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冰鸾
梵天的记忆幻境中。
冰鸾刚刚说完，身上流窜的电光更甚，只见它巨大的身体不停地微微痉挛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随着它身体的颤抖，周围的几座山峰发出沉闷的低鸣声，山脊上沉积了无数岁月的冰雪开始逐渐碎裂掉落。
“呃……”冰鸾的声音显得更加艰难，“从你第一天踏上这万载雪域时，本座就在注视着你。一个外来者，身负一件半成的法宝，神识不停扫视着各种妖兽，如果本座猜的没错，你是想为这件法宝寻找一个兽魂吧。”
听了冰鸾的话，梵天的身体微微一震。
“哼！”梵天的反应没有逃过冰鸾的眼睛，声音中多了一丝杀气，“你们这些修仙者真是该杀！为了区区一件法宝，竟要断送我同族数百年乃至千年修行！若不是忙于应付这天劫，本座早已出手将你灭杀！”
冰鸾说完，眼神死死地盯着梵天，此时梵天早已面色苍白，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额上不停地有冷汗渗出，周遭的寒风呼啸，顷刻间竟是在他的前额凝成了一块冰壳。
“只可惜，本座如今渡劫未成，命在旦夕。”冰鸾此时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无奈，“外来者，本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本座成为你法宝的器灵，要么死！”
“什么？！”梵天终于开口，言语中满是惊诧，“前辈竟甘愿成为我法宝的器灵？！”
“若非此刻，你又怎配本座如此降尊……只是本座渡劫失败，若不成为修仙者法宝的器灵必将重入轮回，本座又怎能甘心！”冰鸾的话语中满是不甘和恨意，“若要本座成为你的器灵，必须答应本座两个条件并以你三魂起誓。否则，就算此时本座已身负重伤，击杀你也是极易！”
“前辈请讲。”冰鸾赤裸裸的威胁让梵天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一，本座所附之法宝，你只能在本座允许的情况下操控，不得设下任何禁制拘束本座魂魄！”冰鸾的第一个条件说完，梵天的脸上明显出现了迟疑的神色。
修仙者炼制法宝时，为了让使用者能够完全掌控法宝，一般都会设下禁制以保证器魂的绝对忠诚。毕竟绝大多数器魂都是由修仙者击杀妖兽后禁锢的兽魂所化，若不加以限制，彼此之间的仇恨难保兽魂不会在关键时刻反戈。
“哼！若无这条誓言，如何保证你不在性命危急时自爆法宝？本座何等身份，怎能为你魂消魄散！”冰鸾看着梵天的脸色冷哼一声，“当然，本座也可以自身妖魂起誓，绝不操控法宝叛主便是了。”
听完冰鸾的解释，梵天脸上的阴云稍散，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
“好，”看到梵天同意了第一条，冰鸾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这第二条便是，若你有朝一日得成大道，在你飞升仙界后必须还本座自由！”
司徒彦听了冰鸾的话，心中暗惊，不愧是修行上万年的妖兽，这一手算盘打得相当精明。
第一条誓言使得冰鸾对附身的法宝拥有了绝对的掌控权，甚至即使梵天身亡也可以保全自身妖魂。第二条誓言更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梵天可以修成仙身，即使冰鸾此次渡劫失败，还是可以在仙界中获得重生；而若是梵天不幸陨落，它也可以凭借着对附身法宝的掌控另寻其他有潜力的修仙者来帮助自己达成心愿。
而它付出的不过是在梵天修仙路上帮助其操控一件法宝而已。
心中如此想着，司徒彦看向梵天，果然他的眼神也在不停闪烁，想来也是明白了冰鸾这两个条件背后的深意。
半晌，梵天缓缓开口：“好，就依前辈所言。”说完他举起右手在心口一拍，一口心血从口中吐出，旋转着飘浮在空中并凝成了一颗血珠。
