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一》阿元
阿元迈着步子跑在田野间，他喜欢光着脚在草地上奔跑，直到玩累了，如果太晚他的阿妈还会来喊他回家吃饭。
除了读书，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田间捉一些蛙，等玩够了就把这些蛙带回去，阿妈会给他煮好吃的，特别是放点火椒，那更好吃了，口水都出来了。
唯一不开心的是，他的阿爹会和他抢这些肉。
不过阿爹在外面干活有些辛苦，多吃些肉才有力气干活，想到这他就不生气了。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下私塾后就往面草地里跑，他要抓些蛙回去给他爹补补身子。
不过他面草地里碰到一个讨厌的人，他叫王虎，是个读书不认真的一个小孩。
他好几次看见王虎趁私塾老师午休时往他水壶里放东西，更过分的是有次还往里边放虫子。
他会给先生换好水，他和王虎说过好几次，但他就是不听。
他也不敢和先生告状，不是怕王虎揍他，而是怕王虎被先生退学。
学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爹娘就指望他用功出息。
他不想王虎被退学，将来只能在面草地里干活。
可是今天，王虎一直在他旁边吵闹，把那些蛙都吓跑了，他有些着急，很想揍王虎一顿。
但是爹娘告诉他，在外面不能惹事！
他忍了，他朝远处跑开，看看另一头是否有蛙。
“真没意思，这些人都不好玩，私塾也不好玩！”王虎看着跑开的阿元有些生气。
不管是谁，都不想和他玩，他也想好好学习，可他爹告诉他学习没什么用，还要花钱给先生束脩，还不如跟他下地干活。
他不想下地干活，他想成为有钱人，就像是从外地回来的二狗一样，旁边跟着好几号人伺候着。
阿元回到家中，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橘黄的烛火，他推开门，发现爹娘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沈默的气氛让他有些不安。
“啊爹，啊娘。”他小心的叫唤爹娘。
他的阿妈摸了摸眼睛，挤出笑容：“啊元，饿了吗，我给你做饭。”
“嗯，阿娘，你看这是我今天抓到的蛙。”阿元拿出用草绳绑住的几只蛙示意他们看。
“今天王虎可讨厌了，一直在旁边不停的吵，蛙都不见了，还好另一边也有。”
“那今晚我给你烧蛙肉吃。”
“嗯，我去复习功课。”他爹还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
晚上餐桌上没有往日的温馨的氛围。面窝是早上剩下的只有半个，桌上有他阿娘给煮的蛙肉。
他有些奇怪：“啊娘，你没有做面窝吗，我们吃什么呀！”
“阿元乖，你阿爹和阿娘都吃过了，已经吃饱了，今晚这些蛙和半个面窝你都要吃掉哦！”
骗人！明明回来的时候都没有生火的！
“嗯，好，那我吃了。”他没有质疑，他怕他阿娘跟他说一些不好的话，今天很不对，他很不安。
晚上他贴在石壁上，听着隔壁爹娘房间传来的声音，压低的声音让他有些听不清楚。
“你要我们母子怎么办……东西，输……饿肚子……你糊涂……”
“我去借……”
第二天他没有去捉那些蛙，一下私塾，他就往家回家。
迎接他的是往常一个样的橘黄色烛光，有些温暖。
他笑了，跑进屋里，他爹娘真在等他吃饭，桌上还有一只烧鸭。
他爹正在兴奋的不停说道：“今天我赢了一个银币呢，我的运气要来了，不但还上欠债，还能给你们娘俩加餐。”
“孩他爹，你怎么不明白，十赌九输啊，明天可不能在去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会去的，来来，阿元吃烧鸭。”
这几天，阿元很不高兴，他爹现在每天都在喝酒，自从有钱后，他阿爹每天酒不离身。
他不喜欢那个味道，他偷偷尝了一口，难喝死了。
回到家中，一阵吵闹声传来。
“得了得了，你能不能盼我点好的，天天乌鸦嘴干什么。等我赢了钱就给你们盖上一个大房子。现在赌钱我都没输过的，我都手气都旺了这么多天了，再过几天你们就能住上大房子了。”
“爹，你别去了，阿元怕。”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
