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琴宫凌家
“这是墨痕？你是永劫！”
一道身影缓缓从黒暗中走出，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庞，正是陪伴抚琴女子的老人。
莫悔手执墨痕，神色冷峻，眼中杀机浓郁到极点，宛如实质的杀气不断锁定着老人，接下来老人只要有一点对自己不利的动作，他就会立马将老人斩杀！
对莫悔而言，墨痕，这个身份被别人知道也无所谓，大不了将知情之人全部斩杀，以满天杀戮来堵住悠悠之口，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但永劫不同，这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秘密。墨痕只会危害他一个人，而永劫却会牵连他重视的人！
铺天盖地的杀气向老人席卷而来，压得老人竟有些喘不过气来，老人连忙摆手道：“少侠别误会，老夫没有恶意，老夫侍奉的凌家与永劫有些渊源！”
莫悔闻言，迸发的杀手如潮水般收回，但眼中杀机并未减少多少，墨痕也未收回，依旧散发着寒光。
总算把杀气收回去了，这小子是真想杀了我，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练功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可怕的杀气，还可以收放自如，不过这小子还是不相信老夫啊！
老人着实被这杀气吓了一跳，他虽未目睹莫悔战斗的全过程，但从这满地的尸体来看，莫悔的确是说杀就杀的狠人，老人想起莫悔战斗时的狠辣，以及这血淋淋的场面，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怵。
老人轻拍几下胸口，继续说道：“这墨痕对普通江湖客来说，只是一件兵器，但对一些人来说它是身份的象征，特别是对永劫楼来说更是如此。你的墨痕应该是传自上代永劫，而他也是你师父，他姓卫，没错吧？”
莫悔心中大惊，因为他的师父的确姓卫，墨痕也的的确确是永劫楼的身份象征，更具体点，墨痕是永劫楼楼主的象征！
永劫楼是一个神谜的杀手组织，没有人知道它在哪，也没有人能够窥得它的全貌，它留给武林中人的只有——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因为它所到之处只有满地鲜血和森森白骨。
江湖中一直有句话，但凡遇到永劫楼的人，一定要远离他们，如果你是他们的目标，一定要提前准备好棺材！由此可见，永劫楼是多么可怕。
莫悔深知永劫楼既可以说是一个组织，更可以说是一个人。
“少侠，你知道琴宫吗？”老人问道。
莫悔微微点头，眼中杀机已消退许多，把墨痕收回，笔直地站立着，用留有杀机的眼眸盯着老人。
琴宫，莫悔的确知道，据说它不是一个江湖宗派，好像是一个以教琴为业的教乐坊，当时声名极甚，有好几位琴艺大家都出自琴宫。
莫悔还记得小时候听他家老头子跟聂阁主闲聊时提到过，他曾经与琴宫合伙干过一件事，不过什么事就没提起。而且聂阁主还告诫他，以后若遇到琴宫之人，一定要好生对待，不可与他们有冲突。虽然莫悔知道琴宫，还有长辈教诲，但不代表莫悔相信老人。
“琴宫当年盛极一时，但由于一些原因成为了凌家。”老人说起琴宫的衰亡不免有些怅然，“好像是四十多年前，琴宫与永劫一起做过一件事，至于什么事，老夫就不知道了。”
真是人老活成精，姜还是老的辣。老人对当年的事了解一些，但他并未和盘托出，足以见其考量。
智者多疑，老人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并未多说，只是挑明二者渊源。莫悔是一个机警的人，一旦老人多说，反而会引起莫悔的怀疑，到时就是弄巧成拙。而老人这样简单叙述，莫悔不会怀疑，更不会深究。
这其实还有一点赌的成分，他赌得就是莫悔对其所知不多，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只见莫悔对老人抱拳行礼道：“小子刚才多有得罪，烦请前辈见谅。”
老人摆了摆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年轻人在江湖上行走，机警些总是对的。”老人对莫悔刚才的举动感到很满意，一直在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起了。
“小子有一些疑问，烦请前辈解惑，不知前辈能否答应？”
“少侠请说。”老人和蔼道。
突然莫悔瞄了一眼地面，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又向老人行礼，缓缓道：“此地有些污浊，烦请前辈移步，刚才所提之事，待小子处理干净再说。”
“现在的年轻人哪，就知道折腾老头子，算了算了，不跟你们年轻人计较，老夫在庙门口等你便是。”说完，老人便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去。
这小子冷冰冰的，看着不讨人喜欢，原来心这么细，人挺不错的，武功也不错，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喽！
老人边走边啧啧称奇，他对莫悔十分满意，无论是人品，还是武功。
半盏茶之后，莫悔出现在山神庙门口，此时的大门紧闭着，林间呼啸的风正不断撞击这破烂不堪的大门，仿佛要将其击倒。
莫悔向坐在庙门口的老人抱拳行礼，“前辈久等了，还请前辈见谅。”
老人咳嗽几下，缓缓开口：“无妨，敢问少侠有什么疑问需要老夫解答？”
