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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个野男人

    “哗——”

    一瓢水对着少女的脸泼过去。

    好冷。

    李秀宁蜷缩着身子,猛地打了个哆嗦。

    她缓缓睁开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双手被反绑住,两个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随着意识慢慢恢复,想起之前的一幕,天龙寺毁了,师父遇害了,自己被打晕了,后来做了好久的梦。

    梦到了穿越那日,还梦到了阿娘……

    她的心口处不禁传来猛烈悲伤。

    挣扎着坐起身,发觉浑身乏力,脑袋昏昏沉沉,伤口阵阵吃痛。

    环顾四周,墙壁用岩石雕砌而成,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远处门廊边镶嵌着一盏铜灯,闪烁着昏暗的光。

    夜风穿透铁质天窗,吹动旁边桌上灰尘,露出大片污垢。

    咦,这是哪儿?

    好像山洞改成的囚室。

    恍惚间,耳边传来脚步声。

    她抬眼瞧去,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能够看清眼前人。

    头戴白色斗笠,素衣煜煜如雪,皂纱覆在冷白皮上,衬得黑愈黑,白愈白,好似谪仙推开层峦叠嶂,从月宫踏足而来。

    那股遮不住的阴冷,为室内打了层霜。

    凭借着多年行走江湖,阅过无数妖孽的肤浅经验,她十分断定这是个长得不赖的男人。

    受伤的心灵瞬间得到慰藉和放松。

    “喂,你谁啊?”

    男子不应。

    “是你救的我?”

    男子依旧不应,手握成拳状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

    “你嗓子卡鸡毛了?”

    男子咳嗽的更厉害了。

    艹。

    一问一个不吱声,莫非是个病痨鬼?

    夜黑风高,荒山野岭,孤男寡女。

    这气氛和条件都到位了,他不会馋自己的身子,来个阴阳双修吧?

    “救命呀,救命……”

    李秀宁扯着嗓子喊,“有人见色起意,强抢良家美女,准备先虐后奸,奸完再虐,虐完再奸,然后扛回家给自己冲喜咯。”

    男子:“……”

    一个时辰前还表现的英勇无畏,让人心生敬佩。

    转眼就贪生怕死,满脑子杂念?

    他无语了会儿,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最好乖一点,这里是方山西麓,喊破喉咙也没用。”

    李秀宁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方山东西绵延几百里,西麓位于方山最深处,中间高峰海拔上千米,除了猛禽野兽出没之外,根本不见人迹。

    算了,还是自救吧。

    她像打鸡血似的迅速调整状态。

    面上换了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极尽讨好之能事,“兄台英俊潇洒,浑身侠骨柔情,满腹锦绣文章,视金钱如粪土,看美色为浮云,妥妥的当世英雄呀。”

    咳咳,词穷了!

    心电急转间,把以前打架吃亏时常用的词搬出来,“小女子上有多病老母,下有待养幼妹,肩挑千金重担,本想科举成名,奈何除了美貌别无所长,花信年华......”

    “花信年华孑然一身,连男人是啥滋味都没尝过。”

    男子直接截过话,望着那张懵逼到极致,写满问号的脸,不禁冷笑出声,“我没工夫听你鬼扯,之所以留你到现在,是想和你要样东西。”

    “啥东西?”

    “舆图!”

    又是舆图。

    李秀宁心里的疑惑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半天理不出个头绪来。

    难道,此人是弥勒教徒?

    看样儿不像。

    毕竟那群孽畜丑的连镜子都嫌弃,装扮成这副模样实属多此一举。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只余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轻颤,暴露出一丝局促和心慌。

    难道是他?

    不会,绝对不会。

    她心里一个劲儿的摇头否定。

    世上男人身量差不离的有很多,能让自己依靠的肩膀却只有一个。

    除了母亲,就顶数他对自己最好了。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自己想要,他都会想办法去摘。

    如果是他的话,眼见自己受伤反绑,落汤鸡似的躺在地上,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你不会搞错了吧?”

    她摇头甩掉脸上水珠,忍着不适站起来,复又坐到石头上,慢悠悠地晃着腿,“我没有什么舆图,倒有几张春图,你确定是舆图,不是春图?”

    “春——”

    男子直接愣在当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送走。

    她伸手从靴里掏出几张,直接扔了过去,“本来呢,我打算做个画册,拿到京城去卖的,既然你想要,那就送给你,不过没事少看,看多了容易肾虚。”

    男子一脸懵逼。

    堂堂国公府嫡女,真不学好啊!

    他垂目追着地上的图,上面两个小人打架的画面,令双眼燃起一股躁火。

    似乎要将图点燃。

    她坏笑,“怎么不说话,舌头让狗叼了?”

