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水道公主（四）
巷子更深处是几间简陋的屋子，看样子，应该是这群炼金朋克少年的大本营。
他们钻进了其中一处较为破旧的房间，低矮的门，昏暗的灯，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抱歉，厨房有点乱，平时也不用，你将就着用一下。”
瘦小男孩居然变得有礼貌起来。
“没事……我……”
林凡刚想跟他客气一下，但很快说出的话又被他活活咽了下去，这何止是有点乱啊，简直是废墟好不好。
他艰难地穿梭在幽闭晦暗的空间里，从一堆垃圾中翻出一个较为干净的锅子。
“水。”
男孩从外面端了个罐子进来，里面装着些不是很澄澈的清水。
反正也不是给自己喝，林凡倒是无所谓干不干净，他随意地冲了冲锅子，虽然那上面还覆着很多陈年杂质。
“你们的炉子呢？”
他向那个男孩问道。
“这个。”
男孩递给他一个灰色的酒精炉。
林凡随意地将灶台收开一处空地，接过酒精炉摆了上去。
男孩掏出机械火机，点燃酒精炉。
微小的火苗缓缓烧了起来。
他把锅子放了上去，而后倒出他们买的花椒和盐，借着炉子的火力干炒。
“能给我找条毛巾吗？”
他继续对着男孩吩咐到。
“嗯！”
男孩点了点头跑出去，好半天后，抓过来一条破旧的毛巾。
“这毛巾……”
看着毛巾的成色，林凡有些犹豫，这玩意比他钓鱼的渔网还烂。
不过也只能将就着用了，他把粗盐和花椒倒了出来，裹在破毛巾里。
“给，拿去给你岚姐，让她敷肚子上。”
他把毛巾递给男孩，男孩却没有接过，警惕地看着他。
“你跟我一起去。”
“我还要煮汤，你先去，待会儿凉了就不好用了。”
林凡有些无奈，在他们面前，他感受不到任何人与人的信任。
“我看着你煮。”
男孩对他极其不放心。
“行吧行吧，随你。”
他不再管他了，把毛巾团丢到一边，而后继续倒出生姜和红糖，简单处理一下后，煮了锅生姜红糖水。
男孩不知从哪翻出了个碗，洗了半天后递给他。
“你好像很关心你岚姐啊，不像他们，买个药还磨磨蹭蹭的。”
看他一副殷勤的样子，林凡有些好奇地问。
“当然了，岚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一直被别人欺负，是她来了以后，才一直罩着我。不过你也不能说他们，他们也不是不关心岚姐，主要是你要的花椒和红糖，实在是太贵了……”
男孩认真地说着，眼神倒是很澄澈。
“唉，祖安果然孤儿多啊……”
林凡在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句，当然，这里说的是真正的孤儿。
“你是不是喜欢你岚姐啊。”
他坏笑着凑上来，这些小男孩的心思一眼就看破了。
“哪有……不是的……我一直把她当姐姐的。”
男孩极力辩解着，耳根不自觉间附上一抹潮红。
“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着眼前这个纯情的小男孩，林凡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名字吗？我叫，凌云。”
男孩抬起了头，说自己名字的时候，他的语气莫名坚定。
“凌云？这么有文化啊，看不出来啊，你父母给你起的？”
林凡觉得有些震惊，这名字，不太像一个祖安小孩的名字，倒像网文男主角的名字。
“不是……是岚姐给我起的，以前的我都没有名字的，岚姐跟我说，凌云，是东方的艾欧尼亚文化里用的词，意思是飞入云霄。”
凌云似乎很满意他的名字，说起名字的时候骄傲无比。
“太有缘了，凌云兄弟，你看，你叫凌云，我叫林凡，几百年前，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林凡忽然抓住他的肩膀，义正言辞地和他套起近乎来。
“啊，真的吗？这么巧吗？”
小凌云似乎确实很好骗，听到这话时不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所以你放我出去吧。”
林凡继续说着。
“不行。”
凌云瞬间垮下脸来。
“不过你要是真的能帮岚姐，岚姐会放了你的，她人很好的。”
“岚姐……岚姐，你岚姐倒是想帮我，但你们老大会同意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今天怕是很难活着走出这里了。
“唉，你们老大是不是你们岚姐的男朋友啊，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是干什么的？”
他继续抓着凌云，反正死都快死了，不如最后八卦一回，也算死而无憾。
“啊……不是的不是的，他们不是情侣，老大和岚姐是帮派合伙人，相当于老大和老二的身份，不过老大对岚姐也很好的。”
凌云缓缓地解释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被对面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胖子套话。
