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边荒传说
米是生鲜店买的袋装大米，二十公斤五十块钱。
普通包装，价格亲民。
口味不会像五常这样的高档货那么惊艳，但肯定也不会太差。
果然，在狼吞虎咽干掉一大碗白米饭以后，大长老只是轻轻点点头，表示这东西可以果腹，完全没有先前见到食盐时那种惊诧莫名。
“白米里面的‘力量’，没有竹鼠多。”大长老舔了舔嘴，轻声说道。
潘梨点点头。
最为一个不合格的吃货，他也知道碳水化合物里面的营养成分，肯定是不如肉类多的。
换句话说，碳水化合物不管饱。
但此力量是不是彼“力量”，潘梨不敢肯定。
“大长老，我打算明天去城里，麻烦下午再派两人随我转转？”
想要靠自己带来的那几十包大米把蛮寨喂饱，简直是天方夜谭。
竹林三宝红烧也好，做汤也罢，翻来覆去地烹饪，一个林子也喂不饱一千张嗷嗷待哺的嘴。
潘梨必须另辟蹊径。
“好。”
大长老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了芽和虎的兵。
出乎这对兄妹的意外，潘梨这次没有去竹林里，直接杀向河边。
好在大河就是竹林不远处，众人没有走多远。
殇殇白水，滚滚东逝。
波光粼粼的河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河面下面的滚滚暗流看得潘梨直皱眉。
“芽，这条河，你在这里洗涑，可知深浅？”
芽摇摇头，“没有下去洗涑过。”
她浑身上下就一套皮甲，可不敢跑远了到这里洗涑。
潘梨又转向一边的猎手，“虎，河里有大鱼，你们狩猎队就没有想过抓鱼填饱肚子？”
“太腥，骨头多，无法下咽。”虎一脸理所当然。
算了吧。
潘梨的嘴角抽了抽，直接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秘密武器。
……
潘梨第二天又是被芽背着上路的。
丛林里没有路。
深一脚浅一脚，胖子望着一座又一座的山梁哭笑不得。
一行人七八个，中午时分才到了城里。
高耸入云，壮观夺目。
众人进城。
商铺鳞次栉比，人流接踵不止，到处都弥漫着小贩的呐喊，烟火气很足。
虽然这些人穿着奇形怪状，但他们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微笑。
“这是一个商业气息很浓郁的街道。”他在心里想到。
很奇怪。
深山里茹毛饮血，城市里以物换物，野蛮和文明居然能在这个城市和谐相处，真是叫人意外。
想到这里，潘梨有些奇怪地开口了，“虎，你们平日卖皮毛，就是在这里么？”
“在城东码头处……先生，实际上我们蛮人大部分交易，便是在城东。”虎拱了拱身子，神情非常恭敬。
出发前，大长老把他们几个猎手叫进去，耳提面命了一番，几个年轻人的眼睛现在都盯在潘梨的身上，大气都不敢呼一口。
“潘，云州城边，可不止我们一个蛮人部族。”
芽在潘梨身后探出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了。
这是蛮族少女第一次进城，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小鸡崽子一般缩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虎，带队去城东……芽，你说说看？”
许是潘梨的声音很温柔，叫人如沐春风，芽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几个猎手开路，蛮族少女依在潘梨身边，娓娓开口了。
云州。
蛮。
汉。
边陲。
几个关键字在芽的嘴里演绎出了云州城最精彩的传说。
云州城坐落在帝国的南疆边陲，千年来云州府内一直生活着不少的蛮族山人。
山蛮，花蛮，虫蛮，水蛮。
近些年来，汉人在云州城内大动作不断，驻军，开学，通商，蛮汉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我们蛮人比起那些汉家娃娃，似乎粗俗蛮横一点，只会打猎采果，所以通商以后能做的事不多。”
芽告诉潘梨，云州城城东码头处，有一个巨大的码头，来往于云州和都城的大船常常在那里上货卸货，有不少蛮人在那里做苦工赚些银两。
“还不止。”
虎怒了努嘴，轻声接过话茬，“先生不知，码头旁边就是云州的城东集市，我们的皮毛兽肉大多就是那那里买卖……”