梵天袍袖一挥，一道劲风托着血珠，飞到冰鸾的面前。冰鸾此时也张口吐出一颗血滴，与那血珠融合在一起。
梵天见状将右手置于胸口，左手掐诀，立下誓言，而冰鸾也如刚才所说以妖魂起誓绝不叛主。而随着誓言的建立，那颗融合后的血珠一分为二，分别没入梵天和冰鸾的胸口。
“好了，”此时冰鸾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杀气，“看看你那未完成的法宝吧。”
梵天也松了一口气，手指轻动之下，蓝色的光芒裹挟着他身后的法剑飞出，漂浮横置于胸前。
梵天抬起右手，轻抚着剑脊，沉声道：“此剑无名，长三尺二寸，宽三寸。剑体由天外陨铁于地渊之火中铸造而成。周身有大阵法三十六，小阵法八十一，皆以吞口处所嵌千年嘲风避水兽妖晶为阵眼，此剑性寒，当可为前辈栖身之佳所。”
“嘲风避水兽？”冰鸾原本听着梵天的讲述不动声色，但听到这里声音一寒，“此剑，本座不能栖身！”
梵天闻言一怔，不解道：“这嘲风避水兽在妖兽中也算极强，其灵力又和前辈属性相符，不知前辈为何不乐？”
“哼，你可知这嘲风避水兽的由来？”冰鸾双目中带着愤怒，“我凤族与龙族本就是世仇，而嘲风避水兽的先祖嘲风乃凤族叛徒与龙族野合所诞下的孽种！此剑有如此不洁的血脉，本座怎可自辱！”
梵天听完这番话，半晌不语。的确，有这般缘由，除非他强行抽取并加以束缚，否则冰鸾怎会愿意成为此剑的器灵。
可就算没有方才的誓言，以他的实力也根本无法抽取这强大到离谱的冰鸾之魂啊。
冰鸾此时也沉默了，原本它就是被这柄剑的强大灵力吸引，才在渡劫失败后动了自愿成为器灵的心思，可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若是附身在这柄剑上成为器灵，以它的高傲绝对无法忍受叛徒的恶臭；可若是不附身，这辛苦得来的万载修为就要付之东流。
良久，冰鸾才闷闷地发声：“你右手上那枚指环，给本座一看。”
梵天听闻愣了一下，但还是一边摘下指环一边说：“这指环是晚辈随手炼制的储物法器，材料粗劣不堪，连阵眼妖晶都只是修为不足百年的下等妖兽所产，实在配不上前辈。”
“废话那么多！拿来！”冰鸾一声斥责竟吓得梵天后退了一步，赶忙用灵力托着指环向冰鸾飞去。
冰鸾此时周身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在那光芒中它原本巨大的身形竟渐渐消失。数个呼吸之后，光芒散去，原本伏卧在山谷中的冰鸾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体态纤瘦的少女，静静地漂浮在空中。
那少女周身包裹着一件雪白的长裙，赤裸着双脚，银白的长发披散着一直垂到脚踝，一道青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少女伸出手接住了飞来的指环，放到眼前细看片刻后皱了皱眉：“确实是件垃圾货色。”
梵天也知道面前的少女便是那冰鸾的化形，谦恭地躬身道：“是晚辈技艺拙劣了，令此物不堪入前辈法眼。”
技艺拙劣？幻境中看着这一切的司徒彦觉得有些好笑，一向眼高于顶的梵天在这冰鸾面前竟如此谦卑。如此也可见修仙世界的残酷，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弱者只有装孙子的份儿。
“真没想到我有一天竟会沦落至此……”冰鸾所化的少女自言自语道。
说着她先是伸出小指在指环上一挑，一颗土黄色的妖晶便掉落了出来。然后少女将用灵力将指环包裹，悬浮在面前，同时一双玉手飞快地结印，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延绵不绝的惨白色火焰从她身体中涌出，纷纷汇聚在了指环之上。
旁观的司徒彦此时已经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见天色渐渐变暗直到被黑夜完全笼罩，眼前少女周身的火光仿佛成为了这混沌天地间唯一的明亮，而少女的身影却在一点点的变得越来越虚幻，直到完全消失。