“我们的帮派名和老大的名字一样，都叫海顿，我和岚姐来之前，这个帮派就存在了，主要是守护月桂街的和平和秩序。”
“守护和平？是收保护费吧？”
林凡有些嗤之以鼻，电视剧里的黑帮都是这样的。
“不不不，我们只找那些祖安富人和皮城贵族收保护费，我们从不找祖安的下层百姓麻烦的，当然，偶尔我们也会做一下大家委托的任务，收一些基本的佣金。”
凌云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的帮派，言语中有一种像是被洗脑的自豪感。
“很难赚钱吧。”
林凡忽然岔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
凌云有些意外。
“废话，祖安都是些穷鬼，能给你们多少钱，有钱人没事来你们这破地方干嘛。”
看到他们一个个扣扣搜搜的样子，林凡一点都不意外。
“你说得对，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搞到钱了，所以最近，我们经常在各地的下水道里转，看能不能捞点废铜烂铁去卖。”
凌云面露窘色地说着。
“所以你们在下水道捞到了我？”
林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所遇到的一切终于理顺了。
这个时候锅中的水烧开了，林凡把汤倒进了碗里，然后把碗递给凌云。
“要不，做个交易吧。”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凌云。
“什么交易，你不要想打鬼主意。”
凌云警惕地退了半步。
“我帮你追到你岚姐，你悄悄放我走。”
林凡笑了起来，一副志得意满模样。
“不不不不……不行的。”
凌云犹犹豫豫，面色复杂起来。
“是追你岚姐不行，还是放我走不行？”
他没有直接拒绝，反而吞吞吐吐，林凡这便懂了，指定有戏。
“我，我不能追她……她是我姐姐……”
他又往后退了半步。
“那好，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如果帮你们赚到钱，你能不能放我走？”
林凡的笑容更强烈了。
凌云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这其中似乎有某种魔力，吸引着他，沦陷其中。
“好……”
他不自觉间答应了。
他们钻进了其中一处较为破旧的房间，低矮的门，昏暗的灯，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抱歉，厨房有点乱，平时也不用，你将就着用一下。”
瘦小男孩居然变得有礼貌起来。
“没事……我……”
林凡刚想跟他客气一下，但很快说出的话又被他活活咽了下去，这何止是有点乱啊，简直是废墟好不好。
他艰难地穿梭在幽闭晦暗的空间里，从一堆垃圾中翻出一个较为干净的锅子。
“水。”
男孩从外面端了个罐子进来，里面装着些不是很澄澈的清水。
反正也不是给自己喝，林凡倒是无所谓干不干净，他随意地冲了冲锅子，虽然那上面还覆着很多陈年杂质。
“你们的炉子呢？”
他向那个男孩问道。
“这个。”
男孩递给他一个灰色的酒精炉。
林凡随意地将灶台收开一处空地，接过酒精炉摆了上去。
男孩掏出机械火机，点燃酒精炉。
微小的火苗缓缓烧了起来。
他把锅子放了上去，而后倒出他们买的花椒和盐，借着炉子的火力干炒。
“能给我找条毛巾吗？”
他继续对着男孩吩咐到。
“嗯！”
男孩点了点头跑出去，好半天后，抓过来一条破旧的毛巾。
“这毛巾……”
看着毛巾的成色，林凡有些犹豫，这玩意比他钓鱼的渔网还烂。
不过也只能将就着用了，他把粗盐和花椒倒了出来，裹在破毛巾里。
“给，拿去给你岚姐，让她敷肚子上。”
他把毛巾递给男孩，男孩却没有接过，警惕地看着他。
“你跟我一起去。”
“我还要煮汤，你先去，待会儿凉了就不好用了。”
林凡有些无奈，在他们面前，他感受不到任何人与人的信任。
“我看着你煮。”
男孩对他极其不放心。
“行吧行吧，随你。”
他不再管他了，把毛巾团丢到一边，而后继续倒出生姜和红糖，简单处理一下后，煮了锅生姜红糖水。
男孩不知从哪翻出了个碗，洗了半天后递给他。
“你好像很关心你岚姐啊，不像他们，买个药还磨磨蹭蹭的。”
看他一副殷勤的样子，林凡有些好奇地问。
“当然了，岚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一直被别人欺负，是她来了以后，才一直罩着我。不过你也不能说他们，他们也不是不关心岚姐，主要是你要的花椒和红糖，实在是太贵了……”
男孩认真地说着，眼神倒是很澄澈。
“唉，祖安果然孤儿多啊……”
林凡在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句，当然，这里说的是真正的孤儿。
“你是不是喜欢你岚姐啊。”
他坏笑着凑上来，这些小男孩的心思一眼就看破了。
