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毒
潘梨在自己的脑海里发现了一个小房间。
空荡荡的，几个立方大小。
几瓶可乐就那么整整齐齐地摆在房间的角落里。
蓝色的包装很熟悉。
潘梨甚至看到了红红绿绿的卤菜。
酒鬼花生，凤爪，牛肉干，藕片，鱿鱼丝。
大大小小十几包。
这是他昨天心情不爽的时候大手大脚采买的。
说不上多好吃。
但这会儿一眼看过去就口水生津。
“那个……我请你吃早餐吧？”
“嗯？”
女孩儿抬起头，嘴巴鼓鼓的，眼睛里满是问号。
“主要是谢谢你招待我。”
趁着对方眼神定在了自己脸蛋上，潘梨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藕片。
撕开包装，潘梨把藕片倒进木碗里。
他的眼神很专注，好像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绝世宝物一样。
女孩儿果然被他的动作吸引住了。
潘梨在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男人的裤兜，他不信哪个姑娘敢随意翻弄。
希望藕片加清水能糊弄住对方自己的嘴巴吧，他在心里想。
藕片，具体来说应该是卤藕片，应该是两湖地带特有的风味小吃。
香脆可口，香辣宜人，算是春夏季节不错的开胃小菜。
潘梨下班的时候，总喜欢到菜市场去称上半斤，几块钱稍微切一下就是一大盘，十分美味。
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藕片泡在清水里吃。
轻轻把木碗递到女孩儿面前，潘梨笑得很诚恳。
“藕。”
“藕？”
女孩儿用勺子盛起一片薄薄的藕片，歪着脑袋。
“嗯，吃的。”
长大了嘴巴，潘梨用手指做了个往肚子里扔东西的动作，“慢慢吃，一口一口咬。”
“嗯！”
女孩儿的眼睛亮了，莞尔一笑，轻轻朝某人点了点头。
她把藕片小心翼翼地贴到了红唇上。
她用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
然后，银白色的牙齿咬了下去。
咔哧。
然后，她的笑容停滞了。
大眼睛眨啊眨，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好兄弟嘴巴发生了什么事。
“呀！”
嚯嚯嚯。
女孩一个趔趄，摇摇头，猛然回过神来。
她的双眼如同雷达一样扫视着整个房间。
旋即，定在了手里的木碗上。
那里，原本平整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红色的油污。
“呜呜呜，呜呜呜！”
把木碗放在桌子上，女孩儿朝潘梨点点头，一脸焦急。
“嗯嗯嗯，嗯嗯嗯。”
潘梨傻傻地点点头。
待女孩儿捂着嘴巴火箭一般冲出房间，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么火辣的姑娘，居然吃不了辣么？
这只是脱了水的卤菜呀！
看着那碗游荡着现代佐料的清水，他突然摇了摇头。
叹口气，笑了。
……
翘着二郎腿，潘梨坐在桌边，轻轻哼着歌儿。
他准备待女孩儿回来后好好跟她道个歉。
想通了一些事，潘梨心情很好。
“就在那里。”
“别让他跑了。”
“放毒害芽，打死他！”
远远的，有愤怒的叫骂声音传来。
接着是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潘梨竖起了耳朵。
愣了愣，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到房间的木门变成碎屑，飞了起来。
双手挡在了面前，潘梨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小王八蛋，还敢躲？找死！”
一声怒吼在自己耳边炸响，惊雷一般。
潘梨想也不想就是一个野狗扑食闪到了一边。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眼前铁塔般的巨汉，嘴巴抽抽，“你…干…嘛？？？”
潘梨想骂人，要不是自己动作快，自己这会儿已经和这张桌子一样了。
碎屑一地，死无全尸。
“干嘛，杀你！”
大汉牛眼一瞪，扬起拳头就准备砸他。
他的身材有些夸张，两米上下，说是牛高马大一点也不夸张。
挥起拳来虎虎生威，加上一对圆瞪得牛眼看起来很有些杀气。
“住手，虎！”
两个年轻人趴到了他的两条胳膊上，狠狠拉住了这头蛮牛。
这两人看起来就比着叫“虎”的家伙瘦弱一点，此时确实满头大汗，双手发抖。
潘梨不敢想象这一拳打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他有些狼狈地看着人群中间的老头，刚才就是他出声叫停了那个蛮汉。
花白胡须，高挑瘦弱，双眼却是炯炯有神，眸子如同星河般深邃。
“大长老，为什么要阻止虎？他明明下毒害芽了。”
潘梨还没有开口，那边的大汉就大声叫嚷起来，声音无比地憋屈。
“你什么意思？”
潘梨一下子气乐了。
