的思绪渐渐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原罪之名真就这么自守了？案子就这么稀奇古怪的就破了？
这诡异的自首行为，在李德生看来就像是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周而复始最后能升天的谬论。
处处充满了诡异但第一时间又令人难以反驳。
并且，审讯记录中写到，“自首人居住地：外城区”。
这就更离谱了，一个外城区的罪犯冒着枪毙危险，跑来内城区自首？
李德生现在严重怀疑自己还在梦里，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儿？
“小李啊。”
见李德生沉默，杨和生道：“不管嫌疑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投案自首，对死者的愧疚也好，因为心里害怕也罢，这都不重要了，很多时候结果比过程更加重要。”
“可是司长......”李德生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杨和生打断。
不给他任何质疑的机会，语气十分坚决：“没什么可是的！我马上就要退休了，这桩案子，就这么结了吧。”
见老司长态度如此强硬，李德生叹息点头：“是，我明白了。”
老司长在位几十年兢兢业业，如今只想要个安然退场的结局，这无可厚非，也是应该的。
“另外，你抓紧时间，去组织一场记者发布会，我要亲自宣布原罪之名投案自首的消息，平息舆论，去吧。”
“好的。”
李德生退出司长办公室后，赶忙联系城内的数家记者报社，以及一些84网域中有一定影响力的新媒体，极为迅速的组织起了一场记者发布会。
......
“各位记者，大家好，我是B93城警司司长杨和生。”
“今天，我们突然把大家召集来，是想对本城中最近发生的的王立新凶杀案，向84城盟广大城民做出解释，希望诸位记者朋友如实报道！”
“王立新凶杀案，是本城中影响极为深远的一桩案件，已经在84城盟中引起了较大舆论......”
“这桩案件中，凶手原罪之名，不仅以十分残忍的方式谋杀了本城一所福利院的院长王立新，还极为嚣张的在84网域中成立原罪论坛哗众取宠，简直是丧心病狂！......”
李德生站在台下，听到老司长的这段话，不禁皱起眉头。
老司长为什么会说出如此有争议的话？
原罪之名是凶手不错，但犯罪情节真的有老司长说的如此恶劣吗？
或许有，但绝不能这么说！
因为相对于原罪之名这个凶手，“被害人”王立新更是罪行昭昭，如今的84网域中，城民们对于王立新的这个“被害人”的负面情绪是极为严重。
这一点身为警司大队长，李德生亲有体会。
因为他们早有发现，这些天一直是有人在扒王立新的家庭情况的，要不是警司的严格管控保护，王立新的家人们早就被人爆破了。
李德生继续耐着性子往下听，只希望老司长可以及时醒悟过来。
可是，事情却截然朝着他期望的反方向进行，他越听越感到不对劲，台上老司长所讲的所有话题，都是围绕贬斥原罪之名进行的。
他不禁对此开始感到忧虑，心也低沉了起来。
他想要阻止老司长继续下去，可踌躇半天，都没有敢上台打断。
这是面对84城盟的记者发布会，他若上台反驳，无异于打老司长的脸。
“这些天，经过我们警司全体警官的不懈努力，凶手原罪之名已于今日上午，被捕落网！......”
被捕落网！
终于，听到这儿，李德生脑袋里仿佛响起了一声惊雷，整个人都懵住了。
原罪之名他是投案自首，哪里是什么被捕落网？！
老司长怎么可以如此颠倒黑白！
他难道就不怕激起84城盟的反激情绪吗？！
“现在，请我们本次案件中的第一功臣，警官李德生，李大队长上台，为大家讲述......”
就在这时，杨和生突然话锋一转，把锅甩给李德生！
对此李德生毫无准备，在台下一片冷漠的目光中，李德生晕晕乎乎的被人推上了台。
李德生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神情冷漠，甚至到了厌恶地步的记者们，他突然感觉天空中本不明媚的阳光，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晃眼。
晃得他眼前发昏，晃得他不敢睁眼！
“我......我......”
李德生冷汗直流，嘴唇哆嗦，甚至开始听到嗡嗡耳鸣，颤抖着张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咚！
终于，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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