阿元记得那天，他爹一身酒气的回来，抱着他娘哭说以后再也不会赌了。
可第二天阿爹并没有下地干活，晚上阿爹浑身是伤的回来。
“阿元，你去帮爹买瓶酒，啊爹现在很痛。”
……
阿元已经快不认识他爹了，每天一身酒气回来，他还看见他打了啊娘。
“臭小子，你去，你去给我捉几只蛙，给，给我当下酒菜。”
“我供你们吃，供你们住，你们就是这样咒老子的？嗯？”
……
“阿爹，你要的蛙。”
“怎么这么小，才两只，你，你现在是不是看，看不起你爹我了。”
“看我不抽死你们。”
“天天咒老子，老子才输钱的。”
这样的生活，阿元不知过了多久。
“脑袋里总有声音叫他快跑！”
他很累，他讨厌那个人，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些，再过些日子他攒够钱就带着阿娘走，他卖了一些蛙。
提着手里的蛙他不情愿的走回那个“家”。
“啊娘，阿娘，你怎么了，阿娘。”
……
“哈哈，今天运气不错，赢了好些钱，买些吃食回去给他娘俩尝尝。”
“怎么灯都不点，看不起老子呢？”
“臭婆娘，怎么不点灯，人呢，哪儿去了。”
“臭小子，越来越野了，到现在也不知道回来，回来我抽不死你。”
他晃着身子往房里走，看见那臭婆娘现在还在床上睡觉。
“臭婆娘，你又找抽不是，饭呢？现在我连饭都不配吃了吗？”
“啊……”
“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阿元眼泪不断的下滑，手上动作不停，一刀，两刀，……
身下的人早已没有了呼吸，可阿元没有停手，柴刀剁在肉块上的声音中夹杂着抽泣声。
那张脸上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目，或许他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看不清那张脸了。
丢下柴刀，他抱住床上没有气息的女人，那是他的阿娘。
“啊娘……”
“以后我来保护你，阿元……”
“没有人可以在伤害我们。”
“嗯。”
阿元迈着步子跑在田野间，他喜欢光着脚在草地上奔跑，直到玩累了，如果太晚他的阿妈还会来喊他回家吃饭。
除了读书，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田间捉一些蛙，等玩够了就把这些蛙带回去，阿妈会给他煮好吃的，特别是放点火椒，那更好吃了，口水都出来了。
唯一不开心的是，他的阿爹会和他抢这些肉。
不过阿爹在外面干活有些辛苦，多吃些肉才有力气干活，想到这他就不生气了。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下私塾后就往面草地里跑，他要抓些蛙回去给他爹补补身子。
不过他面草地里碰到一个讨厌的人，他叫王虎，是个读书不认真的一个小孩。
他好几次看见王虎趁私塾老师午休时往他水壶里放东西，更过分的是有次还往里边放虫子。
他会给先生换好水，他和王虎说过好几次，但他就是不听。
他也不敢和先生告状，不是怕王虎揍他，而是怕王虎被先生退学。
学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爹娘就指望他用功出息。
他不想王虎被退学，将来只能在面草地里干活。
可是今天，王虎一直在他旁边吵闹，把那些蛙都吓跑了，他有些着急，很想揍王虎一顿。
但是爹娘告诉他，在外面不能惹事！
他忍了，他朝远处跑开，看看另一头是否有蛙。
“真没意思，这些人都不好玩，私塾也不好玩！”王虎看着跑开的阿元有些生气。
不管是谁，都不想和他玩，他也想好好学习，可他爹告诉他学习没什么用，还要花钱给先生束脩，还不如跟他下地干活。
他不想下地干活，他想成为有钱人，就像是从外地回来的二狗一样，旁边跟着好几号人伺候着。
阿元回到家中，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橘黄的烛火，他推开门，发现爹娘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沈默的气氛让他有些不安。
“啊爹，啊娘。”他小心的叫唤爹娘。
他的阿妈摸了摸眼睛，挤出笑容：“啊元，饿了吗，我给你做饭。”