顾不得狼狈，他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碎屑，三两步站在了大汉面前，“你说我下毒害人，可有证据？？？”
有人控住了场面，潘梨不担心大汉突然暴起伤人了。
“芽在水缸喝了三碗水了，现在嘴巴还是红肿的。”
“她咿呀咿呀说不出话来，不是你下毒把她毒哑的吗？”
两股水汽从虎的鼻孔里喷出，年轻的猎人眼里在冒火。
艹！！
艹艹！！
艹艹艹！！！！
说不出话来就是下毒了？
那川菜的厨师都是唐门出来的毒士了？
老子每天晚上去小吃一条街的时候看见那些烧烤摊子总有人哼哼唧唧吃着烧烤火锅中毒的呢！
潘梨想骂人。
他估计这头年轻的蛮牛进山打猎的时候曾经遇见过类似的中毒事件。
这会儿想打他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汉娃，芽是虎的妹妹。”
见潘梨半天没有说话，那边的老头开口了。
潘梨头也不回，“那又如何？”
妹控也不至于杀人啊，潘梨有些郁闷。
“寨子里的年轻人进山打猎，虎一回来就看见妹妹在水缸边饮水。”老人依旧不紧不慢。
潘梨瘪了瘪嘴，“所以？”
老人眯起了眼睛，“所以我告诉他，芽昨天背了个男人到自己屋子里了。”
老头儿，我能打你么？
看着眼前老人家似笑非笑的脸庞，潘梨一阵蛋疼。
你是有多么无聊，三两句激怒一头公牛？
哥哥挨揍你很舒服？
老头又继续开口了，“汉娃，你不知道，芽把自己的食物都给你了，她今早没有吃饭。”
潘梨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没有说话。
“芽很难，寨子里的女娃都很难。”
一会儿轻柔，一会儿深沉，老头的声音如同魔咒，在潘梨的耳旁萦绕不绝。
“所以你给芽吃的是什么？”那个声音继续说。
潘梨低着头，“菜。”
“菜？”
虎粗犷的声音一下子让潘梨回过神，“对，菜，不是毒药……虎，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他的眼睛通红，下唇已经被咬出了献血。
“比了。”
虎的眼神里杀意乍现。
不问比什么，他已经答应了。
作为寨子里最强大的猎手，虎觉得自己随便一拳就砸死眼前的家伙。
就跟砸死一只蛤蟆一样。
鶸而已。
不管比什么，虎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我把它重新烹饪一下，你敢吃下去吗？”
潘梨重新拿出了几包卤菜，狠狠拍在了众人面前。
他紧紧盯着大长老。
却是看也不看虎一眼。
空荡荡的，几个立方大小。
几瓶可乐就那么整整齐齐地摆在房间的角落里。
蓝色的包装很熟悉。
潘梨甚至看到了红红绿绿的卤菜。
酒鬼花生，凤爪，牛肉干，藕片，鱿鱼丝。
大大小小十几包。
这是他昨天心情不爽的时候大手大脚采买的。
说不上多好吃。
但这会儿一眼看过去就口水生津。
“那个……我请你吃早餐吧？”
“嗯？”
女孩儿抬起头，嘴巴鼓鼓的，眼睛里满是问号。
“主要是谢谢你招待我。”
趁着对方眼神定在了自己脸蛋上，潘梨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藕片。
撕开包装，潘梨把藕片倒进木碗里。
他的眼神很专注，好像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绝世宝物一样。
女孩儿果然被他的动作吸引住了。
潘梨在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男人的裤兜，他不信哪个姑娘敢随意翻弄。
希望藕片加清水能糊弄住对方自己的嘴巴吧，他在心里想。
藕片，具体来说应该是卤藕片，应该是两湖地带特有的风味小吃。
香脆可口，香辣宜人，算是春夏季节不错的开胃小菜。
潘梨下班的时候，总喜欢到菜市场去称上半斤，几块钱稍微切一下就是一大盘，十分美味。
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藕片泡在清水里吃。
轻轻把木碗递到女孩儿面前，潘梨笑得很诚恳。
“藕。”
“藕？”
女孩儿用勺子盛起一片薄薄的藕片，歪着脑袋。
“嗯，吃的。”
长大了嘴巴，潘梨用手指做了个往肚子里扔东西的动作，“慢慢吃，一口一口咬。”
“嗯！”
女孩儿的眼睛亮了，莞尔一笑，轻轻朝某人点了点头。
她把藕片小心翼翼地贴到了红唇上。
她用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
然后，银白色的牙齿咬了下去。
咔哧。
然后，她的笑容停滞了。
大眼睛眨啊眨，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好兄弟嘴巴发生了什么事。
“呀！”
嚯嚯嚯。
女孩一个趔趄，摇摇头，猛然回过神来。
她的双眼如同雷达一样扫视着整个房间。
旋即，定在了手里的木碗上。
那里，原本平整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红色的油污。
“呜呜呜，呜呜呜！”
把木碗放在桌子上，女孩儿朝潘梨点点头，一脸焦急。
