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凤栖海棠
“喂！你去哪？”听着背后焦急的喊声他并没有作答，带着白鹿从山谷走了出来，直至山谷外的一大片海棠树林方才驻足。拂袖间，面前出现了一座木屋，屋子不大，却十分雅致；室内家具陈设一应俱全。院子里有一处四角凉亭，内置一桌一椅；只是屋子许久没有人住，已经落满了灰尘和蛛网！白晨挥手施法，屋子瞬间变得干干净净，审视一番后才满意的离去。折返回山谷时他瞧见她依然坐在潭边的石头上，只是此刻有气无力摇摇欲坠；他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半路折下的藤木拐杖有些犹豫，正不知道如何上前开口，眼看着她就要一头栽倒在地，身体已不受控制的闪现一把接住了她。
他扶着她柔软的身子愣愣的蹲在那里：“我是怎么了？她只不过是一个人类女子，为何要救她？”内心虽十分恼自己却没有推开她。此时，姜凡就那么不省人事的趴在他的肩膀上；他能感受到她因风寒而加重的呼吸声轻轻的吹在他耳边；额头伤口的血腥味还有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甚至衣服上残留的药香气味都扑入他的鼻子；再看看怀里的人，浑身大大小小的伤，他终于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回到海棠林的木屋内，轻轻将怀里的姜凡放到床榻上。此时屋外的风伴着海棠花瓣吹进屋子，花瓣落在窗前的桌子上，白色帷幔纱帐随着风在屋子里摇曳，她因感染风寒整个人有些瑟瑟发抖，白晨用法术只一瞬就烘干了她的衣服，又替她盖好了被子才轻轻的退出了屋子。
而此时的陆家厅堂内，姜善卿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你说这孩子，眼看着婚期将近我是千叮万嘱让她不要再管药庐的事情。可她非是不听，前日一大早就跟我说药庐里缺了几味药材，执意要进山去采。我是拦也拦不住！往日里顶多第二天就回来了，可这都第三天晌午了也不见她回来！。”
“您先别着急，我已经叫人去喊陆离了，即刻就让他带着人去山上找！”陆成锋安慰着。
“老爷，少爷不在书房。”过了一会儿下人来报。
“什么？他又不在家？派人去找！速速把少爷寻回来！告诉他有急事！”
“是！”
“不用找了，我回来了！”这时候陆离正好进来，浑身是汗，一脸的倦容。
“你去哪了？这两日怎么天天都不见人，一回来就这么狼狈？”陆成锋见儿子这般模样，关切的问道。
陆离见一旁一脸焦急的姜善卿，即刻明白定是小凡连日未归，爷爷才着急的来寻他。其实那日醒来看到姜凡留下的信件他立刻焦急的追上去了，带着人马一直找到天黑都没有追上。想到姜凡信中所托，他只能返回家中从长计议。昨日一早他去镖局雇了数十人马，带上装备就出发去寻，结果途径雪山遇上雪崩伤亡惨重！随后风雪愈来愈烈，余下的人没有一个愿意继续前行，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你不要来追我，替我照顾好爷爷，也千万别告诉他我去了哪里，能瞒住一天是一天！”小凡的嘱托在他心里一遍又一遍想起，而此时爷爷就站在这里焦急的等待，原本就生病的老人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他想起不久前小凡曾提过要在成亲之前回一趟老家祭拜亡故的父母。
“爷爷、父亲！你们不必担忧，我……我是去送小凡回乡了！”
“回乡？”姜善卿和李成锋异口同声的问道。
“嗯！小凡说爷爷害怕她回家乡会被乡亲们为难，所以一直不让自己回去。前些日子她跟我说马上要成亲了，她应当要去父母坟前磕头祭拜，告知一声。可是害怕爷爷知道了会反对，所以只好瞒着爷爷偷偷前去，这才……才……”
“这孩子！往日里无事我是不想让她回去遭罪，如今她要嫁人了，理应告慰父母。这等事若与我说我怎么会不让她回去？”
“知道去向就好，知道去向就好！只是陆离，你应当陪同她一起前去才是，这路途遥远，怎么好让一个女孩子家独自远行？”
“父亲，我原是要一同去的，但是小凡说怕爷爷没人照顾，执意要我留下来照看爷爷，所以……不过请爷爷和父亲放心，我已经去镖局雇了随性护卫队一同前行，小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如此，让你费心了！”姜善卿这才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而此时陆离的心里却犹如压着一块大石头，提心吊胆放也放不下。
“这一个来回，须得一个月吧？”陆成锋问道。
“嗯，最快的话，也需二十来天。”姜善卿算着，婚期定在下个月二十八，最慢的话小凡下个月二十也就回来了。