对于莫悔即将提出的问题老人已了然于胸，老人知道接下来的对话极大可能会谈起一些伤心事，他不想庙内女子感伤，选在庙门口，从各种意义上，都是对女子的一种保护！
“前辈，凌家现在如何？”莫悔躬身询问道。
老人虽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老人不断用手掌摩擦着台阶面，沉吟一会，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凌家已灭亡，只剩下小姐一人……”
他顿了顿，手指指向庙门，又开口道：“相比琴宫，凌家只是一小家族，远没有当年琴宫那样树大招风，老夫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凌家还会有什么招人记恨的。那一天，一伙蒙面杀手趁着夜色冲进凌家，见人就杀，你也知道，凌家不是琴宫，根本不会有高手护卫，有的只是几个护院，哪里抵抗得了一群杀手？而我年老体衰，已不复当年之勇，我与他们打斗，却被他们打伤，最后只能拼着性命将小姐带出，而家主他们却……”
从老人的话语中，莫悔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自责，这种无力感，他深有体会，因为当年他也曾这般感到无力与自责！
莫悔也不废话，直白道：“前辈高义，不必自责，不知是否需要晚辈做些什么？”
在莫悔看来，语言的安慰不如直接表现在行动上，毕竟老人与凌家小姐更需要实质上的帮助。
“少侠，你……算了，少侠帮我们解决杀手，已是大恩，怎敢再劳烦少侠？”老人的语气有些无奈，虽然他想让莫悔为他们二人提供庇护，但他知道小姐的秉性，她是万万不会如此要求的，所以拒绝莫悔的请求。
莫悔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见老人拒绝，便不强求，又开口道：“前辈，晚辈的包袱中有一些疗伤药物还有一些银两，前辈暂且用着，他日再见归还晚辈便是，晚辈告辞！”
话毕，莫悔收拳而回，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老人推门而入，又吱呀一声关上庙门，缓步走向凌家小姐。
凌家小姐见老人进来，连忙起身，扶老人坐下，用清澈的眼眸看着老人，问道：“叶爷爷，那位公子呢？”
“他离开了，离开前跟老夫说，包袱里有些银两可以借给我们，他日再见再还给他。”
“那好，我总觉得日后还会再见到这位公子。”
缘分是一个奇妙的的事物，总是让两个萍水相逢的人相遇。事实证明这句话是对的，二人在不久后真的会再见面。
凌家小姐继续坐下，青葱玉指不断在琴弦上飞舞，美妙的琴音飞出山神庙，在林间回荡飘旋。
在山神庙不远处，一个黒衫男子斜躺在一棵树，闭着眼，倾听着这动听的琴音。
一道身影缓缓从黒暗中走出，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庞，正是陪伴抚琴女子的老人。
莫悔手执墨痕，神色冷峻，眼中杀机浓郁到极点，宛如实质的杀气不断锁定着老人，接下来老人只要有一点对自己不利的动作，他就会立马将老人斩杀！
对莫悔而言，墨痕，这个身份被别人知道也无所谓，大不了将知情之人全部斩杀，以满天杀戮来堵住悠悠之口，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但永劫不同，这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秘密。墨痕只会危害他一个人，而永劫却会牵连他重视的人！
铺天盖地的杀气向老人席卷而来，压得老人竟有些喘不过气来，老人连忙摆手道：“少侠别误会，老夫没有恶意，老夫侍奉的凌家与永劫有些渊源！”
莫悔闻言，迸发的杀手如潮水般收回，但眼中杀机并未减少多少，墨痕也未收回，依旧散发着寒光。
总算把杀气收回去了，这小子是真想杀了我，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练功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可怕的杀气，还可以收放自如，不过这小子还是不相信老夫啊！
老人着实被这杀气吓了一跳，他虽未目睹莫悔战斗的全过程，但从这满地的尸体来看，莫悔的确是说杀就杀的狠人，老人想起莫悔战斗时的狠辣，以及这血淋淋的场面，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怵。
老人轻拍几下胸口，继续说道：“这墨痕对普通江湖客来说，只是一件兵器，但对一些人来说它是身份的象征，特别是对永劫楼来说更是如此。你的墨痕应该是传自上代永劫，而他也是你师父，他姓卫，没错吧？”
莫悔心中大惊，因为他的师父的确姓卫，墨痕也的的确确是永劫楼的身份象征，更具体点，墨痕是永劫楼楼主的象征！
永劫楼是一个神谜的杀手组织，没有人知道它在哪，也没有人能够窥得它的全貌，它留给武林中人的只有——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因为它所到之处只有满地鲜血和森森白骨。
江湖中一直有句话，但凡遇到永劫楼的人，一定要远离他们，如果你是他们的目标，一定要提前准备好棺材！由此可见，永劫楼是多么可怕。
莫悔深知永劫楼既可以说是一个组织，更可以说是一个人。
“少侠，你知道琴宫吗？”老人问道。
莫悔微微点头，眼中杀机已消退许多，把墨痕收回，笔直地站立着，用留有杀机的眼眸盯着老人。
琴宫，莫悔的确知道，据说它不是一个江湖宗派，好像是一个以教琴为业的教乐坊，当时声名极甚，有好几位琴艺大家都出自琴宫。
