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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杰森失踪

    红草镇的建筑几乎都没有逃过W堡爆炸的袭击,整个镇子就如鬼城一般,从沙原上出来的风,在残垣断壁间穿行,发出“呜呜”的嚎叫,极少数完整的房屋现在也因为人去楼空变得愈加阴森恐怖。

    埃里克和杰森的车刚过转角,就看见加油站那里有几个士兵在加油机旁,不知道在忙乎什么。两人急忙停车,但为时已晚,从加油站那里扫来一片子弹,猛禽皮卡的车身被打出几个洞。他们躲在车里趁枪声间歇的空档,跳车逃离。

    埃里克和杰森压低身形,躲在车边,这时枪声又起,他们不敢朝加油站方向打枪,只得等待对方换弹夹时才跑向最近的楼房。

    他们躲在一处半人高的短墙后,冷静下来才发现对方是三个人的战斗小分队,他们利用残破的建筑物做掩护,逐渐接近二人的藏身处,枪弹携着哨音击打在石头墙壁上,“啪啪,啪啪”的声音,随着墙壁溅起的白烟,穿透二人的耳鼓。

    埃里克和杰森简单交换意见,认为完全有能力控制眼前的局面,他们检查弹药情况,准备分头行动。埃里克从短墙后的阶梯移动到阶梯顶端的大门,居高临下监视对方动静。

    正是傍晚,灰蒙蒙的天,拖着寒意毫无顾忌地占领镇子上的所有空间。鸟儿们归巢的影子投在残墙上。就是这样奇怪,几天前这里还是地狱,任何生命都会在这里消亡,而当一切即将过去,最先来到这里的竟然是一些鸟儿,不知道他们是逃离后的回归,还是劫后选择安家在镇上,反正它们对过去的灾难没有任何感觉,这倒给这傍晚的死寂增添了些生的活波,然而鸟儿们的叫声却引起埃里克的警觉。

    他低声召唤杰森,叫他上来,待杰森来到身边就说:“刚才从东边传来鸟叫声,我觉得不对,鸟们归巢的叫声是柔顺的,从容不迫的。可是刚才那些鸟叫有些慌乱,不会是被惊到了吧?我们要小心,红草镇不大,这里的枪声肯定会被各个哨所听到。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增援,我们再拖下去,有可能被包围,那时就惨了。”

    杰森很同意埃里克的想法。两人决定退进大门里。

    这是镇上一家银行。推开高大沉重的金属门,空旷的大厅里尚有一些散乱的衣服和其他物品,也有几打钞票丢在地上,所有的东西都蒙上厚厚的灰尘,也许是死亡了的黑尘微生物的尸体。这里的一切都残留着曾经发生的恐怖事件的痕迹。

    他们刚刚粗略地审视大厅,就听到银行外传来喊叫,那些声音声从几个不同方向朝这里汇集而来。

    这是刚才的交火声,引来了不同哨所的国民警卫队的士兵。

    埃里克和杰森在大厅没有寻到出路,就向楼上跑去,在三楼走廊最西侧,墙体坍塌,残露的一角可以看到另一处建筑物,那是红草镇警察局的楼顶。

    士兵们已经进入银行一楼大厅,嘈杂的声音正逐渐向楼上逼近。

    孤注一掷,二人从三楼直接跳下去。

    银行的楼层举架要比平常房屋高出许多,埃里克和杰森跳下去的三层相当于一般五层楼高,即使楼下堆积了厚厚一层坍塌建筑物的残骸,也足有四层楼高,况且那些建筑垃圾伤害性极大,他们在跳下去之前,没有时间评估下面的环境会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所以即使他们都受到过良好的战时训练,也都被摔伤。

    埃里克的腰被一块棱角分明的水泥砌块割伤,肘部擦破,额头也血流如注,虽然如此埃里克已经是很幸运了,他只是外伤。

    杰森则更加不幸,他除了皮肉之伤外,左臂摔断了,尖利的骨头刺破衣袖,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他痛苦的对埃里克挥挥手,那意思是叫埃里克先走,埃里克却走过来,扶起他踉跄地向警署的大门走去。

    情况很危险了,已经能听到士兵的说话声。

    两人刚刚进入警察局,那些士兵已经在银行三楼缺口处向外窥探。

    埃里克扶着杰森来到警察局的急救室,他要先把杰森的断臂处理好。杰森现在已经是汗如雨下,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埃里克递给他一瓶白兰地,杰森大口喝下,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杰森自己把衣服的一角塞进自己嘴里,看着杰森憋得通红的脸,埃里克把他扶到椅子上,在他断臂的上方打了一支速效止疼吗啡。

    埃里克剪开杰森断臂的衣袖,用消毒酒精清理好伤口,然后把断臂处下端切开,把清洗消毒后的骨头推进去,再用缝合器把伤口缝合,当他把包扎后的手臂用夹板固定后,已经可以听到大门处嘈杂的人声,他拉起杰森就要离开急救室,可是杰森已经昏死过去,埃里克没办法只得放弃杰森,独自一人冲向走廊并迅速朝二楼跑去,边跑边大声喊叫。

    士兵们被埃里克的叫喊声吸引过去,到了警察局,就是埃里克的天下,他故意把脚步声踏得很响,五六个士兵追着他的脚步声向顶楼跑去。

    见士兵们已经被自己吸引,埃里克加快脚步,从天台外的逃生梯跑到大街上,回到皮卡车那里驱动汽车来到加油站。

    他给油桶加上柴油,趁这个空档,观察加油站内的情:刚才滞留在这里的几个士兵已经在加油站安装上了爆炸装置,如果不是刚才他们两人的到来,也许现在这个加油站已经被炸飞了。

    埃里克仔细查看这些爆炸装置,发觉这只是些常规的爆炸装置,于是他利用自己在军队中学到的一些拆弹常识,解除了这些装置。

    把几个油桶装满后,他又把那些爆炸装置扔到车厢里,这才开车回到雅各布医生诊所。

    克莱尔见埃里克一个人回来,就问他杰森去哪了。埃里克把自己和杰森去弄柴油的过程叙说一遍,克莱尔着急地要去找杰森,埃里克劝阻她说,现在很危险,等到夜里再去找杰森。

    克莱尔抱着突击步枪坐了几个小时,午夜时分,埃里克找到她,又叫上欧文,三人开车来到了警察局,他们来到急救室,克莱尔迫不及待地抢先一步推门进去,却发现里边空荡荡哪里有杰森的影子。

    三个人又摸黑在大楼里找了好一阵,最终也没找到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