“哎，也是难为这孩子有孝心！父母虽未养她一日，她也牢记这恩情还不忘！”陆成锋捋了捋胡须，对这个未来的儿媳甚是满意。只有陆离此时高兴不起来，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小凡，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可还安好？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傍晚，姜凡苏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伸手触摸额头，伤口的疼痛依旧清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海棠花香。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木屋内干净雅致，白色帷幔纱帐安静的垂落眼前、门窗紧闭，窗前的桌子上散落着几朵海棠花；而床边倚着一把藤蔓制成的拐杖。
“这是哪？”姜凡有些好奇！她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体力不支晕倒在水潭边；还想起那个从水潭救起他就离去的男子。“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难道是他又回来救了我？”她从床上坐起来朝着问口喊了一声：
“有人吗？”没有人应答。
“请问有人在吗？”依旧寂静无声，她只得拿起拐杖撑着身子朝外面走。推开房门寻至厅堂却依旧没有人。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屋内，香炉里有缓缓升起的烟。走出屋外已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海棠花海！而远处天际的晚霞像是被海棠花侵染了一般，也变成了粉色和淡紫；夕阳下花瓣随风飞舞如同花雨，美的惊心动魄！
“好美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一瘸一拐行至院落，伸手接了一片飘落的花瓣。不由得感叹，她从未见过这么美、这么多的海棠花。
“咕……咕咕……”肚子传来饥饿的声音告诉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拄着拐杖艰难的在屋前屋后巡视了一番，依旧四下无人。姜凡索性坐到凉亭的躺椅里摸着肚子一筹莫展，心里思索着：一个人都没有，这到底是哪？是他救了我吗？这里是不是他的住处？他又去了哪里？
然而这时候，凉亭的柱子边依靠着的人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只是在她推门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隐身了。
“好饿啊！可是这里连个厨房都没有，屋子里也没有吃的！”因为伤痛行动不便，住着拐杖行走都已经很艰难了，根本没有独自觅食的能力。一旁的人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准备饮食和炊具！是啊，自己是蛟龙拥有不凡之躯；不需要刻意去吃东西，也不会感到饥饿寒冷。可她是个人类女子，不吃不喝可不行，还是去给她抓一只兔子回来吧！天色渐晚，院内的风更肆意了些，姜凡一阵咳嗽，觉得头疼脑热知道自己感染了风寒不宜再吹风；再加上一天未进食身体十分虚弱，索性又拄着拐杖挪回屋子里躺下了。
风寒引起的高烧和饥饿致使她很快又昏睡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和爷爷一起上山采药；在一大片奇花异草里欢呼雀跃、唱着歌；接着爷爷说带她爬上了一座山谷，叮嘱她不要乱跑。但她看到悬崖边闪着火光的一株花，她很想摘下来送给爷爷。刚刚够到花径她就一不小心跌落悬崖，爷爷伸手没有抓住她。她看到自己不停往下落，而爷爷趴在悬崖边不停的呼喊自己的名字。一瞬间从梦里清醒吓得满头大汗，汗渍沁入额上的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天色已晚屋内有些昏暗，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淡淡的月光。她忽得听闻屋外似乎有些动静，立即拄着拐杖朝外面走。
打开门朝外看院子里并没有人，却发现了门口有只兔子。
“小兔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凡将拐杖放置在一边，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兔子，那兔子战战兢兢却没有跑开。
“你受伤了？”抱起兔子才发现它有一条腿已经骨折了。
“没关系，我来帮你！”姜凡把兔子抱回屋里，在布袋里翻出之前采到的伤药，从衣角边撕下几块布条包扎了伤口，又寻了几根木根用捆在骨折的部位。看着她动作熟练的完成这一切，一旁的人有些费解：“她在干什么？我抓来一只兔子是为了让她充饥的，她却给这只兔子疗伤？早知道刚刚应该用点劲捏它的脖子，而不是只拎一条腿！这个蠢女人，自己都快要饿死了还这么好心？”
“好了，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养伤吧！我来照顾你！”姜凡摸了摸兔子的脑袋，又拄着拐杖往外走，他好奇的跟在他身后。只见她一瘸一拐的的走到海棠树下的小河边拔了一把青草。他觉得有些好笑：“难道她打算去喂兔子不成？”