莫悔还记得小时候听他家老头子跟聂阁主闲聊时提到过，他曾经与琴宫合伙干过一件事，不过什么事就没提起。而且聂阁主还告诫他，以后若遇到琴宫之人，一定要好生对待，不可与他们有冲突。虽然莫悔知道琴宫，还有长辈教诲，但不代表莫悔相信老人。
“琴宫当年盛极一时，但由于一些原因成为了凌家。”老人说起琴宫的衰亡不免有些怅然，“好像是四十多年前，琴宫与永劫一起做过一件事，至于什么事，老夫就不知道了。”
真是人老活成精，姜还是老的辣。老人对当年的事了解一些，但他并未和盘托出，足以见其考量。
智者多疑，老人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并未多说，只是挑明二者渊源。莫悔是一个机警的人，一旦老人多说，反而会引起莫悔的怀疑，到时就是弄巧成拙。而老人这样简单叙述，莫悔不会怀疑，更不会深究。
这其实还有一点赌的成分，他赌得就是莫悔对其所知不多，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只见莫悔对老人抱拳行礼道：“小子刚才多有得罪，烦请前辈见谅。”
老人摆了摆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年轻人在江湖上行走，机警些总是对的。”老人对莫悔刚才的举动感到很满意，一直在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起了。
“小子有一些疑问，烦请前辈解惑，不知前辈能否答应？”
“少侠请说。”老人和蔼道。
突然莫悔瞄了一眼地面，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又向老人行礼，缓缓道：“此地有些污浊，烦请前辈移步，刚才所提之事，待小子处理干净再说。”
“现在的年轻人哪，就知道折腾老头子，算了算了，不跟你们年轻人计较，老夫在庙门口等你便是。”说完，老人便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去。
这小子冷冰冰的，看着不讨人喜欢，原来心这么细，人挺不错的，武功也不错，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喽！
老人边走边啧啧称奇，他对莫悔十分满意，无论是人品，还是武功。
半盏茶之后，莫悔出现在山神庙门口，此时的大门紧闭着，林间呼啸的风正不断撞击这破烂不堪的大门，仿佛要将其击倒。
莫悔向坐在庙门口的老人抱拳行礼，“前辈久等了，还请前辈见谅。”
老人咳嗽几下，缓缓开口：“无妨，敢问少侠有什么疑问需要老夫解答？”
对于莫悔即将提出的问题老人已了然于胸，老人知道接下来的对话极大可能会谈起一些伤心事，他不想庙内女子感伤，选在庙门口，从各种意义上，都是对女子的一种保护！
“前辈，凌家现在如何？”莫悔躬身询问道。
老人虽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老人不断用手掌摩擦着台阶面，沉吟一会，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凌家已灭亡，只剩下小姐一人……”
他顿了顿，手指指向庙门，又开口道：“相比琴宫，凌家只是一小家族，远没有当年琴宫那样树大招风，老夫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凌家还会有什么招人记恨的。那一天，一伙蒙面杀手趁着夜色冲进凌家，见人就杀，你也知道，凌家不是琴宫，根本不会有高手护卫，有的只是几个护院，哪里抵抗得了一群杀手？而我年老体衰，已不复当年之勇，我与他们打斗，却被他们打伤，最后只能拼着性命将小姐带出，而家主他们却……”
从老人的话语中，莫悔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自责，这种无力感，他深有体会，因为当年他也曾这般感到无力与自责！
莫悔也不废话，直白道：“前辈高义，不必自责，不知是否需要晚辈做些什么？”
在莫悔看来，语言的安慰不如直接表现在行动上，毕竟老人与凌家小姐更需要实质上的帮助。
“少侠，你……算了，少侠帮我们解决杀手，已是大恩，怎敢再劳烦少侠？”老人的语气有些无奈，虽然他想让莫悔为他们二人提供庇护，但他知道小姐的秉性，她是万万不会如此要求的，所以拒绝莫悔的请求。
莫悔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见老人拒绝，便不强求，又开口道：“前辈，晚辈的包袱中有一些疗伤药物还有一些银两，前辈暂且用着，他日再见归还晚辈便是，晚辈告辞！”
话毕，莫悔收拳而回，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老人推门而入，又吱呀一声关上庙门，缓步走向凌家小姐。
凌家小姐见老人进来，连忙起身，扶老人坐下，用清澈的眼眸看着老人，问道：“叶爷爷，那位公子呢？”
“他离开了，离开前跟老夫说，包袱里有些银两可以借给我们，他日再见再还给他。”
“那好，我总觉得日后还会再见到这位公子。”
缘分是一个奇妙的的事物，总是让两个萍水相逢的人相遇。事实证明这句话是对的，二人在不久后真的会再见面。
凌家小姐继续坐下，青葱玉指不断在琴弦上飞舞，美妙的琴音飞出山神庙，在林间回荡飘旋。
在山神庙不远处，一个黒衫男子斜躺在一棵树，闭着眼，倾听着这动听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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