    他咬牙:“我要的是舆图,在敢打马虎眼,别说我不客气。”

    她翻了个白眼,口吻很不服气,“有种放开我,咱俩单挑。”

    男子注视着她肩头上的伤,声音带着几分不屑,“你这副样子,还有赢得机会吗?”

    切。

    现在都成肉票了,倘若动真格的话,大不了豁出命拼了。

    说什么都不能堕了李家的名声。

    她拧眉,“干一下子,才知道。”

    他嗤声,“我对发育不全的女子没兴趣。”

    发育不全?

    她低头瞅瞅胸脯。

    湿漉漉的衣服紧贴肌肤,勾勒出鼓鼓的两团。

    虽然没有拳头大小,可怎么说也已成型,根本算不上贫瘠之地。

    就像衣服上的水,挤挤总是有的。

    狗东西。

    瞧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吊样,就知道刚才一定是搜身揩油了。

    李秀宁怒气值瞬间拉满,放声骂:“登徒子,死变态,赔我银子!”

    “再胡搅蛮缠,别说我不客气。”

    “老娘不是吓大的。”

    她右手顺了三颗石子,起身跐溜下滑过来,踮起脚尖呸他一脸,“想白嫖,门都没有,这是另外的价钱!”

    “另外的价钱?”

    “对!把我抓到这里,趁我昏迷又碰又摸,不拿双倍银子补偿,你当我是烂叶菜啊?”

    真是张口就来。

    男子眉棱骨突突直跳,脸上透着震惊和不可置信,很快又掩盖下去。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身子微微前倾,伸手去抚她脸颊,眼里的情欲呼之欲出,“舆图和你,我都要了!”

    哟嚯,想的倒挺美。

    李秀宁倏地偏头,躲开那只手,借机偷瞄一眼,骨节分明,手背透着血管的青色。

    又高又瘦没肌肉,看着像白骨精似的。

    冷不丁一脚下去,就算不断也会缩阳吧?

    她将理智从怒火中拉出来,换成媚眼抛过去,“郎君真有情调,还特意找个山洞,这是准备和妾打野战?”

    她一扬下巴,一挑眉,“你好这口就直说嘛,还要什么图,老娘都懂,老娘教你。”

    空气中几许暧昧划过,犹如沾了欲火。

    男子整个人都不自然起来,一双凤眼翻滚着浓浓春情。

    她继续撩,粘腻的嗓音乱人心智,“来呀,互相伤害呀,你有刀,我有鞘,功夫行不行,试试才知道。”

    真敢捅词儿啊!

    不愧是看过春画的人。

    男子喉结滚了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流遍全身。

    口渴,想喝水。

    不由挪开目光,陷入神游太虚之中。

    硬了,肯定硬了。

    李秀宁趁机后退几步,旋以左脚为轴,右脚抽冷朝他胯下踹过去。

    我去你吖的!

    男子错身闪避,她踹了个空,重心不稳,直接来个大劈叉。

    “卧槽——”

    大腿根窜起一股钻心的抽疼,疼得五官错位,好一阵没作声。

    男子冷嗤,“断子绝孙脚,老把戏了。”

    她扬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小白脸,不,小傻瓜,人家在地上躺久了,活动下筋骨,助助兴而已。”

    “是吗。”

    男子居高临下地俯瞰她,完全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反而用脚踩住她的后膝盖,“别动,我还没欣赏够。”

    你大爷。

    李秀宁被拿捏得死死的,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正当极力思索如何逃生时,脖子突然一凉,是他的手,“舆图在哪?”

    “老兄,我都和你说了,没有舆图,只有春图,咋就不信呢?”

    “既然如此,安心上路吧,我会多烧些纸钱,作为给你的补偿。”

    “且慢!”

    她连吹带吓,“我父亲可是唐国公,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无论天涯海角,他都会派人把你宰了,然后扒皮抽筋,架在火上烤熟,扬点佐料喂狗。”

    男子嗤笑,“你一个煞星的死活,对他来说重要吗?”

    话音坠地,她的表情瞬间凝住,不免有些伤怀。

    扎心了,老兄。

    不过,彼此关系应该势同水火吧,这语气怎么搞得像是很铁一样?

    莫非......

    她扭头近距离观察,更觉得此人眉眼似曾相识,脑海中融入的记忆有一处慢慢拱开。

    她藏好情绪,压着声道:“傻瓜,这种惊天秘密是可以明说的吗?小心隔墙有耳。”

    随即不停地挤眉弄眼,示意对方靠过来耳语。

    男子不为所动,“放心,外面都是我的人。”

    “就你的人才不可靠。”

    “别想耍花样儿。”

    男子想了想,手指扼住她的喉咙,同时身体慢慢前倾,待到合适距离,“说吧!”

    “亮个相吧,小贱人。”

    李秀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口撕掉他的面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师兄!”

    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张好脸,与记忆深处的模样渐渐重合。

    揪得人心头狠狠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