在那个身影消失的瞬间，一段声音回荡在这山谷中。
“外来者，这枚指环已经被本座用妖火重新炼制，此刻其品质已不下于此界任何顶级法宝……”
“本座将自身妖晶融入这枚指环，以保证它能发挥出本座最大的威能……”
“本座的肉身储存在其中，待本座重获自由之后自会向你讨还……”
“你的那柄法剑虽然让本座感到厌恶，不过它既然无名，本座便为它赐名为‘冷颜’，这是我族那位叛徒的名字，冠之倒也贴切……”
“本座此番妖魂受损严重，需沉睡静养，在本座醒来前，你好自为之……”
“本座名为寒姬，此宝便称为寒姬之眠……”
随着最后一道话音消散，一道炫目的光芒闪过，司徒彦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眼前的梵天正静静地注视着那枚指环。
“师父……”司徒彦缓缓地开口。
“你都看到了。”梵天仿佛刚回过神，“这便是这枚指环的来历了。后来随着为师献祭为冷颜剑灵，寒姬之眠也被遗弃，没想到如今却落在你手里，这也算是一种奇缘了。”
司徒彦点点头，刚才在幻境中所见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
万年修为的冰鸾寒姬带来的无上威压、寒姬之眠指环的炼制、冷颜之名的由来和那背后龙凤两族间充满仇恨的秘闻……
“那寒姬前辈此刻……？”司徒彦想起葛长老所说的“器灵极为虚弱”。
“没错，她依然在沉睡。”梵天苦笑道，“想来我们俩也是互相摆了一道。我根本没想到寒姬在成为器灵后会直接沉睡，这样对我来说这件法宝的用处便微乎其微了；而她更想不到我因为终究没能为冷颜找到更合适的器灵而选择了献祭自己，同时也断送了自己的成仙之路……”
“不过，”梵天话锋一转，“为师成为剑灵后的这数千年间也领悟了一些新的药阵，其中有一些可以帮助寒姬修复妖魂。等她苏醒后，为师可以帮你说服她认你为主，有了她的帮助，挑战那为师未曾触碰到的层面也未必不可能。”
冰鸾刚刚说完，身上流窜的电光更甚，只见它巨大的身体不停地微微痉挛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随着它身体的颤抖，周围的几座山峰发出沉闷的低鸣声，山脊上沉积了无数岁月的冰雪开始逐渐碎裂掉落。
“呃……”冰鸾的声音显得更加艰难，“从你第一天踏上这万载雪域时，本座就在注视着你。一个外来者，身负一件半成的法宝，神识不停扫视着各种妖兽，如果本座猜的没错，你是想为这件法宝寻找一个兽魂吧。”
听了冰鸾的话，梵天的身体微微一震。
“哼！”梵天的反应没有逃过冰鸾的眼睛，声音中多了一丝杀气，“你们这些修仙者真是该杀！为了区区一件法宝，竟要断送我同族数百年乃至千年修行！若不是忙于应付这天劫，本座早已出手将你灭杀！”
冰鸾说完，眼神死死地盯着梵天，此时梵天早已面色苍白，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额上不停地有冷汗渗出，周遭的寒风呼啸，顷刻间竟是在他的前额凝成了一块冰壳。
“只可惜，本座如今渡劫未成，命在旦夕。”冰鸾此时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无奈，“外来者，本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本座成为你法宝的器灵，要么死！”
“什么？！”梵天终于开口，言语中满是惊诧，“前辈竟甘愿成为我法宝的器灵？！”
“若非此刻，你又怎配本座如此降尊……只是本座渡劫失败，若不成为修仙者法宝的器灵必将重入轮回，本座又怎能甘心！”冰鸾的话语中满是不甘和恨意，“若要本座成为你的器灵，必须答应本座两个条件并以你三魂起誓。否则，就算此时本座已身负重伤，击杀你也是极易！”
“前辈请讲。”冰鸾赤裸裸的威胁让梵天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一，本座所附之法宝，你只能在本座允许的情况下操控，不得设下任何禁制拘束本座魂魄！”冰鸾的第一个条件说完，梵天的脸上明显出现了迟疑的神色。