“嗯，阿娘，你看这是我今天抓到的蛙。”阿元拿出用草绳绑住的几只蛙示意他们看。
“今天王虎可讨厌了，一直在旁边不停的吵，蛙都不见了，还好另一边也有。”
“那今晚我给你烧蛙肉吃。”
“嗯，我去复习功课。”他爹还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
晚上餐桌上没有往日的温馨的氛围。面窝是早上剩下的只有半个，桌上有他阿娘给煮的蛙肉。
他有些奇怪：“啊娘，你没有做面窝吗，我们吃什么呀！”
“阿元乖，你阿爹和阿娘都吃过了，已经吃饱了，今晚这些蛙和半个面窝你都要吃掉哦！”
骗人！明明回来的时候都没有生火的！
“嗯，好，那我吃了。”他没有质疑，他怕他阿娘跟他说一些不好的话，今天很不对，他很不安。
晚上他贴在石壁上，听着隔壁爹娘房间传来的声音，压低的声音让他有些听不清楚。
“你要我们母子怎么办……东西，输……饿肚子……你糊涂……”
“我去借……”
第二天他没有去捉那些蛙，一下私塾，他就往家回家。
迎接他的是往常一个样的橘黄色烛光，有些温暖。
他笑了，跑进屋里，他爹娘真在等他吃饭，桌上还有一只烧鸭。
他爹正在兴奋的不停说道：“今天我赢了一个银币呢，我的运气要来了，不但还上欠债，还能给你们娘俩加餐。”
“孩他爹，你怎么不明白，十赌九输啊，明天可不能在去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会去的，来来，阿元吃烧鸭。”
这几天，阿元很不高兴，他爹现在每天都在喝酒，自从有钱后，他阿爹每天酒不离身。
他不喜欢那个味道，他偷偷尝了一口，难喝死了。
回到家中，一阵吵闹声传来。
“得了得了，你能不能盼我点好的，天天乌鸦嘴干什么。等我赢了钱就给你们盖上一个大房子。现在赌钱我都没输过的，我都手气都旺了这么多天了，再过几天你们就能住上大房子了。”
“爹，你别去了，阿元怕。”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
阿元记得那天，他爹一身酒气的回来，抱着他娘哭说以后再也不会赌了。
可第二天阿爹并没有下地干活，晚上阿爹浑身是伤的回来。
“阿元，你去帮爹买瓶酒，啊爹现在很痛。”
……
阿元已经快不认识他爹了，每天一身酒气回来，他还看见他打了啊娘。
“臭小子，你去，你去给我捉几只蛙，给，给我当下酒菜。”
“我供你们吃，供你们住，你们就是这样咒老子的？嗯？”
……
“阿爹，你要的蛙。”
“怎么这么小，才两只，你，你现在是不是看，看不起你爹我了。”
“看我不抽死你们。”
“天天咒老子，老子才输钱的。”
这样的生活，阿元不知过了多久。
“脑袋里总有声音叫他快跑！”
他很累，他讨厌那个人，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些，再过些日子他攒够钱就带着阿娘走，他卖了一些蛙。
提着手里的蛙他不情愿的走回那个“家”。
“啊娘，阿娘，你怎么了，阿娘。”
……
“哈哈，今天运气不错，赢了好些钱，买些吃食回去给他娘俩尝尝。”
“怎么灯都不点，看不起老子呢？”
“臭婆娘，怎么不点灯，人呢，哪儿去了。”
“臭小子，越来越野了，到现在也不知道回来，回来我抽不死你。”
他晃着身子往房里走，看见那臭婆娘现在还在床上睡觉。
“臭婆娘，你又找抽不是，饭呢？现在我连饭都不配吃了吗？”
“啊……”
“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阿元眼泪不断的下滑，手上动作不停，一刀，两刀，……
身下的人早已没有了呼吸，可阿元没有停手，柴刀剁在肉块上的声音中夹杂着抽泣声。
那张脸上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目，或许他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看不清那张脸了。
丢下柴刀，他抱住床上没有气息的女人，那是他的阿娘。
“啊娘……”
“以后我来保护你，阿元……”
“没有人可以在伤害我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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