东市算是云州城里的蛮商聚集地，那里各式的商品应有尽有，从脚底穿的草屐到身上披的皮裘，到各种吃喝用度，你能想象的材料器具那里都有售卖。
“简单而言，东市就是我们蛮人的货物集散地，想买什么，想卖什么，去那里就对了。”虎重重地点点头，总结似的说道。
“那我们就去那里吧。”
一路辛苦略过。
众人到达东市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了。
一抬眼，潘梨惊讶了，果然是好大一个码头。
远远望去，便是无数粗壮黝黑的柱子扎进了云层，数不清的绳子随风摇曳，黑压压的人群蚂蚁一般在大船上下忙碌着。
隐隐约约有粗犷的号子声传来。
莫名的，有些威严。
“虎，去店子。”
不敢拉近镜头，潘梨的声音有些嘶哑。
很壮观的景象，可惜不是买卖的好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潘梨有些不敢靠近那里。
虎应了一声，也沉着脸带着人慢慢退开了。
他们几个蛮人，在人潮人海里什么也不是。
店子自然是部族买卖商品经常去的店子，听年轻的猎手说，他们狩到了大东西，经常抬着入城到这家店子换些粮食，掌柜对蛮人还算和蔼，价格公道。
“掌柜。”
走走停停，众人在一个街角的小店面前停住了，老远虎就朝店子里大声叫喊起来。
“哟，是虎呀。”
见了潘梨一行人，瘦弱的老头嘴角堆笑，三角眼里冒着精光。
“废话少说，给我们准备一点吃食，等下还有事。”
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虎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美食应有尽有，只是……”
掌柜的声音拖得很长，有些为难地朝众人耸了耸肩，“本店概不赊账。”
入店的时候，他也上上下下打量了众人一番，除了几个猎手背着的竹篓，他没有任何发现。
小小的竹篓是装不下什么大猎物的，在东市开了这么久的店子，掌柜的眼睛比什么都尖锐。
“你！”
虎有些怒了。
蛮人卖了货基本上都换成粮食带回寨子里了，手上哪里存有银两？
打人打脸，掌柜毫不客气。
狗眼看人低？
年轻的猎手脸色通红。
普通包装，价格亲民。
口味不会像五常这样的高档货那么惊艳，但肯定也不会太差。
果然，在狼吞虎咽干掉一大碗白米饭以后，大长老只是轻轻点点头，表示这东西可以果腹，完全没有先前见到食盐时那种惊诧莫名。
“白米里面的‘力量’，没有竹鼠多。”大长老舔了舔嘴，轻声说道。
潘梨点点头。
最为一个不合格的吃货，他也知道碳水化合物里面的营养成分，肯定是不如肉类多的。
换句话说，碳水化合物不管饱。
但此力量是不是彼“力量”，潘梨不敢肯定。
“大长老，我打算明天去城里，麻烦下午再派两人随我转转？”
想要靠自己带来的那几十包大米把蛮寨喂饱，简直是天方夜谭。
竹林三宝红烧也好，做汤也罢，翻来覆去地烹饪，一个林子也喂不饱一千张嗷嗷待哺的嘴。
潘梨必须另辟蹊径。
“好。”
大长老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了芽和虎的兵。
出乎这对兄妹的意外，潘梨这次没有去竹林里，直接杀向河边。
好在大河就是竹林不远处，众人没有走多远。
殇殇白水，滚滚东逝。
波光粼粼的河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河面下面的滚滚暗流看得潘梨直皱眉。
“芽，这条河，你在这里洗涑，可知深浅？”
芽摇摇头，“没有下去洗涑过。”
她浑身上下就一套皮甲，可不敢跑远了到这里洗涑。
潘梨又转向一边的猎手，“虎，河里有大鱼，你们狩猎队就没有想过抓鱼填饱肚子？”
“太腥，骨头多，无法下咽。”虎一脸理所当然。
算了吧。
潘梨的嘴角抽了抽，直接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秘密武器。
……
潘梨第二天又是被芽背着上路的。
丛林里没有路。
深一脚浅一脚，胖子望着一座又一座的山梁哭笑不得。
一行人七八个，中午时分才到了城里。
高耸入云，壮观夺目。
众人进城。
商铺鳞次栉比，人流接踵不止，到处都弥漫着小贩的呐喊，烟火气很足。
虽然这些人穿着奇形怪状，但他们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微笑。
“这是一个商业气息很浓郁的街道。”他在心里想到。
很奇怪。