她将青草拽在手里准备返回房间，却因行动不便又没什么力气，绊到一根藤蔓差点摔进河里！危机时刻，身后的人一把上前扶住了她。
皓月当空，海棠花树下，花瓣随着潺潺流水流向远方；皎洁的月光洒在一对少男少女绯红的脸上；四目相对间，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她扶着他宽厚的肩膀。小凡又惊又喜，惊的是居然是他、喜的是真的是他！两个人就这么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慌乱的松开了手。
“你回来了？”她柔声问道。
“嗯！”声音有些没底气。自己隐身藏的好好的，本不想露面。可在她危机时刻，自己的身体偏偏总不受控制的现身搭救！
“谢谢你带我回来养伤。”
“你怎么总这么不小心？下一次再摔倒，我可不会再救你了！”说罢拂袖朝着凉亭走去。“总这么不小心？”小凡在心里思索，想起在水潭边晕倒时，好像扑到了一个人怀里；醒来四下无人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应该不是错觉，是现在这个救命恩人！
“我……我脚伤不便才……才…….不小心的。”一瘸一拐走到院子里，他已经卧到凉亭的躺椅上了。
“你……你可有吃食？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实在有些饿。”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他微微闭着眼睛回答：“我不是已经给你抓了一只兔子吗？”
“原来，这只小兔子是你抓来的？我见它腿也受伤了，实在可怜！哪里忍心再害它性命。”
“你自己都快饿死了还管它的死活？”
“我是快要饿死了，但我的命是命，小兔子的命也是命啊！我从小跟着爷爷治病救人，知道每个生命都很珍贵。虽然我未忌荤腥，但我也不会主动去伤害一条生命，更何况我的腿也受伤了，这只小兔子实在与我同病相怜。”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这只兔子杀好了再给你拿过来？”他坐起身来定睛看着她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你可还有其他吃食？你不在的时候我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连厨房都没有！你平日里都不吃饭吗？”面对她的询问，他还真不知如何作答。
沉默片刻后他道：“你等等！”说罢便起身朝海棠林外走去。小凡拿着青草回到屋内，小兔子正乖乖的趴在桌子上。
不大一会儿，他拎着一堆果子进屋了。
“谢谢！”小凡见状连忙道谢，他却一言不发的将果子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他扶着她柔软的身子愣愣的蹲在那里：“我是怎么了？她只不过是一个人类女子，为何要救她？”内心虽十分恼自己却没有推开她。此时，姜凡就那么不省人事的趴在他的肩膀上；他能感受到她因风寒而加重的呼吸声轻轻的吹在他耳边；额头伤口的血腥味还有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甚至衣服上残留的药香气味都扑入他的鼻子；再看看怀里的人，浑身大大小小的伤，他终于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回到海棠林的木屋内，轻轻将怀里的姜凡放到床榻上。此时屋外的风伴着海棠花瓣吹进屋子，花瓣落在窗前的桌子上，白色帷幔纱帐随着风在屋子里摇曳，她因感染风寒整个人有些瑟瑟发抖，白晨用法术只一瞬就烘干了她的衣服，又替她盖好了被子才轻轻的退出了屋子。
而此时的陆家厅堂内，姜善卿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你说这孩子，眼看着婚期将近我是千叮万嘱让她不要再管药庐的事情。可她非是不听，前日一大早就跟我说药庐里缺了几味药材，执意要进山去采。我是拦也拦不住！往日里顶多第二天就回来了，可这都第三天晌午了也不见她回来！。”
“您先别着急，我已经叫人去喊陆离了，即刻就让他带着人去山上找！”陆成锋安慰着。
“老爷，少爷不在书房。”过了一会儿下人来报。
“什么？他又不在家？派人去找！速速把少爷寻回来！告诉他有急事！”
“是！”
“不用找了，我回来了！”这时候陆离正好进来，浑身是汗，一脸的倦容。
“你去哪了？这两日怎么天天都不见人，一回来就这么狼狈？”陆成锋见儿子这般模样，关切的问道。
陆离见一旁一脸焦急的姜善卿，即刻明白定是小凡连日未归，爷爷才着急的来寻他。其实那日醒来看到姜凡留下的信件他立刻焦急的追上去了，带着人马一直找到天黑都没有追上。想到姜凡信中所托，他只能返回家中从长计议。昨日一早他去镖局雇了数十人马，带上装备就出发去寻，结果途径雪山遇上雪崩伤亡惨重！随后风雪愈来愈烈，余下的人没有一个愿意继续前行，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你不要来追我，替我照顾好爷爷，也千万别告诉他我去了哪里，能瞒住一天是一天！”小凡的嘱托在他心里一遍又一遍想起，而此时爷爷就站在这里焦急的等待，原本就生病的老人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他想起不久前小凡曾提过要在成亲之前回一趟老家祭拜亡故的父母。