“哪有……不是的……我一直把她当姐姐的。”
男孩极力辩解着，耳根不自觉间附上一抹潮红。
“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着眼前这个纯情的小男孩，林凡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名字吗？我叫，凌云。”
男孩抬起了头，说自己名字的时候，他的语气莫名坚定。
“凌云？这么有文化啊，看不出来啊，你父母给你起的？”
林凡觉得有些震惊，这名字，不太像一个祖安小孩的名字，倒像网文男主角的名字。
“不是……是岚姐给我起的，以前的我都没有名字的，岚姐跟我说，凌云，是东方的艾欧尼亚文化里用的词，意思是飞入云霄。”
凌云似乎很满意他的名字，说起名字的时候骄傲无比。
“太有缘了，凌云兄弟，你看，你叫凌云，我叫林凡，几百年前，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林凡忽然抓住他的肩膀，义正言辞地和他套起近乎来。
“啊，真的吗？这么巧吗？”
小凌云似乎确实很好骗，听到这话时不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所以你放我出去吧。”
林凡继续说着。
“不行。”
凌云瞬间垮下脸来。
“不过你要是真的能帮岚姐，岚姐会放了你的，她人很好的。”
“岚姐……岚姐，你岚姐倒是想帮我，但你们老大会同意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今天怕是很难活着走出这里了。
“唉，你们老大是不是你们岚姐的男朋友啊，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是干什么的？”
他继续抓着凌云，反正死都快死了，不如最后八卦一回，也算死而无憾。
“啊……不是的不是的，他们不是情侣，老大和岚姐是帮派合伙人，相当于老大和老二的身份，不过老大对岚姐也很好的。”
凌云缓缓地解释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被对面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胖子套话。
“我们的帮派名和老大的名字一样，都叫海顿，我和岚姐来之前，这个帮派就存在了，主要是守护月桂街的和平和秩序。”
“守护和平？是收保护费吧？”
林凡有些嗤之以鼻，电视剧里的黑帮都是这样的。
“不不不，我们只找那些祖安富人和皮城贵族收保护费，我们从不找祖安的下层百姓麻烦的，当然，偶尔我们也会做一下大家委托的任务，收一些基本的佣金。”
凌云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的帮派，言语中有一种像是被洗脑的自豪感。
“很难赚钱吧。”
林凡忽然岔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
凌云有些意外。
“废话，祖安都是些穷鬼，能给你们多少钱，有钱人没事来你们这破地方干嘛。”
看到他们一个个扣扣搜搜的样子，林凡一点都不意外。
“你说得对，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搞到钱了，所以最近，我们经常在各地的下水道里转，看能不能捞点废铜烂铁去卖。”
凌云面露窘色地说着。
“所以你们在下水道捞到了我？”
林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所遇到的一切终于理顺了。
这个时候锅中的水烧开了，林凡把汤倒进了碗里，然后把碗递给凌云。
“要不，做个交易吧。”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凌云。
“什么交易，你不要想打鬼主意。”
凌云警惕地退了半步。
“我帮你追到你岚姐，你悄悄放我走。”
林凡笑了起来，一副志得意满模样。
“不不不不……不行的。”
凌云犹犹豫豫，面色复杂起来。
“是追你岚姐不行，还是放我走不行？”
他没有直接拒绝，反而吞吞吐吐，林凡这便懂了，指定有戏。
“我，我不能追她……她是我姐姐……”
他又往后退了半步。
“那好，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如果帮你们赚到钱，你能不能放我走？”
林凡的笑容更强烈了。
凌云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这其中似乎有某种魔力，吸引着他，沦陷其中。
“好……”
他不自觉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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