深山里茹毛饮血，城市里以物换物，野蛮和文明居然能在这个城市和谐相处，真是叫人意外。
想到这里，潘梨有些奇怪地开口了，“虎，你们平日卖皮毛，就是在这里么？”
“在城东码头处……先生，实际上我们蛮人大部分交易，便是在城东。”虎拱了拱身子，神情非常恭敬。
出发前，大长老把他们几个猎手叫进去，耳提面命了一番，几个年轻人的眼睛现在都盯在潘梨的身上，大气都不敢呼一口。
“潘，云州城边，可不止我们一个蛮人部族。”
芽在潘梨身后探出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了。
这是蛮族少女第一次进城，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小鸡崽子一般缩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虎，带队去城东……芽，你说说看？”
许是潘梨的声音很温柔，叫人如沐春风，芽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几个猎手开路，蛮族少女依在潘梨身边，娓娓开口了。
云州。
蛮。
汉。
边陲。
几个关键字在芽的嘴里演绎出了云州城最精彩的传说。
云州城坐落在帝国的南疆边陲，千年来云州府内一直生活着不少的蛮族山人。
山蛮，花蛮，虫蛮，水蛮。
近些年来，汉人在云州城内大动作不断，驻军，开学，通商，蛮汉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我们蛮人比起那些汉家娃娃，似乎粗俗蛮横一点，只会打猎采果，所以通商以后能做的事不多。”
芽告诉潘梨，云州城城东码头处，有一个巨大的码头，来往于云州和都城的大船常常在那里上货卸货，有不少蛮人在那里做苦工赚些银两。
“还不止。”
虎怒了努嘴，轻声接过话茬，“先生不知，码头旁边就是云州的城东集市，我们的皮毛兽肉大多就是那那里买卖……”
东市算是云州城里的蛮商聚集地，那里各式的商品应有尽有，从脚底穿的草屐到身上披的皮裘，到各种吃喝用度，你能想象的材料器具那里都有售卖。
“简单而言，东市就是我们蛮人的货物集散地，想买什么，想卖什么，去那里就对了。”虎重重地点点头，总结似的说道。
“那我们就去那里吧。”
一路辛苦略过。
众人到达东市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了。
一抬眼，潘梨惊讶了，果然是好大一个码头。
远远望去，便是无数粗壮黝黑的柱子扎进了云层，数不清的绳子随风摇曳，黑压压的人群蚂蚁一般在大船上下忙碌着。
隐隐约约有粗犷的号子声传来。
莫名的，有些威严。
“虎，去店子。”
不敢拉近镜头，潘梨的声音有些嘶哑。
很壮观的景象，可惜不是买卖的好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潘梨有些不敢靠近那里。
虎应了一声，也沉着脸带着人慢慢退开了。
他们几个蛮人，在人潮人海里什么也不是。
店子自然是部族买卖商品经常去的店子，听年轻的猎手说，他们狩到了大东西，经常抬着入城到这家店子换些粮食，掌柜对蛮人还算和蔼，价格公道。
“掌柜。”
走走停停，众人在一个街角的小店面前停住了，老远虎就朝店子里大声叫喊起来。
“哟，是虎呀。”
见了潘梨一行人，瘦弱的老头嘴角堆笑，三角眼里冒着精光。
“废话少说，给我们准备一点吃食，等下还有事。”
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虎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美食应有尽有，只是……”
掌柜的声音拖得很长，有些为难地朝众人耸了耸肩，“本店概不赊账。”
入店的时候，他也上上下下打量了众人一番，除了几个猎手背着的竹篓，他没有任何发现。
小小的竹篓是装不下什么大猎物的，在东市开了这么久的店子，掌柜的眼睛比什么都尖锐。
“你！”
虎有些怒了。
蛮人卖了货基本上都换成粮食带回寨子里了，手上哪里存有银两？
打人打脸，掌柜毫不客气。
狗眼看人低？
年轻的猎手脸色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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