修仙者炼制法宝时，为了让使用者能够完全掌控法宝，一般都会设下禁制以保证器魂的绝对忠诚。毕竟绝大多数器魂都是由修仙者击杀妖兽后禁锢的兽魂所化，若不加以限制，彼此之间的仇恨难保兽魂不会在关键时刻反戈。
“哼！若无这条誓言，如何保证你不在性命危急时自爆法宝？本座何等身份，怎能为你魂消魄散！”冰鸾看着梵天的脸色冷哼一声，“当然，本座也可以自身妖魂起誓，绝不操控法宝叛主便是了。”
听完冰鸾的解释，梵天脸上的阴云稍散，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
“好，”看到梵天同意了第一条，冰鸾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这第二条便是，若你有朝一日得成大道，在你飞升仙界后必须还本座自由！”
司徒彦听了冰鸾的话，心中暗惊，不愧是修行上万年的妖兽，这一手算盘打得相当精明。
第一条誓言使得冰鸾对附身的法宝拥有了绝对的掌控权，甚至即使梵天身亡也可以保全自身妖魂。第二条誓言更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梵天可以修成仙身，即使冰鸾此次渡劫失败，还是可以在仙界中获得重生；而若是梵天不幸陨落，它也可以凭借着对附身法宝的掌控另寻其他有潜力的修仙者来帮助自己达成心愿。
而它付出的不过是在梵天修仙路上帮助其操控一件法宝而已。
心中如此想着，司徒彦看向梵天，果然他的眼神也在不停闪烁，想来也是明白了冰鸾这两个条件背后的深意。
半晌，梵天缓缓开口：“好，就依前辈所言。”说完他举起右手在心口一拍，一口心血从口中吐出，旋转着飘浮在空中并凝成了一颗血珠。
梵天袍袖一挥，一道劲风托着血珠，飞到冰鸾的面前。冰鸾此时也张口吐出一颗血滴，与那血珠融合在一起。
梵天见状将右手置于胸口，左手掐诀，立下誓言，而冰鸾也如刚才所说以妖魂起誓绝不叛主。而随着誓言的建立，那颗融合后的血珠一分为二，分别没入梵天和冰鸾的胸口。
“好了，”此时冰鸾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杀气，“看看你那未完成的法宝吧。”
梵天也松了一口气，手指轻动之下，蓝色的光芒裹挟着他身后的法剑飞出，漂浮横置于胸前。
梵天抬起右手，轻抚着剑脊，沉声道：“此剑无名，长三尺二寸，宽三寸。剑体由天外陨铁于地渊之火中铸造而成。周身有大阵法三十六，小阵法八十一，皆以吞口处所嵌千年嘲风避水兽妖晶为阵眼，此剑性寒，当可为前辈栖身之佳所。”
“嘲风避水兽？”冰鸾原本听着梵天的讲述不动声色，但听到这里声音一寒，“此剑，本座不能栖身！”
梵天闻言一怔，不解道：“这嘲风避水兽在妖兽中也算极强，其灵力又和前辈属性相符，不知前辈为何不乐？”
“哼，你可知这嘲风避水兽的由来？”冰鸾双目中带着愤怒，“我凤族与龙族本就是世仇，而嘲风避水兽的先祖嘲风乃凤族叛徒与龙族野合所诞下的孽种！此剑有如此不洁的血脉，本座怎可自辱！”
梵天听完这番话，半晌不语。的确，有这般缘由，除非他强行抽取并加以束缚，否则冰鸾怎会愿意成为此剑的器灵。
可就算没有方才的誓言，以他的实力也根本无法抽取这强大到离谱的冰鸾之魂啊。
冰鸾此时也沉默了，原本它就是被这柄剑的强大灵力吸引，才在渡劫失败后动了自愿成为器灵的心思，可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若是附身在这柄剑上成为器灵，以它的高傲绝对无法忍受叛徒的恶臭；可若是不附身，这辛苦得来的万载修为就要付之东流。
良久，冰鸾才闷闷地发声：“你右手上那枚指环，给本座一看。”
梵天听闻愣了一下，但还是一边摘下指环一边说：“这指环是晚辈随手炼制的储物法器，材料粗劣不堪，连阵眼妖晶都只是修为不足百年的下等妖兽所产，实在配不上前辈。”
“废话那么多！拿来！”冰鸾一声斥责竟吓得梵天后退了一步，赶忙用灵力托着指环向冰鸾飞去。
