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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李如松看着对面的人,满脸胡茬,为人豪迈,却偏偏穿得书生意气。

    他看着孙承宗许久,内心闪过许多想法,却没有一个是怀疑孙承宗刚才所说的话。

    观潮居士的名声众人都知,无人不佩服其才华,即使有人对郑家不满,连带着对观潮居士不满,但无人会说观潮居士无才。

    而孙承宗呢?

    李如松想到这些日子的接触,孙承宗不光性格豪爽,极对他的胃口,而且才华出众,寥寥几语便能看得出来他不是池中鱼。

    孙承宗是观潮居士的徒弟,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世最有才华的人,应该也收的是像孙承宗这样的人。

    他与父亲有过很多猜测,但没有一个是猜到孙承宗是观潮居士的徒弟的,观潮居士一共就三个弟子。谁能想到其中一个在他这李府,为他那说都说不全的儿子当先生。

    这不就代表他的儿子是观潮居士的徒孙吗?

    这样一想,突然觉得与有荣焉了起来。

    李如松想到这里,察觉到自己的思维跑了题,蠕动了两下嘴唇,先是起身行了一礼,“恕在下这双拙眼未能认出先生是观潮居士的弟子。”

    孙承宗不在意地笑笑,“李公子说得哪里话,我不管是谁的弟子,也是坐在你面前的孙承宗,不必因为我是谁的弟子而高看我一眼。”

    李如松缓缓坐下,“先生之境界,实乃我难以触及。”

    而后犹豫了一番,道:“既然孙先生是观潮居士的弟子,那……关于火炮那篇文章可与观潮居士有关?”

    这句话问得之直白,却刚和孙承宗心意,孙承宗摇头,“并非是李公子所想之人所写。”

    说罢顿了顿,“至于有没有关系,那还是有些关系的。”

    毕竟一个是真的观潮居士,一个是假的观潮居士,假的是真的造就。

    李如松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刚孙承宗这一番话,心想着这读书人就是爱打哑谜,是观潮居士写的就是他写的,什么叫有关系但是不是他写的,“孙先生,恕我愚昧,不明白刚刚孙先生话中的意思。”

    孙承宗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着孙承宗起身,“在下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火炮那篇文章。”孙承宗顿了顿,“既然这篇文章已经交给了李公子,想怎么处置就任公子处置吧。”

    见孙承宗要走,李如送开门见山问出最关键的一句话,“请问孙先生,此篇文章可与郑贵妃有关?”

    孙承宗斩钉截铁道:“无关。”

    这句话如同一只锚,让李如松一直悬着的心定了下来。

    孙承宗最后行礼,“在下刚刚与李公子所说,句句为真,既然李公子这几日公事繁忙,在下就不打扰李公子,先行告辞了。“

    李如松还来不及理清脑中的思绪,赶紧起身将孙承宗送回去。

    将孙承宗送了出去,便马不停蹄地去找李成梁。

    李如松衣摆带风,一股脑地便朝李成梁的书房中冲去。

    人还没走到,一声“爹”就吼了出来,吓得李成梁手上的书本差点掉下。

    李成梁训斥道:“有何事非要急急忙忙?”说着端起茶盏不慌不忙地喝到:“去京城查探的人来了消息?”

    “不是。”李如松关上门,急匆匆地走过来,“孙承宗是观潮居士的徒弟。“

    李成梁口中的茶顿时喷了出来,怀疑自己听错了,来不及擦嘴,诧异问道:“谁的徒弟?”

    “观潮居士。”李如松加重语气再说了一次。

    这句话让李成梁当场愣神,试探性地问道:“观潮居士的弟子跑我们家来当先生,教的还是你儿子。”越说李成梁的表情越像是见了鬼。

    言罢,越觉得离谱,拿起身边的书就朝李如松砸去,“你小子喝多了?跑我这儿来胡说八道来了。”李成梁一边说着,一边一袖子抹去嘴角的茶水。

    李如松躲闪开来,“爹,这不是胡说八道,这是孙承宗刚刚亲口告诉我的。”

    李成梁又抄起旁边的书准备开始砸,“观潮居士的弟子,一个探花,一个进士,科举刚过就有了实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结果第三个徒弟跑我们家当先生,你没事耍你老爹来了。”

    说完就将书重重地扔了过去。

    李如松将书接住,“爹,这是真的。”

    见李如松表情严肃,李成梁缓缓地坐了下去,“他一个观潮居士的弟子,就算是个秀才,那也是想去谁家当幕僚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来我们家做先生?”

    别说他只是个卸任的总兵,就算他还没卸任,也轮不到让孙承宗来他家。

    说着他朝李如松看去。

    李如松默了默,“他为什么来我们家这事,我没问。”

    李成梁沉默一瞬,“既然他是观潮居士的徒弟,那关于火炮这篇文章是观潮居士写的?”

    “他说不是。“

    听到李如松这样说,李成梁赶紧问道:“那他可说这是谁写的?”

    “这事我之前就问过他好几次,他没说。”说着,李如松一口气道:“不过这件事与郑贵妃没有什么关系。“

    李成梁肃着脸,陷入沉思之中,这件事太难办了,他们家若是一个卸任的普通小官之家,这件事倒没什么,可是他们家与边境的关系,与军营的关系,倒是让他担忧起来了。

    李如松见父亲如此,问道:“父亲是觉得有何不妥?”

    李成梁:“他与郑家的关系始终值得商榷,就算此事确实与观潮居士、与郑贵妃无关,但是他的身份在这里,就算我们不多想,他人会不多想吗。“

    说罢,李成梁看着李如松,“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李如松道:“我倒是觉得那位一直看重郑贵妃及三皇子,这种身份或许并不是一件阻碍。”

    李成梁摇摇头,“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难测啊。”

    “那父亲的意思是……”

    李成梁:“先等京城查探的人回信,若他真是观潮居士的徒弟,就把他叫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