“爷爷、父亲！你们不必担忧，我……我是去送小凡回乡了！”
“回乡？”姜善卿和李成锋异口同声的问道。
“嗯！小凡说爷爷害怕她回家乡会被乡亲们为难，所以一直不让自己回去。前些日子她跟我说马上要成亲了，她应当要去父母坟前磕头祭拜，告知一声。可是害怕爷爷知道了会反对，所以只好瞒着爷爷偷偷前去，这才……才……”
“这孩子！往日里无事我是不想让她回去遭罪，如今她要嫁人了，理应告慰父母。这等事若与我说我怎么会不让她回去？”
“知道去向就好，知道去向就好！只是陆离，你应当陪同她一起前去才是，这路途遥远，怎么好让一个女孩子家独自远行？”
“父亲，我原是要一同去的，但是小凡说怕爷爷没人照顾，执意要我留下来照看爷爷，所以……不过请爷爷和父亲放心，我已经去镖局雇了随性护卫队一同前行，小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如此，让你费心了！”姜善卿这才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而此时陆离的心里却犹如压着一块大石头，提心吊胆放也放不下。
“这一个来回，须得一个月吧？”陆成锋问道。
“嗯，最快的话，也需二十来天。”姜善卿算着，婚期定在下个月二十八，最慢的话小凡下个月二十也就回来了。
“哎，也是难为这孩子有孝心！父母虽未养她一日，她也牢记这恩情还不忘！”陆成锋捋了捋胡须，对这个未来的儿媳甚是满意。只有陆离此时高兴不起来，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小凡，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可还安好？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傍晚，姜凡苏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伸手触摸额头，伤口的疼痛依旧清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海棠花香。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木屋内干净雅致，白色帷幔纱帐安静的垂落眼前、门窗紧闭，窗前的桌子上散落着几朵海棠花；而床边倚着一把藤蔓制成的拐杖。
“这是哪？”姜凡有些好奇！她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体力不支晕倒在水潭边；还想起那个从水潭救起他就离去的男子。“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难道是他又回来救了我？”她从床上坐起来朝着问口喊了一声：
“有人吗？”没有人应答。
“请问有人在吗？”依旧寂静无声，她只得拿起拐杖撑着身子朝外面走。推开房门寻至厅堂却依旧没有人。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屋内，香炉里有缓缓升起的烟。走出屋外已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海棠花海！而远处天际的晚霞像是被海棠花侵染了一般，也变成了粉色和淡紫；夕阳下花瓣随风飞舞如同花雨，美的惊心动魄！
“好美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一瘸一拐行至院落，伸手接了一片飘落的花瓣。不由得感叹，她从未见过这么美、这么多的海棠花。
“咕……咕咕……”肚子传来饥饿的声音告诉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拄着拐杖艰难的在屋前屋后巡视了一番，依旧四下无人。姜凡索性坐到凉亭的躺椅里摸着肚子一筹莫展，心里思索着：一个人都没有，这到底是哪？是他救了我吗？这里是不是他的住处？他又去了哪里？
然而这时候，凉亭的柱子边依靠着的人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只是在她推门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隐身了。
“好饿啊！可是这里连个厨房都没有，屋子里也没有吃的！”因为伤痛行动不便，住着拐杖行走都已经很艰难了，根本没有独自觅食的能力。一旁的人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准备饮食和炊具！是啊，自己是蛟龙拥有不凡之躯；不需要刻意去吃东西，也不会感到饥饿寒冷。可她是个人类女子，不吃不喝可不行，还是去给她抓一只兔子回来吧！天色渐晚，院内的风更肆意了些，姜凡一阵咳嗽，觉得头疼脑热知道自己感染了风寒不宜再吹风；再加上一天未进食身体十分虚弱，索性又拄着拐杖挪回屋子里躺下了。