冰鸾此时周身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在那光芒中它原本巨大的身形竟渐渐消失。数个呼吸之后，光芒散去，原本伏卧在山谷中的冰鸾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体态纤瘦的少女，静静地漂浮在空中。
那少女周身包裹着一件雪白的长裙，赤裸着双脚，银白的长发披散着一直垂到脚踝，一道青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少女伸出手接住了飞来的指环，放到眼前细看片刻后皱了皱眉：“确实是件垃圾货色。”
梵天也知道面前的少女便是那冰鸾的化形，谦恭地躬身道：“是晚辈技艺拙劣了，令此物不堪入前辈法眼。”
技艺拙劣？幻境中看着这一切的司徒彦觉得有些好笑，一向眼高于顶的梵天在这冰鸾面前竟如此谦卑。如此也可见修仙世界的残酷，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弱者只有装孙子的份儿。
“真没想到我有一天竟会沦落至此……”冰鸾所化的少女自言自语道。
说着她先是伸出小指在指环上一挑，一颗土黄色的妖晶便掉落了出来。然后少女将用灵力将指环包裹，悬浮在面前，同时一双玉手飞快地结印，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延绵不绝的惨白色火焰从她身体中涌出，纷纷汇聚在了指环之上。
旁观的司徒彦此时已经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见天色渐渐变暗直到被黑夜完全笼罩，眼前少女周身的火光仿佛成为了这混沌天地间唯一的明亮，而少女的身影却在一点点的变得越来越虚幻，直到完全消失。
在那个身影消失的瞬间，一段声音回荡在这山谷中。
“外来者，这枚指环已经被本座用妖火重新炼制，此刻其品质已不下于此界任何顶级法宝……”
“本座将自身妖晶融入这枚指环，以保证它能发挥出本座最大的威能……”
“本座的肉身储存在其中，待本座重获自由之后自会向你讨还……”
“你的那柄法剑虽然让本座感到厌恶，不过它既然无名，本座便为它赐名为‘冷颜’，这是我族那位叛徒的名字，冠之倒也贴切……”
“本座此番妖魂受损严重，需沉睡静养，在本座醒来前，你好自为之……”
“本座名为寒姬，此宝便称为寒姬之眠……”
随着最后一道话音消散，一道炫目的光芒闪过，司徒彦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眼前的梵天正静静地注视着那枚指环。
“师父……”司徒彦缓缓地开口。
“你都看到了。”梵天仿佛刚回过神，“这便是这枚指环的来历了。后来随着为师献祭为冷颜剑灵，寒姬之眠也被遗弃，没想到如今却落在你手里，这也算是一种奇缘了。”
司徒彦点点头，刚才在幻境中所见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
万年修为的冰鸾寒姬带来的无上威压、寒姬之眠指环的炼制、冷颜之名的由来和那背后龙凤两族间充满仇恨的秘闻……
“那寒姬前辈此刻……？”司徒彦想起葛长老所说的“器灵极为虚弱”。
“没错，她依然在沉睡。”梵天苦笑道，“想来我们俩也是互相摆了一道。我根本没想到寒姬在成为器灵后会直接沉睡，这样对我来说这件法宝的用处便微乎其微了；而她更想不到我因为终究没能为冷颜找到更合适的器灵而选择了献祭自己，同时也断送了自己的成仙之路……”
“不过，”梵天话锋一转，“为师成为剑灵后的这数千年间也领悟了一些新的药阵，其中有一些可以帮助寒姬修复妖魂。等她苏醒后，为师可以帮你说服她认你为主，有了她的帮助，挑战那为师未曾触碰到的层面也未必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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