“嗯嗯嗯，嗯嗯嗯。”
潘梨傻傻地点点头。
待女孩儿捂着嘴巴火箭一般冲出房间，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么火辣的姑娘，居然吃不了辣么？
这只是脱了水的卤菜呀！
看着那碗游荡着现代佐料的清水，他突然摇了摇头。
叹口气，笑了。
……
翘着二郎腿，潘梨坐在桌边，轻轻哼着歌儿。
他准备待女孩儿回来后好好跟她道个歉。
想通了一些事，潘梨心情很好。
“就在那里。”
“别让他跑了。”
“放毒害芽，打死他！”
远远的，有愤怒的叫骂声音传来。
接着是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潘梨竖起了耳朵。
愣了愣，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到房间的木门变成碎屑，飞了起来。
双手挡在了面前，潘梨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小王八蛋，还敢躲？找死！”
一声怒吼在自己耳边炸响，惊雷一般。
潘梨想也不想就是一个野狗扑食闪到了一边。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眼前铁塔般的巨汉，嘴巴抽抽，“你…干…嘛？？？”
潘梨想骂人，要不是自己动作快，自己这会儿已经和这张桌子一样了。
碎屑一地，死无全尸。
“干嘛，杀你！”
大汉牛眼一瞪，扬起拳头就准备砸他。
他的身材有些夸张，两米上下，说是牛高马大一点也不夸张。
挥起拳来虎虎生威，加上一对圆瞪得牛眼看起来很有些杀气。
“住手，虎！”
两个年轻人趴到了他的两条胳膊上，狠狠拉住了这头蛮牛。
这两人看起来就比着叫“虎”的家伙瘦弱一点，此时确实满头大汗，双手发抖。
潘梨不敢想象这一拳打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他有些狼狈地看着人群中间的老头，刚才就是他出声叫停了那个蛮汉。
花白胡须，高挑瘦弱，双眼却是炯炯有神，眸子如同星河般深邃。
“大长老，为什么要阻止虎？他明明下毒害芽了。”
潘梨还没有开口，那边的大汉就大声叫嚷起来，声音无比地憋屈。
“你什么意思？”
潘梨一下子气乐了。
顾不得狼狈，他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碎屑，三两步站在了大汉面前，“你说我下毒害人，可有证据？？？”
有人控住了场面，潘梨不担心大汉突然暴起伤人了。
“芽在水缸喝了三碗水了，现在嘴巴还是红肿的。”
“她咿呀咿呀说不出话来，不是你下毒把她毒哑的吗？”
两股水汽从虎的鼻孔里喷出，年轻的猎人眼里在冒火。
艹！！
艹艹！！
艹艹艹！！！！
说不出话来就是下毒了？
那川菜的厨师都是唐门出来的毒士了？
老子每天晚上去小吃一条街的时候看见那些烧烤摊子总有人哼哼唧唧吃着烧烤火锅中毒的呢！
潘梨想骂人。
他估计这头年轻的蛮牛进山打猎的时候曾经遇见过类似的中毒事件。
这会儿想打他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汉娃，芽是虎的妹妹。”
见潘梨半天没有说话，那边的老头开口了。
潘梨头也不回，“那又如何？”
妹控也不至于杀人啊，潘梨有些郁闷。
“寨子里的年轻人进山打猎，虎一回来就看见妹妹在水缸边饮水。”老人依旧不紧不慢。
潘梨瘪了瘪嘴，“所以？”
老人眯起了眼睛，“所以我告诉他，芽昨天背了个男人到自己屋子里了。”
老头儿，我能打你么？
看着眼前老人家似笑非笑的脸庞，潘梨一阵蛋疼。
你是有多么无聊，三两句激怒一头公牛？
哥哥挨揍你很舒服？
老头又继续开口了，“汉娃，你不知道，芽把自己的食物都给你了，她今早没有吃饭。”
潘梨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没有说话。
“芽很难，寨子里的女娃都很难。”
一会儿轻柔，一会儿深沉，老头的声音如同魔咒，在潘梨的耳旁萦绕不绝。
“所以你给芽吃的是什么？”那个声音继续说。
潘梨低着头，“菜。”
“菜？”
虎粗犷的声音一下子让潘梨回过神，“对，菜，不是毒药……虎，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他的眼睛通红，下唇已经被咬出了献血。
“比了。”
虎的眼神里杀意乍现。
不问比什么，他已经答应了。
作为寨子里最强大的猎手，虎觉得自己随便一拳就砸死眼前的家伙。
就跟砸死一只蛤蟆一样。
鶸而已。
不管比什么，虎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我把它重新烹饪一下，你敢吃下去吗？”
潘梨重新拿出了几包卤菜，狠狠拍在了众人面前。
他紧紧盯着大长老。
却是看也不看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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