风寒引起的高烧和饥饿致使她很快又昏睡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和爷爷一起上山采药；在一大片奇花异草里欢呼雀跃、唱着歌；接着爷爷说带她爬上了一座山谷，叮嘱她不要乱跑。但她看到悬崖边闪着火光的一株花，她很想摘下来送给爷爷。刚刚够到花径她就一不小心跌落悬崖，爷爷伸手没有抓住她。她看到自己不停往下落，而爷爷趴在悬崖边不停的呼喊自己的名字。一瞬间从梦里清醒吓得满头大汗，汗渍沁入额上的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天色已晚屋内有些昏暗，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淡淡的月光。她忽得听闻屋外似乎有些动静，立即拄着拐杖朝外面走。
打开门朝外看院子里并没有人，却发现了门口有只兔子。
“小兔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凡将拐杖放置在一边，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兔子，那兔子战战兢兢却没有跑开。
“你受伤了？”抱起兔子才发现它有一条腿已经骨折了。
“没关系，我来帮你！”姜凡把兔子抱回屋里，在布袋里翻出之前采到的伤药，从衣角边撕下几块布条包扎了伤口，又寻了几根木根用捆在骨折的部位。看着她动作熟练的完成这一切，一旁的人有些费解：“她在干什么？我抓来一只兔子是为了让她充饥的，她却给这只兔子疗伤？早知道刚刚应该用点劲捏它的脖子，而不是只拎一条腿！这个蠢女人，自己都快要饿死了还这么好心？”
“好了，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养伤吧！我来照顾你！”姜凡摸了摸兔子的脑袋，又拄着拐杖往外走，他好奇的跟在他身后。只见她一瘸一拐的的走到海棠树下的小河边拔了一把青草。他觉得有些好笑：“难道她打算去喂兔子不成？”
她将青草拽在手里准备返回房间，却因行动不便又没什么力气，绊到一根藤蔓差点摔进河里！危机时刻，身后的人一把上前扶住了她。
皓月当空，海棠花树下，花瓣随着潺潺流水流向远方；皎洁的月光洒在一对少男少女绯红的脸上；四目相对间，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她扶着他宽厚的肩膀。小凡又惊又喜，惊的是居然是他、喜的是真的是他！两个人就这么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慌乱的松开了手。
“你回来了？”她柔声问道。
“嗯！”声音有些没底气。自己隐身藏的好好的，本不想露面。可在她危机时刻，自己的身体偏偏总不受控制的现身搭救！
“谢谢你带我回来养伤。”
“你怎么总这么不小心？下一次再摔倒，我可不会再救你了！”说罢拂袖朝着凉亭走去。“总这么不小心？”小凡在心里思索，想起在水潭边晕倒时，好像扑到了一个人怀里；醒来四下无人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应该不是错觉，是现在这个救命恩人！
“我……我脚伤不便才……才…….不小心的。”一瘸一拐走到院子里，他已经卧到凉亭的躺椅上了。
“你……你可有吃食？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实在有些饿。”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他微微闭着眼睛回答：“我不是已经给你抓了一只兔子吗？”
“原来，这只小兔子是你抓来的？我见它腿也受伤了，实在可怜！哪里忍心再害它性命。”
“你自己都快饿死了还管它的死活？”
“我是快要饿死了，但我的命是命，小兔子的命也是命啊！我从小跟着爷爷治病救人，知道每个生命都很珍贵。虽然我未忌荤腥，但我也不会主动去伤害一条生命，更何况我的腿也受伤了，这只小兔子实在与我同病相怜。”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这只兔子杀好了再给你拿过来？”他坐起身来定睛看着她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你可还有其他吃食？你不在的时候我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连厨房都没有！你平日里都不吃饭吗？”面对她的询问，他还真不知如何作答。
沉默片刻后他道：“你等等！”说罢便起身朝海棠林外走去。小凡拿着青草回到屋内，小兔子正乖乖的趴在桌子上。
不大一会儿，他拎着一堆果子进屋了。
“谢谢！”小凡见状连忙道谢，他却一言不发的将果子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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