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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审时度势

    “哈哈~果然是好计策!师弟……师弟……”

    白圭吞吞吐吐说完,说道最后竟然是酒醉而倒。

    公子羽差人将其扶走,自顾沉思起来。

    不得不说,白圭计谋一道上还是极有天赋的,就算还未拜鬼谷为师,就已经能想出这么巧妙的计谋来,足可见他的非同寻常。

    “公子怎么能这么信任他?白圭为人狡诈,而且公子收他,也是用威逼方才能让他听从。公子就不怕他朝一日,脱离了公子的掌控,就反过来谋害公子?”白羽很是担忧道。

    让白圭成为长歌台的人,是用他的剑,在长虹的剑锋之下,他不得不低头,算不得心悦诚服。

    门客和家主之间的关系,若是一直用威逼维持,这无疑是为自己埋下了隐患。

    公子羽手指轻点桌案,淡淡道:“白羽言重了!白圭虽然喜欢谋人钱财,但心中还是存在良善的,他不会害人性命。而且我们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从他言谈举止中,你看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白羽嘴角冷嘲,而后道:“奸诈、无耻……”

    所有贬义的词用在白圭的身上都不为过。

    “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没有看出来!他是一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在他察觉我的身份之后,他恐怕就已经想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因为知道秘密的只会是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自己人!若是他被一个刺杀了楚王的刺客盯上,他这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他相当明白这一点!”

    “他知道我刺杀了楚王?”

    “还好他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他今天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来为他今后在长歌台谋求一席之地了!”

    “公子的意思是说,今天这场戏都是他演出来的?他兵出险招,说出了最没有可能的可能,其实才是他最有可能的可能?”

    最没有可能的可能自然也就是白圭先前唱的调调,什么保公子羽天下千年之类的话。

    “之前或许不是,但他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这是他做出的最佳选择!”

    白羽沉思,对公子羽说得话半懂不懂。

    见白羽沉默不语,公子羽则是笑道:“白羽又要变成那个纨绔浪子了?”

    白羽起身长叹,辞退道:“不瞒公子!白羽觉得还是做一个浪子好!最起码杀人不用这么费尽!只是今后的地位而已,就如此绞尽脑汁,白羽实在学不来!”

    “去吧!去吧!把这壶酒带上!浪子也不该学商人的弯弯绕绕!”公子羽指着案上还未开封的中山佳酿,笑道。

    白羽眼睛一亮,立即将酒抱起,在广一脸仇视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走出隔间。

    场中只剩公子羽和广两人,广低头不语,但也不愿离去。

    显然是有些该说的话,还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公子羽将广的内疚看在眼里,公子羽倒是没把广的疏漏当一回事。

    易师将广提拔成韩国长歌台的台主是有他自己的用意的,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公子羽也不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安排。

    “是不是白羽的挑衅,让广气愤难当了?”为了缓解气氛,公子羽玩笑道。

    广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想认错,却又难以开口。

    公子羽的弄笑,让广更觉自责几分。

    “公子……我……我实在是太没用了!”广自责道。

    “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良的奸诈,没有仇烈的隐忍,没有易辛的圆滑,没有阴蒙的精明,更没有刀虞的胆气,所以不适合做长歌台的台主?”

    广差点没把头埋入桌案下,比起一同出河丘的这些年轻俊杰,他实在是差得太多……

    “其实你不必自责!每个国家的情况不同,每个长歌台需要面对的局势也各有不同。你们七人性格不同,但都是易老亲手挑选出来的,我相信易老的眼光!你的性子憨厚实诚,没有什么心计,其实正应了韩国的局势!”

    “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日后,我一定会攻于心计,让长歌台百疏而不漏……”广以为公子羽是在安慰他,他则是暗暗下定决心道。

    公子羽一声轻叹,亲自为其倒茶。

    广连忙双手握杯接茶。

    公子羽慢慢解释道:“你能成为韩国长歌台的台主,不是因为你有多么的肯学,而是因为你的性格!你的性格看起来是缺陷,但对于韩国的局势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韩国内政混乱,氏族权臣之间交锋不断,大臣门客形形色色,多是攻心用计之人。这就好比一滩浑水,无论你怎么搅动,浑水都不会有清澈的那一天。一旦你用力过猛,反而会更加浑浊。韩国长歌台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打入朝堂,也不是为了谋杀什么权臣君王。你只需要借助韩国的地利优势,以及经商氛围,从中稳稳赚取钱帛这就够了!结交什么大臣,参与哪一派的争斗,都不能达到什么效果,甚至还会把长歌台推向覆灭的深渊。”

    这边是当前韩国的局势,韩国在三晋算是最弱的,在七国之间扮演的角色,多时无关痛痒,或是大国之间博弈的砝码。任何过多的布局都显得那般无用。

    内政不稳,内耗异常。

    细作以及心怀叵测的门客横行街头,长歌台一有动作,很有可能有会被人盯上。

    这种情况,亦静而不亦动。

    见广的心情渐渐好转,公子羽继续道:“你就继续这样做下去就好!你的所有,他们愿意看就让他们全都看去,你什么也不用做。坐着收钱就是了!三晋在对齐用兵,韩国内政不稳,不想着如何整内,却只想着把矛盾转移到外面。一旦有败,阳翟的局势将会更加混乱。你切记!不可妄动!继续这样下去就好!”

    广得到公子羽的赞许,连连点头不停。

    公子羽身上似乎用着一种魔力,这种魔力能让人为其掏心掏肺。

    广便已经成为了这样的人,天下之人,除公子羽外,无人能让他心悦诚服。

    “公子何时启程前往魏国?”广很是关切的问道。

    “应该快了!等三晋从齐地撤军吧!等他们分赃不均时,再见一次太子取,应该就要离去了!”

    “公子是想离间三晋……”

    “离间还不至于,在韩国未来的国君心中埋下一个祸根吧!这个祸根能否有用,还得多年之后才能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